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汣看著他身上崩裂開來的傷口,嘆了口氣,斥責(zé)道,“不好好躺著亂動什么,不知道你身上有傷嗎?”
“你不在?!奔o(jì)韶垂著眼,十分委屈道。
“我……”這還怪上她了,“我就出去轉(zhuǎn)一圈,又不是不回來?!?p> “外面下雪了,你不能出去?!奔o(jì)韶握緊方靖汣的手腕,不讓她離開自己。
這傻子,記得還挺清楚,“紀(jì)統(tǒng)領(lǐng),勞煩松開一下,我給你上藥?!?p> 紀(jì)韶沒動,直勾勾看著她,似乎是不信她說的話。
“這天寒地凍的,我能去哪兒?!?p> 紀(jì)韶這才松開,眼睛卻一直在方靖汣身上。
方靖汣叫人打了水,擦干凈傷口,上了藥包扎好,不放心警告道,“你若是再亂動,看我怎么收拾你?!?p> “我不動?!?p> 方靖汣看他一動不動坐著,十分滿意,起身正要出去,就被紀(jì)韶一把拽住。
“我叫人送些吃的?!?p> “哦?!奔o(jì)韶這才松開。
吃罷飯,千雨送了藥過來。
方靖汣將藥遞給紀(jì)韶,紀(jì)韶眼睛都不眨一下,面無表情地喝完了一碗藥,喝罷又看著剩下的一碗
“還想喝,那你喝了吧?!狈骄笡C打死也不想喝藥。
“這是你的?!?p> “給你的,不是我的?!狈骄笡C哄騙道,“我又沒病,喝什么藥?!?p> “阿汣,我只是受傷,不是傻子?!奔o(jì)韶?zé)o奈道。
“嘖,我還以為你現(xiàn)如今妖族血脈占了上風(fēng),腦子不清楚呢,看來挺清楚的。”方靖汣不情不愿地端起碗,深吸一口氣,還是喝不下去,“我一會兒再喝,你先跟我說說你今日是怎么回事?!?p> “我經(jīng)??刂撇蛔∽约旱臍⒛睿看慰刂撇蛔r,就會神志不清,陷入癲狂,別人又?jǐn)r不住我,就將我關(guān)起來,等我自己冷靜下來?!奔o(jì)韶知道她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但還是說了,“這次是因為受了傷,壓制不住,所以才如此?!?p> 方靖汣點了點頭,“長大后還發(fā)作過嗎?”
紀(jì)韶有一瞬間沉默,最后點了點頭,“跟你吵架時,發(fā)作過一次?!?p> “躲了我半個多月那次?!狈骄笡C一下就想起來了。
“嗯,我怕傷到你,又怕你知道后討厭我,索性就躲起來了?!?p> “今日發(fā)作了也沒傷我,以后若是還發(fā)作,不許躲我,知不知道?!?p> “嗯?!奔o(jì)韶握住方靖汣的手,右手被包扎過,他記得清楚,她是拿自己的血喂得他,“還疼嗎?”
“怎么不疼?!狈骄笡C笑道,“所以以后別受傷了,知道嗎?”
“嗯?!?p> 修養(yǎng)了幾日,紀(jì)韶傷口已經(jīng)愈合的差不多了,也不知是不是有妖族血統(tǒng)的緣故,這些傷放一般人身上,最起碼也得一個月,到他身上,也就十來天,除了最深的一道,其他的都好的差不多了,可見其愈合力有多強悍。
這些時日,糧草也到了,將士們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也都恢復(fù)的差不多,就等著一鼓作氣滅了西戎。
另一邊,北狄在薛惜淮的帶領(lǐng)下,十分順利的攻下西戎三座城池。
西戎二皇子被俘,又被兩方夾擊,實在無半點反抗之力,忙呈上和談書,想要與兩國和談。
薛惜淮看也沒看,直接否決。
至于齊鋮,將此事拿到了早朝上,自然是吵的不可開交。
一部分人認為,西戎屢次出爾反爾,這次怕也是權(quán)宜之計,就該一鼓作氣,滅了西戎。
另一方則認為,上天有好生之德,戰(zhàn)爭之下,受苦的也是百姓,如今快到年底,應(yīng)該停戰(zhàn)。
不過這話一出來,就被罵的體無完膚,最后灰溜溜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方愛卿,你怎么看。”
“臣以為,我們不打,北狄也會打。”
“陛下,臣有一計,西戎有意同兩國和親,可據(jù)臣所知,西戎只有一位公主,若是與北狄和親,倒是兩國聯(lián)手,我朝將是腹背受敵,倒不如先應(yīng)了他們,拉攏西戎,借此牽制北狄?!?p> “鄭愛卿此言有理,可你知道,他們想要跟誰和親?!饼R鋮似笑非笑道,“西戎皇帝說了,紀(jì)韶年少英勇,愿將公主許配給他,做小也無所謂,愿永世向南郢稱臣,只求釋放二皇子?!?p> “此事或可再議,陛下,倒不如派出鴻臚寺前往談判。”
“此事方愛卿怎么看?!饼R鋮又看向方鑒。
方鑒卻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直視著上面的帝王,眼底有些許諷刺,“陛下若是覺得可行,自然可以昭告天下,臣無所謂,相信小女為了家國大義,自然也能忍受?!?p> 帝王無情,這話還真是不假。
齊鋮自然明白方鑒話中的意思,可總是忍不住想試一試,“此事容后再議。”
紀(jì)韶自詡愛她,他到想知道,面對這樣的事,他會怎么做。
紀(jì)韶知道這事時,什么話也沒說,提著劍就去了關(guān)押西戎二皇子的地方,將二皇子殺了。
“紀(jì)韶,你做什么?”樊忠氣得火冒三丈,“你是要造反嗎?”
“他若執(zhí)意如此,我造反又如何?!奔o(jì)韶淡淡道。
“你……”樊忠氣得說不出話來。
方靖汣見狀,叫人把他扶了下去。
“怎么我以前沒發(fā)現(xiàn)紀(jì)統(tǒng)領(lǐng)還有沖動的一面?!狈骄笡C也沒料到紀(jì)韶居然來這么一招。
“陛下明知我喜歡你,卻還這么做,我只能如此。”
“你覺得我會讓這件事發(fā)生?!?p> “外祖父讓我娶別人時,你也沒阻攔?!奔o(jì)韶緊握著手里的劍,他不能讓當(dāng)初的事再發(fā)生一次。
“上次是我以為你答應(yīng)了?!狈骄笡C解釋道,“放心吧,我了解他,他不會答應(yīng),就算他答應(yīng),我也不會讓此事發(fā)生。”
“嗯?!奔o(jì)韶心里泛著酸水,他們是青梅竹馬,所以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可他晚了那么多年,總歸是比不上。
紀(jì)韶酸的厲害,又不能說自己在吃這種醋,只能憋在心里。
樊忠寫了奏折,說二皇子大病一場,沒熬過去死了,連夜將人送到京城。
這臭小子,真是要氣死他,也不商量一下就把人殺了,腦子里全是女人,一點出息都沒有,早知道娶什么娶,直接入贅得了,也省的一天到晚在他跟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