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根鼓棒敲到了徐意靚的心上,是啊……
她從未問過她想要什么樣的生活,只覺得護好她,讓她快快樂樂的便行了。
“而且有錢的日子總要比沒錢的日子開心吧?!逼渌难嗵飚嬁赡懿欢?,但這點領悟的徹底:“沒錢的開心旅個游都要考慮經(jīng)濟,有錢的開心考慮的是明天去哪玩?!?p> 燕天畫摸不準她猶豫的點,再接再厲:“她想接著讀書也可以,還能選擇工作種類,喜歡架子鼓可以展示,喜歡其他的也可以,一邊玩一邊將錢賺了,不比你口中的開心要快樂多了?!?p> 徐意靚聽他樸實無華的話有些動容,她確實想讓她過得好,但……
“娛樂圈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人進去很難保全自身,我不會讓我女兒去賭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即便錢再多,也不行?!?p> 且不說資本運作,單是各種交易,自愿的被迫的,都是他們這些一窮二白的人承擔不來的。
燕天畫自信道:“簽了我們公司便沒有人比你女兒更有權(quán)有勢了。”
他的公司或許不算什么,但有陸鶴洲在,再大的權(quán)勢也不敢蓋過他去。
“我們會護她周全,你放心?!毖嗵飚嬕娝苫?,平白的為自己公司加了條戒律:“公司合同都有這個規(guī)定,不會逼迫任何藝人進行骯臟交易,也不會讓任何人脅迫我們公司藝人?!?p> 徐意靚見他說的篤定,心中的天秤又傾斜了點,她本來就在為她的未來發(fā)愁,若是真有這么好的待遇,倒不是不可以試試。
“你可以告訴你女兒,我有意向簽她,你們商量一下。”燕天畫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之后若是還不放心,可以打這個電話,我會派人接你們?nèi)ス?,讓你們看看公司?nèi)部如何,具體了解了再談簽約的事?!?p> 徐意靚看黑色印著玫瑰花的名片上確實是燕天畫的姓名,將手機雙手遞還給他:“我會跟女兒好好商量?!?p> “嗯,告辭。”
燕天畫接過手機,徐意靚送他出門,燕天畫卻在跨出門的那一刻腳步頓了下,似有深意的說了句:“她還小,不要讓她為了別人放棄更好的人生,你亦或者他人都是。”
徐意靚皺了下眉,為了別人放棄更好的人生……
萌萌的身邊只有兩個人,自己和易可。
能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自己肯定不會不支持,那便是易可……
可沒理由啊……
燕天畫見她疑惑,拔腿出門,下了樓梯后笑出了聲。
“陸總啊,你這話不對啊,想挑情敵的刺是吧,失敗了?!?p> 陸霆琛在一句話中抓住了重點:“你怎么知道我有情敵?”
他那天去找他的時候沒說過這些。
燕天畫笑容逐漸收斂,看外面陰云密布,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那個……信號,信號……不好,我……叮。”
陸鶴洲拿下沒了聲的耳機,第一個念頭便是要抹掉柯萌萌的信息,不讓任何人查到,可隨即被他自己否定。
沒必要。
正大光明的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隱藏。
保鏢發(fā)來的定位就在這,他停下車,偏頭看到從一家酒店出來的柯萌萌。
喪氣的,不開心的。
戴上口罩的他果斷推門下車,柯萌萌拐了彎。
天空在這時飄起了細密的小雨,陸鶴洲加快腳步跟上,在糾結(jié)她進了哪家店時,一聲尖叫讓他慌了神……
柯萌萌站在會所的走廊,一個衣不蔽體的瘋女人朝她撲來:“我沒有碰他,求求你!放過我!”
瘋狂了一夜的場地如煙花灰燼般沉寂,又被女人凄厲的喊聲激起塵埃。
“你別過來!”柯萌萌驚恐的避開她的手,剛要轉(zhuǎn)身踩到地上酒瓶,直接坐到了地上:“離我遠一點!”
“我錯了!我錯了!”
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爬著抓住了她的裙擺,抬頭時,柯萌萌一個激靈從地上彈起,裙擺被撕爛,還未朝外跑便被人捂住了眼睛,隨后是女人落地的悶響。
柯萌萌渾身在發(fā)抖,聞著熟悉的薄荷味,睫毛輕顫,一滴淚順在下眼瞼劃過,沾濕了身后人的手心。
那個女人,滿臉都是刀疤……眼睛凹了一塊……
好可怕。
陸鶴洲轉(zhuǎn)了下她的身子,將她擁進懷里:“別怕,我在?!?p> 他安撫的拍拍她僵直的脊背,看面前的女人害怕的朝角落里爬,將柯萌萌打橫抱了起來。
陸鶴洲跨出會所的門,身后是女人被遲來的保鏢拉進包廂的尖叫。
屋外的雨變的大了些,保鏢撐起黑色的傘在陸鶴洲身后跟著,雨滴打在傘面上反倒讓人覺出寧靜。
路上人往來穿梭,尋著地方躲雨,柯萌萌窩在陸鶴洲懷里,同樣避了雨,只是眼中流出的水滴弄濕了陸鶴洲的西裝。
直到一家古色古香茶館,徹底緩過來的柯萌萌不好意思的咬唇,小聲說:“陸鶴洲,你把我放下吧?!?p> 從一開始她喊他都是全名,一旁的服務員關門的動作止了下又僵硬的關上,剛才這男人跨過街對面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像,沒想到還真是。
她余光看一眼,見陸鶴洲抱著女孩朝包廂走,摸出手機,還未打開,被保鏢攔了下。
服務員抬頭,聽到了保鏢既是道歉又是威脅的話,不敢再有這想法,一旁認出來準備偷拍的工作人員見狀也收了偷拍的心。
包廂內(nèi),小溪潺潺的水聲環(huán)繞,綠竹青屏,格外優(yōu)雅,只是優(yōu)雅的墊上跪坐了一個自認狼狽的柯萌萌。
她時不時的偷看一眼陸鶴洲,總覺得丟人。
以往哭不出來在她心里便不算哭,所以四舍五入她是個堅強的人。
但今天許是被拒絕了太多次,再加上那女人確實太過驚悚,委屈和害怕一同涌上來,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像是要哭夠一樣。
陸鶴洲留意著她的小動作,倒杯茶塞進她冰涼的手里。
“暖暖?!?p> “哦。”柯萌萌看茶葉起底浮沉,青色的卻又格外澄澈。
“你……怎么在那家會所???”
若是沒記錯,那家就是曾經(jīng)陸鶴洲打人的那里。
陸鶴洲拿手帕的動作頓了下說:
“我去那里看曾經(jīng)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