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凌晨，柯萌萌感受到徐意靚睡熟，從她懷里轉(zhuǎn)出去下床，玩偶被她放到了床邊。
空調(diào)的涼意撲到她身上，赤著的腳踏在地板，激的她一個激靈。
睡醒了的呆呆正抱著水果胡蘿卜啃的正香。
柯萌萌走過去蹲下，打開籠子，抱著腿等它出來。
只是……
等了好久，呆呆毫無反應，好像在籠子呆的習慣了，忘了可以出來。
她摸了摸它的耳朵，見它朝后躲，抿唇，伸手進去將它抱了出來。
柯萌萌回頭看一眼徐意靚，放輕腳步朝外走，打開房門時，屋外被屋內(nèi)微弱的光照亮了點。
她猶豫著要不要關(guān)門，關(guān)門前面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不關(guān)門會把身后的徐意靚吵醒。
最后，她握著呆呆的小爪子，將門關(guān)上，沙發(fā)上亮起了手機的熒光。
“萌萌。”
睡醒時特有的沙啞聲音響起，生怕嚇到她的易可打開手電筒小心的從沙發(fā)上下去，他看柯萌萌沒反應過來，握住她冰涼的手。
“不困了？”
柯萌萌抽了抽手，兩只手抱緊嚼蘿卜的呆呆：“你怎么睡在沙發(fā)上？”
她媽媽給他在地板上簡單搭了個床鋪的。
易可在黑暗中對上她的眼睛，隨后摟著她的肩坐到沙發(fā)上，借著微弱的光亮，從茶幾下拿出藥來：“睡哪都行。”
“來，給你擦一下。”
易可撓了撓呆呆的腦門，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
柯萌萌沒再動，把呆呆放到腿上，撫著呆呆的腦袋，看易可神情專注，輕聲喊他：
“易可?！?p> “疼嗎？”易可摩挲下指下細膩的皮膚，棉簽沾著白色的藥膏擦到紅色的痕跡：“疼了告訴我?！?p> “易可……”
柯萌萌又喊了他一聲，易可捏緊了棉簽：“萌萌怎么了？”
“我……”
柯萌萌低頭，看乖順的呆呆，不咬人，不撓人，就連吃東西都是窩著的，她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我……”糾結(jié)幾秒后，她抬頭看他：“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啊，那句話……”
“萌萌?！币卓赊D(zhuǎn)了轉(zhuǎn)棉簽，沒看她，話說的艱難又痛苦：“應該是我道歉，我沒護住你?！?p> 若是演唱會上，他沒讓她上臺該多好，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陸鶴洲不會出現(xiàn)，娛樂圈的事情離她們也遠遠的。
“啊……”
柯萌萌握住他的手腕，沉吟，隨后將他胳膊輕抬，學著之前易可在出租車上時的動作枕在了他的腿上，長發(fā)輕垂。
她將呆呆放到肚子上，定定的看他：“你護住我了。”
沒有他，消息壓不了這么快，更何況這事和他沒有關(guān)系。
易可知道她的意思，勉強的笑：“嗯，我護住萌萌了。”
“我想睡了。”
柯萌萌手搭在呆呆身上閉眼，易可撫過她微微卷翹的睫毛，看著她輕顫，將手收了回來。
他就這般感受著她呼吸平穩(wěn)，看著她蹙眉，哄著她放心。
晨光熹微，徐意靚從臥室沖出來，易可轉(zhuǎn)頭輕噓。
徐意靚腳步頓住，放輕了動作過去，看萌萌和呆呆睡著。
一個枕在易可腿上，一個窩在萌萌肚子上。
“睡了多久？”
幾乎沒有出聲，柯萌萌不安穩(wěn)的動了動腳，易可搖頭表示沒事。
徐意靚看了幾秒，收拾一下出門買早飯。
陽光在擴大，周圍受了牽連變得更亮，易可伸手蓋她的眼睛，柯萌萌先睜了眼，同樣與在出租車上一樣，但眼神不同。
一個是防備，一個是空洞。
“醒了？”
“嗯?！?p> 剛醒來的聲音要更奶一些，肚子上壓力令她垂眸，看到兔子還乖乖的窩著有些發(fā)愣。
好像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
柯萌萌摩梭它的白毛，慢吞吞的爬起來，看到被自己壓出痕跡的腿，有點抱歉：“易可，你腿麻沒？”
“沒有。”易可擦了下她眼角的生理性淚水：“你腦袋麻沒？”
柯萌萌被逗的笑了，眼神也比之前清明些：“我腦袋硬。”
“我……”易可話說一半察覺不對轉(zhuǎn)了話鋒：“那你的腦袋硌著我了。”
“哦?！笨旅让缺е米?，小手摸向他的腿，易可忙按?。骸懊让??！?p> 柯萌萌不明所以的看他：“我給你揉揉?！?p> 易可扯唇笑，將她的手放回呆呆的頭上：“我去個廁所?！?p> “哦。”
柯萌萌看他匆匆的背影，順了下呆呆的腦袋，看來他很急。
她懶懶的將下巴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提不起勁頭的歪了歪腦袋。
“萌萌？”
徐意靚進門時看著柯萌萌穿著睡衣待在客廳，將飯放到桌上。
“媽媽，你回來了?！?p> 柯萌萌索性側(cè)躺在了沙發(fā)上：“我睡不醒了?！?p> “還困啊？”
“嗯?！?p> 柯萌萌點了點頭。
徐意靚過去摸她額頭，沒燒，她記著這幾天是她的特殊時期，小聲問：“肚子疼？”
柯萌萌又乖乖的搖頭，她看出徐意靚眸子里的擔心，撐著胳膊站起來：“就是乏。”
她挽著徐意靚的胳膊，走到餐桌旁看到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早飯，笑著說：“媽媽，我去洗漱?！?p> “嗯，去吧。”
徐意靚拍了拍她的手，柯萌萌走進自己的房間。
易可從一旁的洗手間出來，徐意靚招呼他吃，易可應了聲好坐到桌邊但沒動筷：
“阿姨，換個地方住吧?！?p> “我也有這個意思?！毙煲忪n贊同：“等過幾天萌萌好些了，我就出去找找房子?！?p> “我……”
“不用你幫忙?！毙煲忪n將粥放到他面前：“阿姨還是有些積蓄的，不用你。”
她以前還感慨這么些年，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現(xiàn)在想來也有好處，說搬走就可以搬走，而且租房子不需要那么多費用。
易可攪了攪粥：“我那有一棟空置的，要不租給您，什么都有。”
“租什么？”
柯萌萌走出門，順口一問。
徐意靚：“我說咱們租的這個房子到期了，想著要不要續(xù)約呢?！?p> “媽媽做決定就好了?！?p> 柯萌萌坐到易可對面：“易可要租給咱們房子嗎？”
“嗯?！毙煲忪n語調(diào)輕松：“咱們小易出息了?！?p> 柯萌萌接過易可剝好的雞蛋，看他，就在他們以為她要說什么時，柯萌萌咬了口蛋白，認真道：“包租公？”
易可伸長手臂敲了下她的腦袋：“那你就是包租婆。”
徐意靚低頭笑，沒有開口。
柯萌萌拍他手：“你別打我，會變的更笨的?！?p> “萌萌不笨?！?p> “萌萌很聰明?！?p> 兩句話的出口讓柯萌萌吞咽的動作慢了點，聰明嗎？
要是聰明就不會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易可覺出她情緒不對，哄了她幾句，她笑了，他們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