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戲份結(jié)束之后,明天一天都沒有安排白妙妙的戲份,在白妙妙的日程排期里,這一天她要去拍攝一個廣告一套寫真。
據(jù)說白妙妙官方粉絲后援會已經(jīng)拉起來了,林莎叫她拍的這套寫真就是打算作為后援會發(fā)放的粉絲福利。
正好兩位師妹也已經(jīng)到位了,等晚上大家一起吃一頓飯,互相認(rèn)識一下交流交流感情。
所以今天的戲份結(jié)束之后,小何就帶著白妙妙上了保姆車,回一趟耀遠(yuǎn)先。
車至半路,白妙妙接到一個電話,陌生號碼,沒有備注,白妙妙也沒看,直接接通。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妙妙啊,我是師父,我現(xiàn)在到你們這個X市了,你住哪里???”
白妙妙一愣,又重新低頭看一眼電話號碼。
“師父?”
“師父你怎么不提前說你要下山來??!”白妙妙覺得有點頭大,“那你有沒有定位啥的???算了,你看看附近有什么建筑?給我說說,我這就去接你!”
小何聽到白妙妙這邊事情不對,回過頭來,眼神問詢。
白妙妙掛了電話,無語地揉揉太陽穴,才跟小何說,“讓車掉頭,我們?nèi)x區(qū),我?guī)煾赶律絹砹?,得去接他?!?p> “這人真是每次都不靠譜!”她憤憤。
小何對白妙妙的師父早有耳聞,但今天的這一出確實如白妙妙所說的那般,不靠譜。
你要下山你要來,你就應(yīng)該早點說嘛,通個氣,現(xiàn)在這樣這不是打襲擊戰(zhàn)嘛!要是昨天到,那時候妙妙還在劇組拍戲呢,要咋辦?
等一行人趕到xx區(qū),白妙妙所說的xx酒店門口,卻也沒看到那位白妙妙說能一眼認(rèn)出來的師父。
白妙妙下了車,四處嗅嗅。
確實有師父的氣味,但是這個地方人來人往,氣味混雜,很難分辨師父往哪里去了。
她站在原地,呆呆地思考。
“妙妙,打電話呀!”小何提醒道。
哦對!白妙妙這才想到撥號回那個陌生號碼。
十分鐘后,X市xx區(qū)派出所。
白妙妙剛走進(jìn)派出所門口就傻住了。
那個,臉上一個熊貓眼,鼻子還在流血的老男人,是誰?
“嗚嗚嗚嗚妙妙!”奚景道長一身狼狽,原本干凈的灰色道袍也染了塵土,可憐巴巴地?fù)涞桨酌蠲蠲媲?,眼見著就要抱她?p> 小何連忙盡職盡責(zé)地護(hù)住白妙妙。
經(jīng)過一番了解才知道,奚景道長在酒店門口等待白妙妙的時候,一位路人經(jīng)過,因著師門傳授的出眾相面之術(shù),奚景道長看出來那路人將有血光之災(zāi),便開口勸他破財消災(zāi)。
只是奚景道長這人喜歡裝正經(jīng),平常笑起來卻是不太正經(jīng)的,以前在山上,偶爾下山也是給周圍的村子看看風(fēng)水看看面相,算算命,村子里的人都信他,嬉皮笑臉一些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久而久之奚景道長也習(xí)慣了這樣給別人看相。
今天他也沒戴個假胡子,想到要見到自己的親親徒弟了心情正好,笑瞇瞇的模樣看起來本就不正經(jīng),帥臉一副猥瑣樣,說出來的又是什么“印堂發(fā)黑,破財消災(zāi)”的話,直教人一看就大呼騙子。
結(jié)局自然是把奚景道長當(dāng)成老騙子的路人情緒上頭,上來就是一頓好打,奚景道長主修法術(shù),那里有什么武力值,直被打得哀哀叫喚,還好其他人看這里斗毆立馬報了警,一行人就被抓進(jìn)了警察局。
“師父……”白妙妙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師父不是她一直以來印象里的那么厲害,雖然師父天天騙自己,逗自己,但在白妙妙心里,師父永遠(yuǎn)是高大的,絕不會受傷的,沒想到今天會看到師父被別人打成這個凄慘的模樣。
在小何盡心盡力擋住了奚景道長之后,白妙妙反倒自己主動抱住了他。
“師父??!嗚哇哇哇!”
足足幾個月來的委屈,白妙妙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委屈,再加上最近的演戲本就枯燥與壓力大,雖然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方向,但是對自己不看好的不信任,重重累積下,讓她在終于看到師父的慘樣時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怎么可以打師父……”白妙妙哭得一抽一抽的,“……師父……”
看自己養(yǎng)了十幾年的小貓咪現(xiàn)在哭得這么委屈,奚景道長心里也不好受,當(dāng)即收了嬉皮笑臉,抱住白妙妙低聲安慰著。
那路人也極不好意思,人一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這嗚嗚嗷嗷地哭,罪魁禍?zhǔn)走€是自己,他也趕緊過來道歉。
林莎就是這個時候匆匆趕到的,一進(jìn)門就發(fā)出一聲驚嘆,“妙妙,你師父這是咋了?”
