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徐徐吹著。
李小建開著面包車,載著狗剩往縣城駛去,兩人一路嘻嘻哈哈的聊著天,氣氛倒也輕松簡單。
狗剩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抱胸笑道:“小建,你家種植那20畝的無花果樹,賺錢不?”
“以前不怎么賺錢,以后我打算好好經(jīng)營,應該能賺一些錢吧?!崩钚〗ㄐΦ?,面包車在疾馳著路兩邊的景色飛快倒退。
“怎么了?狗剩你家也想種無花果園嗎?”
“不是啊,我就問問而已?!惫肥PΦ?“我家山下的土地很多的,除了我家的地外還種著我嬸子家的幾畝地,已經(jīng)快要忙不過來了。”
狗剩的親嬸子是“香奶奶”,香奶奶在李小建爺奶那院的東邊住,老伴兒早死了,女兒也都嫁到了外村,平時香奶奶就一個人生火做飯。
她已經(jīng)很年邁了,也干不動多少農(nóng)活兒了,所以就自己種了一些菜地,然后把農(nóng)田都讓親侄子狗剩種著。
狗剩免費管她糧食吃,一年給老太太1000塊錢,逢年過節(jié)的還給她稱一些肉或者是買身衣服之類的。
香奶奶經(jīng)常去李小建的爺奶家玩,這些事都是爺爺奶奶告訴李小建的。
面包車過了“大碗梁子”,不久就到了“王家洼”,在王家洼北邊的公路上駛過,又行駛了一會兒就到了“堆兒坡”。
十幾棵大桑樹長在堆兒坡附近,滿樹的成熟桑葚非常漂亮,不時有鳥兒前來啄食。
鳥兒們呼~的一下落在樹枝上,呼~的一下又落在草地里,嘰嘰喳喳,樹枝搖晃。
不過此時的堆兒坡,卻有一個姑娘在摘桑葚,她的粉色電動車還停在路邊。
李小建仔細分辨一下發(fā)現(xiàn)他竟然認識那個姑娘,瞬間便起了捉弄之心。
嗡嗡嗡~
面包車駛近了,李小建便放慢了車速,然后降下車窗大喊道:“呔!摘桑葚的,趕緊出來??!”
“呀!”那個姑娘被嚇了一跳,連忙彎下腰肢,瞪大杏眼往外看:
“是誰呀,嚇我一跳…………嗯?李小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姑娘名叫“王笑笑”,她的家在王家洼,和李小建是小學和初中的同桌。
之前同學高志遠還說起過她的,她和李小建整整做了9年的同桌,不過等到去縣里念高中后兩人就沒有再同桌了。
高中時李小建分到了重點班。
王笑笑上課愛睡覺,經(jīng)常拿著小鏡子偷偷臭美,學習一塌糊涂,所以在高中時去了普通班。
猛然看到李小建,王笑笑滿臉驚喜的跑到路邊,她笑起來特別甜,簡直可以和小福子的笑容有一拼。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我以后就打算在農(nóng)村經(jīng)營果園,不去大城市了?!?p> “真噠?那改天我找你去玩兒啊。”
“可以啊?!?p> 李小建看著車窗外的王笑笑,他不由的也露出笑容。
他下巴微抬的示意旁邊的狗剩,笑道:“看看我旁邊的是誰?!?p> “呀,舅舅!”
“噯~”
狗剩滿臉無奈的答應一聲,自己這么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里半天了,外甥女竟然愣是沒看見。
狗剩的爸爸和王笑笑的姥爺是親兄弟。
因為王笑笑沒有親舅舅,所以狗剩這個“堂舅”就是她最親的舅舅了。
他們的血緣關系算是相當近的了,每年狗剩都會去王笑笑家,去給他的親堂姐,也就是王笑笑的媽媽拜年。
很多時候是真要磕頭的。
大部分大年初一那一天的中午,他也會在王笑笑家吃一頓飯。
又說了一會兒話,李小建便和王笑笑告別,然后開著車載著狗剩往縣里駛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面包車,王笑笑不由的嘴角上揚,眸光奕奕,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
開著車來到縣里后,很快李小建見到了兩輛款式一樣的小貨車。
兩輛4輪小貨車靜靜地停在路邊,斑駁的車漆顯示著歲月的滄桑,早上8點左右的陽光撒在貨車上,后者反射著一抹亮色。
薛龍拍著車幫走過來,笑道:“小建,這兩輛貨車怎么樣?輪換著開他倆就可以,用不了幾天20來噸的西瓜就被運完了?!?p> “可以,挺不錯的?!?p> “嗯,回去時慢點……今天傍晚就可以運第一車西瓜了,最好是傍晚6點運到縣城,不要太早運到,也不要太晚運到。”
“傍晚6點?明白了?!?p> 讓狗剩幫忙開著面包車回去,李小建則開著一輛小貨車回去,小貨車已經(jīng)過了地泵了,運來西瓜后再過一次地泵。
兩個地泵數(shù)據(jù)相減后取絕對值,就是一車西瓜的重量,算是非常好計算的。
回到家里后就快中午了。
把小貨車和面包車都停在院子內(nèi),李小建叫住要離開的狗剩,從衣兜里摸出一盒還沒開封的中華煙遞過去。
“使不得使不得,這太貴重了。”
“我不抽煙所以留著這盒煙也沒用的,你既然抽煙那就拿去抽了吧?!崩钚〗ㄐχ褵熑焦肥5氖掷?,說著:“以后也許還要有事情要麻煩你咧?!?p> “沒問題,有事情吱一聲就行,保證隨叫隨到!”狗剩得了一盒中華煙瞬間心情美的很,連忙把胸膛拍的震天響。
他感覺李小建這個人真不錯,很大方,不是那種特別摳門的人。
送走了狗剩,李小建回頭一瞧瞬間嘴角抽搐。
只見小白從打開的車門鉆進了小貨車里,正在這嗅嗅那聞聞,似乎在找好吃的。
“大饞狗,沒有好吃的喲?!崩钚〗ㄋ查g把小白拎出來,把他放到地上后,笑道:
“去叼竹簍,咱們?nèi)ネ谝恍┱鄱貋?,哧溜~中午可以做一道折耳根炒臘肉吃?!?p> “汪嗚?”
