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秦家少主?!?p> “不知為何,總覺那張臉,甚是熟悉?!被艏议L老沉吟,望著秦雨,神色閃爍不斷,總覺似在哪見過,卻偏偏想不起來。
“秦家少主,秦雨。”另一邊,霍星辰喃語,眸子微瞇了,死死盯著秦雨,“她...是那位少主?!?p> 此話一出,霍家長老和弟子,齊刷刷的仰首,望向虛天,那是秦家的方向,一雙雙眸子,也集聚于同一片空間,只看那片空間,有耀眼的金芒綻放,有絢麗的異象交織,有古老異象演化,如夢似幻。
“秦家的少主,是秦家的少主?!被艏议L老失聲驚呼,難掩激動之色。
“這才短短兩月時光,她竟晉升了,如此修為,足堪匹配神體了。”霍星辰亦亢奮,一雙眸子雪亮。
兩月前,在云幽宗,秦雨是六脈傳承的核心弟子,自始至終都沒展露全部戰(zhàn)力,僅僅是六脈獨傳的無幽幻境,便把神罰使者,打的抬不起頭,如今,修為晉級準(zhǔn)神境巔峰,足以傲視群雄。
霍家族人震驚時,神罰使者已醒來,披頭散發(fā),披頭散發(fā),渾身是血,眸中除了恐懼,還帶著一抹敬畏。
這等神態(tài),惹得霍家人側(cè)眸,一個個眉毛挑的奇高,這神罰使者,是怎么了,咋看上去...有點兒嚇人,難不成,被揍傻了?
“走。”神罰使者怒喝,一掌拍出了一座漆黑的大陣,遁入其中,卷起了四方神罰使者,逃命而去。
“追,莫給神罰使者喘息的機會?!被艏议L老一喝鏗鏘,率先追出。
神罰使者逃亡,霍家長老緊隨其后。
秦雨佇立不動,靜靜注視,任由神罰使者逃竄。
直至神罰使者消失在視線里,她才收眸,瞥了一眼蒼穹。
遙看而去,神罰使者所遁走的方向,正是秦府方向,她猜的不錯,神罰使者乃戒罰之神的使者,欲借助囚禁之地誅殺被囚禁的落日舊神,卻不料,反被她屠戮殆盡,此番,戒罰之神必會派強者來救,這期間,她需做的,便是保持警惕,一旦有強大氣息靠近,她會毫不猶豫的遁走。
不久后,戒罰之神的侍者現(xiàn)身,拎著鐵棍而來,“你便是秦家的少主?”
“是?!鼻赜贻p唇微啟,語調(diào)平淡,并未遮掩面頰,既是秦家的少主,必是有秦家血統(tǒng),她之容顏,早晚都會暴露,遮掩與否,并無意義。
“拿下?!笔陶呃浜?,揮動鐵棍。
秦雨未躲避,也未防御,僅一指輕拂,便將侍者彈飛,翻滾中,撞碎了數(shù)座山峰。
“你找死?!绷韼鬃鹗绦l(wèi)聞訊而至,各個兇神惡煞。
錚鳴聲頓起,秦雨玉口吐劍音,斬滅了攻擊,隨后又是幾指,點滅了侍衛(wèi),而且,皆點中了眉心,一擊秒殺,尸骨無存。
“快通知戒罰殿?!笔S嗟氖绦l(wèi)驚恐,忙慌退走。
“速速稟報戒罰殿?!?p> 秦雨不理會,施了神通,將方圓千丈,盡歸她掌控,而她,則盤膝而坐,閉目凝氣,默念清靈訣,恢復(fù)損耗。
這一幕,太多人看的心顫,那女子,竟能逆天改命,將方圓百丈之內(nèi),盡數(shù)囊括,如此神通,聞所未聞。
“這小丫頭,當(dāng)真霸道?!被艏乙婚L老唏噓,滿目忌憚,秦雨之神秘和詭異,超乎他預(yù)料。
“若非親眼得見,誰會信呢?”
“一招滅殺九尊神罰使者,如今的她,該是能抗衡準(zhǔn)超神吧!”
