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裂縫
武當山正東方的一處山谷中,武當山的所有修士已然列好陣勢,靜靜等待著第二次靈氣復蘇的沖擊來臨。
凌霄端坐在最前方,他心中默誦著真武經(jīng),身形逐漸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不多時,山谷中陰風忽起,原本光禿禿的山谷正中央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細小的裂縫。
凌霄睜開雙眼,手提一根白蠟?zāi)鹃L槍站起身來,同時發(fā)出一聲輕喝示警。
在嚴陣以待的道士們的注視下,黑黝黝的裂縫越擴越大。同時,縫隙中傳來了某種野獸的低吼,幾道同樣漆黑的身影在裂縫另一端時隱時現(xiàn)。
凌霄緊皺眉頭,試著朝裂縫丟出了一張符箓。
但橙黃色的符箓未能接近裂縫就被激蕩的空間攪了個粉碎,這意味著裂縫并不會因外力而關(guān)閉——這是一個十足的壞消息。
在經(jīng)歷了各種扭曲變形之后,裂縫終于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
凌霄突然飛身向前,朝著裂縫遞出一槍,精準命中了一道半透明的身影。
身影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哀嚎,隨即現(xiàn)出了身形。只見它伸展著堅硬似鐵的喙爪不住地抓撓著,翹著金剛鉆石般的角,頂上有奕奕放光的寶珠,火眼如同日月般閃爍,鋼鐵一般堅固的嘴如鐵鉤,宛如寶劍般的翅膀在空中舞動,但這也只是它的臨死掙扎。
很快,它便軟踏踏地一動不動了。在生機消失的那一瞬間,它的身體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彈指間便化作飛灰消失無蹤,只有被烤的通紅的槍尖證明剛才曾有這樣一只怪鳥存在。
“金翅大鵬鳥。”凌霄神情凝重把槍插入地面,轉(zhuǎn)頭對著身后說道。
不知何時站立在他背后的太真輕輕點了點頭,“裂縫后的氣息與剛才那一只的很相似,但強大很多。”
“看來我們這回是捅了雕窩了啊。”凌霄握緊了槍桿,“師叔你有把握擋住氣息最強那一只嗎?”
“試過才知道?!碧媛曇舻唬謪s已經(jīng)緊緊地握住了木劍,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的笑容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躍躍欲試。
裂縫對面的氣息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愈發(fā)強盛,單單傳遞過來的威壓就讓一眾道士面色蒼白。
見此情形,太真戰(zhàn)意愈發(fā)高昂,他的氣勢也開始向著裂縫中壓去。
雙方氣勢接觸的一瞬間像有一道閃電劃過,隨后兩人同時出手——太真劈出一劍,雄渾的劍氣直直朝著裂縫攻去;而裂縫中也噴吐出一道火光,火光與劍氣相撞,隨后便是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
在揮劍的一瞬間,太真的身形便向著裂縫急速沖去。
爆炸的火光和巨響沒能對他的身形造成一絲一毫的遲滯,他的木劍前伸,直接刺向裂縫中一道剛剛出現(xiàn)的透明身影。
這疾如驚雷的驚天一劍并沒能奏效。一桿流淌著火焰的大戟擋下了這一劍,在劍戟交接處,白色的劍氣和赤紅的火焰互相吞噬消滅,在短暫的僵持過后,雙方不約而同地抽回了自己的武器并后退了兩步,恢復到了隔著裂縫對峙的狀態(tài)。
“好霸道的戟,好雄渾的靈力?!痹诤蠓铰雨嚨牧柘霭底韵氲?,他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槍法,發(fā)現(xiàn)假如剛才上前的是自己的話恐怕已經(jīng)吃了點小虧了,而太真看起來似乎還留有余力。
但太真此時也是在暗暗心驚。他于后山養(yǎng)意三年,三年后所出的第一劍理應(yīng)摧枯拉朽,但對方卻輕松地擋住了這一劍。
顯然,對方的實力應(yīng)該遠強于自己——但這更激發(fā)了他的戰(zhàn)斗欲望,于是他再度向裂縫斬出一劍。
這一劍是他把自己的精氣神真正提升到了巔峰所揮出的一劍,銀白色的劍氣奔疼如大江,浩浩蕩蕩地沖進了裂縫。
裂縫那邊傳來了一陣哀嚎,似乎有不少未知生物在這一劍下遭受重傷或是干脆灰飛煙滅。
但那道最強的氣息并沒有衰弱的去世,反而又憑空增強了一節(jié)。
一道火焰從裂縫中涌出,無差別地覆蓋了整個山谷。
早已全神貫注的凌霄險之又險地護住了其它道士,而太真只是隨便揮了揮手,就打散了這道范圍很大但威力有限的攻擊。
“帶同門離開吧,掌門,這樣的戰(zhàn)斗他們參與不了?!?p> 滿天的火光映紅了太真堅毅的臉龐,他冷靜地說著事實,但還保留了后半句:就連凌霄也同樣只會是這場戰(zhàn)斗中的累贅,他只是普通的元嬰修士而已。
盡管在藍星上,元嬰境已經(jīng)是世界巔峰,但對方明顯是化神修士。
半步化神的太真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看看并未離去的凌霄,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