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進(jìn)展會不會快了點(diǎn)
晚6點(diǎn),紅雨資本停車庫。
秦森已經(jīng)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可遲遲沒有看到陸頌依的身影。
正準(zhǔn)備打電話,沒想到陸頌依卻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車前。
“不好意思啊,小森。等久了吧?”
修長白皙的玉頸上掛著細(xì)密的汗珠,陸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去買了點(diǎn)東西,耽擱了一會兒?!?p> 秦森看了看,袋子里面裝滿了雞蛋、肉和蔬菜,甚至還有洗衣液和沐浴液等日用品。
“買這么多東西?”秦森好奇地問著。
陸頌依打開后備箱,“我最近忙,就多買了一些?!?p> 秦森見陸頌依吃力的模樣,好心伸出手想要搭一把,可陸頌依卻說道:“沒事,我自己來就行。你先上車把空調(diào)打上,這天太熱了,你別中暑了。”
說完,她就把車鑰匙交給了秦森。
秦森見拗不過,先坐上駕駛座打著火,然后才換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上。
放好東西的陸頌依用手呼呼扇著風(fēng),見秦森坐的位置,笑著說道:“還挺聽話嘛!”
“陸總,你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秦森迫不及待地追問著。
陸頌依不禁莞爾,并沒有回答秦森的提問,反而說道:“上次在小諾家不是說了讓你叫我頌依或者依依嗎?怎么想回紅雨來上班嗎?”
“這……”秦森頓了頓,改口叫道:“頌依姐?!?p> “這個稱呼也行,起碼勢頭是好的?!标戫炓酪膊粡?qiáng)求,她坐上了車,“走,回家吃飯。”
“回……回家?!”
……
當(dāng)奔馳行駛在安定門西大街上時,一言不發(fā)的陸頌依邊開車邊眺望窗外的景色,說道:“夏天的京城雖然熱了點(diǎn),但郁郁蔥蔥的,還不錯嘛?!?p> 秦森見她眼睛充滿了好奇,問:“頌依姐,你沒來過這兒?”
“來過,回來這幾天總會路過這車水馬龍的地方,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不慌不忙地看過它。”陸頌依回答道。
秦森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對于他而言,看了二十多年的這條路并沒有什么特別。
“北鑼鼓巷還是原來那樣嗎?”陸頌依冷不丁地問著。
秦森回過頭,“原來?原來是多久?”
陸頌依追憶著:“八年前回來過一次,然后就是三年多前故地重游了一次?!?p> “其實(shí)說變化了,這里面也沒怎么變過。胡同還是那些,只不過里面的人不一樣了。”秦森回答道。
安謐靜怡的北鑼鼓巷和人聲鼎沸的南鑼鼓巷僅隔著一條馬路,二者都有百年歷史,但景色卻完全不同。
南鑼鼓巷里有僧格林沁王府、齊白石故居,茅盾故居、蔣中正行轅等旅游打卡的必到點(diǎn),所以,那里有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喧囂。
而北鑼鼓巷里只有幽靜的巷子和爬滿薔薇的花墻,靜謐的胡同小巷里,無數(shù)有趣的人和店藏匿其中,甚至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市井氣息混合著文藝的味道。
當(dāng)然,也不說兩者到底誰好,只看來者的心態(tài)。
胡同里不好停車,陸頌依直接把車停在了胡同口的位置。
秦森這次幫忙拎著吃的用的,隨著陸頌依的腳步往里走。
胡同口有一小桌子,邊上圍著正在下象棋的大爺們,他們個個神采奕奕,也不顧炎熱的天氣,嘴里叫嚷著:“臭棋簍子!”
越往里走,一聲聲的打趣聲淹沒了胡同外的現(xiàn)代化的轟鳴,甚至連一旁掛著的八哥鳥都能甩上兩句京片子,“真臭!真臭!”
“有趣吧?”秦森見陸頌依自打進(jìn)入胡同之后,臉上不再緊繃,眉梢也舒展了,笑道:“逛這種地方,就要一手拿著瓶洋洋,一手拿著蒲扇,聽著季鳥兒叫,那才真有味道呢!”
陸頌依看著胡同兩旁的院墻,“洋洋?”
秦森笑了笑,解釋說:“北冰洋,橘子味的汽水。跟美聯(lián)達(dá)差不多,但是比它好喝?!?p> “那季鳥兒呢?”陸頌依又問道:“跟剛剛那只八哥是一個種類的?”
秦森怔了片刻,“知了。頌依姐,您不是京城人???”
陸頌依停下了腳步,“是吧,但也不算完全是?!?p> 秦森問道:“你應(yīng)該是在國外長大的吧?”
“這你都知道?”
秦森笑著:“我對你的了解也不少?!?p> “看來你在斯坦遜知道了不少消息呢?!标戫炓酪呀?jīng)猜出了大概,臉上微微笑著:“幸好我沒在斯坦遜,不然你又要辭職了?!?p>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一處四合院前。
宅門位于整座院子的東南角,敞亮大門下有兩個用石頭做成的書箱。
秦森一眼就被這些老物件吸引住了目光,問道:“這家人還有一對石當(dāng)呢!”
陸頌依點(diǎn)著頭,淡淡地說著:“我聽母親說我家往上數(shù)十幾輩兒出過狀元,當(dāng)過官,所以就有了這么一對石當(dāng)?!?p> “這是你家?”
秦森聽得目瞪口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陸頌依既然能考上賓西法利亞大學(xué),還能在國外混的風(fēng)生水起,除了自身的努力和天賦以外,一個殷實(shí)的家境自然是少不了的。
“進(jìn)屋吧,別愣著了。”
秦森進(jìn)門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刻有蟠桃、仙鶴和松樹的照壁。
巨大的石墻擋住了他的視線,快步繞過,秦森問道:“頌依姐,你家是有多大啊?”
“我也不清楚?!标戫炓阑卮鸬溃骸斑@條胡同里的四合院雖說有大有小,有的是一進(jìn)院,有的是二進(jìn)院,但就面積來說都挺大的?!?p> 秦森像是進(jìn)了大觀園,東瞧瞧細(xì)看看。
路過倒座房時,他隔著玻璃看見里面亂七八糟地擺著幾個瓶瓶罐罐,有些還是陶土的胚形,有些是上了一半色彩的瓷瓶。
可是在這混亂之中,卻有著一絲井然有序。
“這是我母親的工作室?!标戫炓澜榻B道。
秦森感嘆著:“想不到阿姨還是位藝術(shù)家啊!她也回來了?”
陸頌依點(diǎn)著頭,“待會你就能見到了?!?p> 秦森直直地站在原地,雙腿更像是被灌了鉛,怎么也不愿意往前走一步了。
“怎么了?”
秦森緊張地問著:“我們這就見家長了?進(jìn)展會不會快了點(diǎn)???我可什么都沒準(zhǔn)備啊!”
盈盈美目間柔情似水,陸頌依擒著淡淡的笑意,說:“你不是拎著兩大包嗎?又能吃又能用,還要準(zhǔn)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