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嚴重的暴露性外傷!”孫倩倩的頭上已經(jīng)開是往外冒冷汗,“他需要立刻轉(zhuǎn)移到外面,需要輸血,并且接受手術(shù)治療,我現(xiàn)在只能簡單的清理一下創(chuàng)面,然后把骨頭復(fù)位,做不了別的。”
“唉!”王教授擔(dān)憂不已,“”那就先做吧,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我會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的,咱們就盡人事,安天命吧!”
孫倩倩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掏出各種醫(yī)療用品,并示意千燁然和方勇摁住張毅可,因為他絕對會疼醒。
果然,隨著整整半瓶消毒藥水倒在上面,本來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張毅可瞬間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猛地睜開,身上的肌肉繃得像是石頭,黃豆大的冷汗從臉上滲了出來。
孫倩倩手上動作不停,只聽咔嚓一聲,斷掉的骨頭總算是縮了回去,疼得張毅可不斷發(fā)抖。
他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紙,粗重的喘著氣,嘴唇不斷地一張一合,表情痛苦至極,讓在場的幾位看的心里發(fā)顫。
“娘咧!疼死俺了!”就在千燁然開始擔(dān)心這哥們兒會被活活疼死的時候,張毅可終于是叫出了聲,眼淚也嘩嘩的往下流。
“你們咋才來呀!”張毅可淚眼汪汪的沖著幾人嚎哭,一個大老爺們兒哭的像月子里的娃娃,不過大家也都能理解。
“我們收到消息后就趕過來了,”千燁然出聲解釋到,“本來打算直接叫個救援隊開著直升機過來,誰知道咱隊里的衛(wèi)星電話壞了,沒辦法,我們只能先下來了,耽誤了不少時間?!?p> “咳咳,”王教授明顯非常尷尬,“這事兒咱們稍后再說,孫倩倩,你處理完沒有啊,有沒有止痛藥之類的,先讓張同學(xué)緩一緩?!?p> “勉強算是處理好了?!睂O倩倩也長處一口氣,幸好自己平常有好好學(xué)習(xí),也到醫(yī)院實習(xí)上過手,處理過幾次外傷,不然情況會再糟糕上幾倍。
她倒出幾片速效止痛藥,遞上礦泉水,讓張毅可吞了下去。
好在沒有傷到主要血管,失血量還不算危險,創(chuàng)面也還算干凈,簡單包扎加上止痛藥,消炎藥,張毅可的情況算是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
孫倩倩坐在他旁邊小聲說著安慰的話,方勇則要去入口處檢查一下,剩下的兩人無所事事,就湊到了一起,準備趁著這段時間,研究一下這扇形制奇特的大門。
“燁然你看,”王教授指著大門上的花紋,“這些紋飾很是奇怪啊,有銅鏡、日晷、五行等等,這些圖案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畫在同一扇門上,竟然又非常協(xié)調(diào)。”
“你在看這半邊,是各種鳥獸蟲魚,還有鳳凰,神龍,海嘯,風(fēng)暴...真是奇怪,以為是我的眼力,也完全看不明白這扇門的由來啊?!?p> 其實,千燁然根本沒認真去聽老王講了什么,看著這扇大門上的圖案,他總覺得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不過比起這個...
“方勇,方勇?”千燁然突然叫了兩聲,把其他三人嚇了一跳。
“你叫什么嘛!”王教授不滿的看了千燁然一眼,“他不就是去檢查一下...”說到這兒,他也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從這扇大門到他們下來的地方,也不過二三十米遠,一來一去應(yīng)該很快才對。
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險?那也沒聽到他喊啊。
還是說根本來不及喊...
事情不能細想,越想越害怕,膽子最小的孫倩倩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了。
千燁然用頭燈向來時的方向照過去,卻發(fā)現(xiàn)光線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吞噬了一樣,根本照不亮遠處的黑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遠處的黑暗,正不斷向這里逼近...
