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私家獨立醫(yī)院。
“幸虧子彈偏了,沒打在胃上,不然就直接完了,”林謙慈拿著凌黯的體檢報告,繼續(xù)道:“還有,從體檢報告上來看,她精神隨時都緊繃著,可能患有極為嚴(yán)重的心理問題以及精神衰弱問題,身體各項機(jī)能也都不正常,但又查不出來是什么問題?!?p> 等醫(yī)生走后。
沈瑜白握著凌黯的手,就那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她,眼神空蕩蕩的。
女人穿著藍(lán)白條紋的病服,柔軟的長發(fā)披在兩肩,那張原本鋒芒畢露的漂亮臉蛋,此時卻十分的蒼白虛弱。
本來還有一群人要來的,結(jié)果全都被沈瑜白攔在了門外,其中就有墨夢藏、鹿梁顧、祁虢、黎戮、沈權(quán)……
就這樣,沈瑜白就那么一直緊握著她的手,從中午一直握到了傍晚日落,連口水都沒去喝。
他想等。
等她醒過來。
終于,到了午夜,凌黯緩緩睜開眼,虛弱的喊了他一聲:“沈瑜白……”
“怎么了?想要吃的嗎?我抱你出去看看?”
凌黯搖了搖頭,“扶我起來?!?p> 沈瑜白聞言,輕輕將她抱起來,輕拿輕放的扶她站到了地上,仿佛被他抱在懷里的,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她看了一眼沈瑜白被包扎好的胳膊,嘆了一口氣。
病房的門一打開,眾人便紛紛圍了上去。
沈權(quán)關(guān)切的看著她,問道:“是誰弄的?”
凌黯看著他,笑而不語。
黎戮和祁虢擠到她身前,默默的望著凌黯身上的傷,眼底是掩不住的擔(dān)心。
她摸了摸兩人的頭,看向鹿梁顧和墨夢藏,“帶他們回去吧,我后天去接著他們?!?p> 墨夢藏點點頭,沒有說話,她將一個灰色的行李箱拿給凌黯,和鹿梁顧對視一眼后,便帶著祁虢和黎戮草草離開了。
見著凌黯沒事了后,眾人很快便一哄而散。
病房里。
老式鬧鐘一打一打的響著,房間里安靜到連綿延細(xì)長的呼吸聲音都能聽到。
凌黯窩在他懷里,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十分虛脫。
“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她抬起頭,漆黑的眸低一片沉郁,整個人幾乎蜷縮成了一團(tuán)。
沈瑜白抱著她,把下巴擱在她的勁窩處,“你想什么時候說,就什么時候說,我不想強(qiáng)迫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兒?!?p> “因為,愛情固然重要,但個人感受,比愛情更為重要。”
她伸出那雙纖細(xì)漂亮的手,眷戀般的摸了摸沈瑜白的眼尾。
“魔都凌家的人,生來便薄情寡義、狠辣決絕,一切都以利益為重,然而,我的母親啊,算是這個家族里唯一的異類?!?p> “她重情重義、善良賢惠,卻被親生父親親手送到敵方折磨至死?!?p> “而我,則被送到了一個人體實驗基地當(dāng)做試驗品,毫無尊嚴(yán)可言。”
沈瑜白只感覺自己內(nèi)心一揪一揪的,他捂住凌黯的嘴,眼尾上挑,輕緩道:“所以,你想……和我分手?”
凌黯一愣,搖搖頭,將他的手直接扒拉了下來,“你讓沈氏的人最近都小心,那死老頭手里還握著好幾家國內(nèi)科研實驗室的基金流動,不能輕易殺掉?!?p> 他點點頭。
確實,他聽說過,魔都凌家好幾代都出的是將相王侯,甚至有幾個是國家級別的榮譽獎。
雖然凌黯母親是誰他不知道,但是,如果要從凌氏現(xiàn)任當(dāng)家凌徽烈手里,悄無聲息的奪走資金鏈……
對于他沈瑜白來說,那可真是……太簡單了。
“放心,你的一切,都安心交給我,”他親了親凌黯的額頭,“我是你的,自然不會背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