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觀主又轉(zhuǎn)向劉師兄旁邊的魯世友:“世友,你雖非我親手所教,但老夫平時待你如何?”
“觀主......觀主待我一直很好?!濒斒烙衙Φ?。
牛觀主嘆一口氣,朝三人道:“你們?nèi)诉^來一下?!?p> 劉師兄三人等聞言皆臉色一變,相互看一眼,有些躊躇不前,觀主看著平易近人很多,但鑒于滿地被其斬殺的培靈門修士,還是放不下心來。
牛觀主看出眾人的心思,臉色一板,拿出昔日威嚴(yán):“怎么,難道你們認(rèn)為為師會加害你們不成,你們不僅是長生觀修士,更是老夫弟子,為師怎會做此事情?!?p> “而且?!迸S^主長嘆一口氣,“為師之所以這么做乃是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此事事關(guān)我們長生觀的生死存亡,為師也是迫不得已?!?p> “為師知道你們怎么想,但大可不必,你們現(xiàn)在法力耗盡,要是真的有害你們之心,為師何必大費周章地讓你們過來,直接動手就行了。”
他看三人還不過來,轉(zhuǎn)而傳音道,“不妨告訴你們,為師是想賜你們一瓶靈液,有助于你們盡快突破煉氣來到筑基境。”
“靈液數(shù)量有限,不便示眾,這才需要你們過來一下?!?p> 三人聞言,皆面有心動之色。
所謂靈液很可能是黃門主等人口中的血靈液,筑基修士尚且渴求何況煉氣境,若真能晉級筑基則相當(dāng)于擺脫了凡人桎梏,真正踏入修仙的大門。
相互看一眼,三人終于起身來到牛觀主跟前。
封樾此時又往后縮了縮,來到隊伍的最后,看著三人過去心里滿是不解。
依現(xiàn)在的形勢,要說放過長生觀眾人,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但牛觀主明明可以一舉斬殺,為何又大費周章地誘導(dǎo)劉師兄等人過去,難不成真的打算只放過他們?nèi)瞬怀伞?p> 三人來到牛觀主跟前,神色有些慌張,但看到平易又不失威嚴(yán)的笑容都心里不禁一松,這正是他們所熟悉的長生觀觀主的感覺。
“師父!”
“觀主!”
三人躬身行禮。
“恩,很好?!?p> 牛觀主笑了笑,伸手去扶。
“啊......!”一聲慘叫凄厲地響起。
所有人都被突然的叫聲嚇一大跳,看向牛觀主與劉師兄三人所在之處。
封樾更是神色大變。
他一直在觀察牛觀主及三人,正見著牛觀主在扶起三人時,扶起魯世友的手突然變扶為爪,瞬間貫穿了其胸口之處。
魯世友想說話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噴出,并有部分噴到牛觀主身上。
牛觀主神色已是變得冰冷,見鮮血噴在身上眉頭一皺,將手從魯世友胸口抽出,再一攝將魯世友的儲物袋拿到手里,同時一揮手將其尸體掃向遠(yuǎn)處,一直撞到光罩上才墜落下來。
拿到儲物袋,他掐個法訣朝儲物袋一點,將禁制之術(shù)破掉,探出神識掃向儲物貸中。
跟煉氣修士不同,筑基修士可神識外放,不需要將儲物袋全部倒出來即可查探里面到底有何資源。
“奇怪,”查看一番,牛觀主喃喃自語道,“世友的肉身沒問題并未被老東西所占,儲物袋里也沒有利毒刃,那剛才是何人所為,難道不是利毒刃嗎?”
封樾聞言,立時恍然大悟。
原來牛觀主處心積慮地表演,一切都是為了引出剛才催動利毒刃之人。
利毒刃原本屬于大長老,且大長老當(dāng)初從其手里逃脫,自然就以為魯世友被大長老奪舍或是持有大長老的法器前來復(fù)仇了。
而之所以這么大費周章,就是借劉師兄及何香凝的掩護(hù),測出魯世友的行為是否可疑。
若是過來直接斬殺以除后患,若不敢過來則證明了對方心里有鬼,應(yīng)對起來也更有準(zhǔn)備。
他冷然看向牛觀主,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自修仙以來,論及心機和不擇手段,這位長生觀主可謂是登峰造極。
今日少不了與之一戰(zhàn),須得萬分警惕。
查看半天沒什么收獲,牛觀主轉(zhuǎn)頭看向劉師兄及何香凝:“世友之事為師自有不得已的理由,你們還愿意相信為師嗎?”