千燁然從包里掏出一根冷光棒,掰亮后朝著黑暗籠罩的地方扔了過去,結(jié)果,那一點光芒瞬間就不見了蹤影,與此同時,他感覺不遠處的黑暗再次靠近了一些。
見此情景,眾人無不駭然,誰也沒見過這樣詭異的情況。大家都慌了神,好在這時候老教授發(fā)話了:
“大家先別慌,”他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這扇門的內(nèi)部有輕微的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這說明其內(nèi)部的機關(guān)還在運轉(zhuǎn),如果我們能打開扇門,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去的路?!?p> “可您知道怎么開門嗎?”千燁然有些懷疑老教授的水平,“您是植物學(xué)教授,不是考古學(xué)家。再說了,您怎么就知道這門背后沒有危險的,說不定隨便蹦出來個啥玩意兒,就把咱幾個干掉了?!?p> “沒事兒少看點兒小說,”王教授斜了他一眼,“都是大學(xué)生了,怎么還相信故事里那一套。再說了,這里看起來絕對不是陵墓之類的地方,更像是祭祀場所?!?p> “誰會把祭祀用的地方修在這么深的位置?”
“不知道,好了,別廢話了,趕緊幫我找找機關(guān)在哪兒,孫倩倩,照顧好張毅可,別再讓他暈過去了?!?p> 算了。千燁然搖了搖頭,現(xiàn)在確實不是探討古代文化的時候,他站起身,沿著附近的墻壁摸索著,尋找著線索。
教授也沒閑著,他瞪著眼睛一遍又一遍捋著大門上的刻畫,想找出什么規(guī)律,任何凸起的地方都按了個遍,可惜完全沒什么作用。
千燁然轉(zhuǎn)了一圈兒也是一無所獲,墻壁上的畫破損程度太高了,根本無法分辨,只能悻悻地走了回來,溜著墻根一屁股坐了下去。
“怎么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孫倩倩湊了過來,小聲問道。
“啥都沒發(fā)現(xiàn)?!鼻钊挥行┚趩剩呛诎等庋劭梢姷挠挚拷瞬簧?,甚至已經(jīng)淹沒了部分臺階,按照這個速度,三十分鐘后,自己這些人就會被黑暗所吞沒。
那之后后發(fā)生什么呢?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
“教授,你這兒情況怎么樣?”千燁然站起身,走到教授旁邊問道,“我那邊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p> “我倒是有些進展?!蓖踅淌诎炎笫謴堥_伸了過來,“你看看這是什么?”
千燁然疑惑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些金屬碎末,在手電筒燈光的照射下,隱約反射出銀白色的光。
“教授,這是什么東西?”
“金屬粉末,”教授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很奇怪吧,這些金屬粉末是突然從門上滲出來的,你看看這些畫,是不是有了什么變化?”
千燁然聽話的觀察起來,別說,還真有了不一樣的東西。正如教授說的那樣,大量的金屬粉末滲了出來,順著凹槽緩緩的擴散開來,慢慢勾勒出一個奇怪的輪廓:一個不規(guī)則的多邊形物體,中間部位還有一團模糊的核心,形狀像是三個等邊三角形纏繞在一起。
這看起來像是某種奇怪的圖騰,但它的風(fēng)格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那這能幫助我們打開這扇門嗎?”
“我不知道,”老王同志非常坦誠的擺了擺手,“來燁然扶我坐會兒,咱聽天由命吧!”
千燁然:“......”
另外二人聽到后臉色變得鐵青,張毅可差點再次暈過去,不過被孫倩倩及時叫醒了。
四周的黑暗更加的濃重,臺階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手電筒的光被壓制的幾乎沒了作用。幾個人只能坐在一起,無神的看著漆黑的頂部。
“教授,咱們就這么坐著?”千燁然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安靜的環(huán)境,不得不開口打破沉默。
“那還能怎么辦,”老王同志也非常的無奈,“要不給你講講我年輕的時候下鄉(xiāng)搞建設(shè)的故事?”
“那還是算了吧...”
“唉,不管怎么說,這次是老師對不起你們,”王教授嘆了口氣,“其他老師都勸我別跑那么偏,那么遠,可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看到真正的自然景觀,才能讓你們明白學(xué)植物學(xué)的意義何在;可惜啊,咱們幾個怕是沒機會嘍。”
他的話引起了孫倩倩和張毅可的共鳴,他倆緊緊地縮在一起,嗚嗚的哭著,只有千燁然一直盯著頭頂,眼中的光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