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有半個月,兩國國君先后到達西戎都城。
齊鋮一下馬車就看到了方靖汣,忙上前,激動道,“靖汣,好久不見,這些時日你還好嗎?”
“陛下舟車勞頓,房間已經(jīng)布置好了,陛下早些歇著?!狈骄笡C裝作沒聽見,公事公辦道。
齊鋮眼里劃過一抹失望,但面上看不出什么,“也好,你這些時日也累了,朕看你都瘦了,冬日天冷,你也穿厚一些,別凍著。”
“多謝陛下掛念?!狈骄笡C面無表情道。
一旁的紀韶心里直泛酸水,卻又不能說什么,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陛下,進屋歇著吧?!狈綖詶鞔驁A場道。
“嗯?!饼R鋮又看了一眼方靖汣,才進了屋。
云竅心中直翻白眼,小聲吐槽道,“都給人賜了婚,現(xiàn)如今裝什么深情啊?!?p> “就是,我長姐為了他差點命都沒了,他還好意思在這兒裝模作樣,我姐夫比他好多了?!狈届o昊聽到這話,贊同道。
“你是方小姐弟弟?!?p> “對,我叫方靜昊?!?p> “我叫云竅?!?p> ……
另一邊,北狄皇帝也到了,北狄皇帝今年剛十二,正是調(diào)皮的時候,不過在薛惜淮跟前倒是很乖,畢竟從小是被打到大的。
“姐,明日晚宴,你說我……朕,朕應(yīng)該說什么?!毙』实垩ο蠁柕?,“南郢皇帝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要是算計我,朕該怎么回答。”
“底下那么多大臣,放心吧,到時候別這幅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闶腔实?,知不知道?!?p> “知道知道,姐,你都說了一萬遍了。”小皇帝不滿道。
“臭小子?!毖οЩ磭@了口氣,“談判若是成功,到時候你也會輕松一些?!?p> “那我能不當(dāng)皇帝嗎?”小皇帝滿懷期待道。
“你覺得呢?!毖οЩ葱Φ檬趾蜕?。
“朕知道了,我會好好學(xué),爭取當(dāng)一個好皇帝?!毙』实叟吭谧郎?,欲哭無淚。
話雖如此,可到了正式場合,小皇帝一舉一動都有帝王風(fēng)范,叫人不敢小瞧這個年幼的帝王。
齊鋮打量著對方,薛惜曄也看著齊鋮,從對方眼神中,都能看出對方不是善茬。
晚宴是在西戎皇宮舉行的,西戎皇帝雖為階下囚,但仍以臣子的身份參與了此次晚宴。
“兩國皇帝陛下來我西戎,是我西戎之榮幸,小女準備了一段舞蹈,特此歡迎二位?!蔽魅只实壅f道。
“聽聞西戎公主容貌傾國,還想要許配給南郢紀將軍,可有此事?”薛惜曄看了一眼紀韶,故意說道,“只可惜紀將軍已有良緣,破壞人家姻緣可是要遭天譴的,你說是不是,嘶,按照輩分,朕該叫你一聲堂兄,堂兄,你說你對臣子也太好了,怎么這天下好看的女子你都要塞給他,實在是大方?!?p> 齊鋮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個小皇帝還真是伶牙俐齒,“此事不勞堂弟費心?!?p> “都是一家人,應(yīng)該的?!毖ο虾攘丝诰?,“既如此,那就看看貴國公主的風(fēng)姿吧?!?p> 西戎皇帝擦了擦額頭地冷汗,忙叫人傳自己女兒上來。
西戎公主身著一襲紅衣,面上戴著面紗,身姿曼妙,雖說看不清樣貌,但從露出來的那雙眼里,也能看見是位美人。
方靖汣端著杯酒,捅了捅身旁的紀韶,“紀統(tǒng)領(lǐng),這樣的美人,你就這么錯過了?!?p> “沒你好看。”紀韶拿過方靖汣手里的杯子,一飲而盡,“酒不要多喝?!?p> “嘖,怎么還管上我喝酒了,紀統(tǒng)領(lǐng)管得也太寬了?!狈骄笡C抱怨道,“是不是我做什么事都要經(jīng)得紀統(tǒng)領(lǐng)同意啊。”
