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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上元節(jié)詩會

  “詩會開始了,夫君不進去看看嗎?”楊秀穎單手扶著游舫最邊上的欄桿。

  “這有什么好看,一群才子們在那互相較勁,我去干嘛,沒一點意思?!崩钽械眠M去摻和。

  他本來也聽不出詩的好壞,只要能壓押韻,并且辭藻優(yōu)美,那在他眼里就是好詩。

  上元節(jié)的詩會,多半以年為主,但自然不會一整晚只寫年,有時候大家聊得高興,興之所至出個題目,也就接著寫下去。

  詩會都是文人社團,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有很多都是針鋒相對并且暗暗較勁的,就像這些游舫一樣,今晚這些游舫都是大詩會,可謂聚集了整個齊州的才子。

  跟之前李恪參加的詩會不一樣,那個詩會主要是將要參加科舉的才子參加,這次是基本所有齊州有名的才子都會參加。

  表面平靜如水,聽到某個才子作的詩之后,可能會有別的才子出來說:“說起這個,小生近日略有所感,倒也偶得一首……”

  然后一臉淡定地與眾人品評一番。

  可不要說我是在拆你的場,我只是把自己的拙作拿出來與大家欣賞欣賞。

  文化人的事,怎么能叫拆臺呢,明明是詩詞交流。

  詩會都是慢熱,畢竟都是文化人,講究個循序漸進,總不能說開始直接進入主題吧,那文學(xué)的藝術(shù)全都沒了。

  詩會要開到很晚,真正好的詩作自然不可能“本天成”,也不可能真“偶得之”。

  才子們多半都會提前準(zhǔn)備一兩首得意之作,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仔細(xì)推敲打磨,今晚才能一鳴驚人。

  “快走快走,你說你,偏偏這個時候泄肚,聽說今晚權(quán)公和韋公都會來,這兩位可都是齊州實權(quán)的大人物,要是能得他們賞識,那以后……”

  李恪身后急匆匆走過兩個白衣書生,高一點的白衣書生對低一點的催促著。

  聽見熟悉的名字,李恪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兩位才子的衣服倒是挺白,可是不覺得太薄了嗎。這么冷的天,穿著白衣突顯自己,不瀉肚才怪。

  目送兩位才子進船舫,李恪才想起他們話中提到的人。

  韋公和權(quán)公,這兩個稱呼并到一起,在齊州只能指他們倆了。

  不過他倆什么時候湊到一起,還都來參加這個游舫詩會了?

  李恪仔細(xì)回憶了下,好像他倆之前都說過,只不過李恪本來對這個沒什么興趣,也就拋之腦后了。

  現(xiàn)在遇到了,李恪還是沒什么興趣。

  夜色在這氣氛中不斷轉(zhuǎn)濃,月上柳梢頭,溫度也在不斷降低。

  踱步觀賞夜色的李恪也感覺有些冷了。

  離的不算遠(yuǎn)的岸邊隱約傳來絲竹聲,過了片刻,大概是那里的歌舞結(jié)束了,響起了鼓掌聲,這掌聲可比絲竹聲大得多。

  “夫人,我們還是進去坐坐吧?!崩钽∮行┎缓靡馑?,就在剛才不久還說不進去,結(jié)果一會兒這天就冷得受不了。

  “好?!睏钚惴f笑笑,沒說什么,挽住李恪的胳膊,一起走進船舫。

  船舫里最熱鬧的是眾多才子參與的詩會,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詩會不可能只是作詩,還有其他諸如猜燈謎之類的活動。

  猜燈謎、賞夜景,都是觸發(fā)靈感的好方法。

  當(dāng)然,詩會種最重要的還是作詩,特別是在大人物面前作詩,得到大人物的賞識可比自己獨自作一百首詩都好使。

  這是為了照顧大多數(shù)的老人家,或者是身體差的人。

  他們大多在文壇享有極高的名聲,過了這個時間,精神上支持不住,基本都到了回家的時候。今晚想要揚名想要得到關(guān)注,這些人的看法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得到這些人的賞識之后呢,那不管在朝或在野,干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當(dāng)然,在朝入仕途可不是為了高官顯爵,而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

  這個理由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信了。

  什么,你不信?

  你怎么能假定我入仕途的目的!

  至于文壇名宿們離開之后,剩余的就是一出出才子佳人的游戲了。

  這里可是青樓的游舫,子時夜深后,當(dāng)然要有一些具有青樓特色的活動。

  一場盛大的狎妓活動,雖然在狎妓成風(fēng)的這個年代來說,這事情也的確可以套上風(fēng)雅的名字。

  才子佳人嘛,特別是青樓那些深陷紅塵泥濘的佳人,從來都是一段段佳話。

  那些沒成佳話的都是悲慘的結(jié)局。

  不過李恪對這些沒什么興趣,或者說,只有在楊秀穎不在的時候他才對這些有興趣。

  原因無他,最近天太冷,閑的沒事干,他已經(jīng)快要被榨干了。

  賢者時間的時候,對一切都可以看開,紅顏皆是骷髏,紅塵皆是虛無。

  走到船舫深處,來到才子們舉行詩會的地方,李恪從側(cè)門進去,帶著楊秀穎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來。

  雖說詩會一般是沒有女人進入,但是今晚的詩會有很多青樓女子來回走動,或是服侍斟酒,或是謄抄才子們剛剛作出的詩句。

  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坐著的李恪和楊秀穎很不起眼。

  天天坐主座,今天微服私訪坐坐偏座。

  “夫君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嗎?”楊秀穎悄聲問道。

  “什么?”李恪沒聽清,楊秀穎的聲音太小了。

  楊秀穎不愿重復(fù),便道:“沒什么?!?p>  拿起桌上的墨塊,準(zhǔn)備放在硯臺上磨墨。

  楊秀穎看了看手中的墨塊,詩會的手筆倒不小,這墨是名墨,紙也是好紙。

  不遠(yuǎn)處有個翩躚的青樓女子剛走來,看到李恪身邊有女子,沖他們一笑,轉(zhuǎn)身向別的才子走去。

  “夫君不作一首詩嗎?”楊秀穎將面前的素紙鋪好,抬起毛筆向李恪問道,她可是親眼看著李恪作出過兩首好詩的。

  李恪當(dāng)然不要作詩,婉拒道:“夫人還不了解我嗎,我一向不喜歡出風(fēng)頭?!?p>  出風(fēng)頭就是被打的那個,李恪現(xiàn)在要保命的,不想在這種無關(guān)的小事上出風(fēng)頭。

  其實到這個時候,詩會已經(jīng)進行了有一會兒了,各種的好詩已經(jīng)陸續(xù)出來了。

  前面已經(jīng)傳過來最好的一些詩,楊秀穎聽著周圍有才子低聲吟哦,也抄了幾首在她面前的素紙上。

酸酸吃檸檬

不知道有沒有讀者,有的話可以收藏養(yǎng)著,我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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