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天氣悶熱,家里石板地也很潮濕?!斑@是要下雨的節(jié)奏啊!”看著陰沉沉的天,張清如是想著。
果然,當(dāng)天半夜就下起了暴雨,狂風(fēng)掃著樹梢,如狼嚎般,聽著雨打在房頂?shù)穆曇簦蛊古遗?,還挺嚇人的。
“幸好建了新房,如果還是茅草房可能已經(jīng)撐不住了,不知老房子還在不在?”一整晚天氣又熱,雨又下得大,張清都沒怎么睡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直到天亮了,雨聲才小一點兒。
好不容易瞇了一會兒,早上又被熱醒了,“這天氣又下雨又悶熱,難道下得熱水嗎?”又忍不住吐槽了。
外面的雨就沒停過,張母想去看看她的雞鴨,李父攔住了:“這么大的雨,斗笠,蓑衣都沒用呢,老房子我去年加固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等雨停了或小了我去看看。”
第二天,雨才停了一小會兒,李父忙把雞鴨搶救了出來,老房子確實塌了一間,余下兩間也快撐不住了。
雨整天整晚的下,而且還是瓢潑大雨。第三天早上,水都已經(jīng)到了院邊,當(dāng)然,老房子已經(jīng)完全淹沒了。現(xiàn)在他們倒是不緊張了,反正都這樣了,只能聽天由命吧。只是張母還是會很擔(dān)心李武,想馬上去看看他。
第四天傍晚,水都已經(jīng)把院子淹沒了,往臺階去了,看著快到腳邊的水,看著滿院子的水,大家心里又開始慌亂了,雨要是再這樣下下去,水進(jìn)屋是遲早的事。
晚上,大家輪流看守提防,李父已經(jīng)在開始想辦法怎么逃往高處去。終于,晚上雨漸漸小了,早上時停了,還剩一個臺階水就進(jìn)屋了。張清看著一片“大?!辈缓蠒r宜的想起了她的花草,有些是山上挖的野花,有些是李父做工時在別人那要來的,還有李武也從縣城帶有比較難見的花卉,經(jīng)過張清這兩年的精心呵護(hù),一年四季院子或多或少都有花朵開放,這下全泡湯了。
“萬幸把房子建在這里,不然這次就逃不掉了,小清,你就是上天派來救我們的吶。就是不知道小武怎么樣了,縣城可能淹很多了吧,他會不會被洪水沖走了?會不會被倒塌的屋子壓著了?會不會直接被……”張母說不下去了,掩面哭泣。
李父安慰著:“不會的,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家小武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雨停后的前兩天,水幾乎沒有退的跡象,耳邊瀑布落下打在水面的聲音鏗鏘有力,想來水小不了。第三天開始水才慢慢開始退,那也是種肉眼不可見的退,只是早上和前一天對比退了一點。
轉(zhuǎn)眼十天過去了,家里的菜也沒有了,面粉也沒了,幸好還有些去年曬的干筍,干蘑菇的,殺了幾只兔子,李父趟著泥水給鄰居們分了一些,大半個月,大家可能都沒什么吃的了吧。
后來的幾天,水退的要快些了,張母每天都焦急地望,水退一點兒,她就前進(jìn)一點兒,想看看那座小橋還在不在,有沒有露出來,想去看看李武的情況。
張清勸她:“這事兒急也沒有辦法,如果沒事,當(dāng)然最好,如果有事,早一天晚一天都沒多大的意義?!边@話聽著也是沒對,有哪個當(dāng)母親的不擔(dān)心兒女,不管是否出事,都想早點知道,而且,現(xiàn)在的張母就不想聽到如果有事這種話。
張母瞪了張清一眼,這是第一次。張清才發(fā)現(xiàn)說錯話了,忙道歉:“母親,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要相信小武沒事,他腳力很好,身手也不錯,會沒事的。不!我保證他沒有事,您一定不要太著急,等水再退一點,我們就都去縣城找他。”
相處這么久,她也知道張清異于同齡人的成熟思維,而且畢竟不是真正的一家人,不能體會她此刻的心情,就不再理會張清。
“母親,您都說我是福星,有我在,大家都會沒事的。”雖然這話顯得自大,但古人都迷信,相信這些。
“是啊,你是福星,你在我們身邊,我們是沒事,可小武不在你身邊,他就……唉……”嘆口氣回屋了,沒安慰到還讓她鉆了空子。
看著張母失望的背影,深刻意識到這次說話確實沒過腦,圓不回來了,也訕訕地回屋看書去了。這幾本書都翻看第三遍了,其實有很多字都不認(rèn)識,但連蒙帶猜的基本還是能讀懂一些,所謂溫故而知新嘛,多讀幾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