聽到有中午做臘肉吃,瞬間小白的狗臉上滿是興奮之色,連忙搖著小尾巴去叼竹簍了。
很快他叼著竹簍跑回來,竹簍里還有一個翻土用的小耙子。
“走嘍,據(jù)說現(xiàn)在野生的折耳根也是很貴的,可不是人人都能吃上野生的折耳根的?!?p> 李小建帶著小白狗出門去了。
一人一狗往南走,很快來到了波光粼粼的“白蝦河”河邊,一眼往前折耳根的秧子隨處可見。
河邊還有著很多野花在綻放,有蝴蝶和蜜蜂飛舞著,陽光撒在他們的身上,垂落一小片陰影。
“汪汪~”
小白狗放下竹簍后,歡快的沖向河邊的一叢黃泡兒,啪嗒啪嗒~搖著小尾巴毫不客氣的把一枚枚黃泡兒吃掉。
黃泡兒是一種野果子,顏色深黃或淡黃,在地上爬藤,果子水潤清甜味道相當不錯。
“嘿,你倒是會吃?!崩钚〗ㄐχ自诘厣?,用小耙子刨土,小耙子的“鐵齒”比較長,很鋒利,能輕易的刺入泥土里把折耳根翻出來。
嘩啦啦~
大量的折耳根被他撿到竹簍里,很快就有了半竹簍的折耳根,淡淡的香氣飄蕩開來,小白狗好奇的用狗爪子扒著竹簍的邊緣往里瞧。
“去去去一邊玩去,要是膽敢把竹簍扒拉扣了,我就揍你。”
李小建從玉珠空間中取出雷霆斬狗刀,輕輕一晃就把小白狗嚇跑了。
雷霆斬狗刀是一根長約一米的木棍,微微彎曲有點像刀,使用起來特別順手。
揮舞起來,木棍掠過空氣發(fā)出嗚嗚聲,仿佛是自帶音效一樣。
“以后小白要是再鬧騰,就用雷霆斬狗刀揍他,對,狠狠地抽他的屁股?!崩钚〗ㄐΦ?,眼光微微撇向小白。
小白滿臉震驚的看著李小建,他心中已經(jīng)在盤算著要把這根木棍偷偷扔掉。
突然。
西邊有一個人趟著河水走來,是小河村的“李柱”,李柱比李小建大一歲,他卷著褲腿赤裸著精壯的上身,手里提著的竹簍里還有一些魚蝦。
“喲~這不是咱們村兒的大學生嘛,大學生還要親自挖折耳根???嘖嘖~”
“李柱,你皮癢了是不是?”
“哎呀~怎么滴想打架?。俊崩钪汇?,直接嗤笑道。
誰知——
李小建拿起棍子就沖了過來,并且對小白下達指令:“小白上!給我咬他!”
“臥槽,李小建你不講武德,又是拿棍子又是放狗的!咱們改日再戰(zhàn)!”
李柱被嚇了一跳,連忙跳到另一邊的河岸,然后拔腿往東跑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是現(xiàn)在被揍一頓那真的是被白揍了。
“小白,回來?!?p> “汪嗚~”
小白已經(jīng)追過河了,聞言又歡快的油回來,嘩啦啦~站在河岸邊抖抖身體,瞬間無數(shù)水珠朝四處飛濺。
點點水珠折射著絢爛的彩光,非常漂亮。
李柱逃跑的太快,魚簍傾斜里面的魚都逃了大半,這讓他氣的跳腳:“小建,聽說你要開果園?。磕憔偷戎r錢吧!祝你把家底都賠光光!”
“我去你奶奶個腿的。”
李小建撿了河邊的一塊土坷垃扔李柱,嗖~土坷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真的奔著李柱去了。
后者瞬間嚇了一跳,連忙帶著魚簍中剩下的魚蝦跑開了。
小河邊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陽光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李柱家和我們家爭過田壟,所以一直不對付,恐怕李柱一家都在祈禱著我的果園會賠錢呢吧…………呵呵,恐怕你們都要失望了。
哥身懷奇遇,注定要賺大錢啊?!?p> 挖了一竹簍折耳根,李小建就帶著小白回家了,中午的陽光火辣辣的,回到家里時李小建額頭冒汗,而小白耷拉著舌頭哈熱氣。
吃完午飯后睡了一覺。
醒來不久后李小建就去山上摘西瓜,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把西瓜裝在小貨車上,然后開著小貨車往縣里趕去。
夕陽西斜。
紅光鋪滿小縣城。
“小建,來啦?”
薛龍笑著道,他穿著白色的短袖和灰白色的短褲,看上去清清爽爽精神頭很好,臉上洋溢著要賺錢了的喜悅。
“嗯,過地泵吧。”
過完地泵后再減去車的重量,很快算出來西瓜的重量4.12噸。
以25塊錢/公斤的價格計算,這一車西瓜的價值超過10萬塊!
李小建瞬間露出開心的笑容,他暗暗道:“把西瓜都賣出去,恐怕能賺幾十萬哩,真棒!”
天色漸晚,李小建沒有多做停留,很快開著另一輛小貨車往家里駛去,一路哼著歌,心中輕松愉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