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p> “罵吧!罵爽了,便輪到你了。”
砰!砰!砰!
這廝一句話剛落,便聞一聲聲砰響傳來,聽那聲音,乃誅神臺在敲打,每次落下,都有一滴精血被震出,融入了誅神臺中,誅神臺嗡隆一顫,綻放的光輝更濃郁,通體流淌雷電,閃耀世間。
“混蛋?!蹦魂厮灰?,臉頰蒼白無血色。
“看來那小哥是不會管你的了?!倍旁X悠笑,“吾便做一回好事,送爾等歸西。”
他這話方才落下,一道烏黑的神芒便自天外射來,洞穿了他胸膛,其速度,堪稱鬼魅,連他都躲避不及,連誅神臺也未來得及施法防御。
啊——!
凄厲哀嚎,響徹忘川。
那是杜訶,渾身鮮血淋漓,被一劍釘死在了誅神臺上。
他的突兀隕落,讓幕曦和南冥玉淑驚恐了,一個靈主境,竟被一劍秒殺。
“是……是誰?!蹦魂丶饨校p腿癱軟在地。
“年輕就是無知,見吾不走,還想處理自己的私事?!被粲钴幘彶蕉鴣恚旖墙嫖兜幕《?,一腳踩碎了杜訶尸骨,“你們,也得陪他作伴兒?!?p> 他話落,便抬手了,朝著另外兩個人凌空一抓。
噗!
旋即,便見一抹嫣紅飛濺,兩顆斗大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他們至死都未搞清楚狀況,本已占有絕對優(yōu)勢,卻因一人突兀的插手,都隕落至此,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更莫說逃了。
至此,三女全部跪伏,眸中寫滿了恐懼,霍宇軒太強大,竟能無視傷體,一劍斬了杜訶。
“你已經(jīng)地尊了?!”幕曦花容月貌變了形態(tài),美眸凸顯了瞳孔。
“算你有些眼力?!被粲钴幎搅四魂匾谎壅f道。
“那……那……那誅神臺,是……是你的?”幕曦結(jié)巴了,雖有預(yù)料,卻依舊難掩駭然,她如何會想到,霍宇軒與絕世神人一般,不但有誅仙臺那等逆天之寶,竟還將它當(dāng)做普通凡器一樣。
“你這問題,有點兒蠢?!被粲钴幱诸┝艘谎勰魂?。
轟!
隨著一聲轟鳴,一座巍峨的殿宇浮現(xiàn),足萬丈龐大,懸于半空,遮蓋了整片虛妄空間,威壓浩蕩,碾塌了虛妄云霧,碾的虛空轟隆,似隱隱間,還能聞一道縹緲的鐘音,響徹九霄。
“汝等,已有繼承吾傳承的資格,汝等可愿接受吾三位神王的衣缽?”洪亮而縹緲的聲音,如暮鼓晨鐘,回蕩于這方天地間,久久不散,震顫著人的心神。
“汝……愿嗎?”霍宇軒溫文爾雅一笑。
聞言,幕曦怔了,不止是她,就連南冥玉淑和楚萱也愣了。
傳承衣缽?
這等好事兒?
這等造化?
此等誘惑,幾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也未曾想過。
昔日,他們來時,并未想過繼承啥衣缽,只想找個地方安靜修行。
奈何,他們低估了霍宇軒,高估了自己,亦忽略了霍宇軒所謂的神王,并非尋常貨色,他是真正的神明,貨真價實的神明繼承者,比起大楚皇者,也絲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神王傳承近在咫尺,只要答應(yīng),便可成神王傳承者。
三人震驚后,便是欣喜,激動的難以抑制。
然,他們皆沉默,無人答應(yīng),或者說,根本不敢答應(yīng),縱是成了神王傳承者,也免不了其他因素,譬如壽命,譬如劫數(shù),譬如……神魔之戰(zhàn)。
“汝等的考驗,是生死?!被粲钴幮Φ?。
“吾等愿意?!蹦魂鼗淼拈_口。
“汝,可是玖池圣女幕曦?”霍宇軒驀的側(cè)首,望向了幕曦。
“正是?!蹦魂鼗琶氐溃Z氣恭敬。
“你玖池一位準(zhǔn)神偷襲我之仇,改日我登門拜訪。”霍宇軒笑的戲虐,笑的冷漠。
“大人,您要怎么做,才能放過玖池,是我給您做牛做馬,還是……”幕曦未說完,就被霍宇軒打斷。
“不需要,你玖池那個準(zhǔn)神必死!”霍宇軒淡道,拂袖轉(zhuǎn)身,踏出了誅神臺,誅神臺嗡隆,載著他消失。
身后,三女皆愣住了,目不斜視的盯著誅神臺,誅神臺上有符文刻畫,有神秘力量環(huán)繞,一縷縷光暈蔓延而下,照亮了幽暗空間。
“這……?”幕曦喃語。
“誅神臺上,封禁了諸多陣法,可鎮(zhèn)壓一切?!蹦馅び袷缟钗艘豢跉猓耙坏┯|發(fā),除了神王,誰人也救不得你,而且,還有極盡升華,燃燒生機的禁術(shù)?!?p> “傳承,要開始了,還不跟上”霍宇軒的笑聲傳來,縹緲無比,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吾等著你們?!?p> 三女終是醒悟,踉蹌起身,直奔殿堂而去,期望傳承開啟。
然,待進去,三人頓覺毛骨悚然。
因為,這里不再是大殿,而是一座墓室,墓室中有棺槨、有牌位,牌位上刻著名諱,有三個,分別是:青木、金陽、水寒,排序很亂,一瞧便知是臨死前刻上去的。
而最讓三女膽怯的是,墓室墻壁上,有血字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皆是詛咒。