“這一戰(zhàn),值了?!北娙思硬灰选?p> 議論聲中,霍家大殿轟隆,一道巍峨的神影,緩慢的顯化。
他,紫衣飄搖、器宇軒昂,周身流溢的氣息,極為玄奧,仔細(xì)聆聽,能隱約聽聞?wù)b經(jīng)聲,那是古老的咒語,蘊含著一種道韻,頗具神性。
他便是戒罰之神了,貨真價實的超級神,一手造出神罰使者,執(zhí)掌刑法,名震諸天萬域,無人敢犯禁,連諸天神朝,都對他忌憚三分,這樣的狠人,自也是孤傲的,一般人,還真進不得他的大殿,縱霍家家主來了,也不行,除非有特殊原因。
“祂,您....?!眲偪邕M大殿,黑衣男子便定格了身形,望著神罰之神,神色呆滯。
看著神罰之神,滿目駭然。
這是神罰之神??!一代神明,威嚴(yán)蓋世,卻不想……他是殘缺狀態(tài),如今的他,雖還算完整,但那雙睿智深邃的眸,卻暗淡無光,神軀也破敗不堪,好似遭受了某種摧殘,連神識也萎靡不振,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這一瞬,饒是黑衣男子,也愣了。
堂堂戒罰之神,竟落魄如斯。
他的驚愕,神罰之神未曾察覺,或許是太疲憊,竟睡著了,睡得很安詳。
神罰之神睡著,黑衣男子卻是清醒,怔怔的望著他。
這個畫面,著實詭異,堂堂一代神明,竟睡著了,這事兒,說出去都沒人信,但凡見過他者,都會篤定這一點,就更遑論是外界。
“我們……。”黑衣男子輕語,本想喚醒神罰之神,卻被黃家長老攔住了。
“別去打擾,吾族的神明,累了。”黃家長老輕笑,示意黑衣男子,“待他醒來,吾等自會告知他緣由?!?p> “是?!焙谝履凶庸Ь吹膽?yīng)了一聲。
黃家大殿,陷入了寧寂,唯有悠揚的鐘聲響徹八荒,傳遍八方。
夜,漸臨,暮色籠暮大宏王朝。
囚禁之地,百族爭鳴
鴻蒙仙火,斗的昏天暗地。
而秦雨,也再次醒來,精神飽滿,渾身臟亂不堪。
她倒是愜意,外界卻熱鬧的很,議論紛紛。
“舊神被困鎖之地竟有神王注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竟惹了神王。”
“神罰殿的強者降臨,一路尋到了囚禁之地,可惜,只見一片廢墟,根本尋不到半點兒痕跡。”
“神罰使者盡誅,神罰殿震怒,派了大批強者,圍剿秦家,如今的秦家,已成了人間煉獄?!?p> “秦家少主秦雨哪!真夠膽量,竟一人單槍匹馬闖進神罰牢籠,將神罰使者盡誅,此等壯舉,亙古絕今?!?p> “那是何等的強大,若是我,必會在神界……?!?p> 嘈雜的議論聲,從東域蔓延到西域,也從西域,傳至北楚,甚至于,南域,東域,乃至北楚,皆被驚動,神罰使者盡誅,讓各族震驚,也震撼。
而作俑者秦雨,依舊躺在地上,睡的香甜,渾然不曉得,因她一己之力,整個東岳,已風(fēng)云變幻,無辜的黎民百姓,也被波及,無辜的修士,亦遭了殃,秦家的覆滅,不僅牽連了東岳,也牽連了其他五岳,整個南楚,都混亂了。
不止南楚,諸天萬域皆在矚目,無論修士亦或凡人,都在關(guān)注,秦家少主是何等的存在,竟敢與神罰使者干架,簡直是瘋狂。
時隔兩月,秦雨之神話,再次傳遍四方,引來無數(shù)驚嘆。
“這小姑娘……?!北背蕦m,龍椅上的皇帝,也忍不住嘖舌。
“神罰使者都敢誅滅,這份魄力,足以震驚寰宇,若她不死,必成曠世奇女子,若她能活下來,朕要她拜入我的門下?!?p> “陛下,您的確該收徒了?!鄙韨?cè),老臣摸了摸胡須。
“不急?!钡弁鯏[手,笑呵呵的,“她若活著,朕要給她,最高規(guī)格的封賞。”
“那就拭目以待。”
相比帝王,南齊皇子卻皺了眉頭。
他們南齊的秦家,竟與神罰殿扯上關(guān)系了,如今,正在遭受神罰殿的追緝。
不怪他如此,只怪神罰殿的神罰使者,太過可怕,每逢遇見,都逃的遠(yuǎn)遠(yuǎn)的,以免沾染厄難,秦家這小姑娘,還真是不消停,不止攪的大羽星域混亂,也把南齊卷了進去。
這場劫難,南齊也跑不掉,畢竟秦家與神罰殿,有莫大淵源,若神罰之神蘇醒,必首先找他們。
“這位神明,怎的這般虛弱?!庇钪嫣摽?,黑衣人揉著朦朧醉眸。
“這里是大羽星域?!?p> “大羽?”