紀韶剝了個橘子,遞到方靖汣嘴邊,“甜的,你身子本就不好,有些東西還是能免則免?!?p> “是是是,紀統(tǒng)領(lǐng)說的都對?!狈骄笡C吃了進去,點了點頭,“再來一塊?!?p> “好?!?p> 齊鋮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心中很不是滋味,只能喝酒解憂。
薛惜曄見此,笑道,“堂兄這是何必呢,天涯何處無芳草,要不朕送你兩個我北狄的美人,保證不必她差?!?p> “多謝堂弟好意,朕不需要?!饼R鋮氣得不輕。
“別啊,我跟你說,我們北狄的姑娘,那可是……”薛惜曄拉著齊鋮就要介紹,就瞧見西戎公主舞到了紀韶跟前,身姿搖曳,眼里也帶著魅惑。
只可惜紀韶視線全程都在方靖汣身上,看都沒看她,下一瞬,西戎公主忽然拔出藏在衣服里的匕首,朝紀韶刺去,紀韶側(cè)身躲開,一掌將其拍飛出去。
“保護陛下?!眻錾项D時亂了起來,那些舞女全掏出兵器,刺殺兩國皇帝。
西戎公主捂著胸口,盯著紀韶的眼神全是恨意,可她不是對手,又瞧見主位上的齊鋮,一咬牙沖了上去,殺不了紀韶,那她就殺了這個皇帝,要不是因為他,皇兄也不至于死。
“陛下小心?!?p> 電光火石之間,人已經(jīng)近在眼前。
眼見著就要刺中齊鋮,一道身影擋在他跟前,替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靖汣,你沒事吧。”齊鋮反應(yīng)過來,剛要去扶方靖汣,就被紀韶搶先抱住。
“我……我沒事?!狈骄笡C捂著肩膀,看紀韶緊皺的眉,心中萬分后悔,紀統(tǒng)領(lǐng)怕是要氣死了,“我沒事,別擔(dān)心?!?p> “你閉嘴。”紀韶難得沖方靖汣發(fā)火,打橫抱起她回了房間。
方靖汣靠在紀韶懷中,神色痛苦,額頭上全是冷汗,卻還忍著痛安慰道,“紀統(tǒng)領(lǐng)別生氣,我真的沒事?!?p> 風(fēng)崖大晚上被叫起來,滿肚子火氣,看了看方靖汣肩上的傷,面色凝重,“匕首上淬了毒,不是凡間之毒,是仙秋夜,要是沒有解藥,撐不過一個時辰,我手邊沒有藥材,配不出解藥?!?p> 方靖汣已經(jīng)疼地昏了過去,紀韶抿著唇,起身出了門。
經(jīng)過齊鋮時,紀韶恨不得殺了他,離得那么遠,可阿汣還是沖了上去,這個人究竟有什么好,能讓她不要命的保護他。
刺客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紀韶徑直走到西戎公主面前,劍抵著她的脖子,冷聲道,“解藥?!?p> “沒有。”
就只聽見一聲慘叫,西戎公主一只胳膊就飛了出去。
“解藥?!?p> “沒有,你就讓她等死吧?!蔽魅止饕а赖馈?p> 紀韶皺了皺眉,手起刀落,砍了西戎皇帝的胳膊,“一炷香的時間,你若是不交解藥,我就屠城?!?p> “父皇?!蔽魅止骺藓暗溃康芍o韶,“你……你敢,你不怕天譴嗎?”
“傳令白沙鐵騎,將西戎皇室的人都抓過來,不論老幼,全殺?!奔o韶冷漠道,“她什么時候說了,什么時候停下?!?p> “是?!?p> “你……你敢。”西戎公主歇斯底里道,“你若敢動他們,休想再拿到解藥?!?p> “一炷香的時間,我若是沒見到解藥,這座城的人,一個也別想活,不僅如此,整個西戎,也別想有一個活人?!奔o韶一字一句道。
若是她有什么事,他就屠了整個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