“你二人,各選一具棺材,吾會助你們破解詛咒?!笨~緲之聲響起,傳自誅神臺上,那尊紫金雕像,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霍宇軒,立在誅神臺邊緣,饒有興趣的看著三人。
南冥玉淑二人倒是識相,各選一副棺材,躺了進去,棺蓋也合上了。
“這么快就選定了?”霍宇軒笑的玩味,手指微動,掃滅了兩具棺材上的血跡。
“開棺吧!”幕曦輕咬貝齒。
“好?!被粲钴幱菩?,拂手祭了兩團光,融入棺蓋,瞬息之間,棺蓋炸裂,兩具冰涼的軀體,墜落在地,砰的一聲悶響,惹得幕曦一顫,下意識退后了幾步。
兩具軀體,皆蒙著黑布,看不清面容。
不知為何,見這二人的第一眼,幕曦便感覺熟悉,好似認識他們,卻偏偏記憶模糊。
霍宇軒不語,一手拂過,撕掉了二人臉上的黑布。
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張熟悉的蒼老臉頰,一張皺紋橫生的枯朽老臉。
幕曦一怔,猛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們?!?p> “他們是誰?”南冥玉淑與楚萱疑惑的看著幕曦,“你認識這二人?”
“我……認識他們?!蹦魂剜Z,許是太激動,一句話未說完,便噴薄了鮮血,染紅了胸膛衣衫。
她昏厥了,昏睡的同時,腦海中,閃過一幅幅古老的畫面。
那是關(guān)于歲月的古老年輪,她在輪回中徜徉,追溯著古老年輪的源頭。
那段歷史塵埃,她看的越多,便越痛苦,每逢午夜夢回,那段記憶,總會爬上她心尖,刺疼了她靈魂,她的淚,也浸濕了衣襟。
驀然間,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了她俏眉。
再次蘇醒,是在一處竹林,朦朧的月光下,她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那人身披黑袍,白發(fā)如雪,背對著她,佇立在竹林外,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拎著酒壺,仰著脖子,灌的滿嘴都是烈酒。
那背影,讓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他是玄辰!玄荒尊者第七百零八代,他葬身于東陵域,尸骸遍野,埋葬了千年。
“你是誰?”驀然間,玄辰回眸了,望見了背對著她的女孩。
“你……是玄辰先祖嗎?”女孩哽咽的問道。
聞言,玄辰一怔,竟忘了喝酒,只怔怔的盯著她,雙目凸顯,瞳孔緊縮,滿含的是恐懼,如若惡鬼的猙獰。
女孩的嬌小身軀劇烈顫抖,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砸。
這一瞬,她恍惚覺得,那個背對著他的男子,便是玄辰先祖。
“是……是你嗎?玄辰先祖?!彼澏兜纳斐隽死w細玉手,抹了淚花,又一次呼喚,美眸中,飽含了希冀和渴求。
她的呼喚,依舊沒有回音。
這片竹林,變得詭異的寧寂,只聽風(fēng)吹草動,沙沙作響,那是葉凡的腳步聲,踩著枯枝敗葉,緩慢而來。
“原來如此?!绷季?,玄辰收了思緒,輕輕甩了衣袂。
“你是玄辰先祖?!蹦魂乜奁?,哭的肝腸寸斷,淚流滿面。
“吾是?!毙捷p笑。
“玄辰先祖,你怎么死的,是誰殺害的你?!?p> “吾的死,是宿命,不怨任何人?!毙綔睾鸵恍?,“你的母親,也該安息了?!?p> 聞言,幕曦嬌軀巨顫,怔在了當(dāng)場,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娘親……?”
“吾早已死亡,此世不存,只余一絲殘念,護佑你,也算完成使命。”玄辰笑的疲憊,“爾等速速離去?!?p> 聞言,幕曦下意識閉了美眸,掩飾著悲傷。
她并非傻子,雖不曾真正經(jīng)歷過,但卻聽聞過玄荒時代。
玄荒時代,是一個璀璨的黃金盛世,群雄并起,天驕縱橫,其內(nèi)的強者,更是如云,數(shù)不勝數(shù),那是一個混沌初開的年代,天地孕育萬物,萬族爭霸,弱肉強食,以至于,整個天地,都彌漫著硝煙,每隔一段歲月,戰(zhàn)火都會波及這片土地,億萬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在那樣的年代,修士境界劃分森嚴,地尊境算什么,神明算個屁,神王級才叫強者,一招毀天滅地,彈指間,山崩地裂,出手必是宇宙湮滅,那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年代,也是一個無情的年代,所謂的家族、宗門,不過是利益的紐帶,哪怕是父女,兄弟,也會反目成仇。
那一日,洪荒大陸上,有九顆耀眼星辰降世,每一顆,都是絕代仙姿,每一顆,都驚艷世間,它們的誕生,打破了平衡,也顛覆了乾坤,本是一片祥和的大陸,因它們的誕生,陷入了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