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動靜也吸引到了遠處兩個五品高手的注意力。
武烈烽不禁皺眉,立即想明白剛才是遭到了東歸派其他邪修的偷襲,而那和尚似乎是幫了自己。
而安義道人則是目眥欲裂,看著安魍長老的尸體陷入了瘋狂。
“師弟!”
他憤怒的一甩手上拂塵,激射出十數道水箭射向真秀。
水箭的速度極快,但一道火紅身影的速度更快。
武烈烽及時出現,將攻擊盡數攔下。
“老頭兒,你的對手是我?!?p> 剛才差點著了對方的道,武烈烽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氣。
而且剛才要不是真秀擊殺了安魍長老替他解圍,他估計不死也要重傷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攻擊。
“可惡,可惡!”
安義道人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接連不斷的發(fā)起瘋狂的進攻,撒向面前的兩人。
一夜之間,東歸派除他以外的所有長老和弟子全部隕落,形同滅門。
這叫他這個掌門如何接受?
“死,死,都給我死!”
火球和水箭不斷在空中相撞,發(fā)出一聲聲爆鳴,帶起一片片的蒸汽。
白蒙蒙的蒸汽繚繞在此地,宛若仙境一般。
如此對耗元氣,武烈烽自然是樂意的,他的實力本就在安義道人之上。如此戰(zhàn)斗,肯定是對方先承受不住。
但沒多久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不好,這水汽有毒!”
安義道人的凝聚出來的水箭中蘊含著劇毒,蒸發(fā)之后這些毒素全都揮發(fā)進空氣中去,讓人不知不覺的吸入體內。
武烈烽察覺到自己的體內已經堆積不少毒素,他當即全力運轉元氣,讓身上的護身烈焰再度爆發(fā),宛如一只人形火炬。
他憑借著火焰的威勢,將體內的毒素逼了出來。
這些毒素雖有劇毒,但因為分量不足并不足以對武烈烽造成太大的威脅,只不過是多消耗了他一些元氣罷了。
但對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武烈烽趕忙抽空去看真秀的方向,結果發(fā)現他居然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正興致勃勃地觀看著他們的戰(zhàn)斗。
見他沒事,武烈烽繼續(xù)專注于戰(zhàn)斗中,但心中卻滿是疑問。
“這和尚什么來路?”
安義道人也馬上發(fā)現了不對。
自己的劇毒無法對武烈烽造成太大的麻煩他早有預料,可那個和尚憑什么?
真秀甚至連一粒解毒丹都沒有服,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就在那里看戲,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蒸汽中的毒素。
“怎么會這樣!?”
一番發(fā)泄之后,他已經恢復了冷靜。
體內的元氣如今也快要見底,繼續(xù)下去他們東歸派真的要在今晚徹底成為歷史了。
想到此,安義道人不禁心生退意。
但武烈烽的速度遠在他之上,想要找到機會抽身幾乎不太可能。
他接連幾次嘗試突圍,都被對方輕松擋了回來,這令他怒不可遏。
“老東西,你急著去哪?”武烈烽揶揄的問道:“你師弟還在下面等著呢,你就這么狠心離他而去?”
“武烈烽,我與你們緝兇巡捕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來相安無事。你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井水不犯河水?”武烈烽一挑眉,然后狠狠一唾:“我呸!”
“你修煉邪法到如此境界,殘害了多少無辜百姓還用我提醒你嗎?”
“不要臉的齷鹺東西,還敢說這種話,臟了你爺爺的耳朵?!?p> “我該訴你?!蔽淞曳殛赴擦x道人,須發(fā)皆張:“哪怕今日拼得同歸于盡,老子我也樂意!”
“你???”
安義道人頓時語塞,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
武烈烽罵完之后,氣勢再度暴漲,這一次直接將安義道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節(jié)節(jié)敗退。
幾招之后,安義道人發(fā)出一聲慘呼,捂著一只袖子,狼狽的在地上打滾。
而武烈烽的手上則是多了一只斷臂,他居然生生撕下了對方的一只胳膊。
他的手上烈焰翻騰,斷臂當場被燒成灰燼。
“老東西,你完蛋了!”
由于將元氣運轉到極致,武烈烽的頭發(fā)和眉梢上都開始染成赤紅。
而安義道人則是氣息萎靡,須發(fā)凌亂,哪還有先前的風度,空空如也的一只衣袖也已經被徹底染成紅色。
他喘著粗氣,絕望的抬頭望向夜空,喃喃自語一聲:“怎么會走到這個境地呢?”
安義道人在搏命拼殺的間隙,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當時好像也是在這里,燃起了同樣的大火吧。
“或許我真的做錯了……”
他愣愣的看著武烈烽沖向自己,頭發(fā)和胡須被高溫燒的蜷曲。
體內已經沒有多少元氣殘留了,安義道人想躲也有心無力。
危急時刻,只見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然后將腦袋猛地一磕,額頭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地上頓時蜿蜒出細小的血流,他這一下把額頭都磕破了。
但看到安義道人的舉動,武烈烽無動于衷,然繞著火焰的拳頭直勾勾的錘了過去。
“只有燒成灰的邪修才是好邪修。”
武烈烽心中意念堅定,一往無前。
這時,保持著磕頭姿勢的安義道人突然聲如驚雷,發(fā)出了一聲大喝:
“陣元和一?。?!”
血光從額頭和地面接觸的地方瞬間炸開,劇烈的沖擊將武烈烽直接掀飛。
而安義道人直面血光,身上的衣服瞬間化作灰燼,血肉一一崩解,骨骼也被碾碎成了粉末,徹底融入血光中。
地面上的磚石不斷碎裂,露出了一道道晦澀難懂的血色陣紋,將整個東歸派的山門囊括其中。
整座山都隨著陣紋的出現劇烈晃動,猶如地龍翻身。
一旁觀戰(zhàn)的真秀勉強保持著平衡站立,一股令他心驚膽戰(zhàn)的氣息正在慢慢覺醒。
他趕緊跑到被摔得迷迷糊糊的武烈烽身邊,然后一把扛起他往外跑。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內心的本能在瘋狂的驅使著他趕緊離開。
可扛著人跑出去沒多遠,他的腦袋突然往后一仰,發(fā)出了咣的一聲巨響。
被撞懵的真秀晃了晃腦袋,定睛先前一看,發(fā)現有一道近乎透明的血色薄膜擋在身前。
他仔細觀察,發(fā)現這個薄膜如同一個反扣的碗,將此方空間完全封閉。
有過應對陣法的經驗,他趕緊拿出降魔杵破陣,結果毫無用處。
哪怕是用盡全力砸,也只能是將他的雙手砸的升騰,這薄膜卻是紋絲不動。
而這個時候,武烈烽也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靠在了血色薄膜上坐著。
他此時七竅流血,異常的狼狽。
先前血光炸裂時,他離得太近,因此傷得很重。
“這老東西先前居然沒扯謊?!?p> 武烈烽看著地上的陣紋和不斷涌現的可怕氣息,有氣無力的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