第8章 第一桶金

　　老城隍廟豫園在后世有著一個享譽全世界的收藏場所珍寶樓，這里曾是江海市最早的古玩市場和規(guī)模最大的工藝品商廈，素有海上尋寶第一名樓之雅號。

　　但與現(xiàn)在不同，這里雖然已經(jīng)形成了南方第一古玩交流市場，更有著定期成規(guī)模的鬼市，但現(xiàn)在也只是老式街鋪，建筑規(guī)格不一，顯得過于破舊，在加上遠處的高樓大廈覺得就像深處老民國之風(fēng)格。

　　沈洛曾經(jīng)沒少來江海市老城隍廟的豫園珍寶樓，對于地方早已輕車熟路，一大早就帶著大壯趕到了這里。

　　昨晚上大壯睡得跟豬一樣，但是沈洛被蚊子咬的半睡半醒，沒想到比老家的蚊子還厲害。

　　天才蒙蒙亮就拖著大壯來到老城隍廟。

　　一來之后，沈洛也不禁感慨，真是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現(xiàn)在年頭大家都能吃上飽飯，在這個房地產(chǎn)還沒有崛起的年代，大家手里的閑錢不僅都用來吃喝拉撒，更有時間對精神需求的滿足。

　　一大早上街上就人流如潮，摩肩接踵，雖說聽過“城隍廟里人多是多得來，奈碰碰我，我碰碰奈，我無吧碰奈，奈也要碰碰我來哉”這句順口溜，也不得不震驚眼前的場景？

　　地攤上玲瑯滿目擺放著各種物件，人聲鼎沸，這種只能在凌晨四五點的菜市場才能看見的場景，沒想到在一個古玩街見到了。

　　街邊有著幾家字號的鋪子，有的大多是當(dāng)初公私合營之后，又弄回來自己接著干。

　　有的是為了傳承家族產(chǎn)業(yè)，很多字號都是傳承了百年的老招牌，都是在業(yè)界相當(dāng)有口碑的存在，有的也只是單純?yōu)榱隋X，現(xiàn)在行業(yè)只是剛剛起步，進來就是一本萬利，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還有一家國字頭的文物商店，里面現(xiàn)在賣的，可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字款的東西，對于沈洛來說，那簡直是金山銀山的往家搬啊。

　　但文物商店的東西購買大部分都需要外匯，而且價格在這期間也不是便宜，畢竟這時代還不想后期，看了幾期京馬爺，上手就買宣德爐。

　　各種拍賣行的價格數(shù)據(jù)刺激著別人的眼球，但也有許多東西還并不是這個時期開始高歌猛漲的物件，像青花瓷、唐三彩、五大名窯進入人們的眼光。

　　沈洛帶著大壯在攤位旁閑逛，現(xiàn)在雖然形成市場了，但還沒有商業(yè)化管理，各種小商小販見縫插針，有塊地鋪上布子就是一塊攤位。

　　各種小商小販招呼著，嘴里叫著各種瓷器書畫，各種故事信手捏來，哄的路人一陣一陣的，大壯在一看的津津有味。

　　“嘿，洛哥，你看那邊幾個黃頭發(fā)，鷹鉤鼻的人，是咱們電影上看的洋鬼子嘛？”大壯指著文物商店門口攤位前的正在交流的人群。

　　“可不是嘛，這群孫子可真有眼光?！?p>　　沈洛望向那邊正看到五十多歲外國人正通過女翻譯和商家交流這，手上還拿著一個瓷器用放大鏡觀看著。

　　“嘿，這老外眼光可真毒啊，雍正琺瑯牡丹小碗，一攤位上就這一個好東西被他給挑走了?！鄙蚵逄裘颊ι?。

　　“洛哥，你來這也是倒騰這些東西吧，你是不是在哪發(fā)現(xiàn)了寶貝，來這里出手?！贝髩褠灺晲灇獾恼f著。

　　沈洛笑而不語，帶著大壯沒多做停留便找了，一個街道偏后的位置占了下來，從挎包掏出一百多枚的洪武通寶和十二個牧牛錢，鋪開白麻布就擺了起來。

　　看著沈洛的一連貫操作，大壯喃聲的說：“洛哥，你這什么玩意啊，我說什么好東西呢，不是和氏璧，最起碼是小黃魚東西吧?！?p>　　“等著吧，咱們這東西比不上你說的和氏璧，但也比他小黃魚珍貴不知道多少唄?！鄙蚵逦⑽⑿χ鴪孕诺恼f道。

　　兩人坐在地下，面對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雖然有很多人都上了詢問洪武通寶的價格，但也沒人問起過洪武牧牛錢，陸陸續(xù)續(xù)賣出了幾十枚的洪武通寶，也就是剛夠了兩人來返的路票錢。

　　一開始還有些興奮的大壯，也慢慢失落下來，畢竟賣出一半的銅錢也就七八塊錢的價格，就是全賣完也就十四五塊錢，屬實提不來興趣。

　　沈洛的內(nèi)心也有些復(fù)雜，難道這么大市場連洪武牧牛錢都看不出來的嘛，正當(dāng)氣餒的時候，一個人擋住了正午太陽的照射

　　那是一位將近六十多歲頭發(fā)白帶著老年銀鏡老者，來到攤位前后只是打量了眼洪武牧牛錢，立馬就移到普通的洪武通寶上。

　　老者用手拿古幣觀察著，然后開口說到：“小伙子，我看你一上午在這也挺辛苦，如果家里有急用錢的地方，我就照顧你五百塊錢全包了你這上面東西?！?p>　　沈洛聽聽差點笑出聲，這招摟草打兔子，不知道自己以前玩過多少次了，沒想到今天又遇到這種手法。