一句話,讓白妙妙哭得更慘烈。
頓時好幾個人圍著白妙妙,跟哄小孩兒似的,渾身解數(shù)都要使出來了。
“行了,”那民警把手里一疊厚厚的資料本往桌子上敲敲,嚇得白妙妙一抖。
“公共場合斗毆,但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下次切記不要再犯!好了!你們都回去吧?!?p> 奚景道長連忙道謝,抱著白妙妙就往外走。
林莎和小何也連忙跟上。
回程的車上白妙妙還在抽抽噎噎,話都說不順暢,只一抽一抽地問,“師父,這次來,要住多久?”
“不走了,好不好,不要再把妙妙扔掉了……”
“不要再騙妙妙了……”
眼見著小姑娘越說越委屈,奚景道長連忙說,“不騙你不騙你,以后絕不騙你了!”
說著他又笑,“師父要是不走了,你以后給師父養(yǎng)老啊?”
白妙妙就豎起三根手指,“我給師父養(yǎng)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姑娘可算是不哭了,奚景道長和林莎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
耀遠(yuǎn)只提供簽約藝人的宿舍,白妙妙住的又是有師妹的四人間,奚景道長自然不能借住,一行人在酒店辦理了手續(xù),安排奚景道長之后就暫住在酒店里。
挨了頓打,身上臟的不行,奚景道長干脆在酒店房間里洗了個澡,叫幾人再等等他,等他收拾一下?lián)Q一身衣裳再走。
“!”林莎對這位道長什么都沒帶卻可以換衣服感到驚訝。
“是芥子袋?!卑酌蠲罱忉尩?,“修習(xí)滿十二年就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芥子袋,大約能放一個行李箱那么多的東西,平常我和師父出門有什么小東西就往芥子袋里面放?!?p> 別看奚景道長那不正經(jīng)的樣子,好好拾掇一下還是好看的,本來他五官底子就不錯,要不是今天被打破了相,在場眾人誰不得夸一句帥哥。
阿不,老帥哥。
現(xiàn)在這位老帥哥穿一身白色道袍,身姿挺拔,摸摸自己戴的假胡子,還是很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氣質(zhì)的。
不看臉上那個熊貓眼的話。
雖然因為這一出很是耽誤了一會兒,但是現(xiàn)在去林莎組的飯局也還來得及,一行人便又立即往餐廳去。
“這是你兩個師妹,安蕊,姜唐?!?p> 白妙妙的兩個師妹,一個是歌手一個是演員。
安蕊之前是網(wǎng)絡(luò)歌手,自學(xué)成才,唱了幾年始終不溫不火,能吃飯但吃不飽。
但是她嗓子基礎(chǔ)條件很好,想著不能就這么放棄吧,所以耀遠(yuǎn)公開招聘的時候她就找過來面試,想碰碰運氣,就這樣,順利被林莎看中。
至于姜唐,是戲劇學(xué)院的學(xué)生,算是科班出身,長相清秀,走演技派那一掛的,是林莎去學(xué)校相看之后覺得這姑娘有潛力,當(dāng)機(jī)立斷挖來的,目前還沒畢業(yè),所以是當(dāng)之無愧的小師妹。
白妙妙與兩個師妹互相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三個人的發(fā)展方向都不同,沒有什么需要爭搶的資源,加上三個人各自都是不一樣的生活路線,所以聊起來都很有話題,每一個人的生活對另外兩個人來說都是從沒接觸過的特別生活。
三個人聊得很開心,到了散場的時候還頗有些戀戀不舍,約好下次繼續(xù)。
白妙妙的保姆車要先送師父回酒店再回耀遠(yuǎn),所以就與兩個師妹告別分開。
幾人坐到車上,林莎也摸上了車,等車子開走之后,她才回頭看著背后座位的奚景道長,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后。
林莎語出驚人,“道長考不考慮來演藝圈找份工作?”
白妙妙:“???”
奚景道長:“??!”
小何:“?。。 ?p> 面對幾人的驚訝,林莎覺得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這位奚景道長的五官條件是真的好,就算今天頂著一只眼的熊貓眼,不笑的時候正經(jīng)又處處可憐,讓人覺得為啥要打這么一個好叔叔;可是他笑的時候整個人就紈绔起來,那一臉的猥瑣直教人心里竄出一股子邪火,覺得真是打得好。
這人就是天生的演員啊,只要好好培養(yǎng),絕對能火!
“林小姐覺得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演戲?”奚景道長嚴(yán)肅道,看起來很是不為所動。
僅僅三秒,他就破功,又笑出一副猥瑣來,“那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我可會演了!我什么人啊,戲精道長是也~”
奚景道長,果然是戲精。
白妙妙,扶額.jpg
師父你就不能再多演幾天嗎,當(dāng)年養(yǎng)我的時候不是演了好幾年的正人君子嗎,怎么現(xiàn)在一天都演不下來了?
白妙妙,沉思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