黑衣人挑眉,并未聽說過。
“昔年的大羽星域,盛況空前,巔峰的勢力,不計其數(shù),神殿便屬其列?!?p> “這般強大?”黑衣男子挑眉,“既如此,為何……。”
“那是歷史?!崩羡攀啬谷擞挠牡?,“早在上古時期,大羽星域便分崩離析,諸神黃昏后,再無大族崛起,神殿也隨之衰敗,直至今日,大羽星域只剩一些零散勢力?!?p> 黑衣男子沉默了,靜靜仰看著蒼穹,神明之間的恩怨,他并不感興趣。
“神罰之城,就是你的葬身地。”驀然間,縹緲話語,傳入了他耳畔,載著冰冷枯寂的魔性,聽得他心靈戰(zhàn)栗。
他豁的轉(zhuǎn)身,才瞧見了身側(cè)站著一人,通體縈繞雷霆,背負(fù)著漆黑戰(zhàn)戈,手提著森白的骨刀,血淋淋的骷髏頭顱,閃爍著烏芒,猙獰而兇戾。
“死亡使者?!焙谝履凶幽樕E變,忙慌后退。
“你逃不了?!彼劳鍪拐咭徊教に榍ぃ恢付创┝撕谝氯诵靥?。
噗!
黑衣人噴血,蹬的后遁,撞塌了一座山峰。
死亡使者殺機滔天,欲再補一劍。
然,還未等他動手,一道金芒自遙遠(yuǎn)星空飛射而來,化作了一尊巍峨巨影,乃一尊披甲執(zhí)銳的將軍,鎧甲鮮明,煞氣肆虐,手中握著的鐵戟,嗡嗡作顫。
死亡使者色變,忙慌后遁,欲遁向星海。
奈何,那尊將軍速度更快,橫跨星河,擋住了他去路。
轟!砰!
轟隆聲頓起,二者開戰(zhàn),一擊碰撞,掀翻了浩瀚星空。
死亡使者喋血,一路后退,跌入了一顆隕石內(nèi),將那龐大隕石,撞得炸裂,他也踉蹌而出,險些栽下虛天,渾身染滿了鮮血,一條臂膀,已然爆裂。
“超神級的神將?!彼劳鍪拐叻€(wěn)住身形,咬牙切齒。
“好大的狗膽?!鄙駥⒑瘸?,手握的戰(zhàn)戈,猛地插入了虛天,將隕石釘在了虛天,死死盯著死亡使者,如似看待一具尸體。
“爾等,當(dāng)誅?!彼劳鍪拐吲叵?,豁的抬腳,踩碎了一顆星辰,登時,又是轟隆聲,一座雄偉的大山,頃刻間灰飛煙滅,其威壓,碾的虛空寸寸崩潰。
神將冷哼,縱橫虛無,揮動著戰(zhàn)戈,劈出了蓋世的一刀,斬斷了死亡使者頭顱。
啊……!
死亡使者嘶嚎,血淋的元神沖霄,卻迎面撞見了一桿戰(zhàn)矛,帶著摧枯拉朽的毀滅力,瞬間湮滅了它的元神。
他,終是跪了,元神破滅,再難復(fù)原。
對于他之死,神將恍若未聞,只一雙眸子,望著那片虛無,喃喃自語,“你終究還是走出了那片禁區(qū)?!?p> 說罷,他拂手收了戰(zhàn)戈,也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一道縹緲話語,緩緩響徹星穹,“神罰之城,不容褻瀆?!?p> “神罰之城,誰敢造次?!?p> “神罰之神,豈容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