劉師兄、何香凝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fù)過來,聽到牛觀主之問,互看一眼,扭身遁起就逃。
牛觀主冷哼一聲:“此陣乃是老夫為防止有人逃跑專門布下,憑你們能逃得了嗎,香凝你暗戀敬地這么久,這次為師成全你,一起做一對苦命鴛鴦吧?!?p> 說著快速掐訣,一揮手兩道拳影射出。
接連兩聲慘叫響起。
劉師兄、何香凝胸口被射穿,從空中跌落,摔在一起。
其余長生觀弟子見狀,登時大亂,驚慌之余四散而逃,可隨著連續(xù)數(shù)道拳影繼續(xù)射出,所有人都無一幸免被貫穿胸口徹底隕落。
封樾躲在隕落的修士之后,施展斂息術(shù)將氣息降到了極致,這才在拳影亂射中幸免于難。
連續(xù)慘叫聲過后,大廳恢復(fù)了平靜。
牛觀主站在大廳中沉默一會不語,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會,他喃喃自語一句:“計劃至今,總算是結(jié)束了,終于可以開始煉制血靈液了?!?p> 手上一劃,滴出鮮血。
他以鮮血在手上快速劃出一個符文,雙手朝地面一拍。
頓時,地面轟隆隆之聲響起。
青石破裂,大廳中間位置快速下降,跟著升起一座直徑數(shù)米之距的猩紅色圓形池子,四周鑲嵌數(shù)根圓柱,上面刻滿繁復(fù)難懂的深奧符文。
池子一出,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四周,連洞中陰氣都被驅(qū)散不少。
牛觀主看著血池滿意地點點頭,屈指一彈,一團灰氣進(jìn)入旁邊一僵尸的體內(nèi)。
“吼——!”
得到補充,僵尸緩緩爬起。
“你去將路上隕落及沿途逃走的修士尸體全部帶來?!?p> 牛觀主淡淡吩咐一句,掐個訣朝光罩一點。
上面閃爍起劇烈的光芒,裂開一道口子,僵尸幾個跳躍奔出去后,再掐訣一點又恢復(fù)了原狀。
見光罩打開,封樾心里一喜,本以為總算有機會逃出此地,可緊接著再度恢復(fù)原狀讓其心里一沉,要不是大敵在前,都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修士都已隕落,還留著光罩干什么。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眼前一花似有什么東西襲來,帶起四周尖銳的破空之聲,不僅速度極快而且力量比過往遭遇的都要有壓迫感。
“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p> 封樾心里一驚,知道這是牛觀主的拳影,快速閃身往旁邊橫移。
“轟隆”一聲。
拳影狠狠砸在其原先躲藏之地,將地面連同尸體全部炸了個粉粹,碎肢、亂石四射,落了四周一地。
“咦,竟然是你!”
牛觀主看見封樾后,不由面露意外之色。
未找到受傷緣故之前,他始終都無法安心煉制血靈液。
所以在斬殺所有修士后一直在四處觀察,但都無所收獲,可誰知剛才安排僵尸外出拖回尸體時卻察覺到了微弱的波動,一擊之下這才找到了潛在的不安定因素。
只是饒是他如何想象,都沒想到找到的竟是門內(nèi)才入門一年的內(nèi)門弟子。
現(xiàn)在所有修士都已死亡,封樾被發(fā)現(xiàn)自是不再掩藏,身上煉氣十二層的氣息爆發(fā)而出,冷冷看著牛觀主也不答話,同時心里卻在苦思逃離之策。
對方乃是筑基修士且還是初期巔峰,自己決計不是對手,硬剛肯定是沒戲的,必須想個辦法逃離這里。
察覺到封樾身上的氣息,牛觀主臉色再次一變:“老夫還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封小友竟是煉氣十二層,小友之前看起來為煉氣六層想必使用了什么斂息之術(shù)吧。”
“老夫記得大長老的穢陰毒功中記載一門斂息之術(shù),可屏蔽筑基及以下的修士,看來是被小友學(xué)去了吧,這么來看的話利毒刃也在小友手上了?!?p>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封樾冷冷問道。
牛觀主大笑一聲,道:“小友應(yīng)該很清楚,哪怕是煉氣十二層,也絕非老夫的對手。小友既習(xí)得斂息術(shù)并得到利毒刃,想必大長老隕落在了小友的手上?!?p> “只要小友識相將大長老儲物袋雙手奉上,不僅大長老隕落之事老夫既往不咎,也可以放封小友離去?!?p> “拿命交換大長老的儲物袋,小友覺得如何?”
封樾聞言面露心動之色。
牛觀主見狀,笑容更為真誠。
可就在這時其眼前一花,一道光線閃爍而至。
牛觀主神色微變,但絲毫不驚慌,向側(cè)方閃身躲了過去。
光線再次一閃,回到了封樾手里,正是利毒刃。
他嘆一口氣,心里頗為失望。
剛才本想趁對方放松警惕突然襲擊,可對方一直在全身戒備,沒有建功。
哪怕面對境界低于自己的對手,也是毫無輕敵之心,這次可真是遇到麻煩了。
見到利毒刃,牛觀主神色一喜,既然利毒刃在封樾手里,那么大長老的儲物袋同樣也是如此了。
再看封樾,立馬神色冷了下來:“既然小友敬酒不吃,難就怪不得老夫了?!?p> 就在這時,他突然臉色一變,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