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師拿第二份一看,上面寫的就普通了。
只是雪蓮、山參、梨花蕊等物,要年份越久越好。
只是制作的方法一樣瑣碎。
不少人都知道時疫的方子是林松拿出來的,此時林松拿出來新方子,大家也很在意。
林如海更是主動把庫房中的好藥都取了出來,又讓人去外面尋別的藥。
而這大半個月里。
齊趙兩家?guī)缀鹾土旨彝瑫r起了時疫。
林、齊兩家是尋藥,尋醫(yī)治之法,又嚴查城中有瘧寒疾而不報者。
而趙家自趙添診出瘧寒疾,矛頭直接對準錢家父子。
堂堂鹽運使,不惜親自帶人抄了錢柄一家。當場斬了錢柄父子。又拉出惠安樓那幾個端酒之后,陸續(xù)發(fā)病的小廝,說:
“錢柄父子,用時疫病人房中取出的杯子,給各家公子倒酒。以至城中各家起了時疫,論罪當誅!”
但他的舉動,更像是禍及自家后,狗急跳墻。
因為趙添帶著溫虞回去,要納溫虞為妾。但溫虞是教坊司出來的,趙家書香門第,清流之家,便是納妾也是納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
趙鹽運使當場拿棍子教訓了他一頓,又罰他去宗祠跪了一日。晚間趙添險些當晚就故去。
但他這一跳,各家豈不知這事都和誰有關?
錢家垮了。
數(shù)家齊力弄他一個錢家,錢家被羅列出的罪名近百條,一夜之間從富甲一方的大鹽商,變成階下囚。
收拾完錢家,偏有林如海順勢查了和錢家關系最好的兩家鹽商,一并料理。加上他是御史,各項罪名連夜寫入奏折,一同送往京城。
林松等人還在嘗試煉制洗髓丹時。
揚州城內(nèi)已經(jīng)天翻地覆。
等林松等人練出殘缺版洗髓丹,且試著服用后。
這個洗髓丹效果也是有的,試藥的小廝足足腹瀉了半個時辰,茅房附近蒼蠅都不去。
但小廝顫抖著雙腿出來后,身上被潑了好幾盆水沖洗,但等他喝了杯熱茶。緩過勁后,他驚喜的說:
“我好了!”
醫(yī)師忙為他診脈,他的脈搏強勁有力,不僅好了,還比旁人更結識些。
這一爐子搓出二十多丸丹藥,每人吃一丸還有剩的。
這次直接有人主動來吃。
吃完仍是腹瀉不止,保險起見,大家等了三日。
確定無事后,一人一丸紛紛服下。
等眾人結束,只能先換一個院子住去。
在另一個院子,草草過了春節(jié)。
而這事從始至終都瞞著秦可卿,秦可卿只知道是賈蓉和林松不得已前往大宥城過節(jié),至于別的,她一概不知,和蘇氏住在一處,只盼著賈蓉早些回返。
卻也知道要再等一等。
這一等就又是大半個月。
這次的時疫,終究是解了。
林松也被揚州城的人推為神醫(yī),一時名聲極響。
更有齊文堂等人登門來賀,直言許多地方,已經(jīng)有人為林松立了長生牌坊。
惹得林松發(fā)笑不止。
但齊文堂等人卻很認真的向林松拜了一拜,笑道:
“城外真有人給你立了長生牌坊,而我們來是謝你的救命之恩。若沒有你那洗髓丹,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
林松忙攔住他們,笑道:“方子是古書上,也是我無意中翻到,誰知道做出來真有用,也是我們命不該絕?!?p> “是?!饼R文堂先點點頭,又說:
“可恨那錢逢多心毒,可錢家也罷了,他們本就是曲意逢迎的真小人。趙伯父安的什么心?我們幾家都是故交,他怎能和錢家聯(lián)手,害我們的性命!”
“只怕他也沒想到。錢逢多心毒,連元回兄也一并害了。”林松嘆道。
齊文堂則咬牙切齒的說:“可不是嗎?我等一向要好,為這一事,元回明日就要啟程去大宥城。日后見了還不知道要成什么樣子?!?p> 林松等人知道他和趙添最是要好,聞言紛紛安慰。
但事已至此,安慰也變得很無力。
各家正在出手,要把趙宗耀從鹽運使的位置上拉下來。
而原本上,他們只在林如海在官衙的器具上做了手腳。
林如海一直沒染上時疫,他們才盯上林松。
卻不想他們準備的東西,林松沒染上,而和林松共處一室的眾人,一個不差的全部染病。
林松知道,卻不提。有林如海在,他只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專心讀書習字。
準備今年的院試。
時間慢慢過去。
兩個月后,揚州城的鹽商已經(jīng)換了一遍。
三個月后,大宥城派來了欽差,查抄趙家。趙宗耀革職查辦,押往大宥城。
林如海暫領其職。
又半個月,秦可卿生了,果然生了一子。
賈蓉喜不自勝,當即用鶴做了兒子的乳名。
林松等人紛紛送上賀禮。
卻還沒好好賀一賀,就被林如海送到周家,并且交待周孝言嚴加管教。
林松就和周鯉住在一處。
看著正在院中種菜的周鯉發(fā)愣。
直到周鯉說:“子松兄,你來了?!闭f完便繼續(xù)翻土。
林松看著他,不知是那個DNA動了。等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在和周鯉一起翻土。
還在看著地上的盒子問周鯉,“都是什么種子?”
“最近的這兩個是生菜和茼香的種子,還有些小白菜。架子下面的是豆角和黃瓜。今天全都種下,以后澆澆水就好。”周鯉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汗??戳炙梢呀?jīng)把種菜部分的地全翻了一遍,就笑道:
“多謝子松兄了?!?p> “不客氣?!蓖诘胤吝@種事情,對林松來說很輕易。雖然這院子很大。
和周鯉一起將種子種下,才中午,一個院子的菜便全都種好了。
林松看著這一個上午的結果,忍不住道:
“周兄好雅興?!?p> “子松說笑了。”周鯉嘆了口氣,本就小老頭一樣嚴肅的臉上,更添了一些愧色,“我周家本也是仕宦之家,奈何自祖父開始,就看不慣官場之事。及至我父親,也是一樣性情,他又只愛讀書,我看母親為生計幾乎愁白了頭發(fā),卻還要隨著我的雅興,讓我閑時種些名花陶冶性情?!?p> 說到這里,周鯉看向林松,笑道:“后來,我便以向往陶公為由,改種起這些。倒是比那些花兒草兒的有用些?!?p> 說到這里,周鯉本要自嘲一二,再看林松,卻發(fā)現(xiàn)林松表情古怪的呆在一旁。他忙笑道:
“子松,你怎么了?”
林松眼神復雜的看著周鯉,過了一陣才說:“周兄,多謝了。”
說完,林松站起身,向他施了一禮。便奔向周家之外。
周家之外,林家的馬車已經(jīng)要走。
又因聽見林松的喊聲停下。
林如海掀簾子看時,林松氣喘吁吁的來到馬車旁,將手伸了進去,手心里是七八顆黃橙橙的玉米粒。
焦首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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