　　只能微微笑著說:大爺，既然能在我這站這么久，說明你是個明白人，咱們也別藏著掖著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p>　　老者聽后抬眼看了看沈洛說：“小伙子年紀(jì)輕輕的挺有眼識，我的確看中了你攤上的洪武牧牛錢，你給我開個價，我掂量掂量?！?p>　　見到老者直奔牧牛錢，沈洛頓時來了精神，小眼神滴溜直一副奸商的嘴臉笑著說。

　　“老人家，你眼光這么毒辣，就能一眼看出我攤位上的牧牛錢，說明你懂行的人，咱也真心做生意，你要真心買，我就真心賣，洪武牧牛錢一口價一枚二千元，您看行嘛?！?p>　　老者捏著一枚洪武牧牛錢眼神放光貪婪的打量著牧牛錢，仿佛至寶一般愛不釋手。

　　聽到沈洛的話，嘴角微微一抽道：“年輕人，未免獅子大開口了吧，這樣吧，一萬五塊我全部打包帶走，你看成不！”

　　“我說大爺，咱們這東西你看這整個老城隍廟有咱這寶貝么，絕對是蝎子拉屎獨一份，也就是沒幾個有眼光的，我這要放到琉璃廠也就是一走一過的事，買的人得排到前門樓子。”沈洛說的陣陣有詞，笑容可掬的樣子。

　　“嘿，我說你小子，我在給你加五千，你看成不？”老者姿態(tài)放低了些說著。

　　兩人來回的討價還價中，迎來了不少的圍觀群眾，大家看著地上的洪武通寶和牧牛錢不禁搖頭，吐槽著老人家這么高價買這些破銅爛鐵。

　　老者沒一會價格叫到了兩萬塊，這個價格也達到了沈洛心中的預(yù)期，正當(dāng)準(zhǔn)備成交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句聲音。

　　“小伙子，你這洪武牧牛錢，我要了，我出三萬！”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穿著西裝革履的，顯得十分貴氣。

　　這一聲傳來老者頓時火冒三丈，立刻上前就要與這位中年男子理論。

　　還沒等老者說話，中年男子先開口道：“哎，李掌柜，咱們老城隍廟豫園的老規(guī)矩，沒有成交前，物件價高者的，你可是咱們豫園老住戶，不會不懂規(guī)矩吧？”

　　聽到這話后那位名叫李掌柜的停下腳步順了口氣不屑的說：“王經(jīng)理，你們珍寶樓什么時候也來這地攤上找物件。”

　　原來兩位都是老城隍廟豫園古玩街的老商戶了，那位叫李掌柜的老者就是百年老店金盛軒古玩店的繼承人，而那位王經(jīng)理，更是大名鼎鼎的珍寶樓的總經(jīng)理。

　　這兩位往那一站，整個豫園街的人都紛紛涌來，人群中沸沸揚揚的，顯得異常熱鬧。

　　“李掌柜，咱們不放問問這位小伙子的想法，畢竟人家才是賣家啊。”王經(jīng)理微微一笑道。

　　兩人雙雙把目光轉(zhuǎn)向沈洛，但沈洛肯定想要價高者得，但是這種欣慰在收藏界也是讓人唾棄的，畢竟古玩行也屬于三教九流各色人物混跡的地方。

　　大家除了要將就利益和愛好，更是要有誠信的信譽和江湖的規(guī)矩，有一個好口碑，可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沈洛思索一下道朝二人走去低聲道：“這樣吧，十二枚洪武牧牛錢，現(xiàn)在還是我說的算，李掌柜和王經(jīng)理，我兩千塊賣給你們一人一枚，但剩下的牧牛錢我得讓你們代為出售，并且還給你們十個點的抽水你看怎么樣？”

　　兩人挺到沈洛這樣說話之后眼前一亮，這兩位是豫園無利不起早之人，他們看中的物件除了自己喜歡以外，更重要的就是能創(chuàng)造更大的價值。

　　王經(jīng)理率先開口道：“小兄弟你放心吧，這是我們珍寶樓的電話號碼，你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闭f完從挎包掏出一卡片。

　　見王經(jīng)理也答應(yīng)之后，李掌柜也不甘落后道：“小兄弟你放心，這豫園當(dāng)中，我金盛軒不比他珍寶樓差，咱們信譽也是整個老江海有名的?！?p>　　沈洛見兩人達成意見，便笑了聲說：“好！那你兩就一人五枚，后天我就來拿錢。”

　　因為雙方買賣都達到了目的，沈洛拿著兩人給的四前塊錢笑瞇瞇的讓大壯裝進挎包里，并囑咐一定保護好，跟著兩人到銀行取錢的路上，大壯內(nèi)心忐可不安。

　　沈洛被豫園的一頓輸出，直接改變了世界觀，這錢來的可真容易，這次可賺大發(fā)了。

　　不僅把洪武通寶都賣了，還賣了兩枚洪武牧牛錢，就等著明天兩人把最后的牧牛錢出手。

　　對于這些文物商人，他們所接觸的圈子，就決定商品的價值，是絕對超過市場價值的，大家都是雙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