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大明:四哥造反,我打天下!

第六十四章 胡廣與解縉

  金陵的街頭,還是繁華依舊,似乎無論哪里打仗,死了多少人,都與金陵無關(guān)。

  商販們把首飾、絲綢等漂亮物件擺在木制的推車上,噴著唾沫星子的吆喝自家的寶貝兒有多稀罕。有些路過的勞工會在首飾推車前停下腳步,咬牙從錢袋子里面掏出積攢下來的碎銀銅錢,買上一件物美價廉的首飾,藏在胸襟里生怕別人給搶走,臉上卻止不住的洋溢著笑容,心想自家娘子要是配上這么一件好看的首飾得有多美。

  在這個時代,人們維持身體上的需求已是不易,若是能有精神上的安慰,那堪稱是奢侈。

  街道上,有一個穿著白底銀絲蓮花紋袍子的公子哥,用青色的玉簪束住長發(fā),腰間配長刀,不只是有真功夫還是花架子,反正模樣看上去挺瀟灑的。

  公子哥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兩人年齡相仿,但這黑色長衫的男人面對公子哥卻顯得畢恭畢敬。

  “嚴(yán)綱,你瞧這支簪子如何?”朱桓隨手從推車的木架上抽出一支鑲著碧藍(lán)色翡翠的銀簪,笑看那黑色長衫的男人。

  嚴(yán)綱有些為難:“王……公子,您說讓嚴(yán)某舞刀弄槍那自然是不在話下,可這挑首飾,您不是誠心的想笑話嚴(yán)某嗎?!?p>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敝旎竼柲抢习澹骸斑@支簪子多少錢?”

  “嘿,爺,您可真有眼光,這簪子是福州那邊的名匠打造,上面的翡翠,那是從西域來的,可謂是上上等的好貨?!崩习逍χf道:“這一支六十兩,確實有些‘小貴’,不過物有所值啊?!?p>  六十兩一支簪子,這可不是小貴啊。

  在明初1兩銀子大概能換到1000枚大銅錢,一枚大銅錢又相當(dāng)于10枚小銅錢,一個小銅錢可以買兩個饅頭。這六十兩,就是足足兩萬個大白饅頭!

  在大明朝,“為惜民命,凡官吏貪贓滿60兩者,一律處死,絕不寬貸”,這六十兩銀子都足夠把貪官砍頭了!

  “行,給我包起來吧,挑個好看的盒子?!敝旎笍腻X袋里,挑出來一塊大小合適的銀子,丟給了老板。

  “得嘞,爺,您稍等。”

  ……

  “王爺,現(xiàn)在我們?nèi)ツ膬海俊眹?yán)綱問道。

  朱桓手里拿著裝著銀簪的檀木盒子,說道:“當(dāng)然是去燕王府,把這簪子給我嫂子送過去,不然本王買這簪子自己戴嗎?”

  兩人順著街道,拐角走進(jìn)一條巷子,朱桓卻停下了腳步。

  “王爺,怎么了?”嚴(yán)綱有些疑惑。

  朱桓不語,只是盯緊了前方。

  狹隘的巷子,青磚堆砌的墻壁上是濕潤的青苔,黑瓦上的雨露順著房檐緩緩滑落,落在烏黑石板的積水上,濺起一陣水花。

  金陵的天真是善變,明明剛才還晴空萬里,現(xiàn)在卻被黑壓壓的烏云覆蓋,連空氣都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用力攥緊了一般。

  巷子口,一群披著黑色斗篷,用面罩遮住長相的人們走了進(jìn)來,手握長刀,堵在了朱桓和嚴(yán)綱的前面。

  朱桓向后看去,同樣被身披黑色斗篷,手握長刀的人們堵住。朱桓和嚴(yán)綱站在巷子中間,退路已被封死。

  “嚴(yán)綱,你說本王這藩王當(dāng)?shù)靡蔡锴税桑@才剛回金陵,就有一大幫阿貓阿狗找上門來了。”朱桓笑道,右手已經(jīng)搭在了腰間短刀的刀柄上:“你猜猜這次是誰要殺本王?”

  “臣不知。”嚴(yán)綱冷視前方。

  “雖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不過,就這么幾個人,也太小瞧本王了吧?!敝旎高肿煲恍Γ骸八詾椋就鯙楹纬鲩T不帶親衛(wèi)?”

  巷子兩端的黑衣人們緩緩向前走去,面罩露出的眼睛里盡是殺意。

  剎那,朱桓已經(jīng)抽刀!

  銀色的短刀從刀鞘中抽出,攜帶著鋼鐵與鞘的摩擦聲,宣告著野獸已從囚籠中釋放!

  ……

  胡府

  “要下雨了?!?p>  胡廣望向陰沉的天空,長袍被風(fēng)吹得亂舞,眼神平靜,如波瀾不起的湖面。

  仿佛應(yīng)了胡廣的話,他的話音剛落,便是一閃而過的閃電,雷聲的轟鳴緊隨其后。

  雷聲之后,厚重的烏云終于撐不住磅礴的雨水,任由嘩嘩大雨傾盆落下。

  “今天會死人,要么是祁王,要么是我們兩個?!弊诤鷱V身后的,是被建文帝貶為河州衛(wèi)吏的解縉。

  “解先生,胡某很好奇,你為何要參與進(jìn)來?”胡廣轉(zhuǎn)身,看向了解縉:“胡某做此事,是因為胡某是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高官厚祿,舉世殊榮,都是陛下給的。你呢?你被先帝賞識,卻被當(dāng)今陛下貶為衛(wèi)吏,你為何要與胡某一起做這買兇殺人的事情?”

  解縉品著小酒,閉目不語。

  胡廣繼續(xù)說道:“解先生,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當(dāng)胡某聽說燕王入京時,第一想法居然是,投誠燕王府?!?p>  解縉睜開了眼睛,說道:“咱倆誰也別笑話誰,解某比你更無恥,在祁王奪了金陵城時,解某就已經(jīng)在想著卷包袱挑一個明主投奔了?!?p>  “那為何你最后又放棄這個想法了呢?”

  “解某覺得,胡先生應(yīng)該與解某的想法一致。”

  胡廣大笑,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dān)君之憂?!?p>  “下賤。”

  面對胡廣這充滿浩然正氣的話,解縉只是淡淡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胡某人不害怕做遺臭萬年的不忠之臣,因為胡某生平只求一個‘利’字。”

  胡廣笑道:“可胡某,也想做一件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p>  “若是你想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應(yīng)該去殺燕王,而不是祁王?!苯饪N說道。

  “殺不掉。”胡廣搖頭,說道:“燕王府上的侍衛(wèi)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胡某,胡某自知沒那個本事,但祁王不一樣,祁王出行,向來只帶一個護(hù)衛(wèi)。若非如此,胡某也生不起去殺一位藩王的膽子?!?p>  解縉將杯中酒飲盡,嗤笑道:“你這么會算計,不去做商人,可惜了?!?p>  “解先生與我,又有何異呢?”

  “無異,我也是個貪生怕死,卻又好利好名之徒。”

  兩個怕死怕疼怕沒錢的鼠輩,卻做了一件夠誅九族的事。

  而那些自詡文人傲骨的人,有幾人比得上他們兩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