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正在做早課的真秀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你最近怎么總是哈欠連天,晚上不睡覺都在干嘛?”
凈心用手上的小木錘敲了徒弟一下,讓他打起精神,不要對佛祖無禮。
真秀強打精神,但卻難掩疲倦。
這都是因為最近他的生物鐘被打亂的一塌糊涂的緣故。
這幾天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到晚上就精神亢奮,根本睡不著覺。
連著失眠兩天之后,真秀試著晚上發(fā)泄這多余的精力,發(fā)現(xiàn)發(fā)泄之后果然就能誰上覺了。
只不過每天晚上都得悄悄去山上用一個時辰消耗精力,然后再早起自然就會犯困了。
當然了,真秀晚上只是去山上跑酷,并沒有做其他奇怪的事情。
法華寺早課的內(nèi)容比較簡單,先是師徒倆在大殿禮佛三拜,然后一起誦經(jīng),最后由師父為世間萬民祈福。
完成祈福之后就可以吃早飯,開始各自的修行。
凈心看著認真誦經(jīng)的徒弟,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自從徒弟一年前走火入魔,失去所有修為之后,整個人就心性大變,不再像以前那么急躁,反倒變得更沉穩(wěn)了一些,向佛之心也更加虔誠。
不僅拿起了以前根本讀不進去的佛經(jīng),還會時常下山去幫助村民,行善積德。
徒弟的這些變化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飲一啄皆是定數(shù)。”
凈心也不求徒弟有什么大出息,只求他能平平安安。
真秀自然不知道師父心中的這些想法,只是想著早點結(jié)束早課,待會兒找個地方補一覺,否則他這一天都打不起精神。
結(jié)束早課,師徒倆正在用早飯時,真秀突然聽到了寺門前傳來了動靜。
“師父,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看?!?p> 真秀跟師父打了聲招呼,就往寺門走去。
平日里這法華寺只有翠翠會來,可她昨天才來拜過佛。
以往翠翠都是三天才來一次,所以應(yīng)該不是她。
來到門外,真秀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衫的年輕人,看樣子是哪個富貴人家的仆從。
這人看到真秀從寺里出來,先是一愣,恍惚一陣之后才趕緊上前說道:
“小師父你好,我是常樂縣苗府的家仆,奉夫人之命來請法華寺的高僧辦一場驅(qū)邪法事,不知道是否方便?”
苗府的家仆上來就直奔主題,看來是比較著急的。
常樂縣是周邊最大的縣城,說起來金光山其實也在常樂縣治下。
真秀以前也去過幾次常樂縣,畢竟人多的地方行善的機會也會更多。
但常樂縣離得較遠,以前他走路來回就要花費一天的時間,所以去的并不頻繁,只有周邊的村子實在沒善事可做才會去。
“施主稍等片刻,我去跟師父請示一下?!?p> 有行善的機會,真秀自然不會放過。
“小師父快去,最好能將真秀大師請來。”他在山下的村子里就打聽到這里有一位真秀大師佛法高深,辦法事的好評率極高。
“而且我家夫人說了,不管結(jié)果如何,苗府必有厚謝?!奔移团逻@小和尚不上心,又補充了一句。
果然真秀原本慢騰騰的身影,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廟里。
……
“施主,你老看我做什么?”馬車上,真秀有些納悶的問到。
苗府的家仆來請人時是架著馬車來的,只不過真秀上了馬車跟著去常樂縣的路上,這家仆總是在用奇怪的眼神偷瞄他。
“額……沒什么,只是沒有想到真秀大師居然如此年輕?!泵缂业募移蛯擂蔚慕忉屢痪?。
他心里卻是不住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聽那村里的姑娘瞎掰扯了,這和尚如此年輕,哪里來的佛法高深嘛!”
辦砸了夫人交代的差事,回去肯定得挨罰了。
真秀看著這家仆唉聲嘆氣的樣子,自然是知道對方在輕視自己,但他不以為然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閉目養(yǎng)神。
他們坐的馬車比較簡陋,家仆又將馬車趕得飛快,所以十分顛簸。
但真秀卻是穩(wěn)坐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原本輕視他的家仆看到這一手也不禁高看了真秀一眼。
“或許還真有點本事?!?p> 真秀自然不知道家仆的心里變化,他只是想補覺而已。
馬車比步行要快了不少,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他們就趕到了常樂縣。
到了常樂鎮(zhèn)之后,家仆將真秀徑直帶到苗府。
苗府大廳中正有一個身穿素白喪服,面容憔悴的年輕女子在焦急的來回踱步。
見有人進來,她便抬頭去看,結(jié)果剛好對上了真秀的目光。
“這,這位是?”女子小嘴微張,喉嚨顫動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到。
“夫人,這位是我從法華寺請來的高僧?!奔移陀仓^皮上前介紹到。
“貧僧真秀,見過苗夫人。”
“大師,你可得為我做主??!”
苗夫人梨花帶雨的上前抱住了真秀的一只胳膊,凄凄慘慘的哭訴到。
她原本是米鋪掌柜苗大巖的小妾,被娶進來才不過一年,但因為數(shù)月前苗大巖的原配夫人病故,這才讓她成為了新的苗夫人。
盡管此時苗夫人身穿素衣、但仍舊難掩其夸張誘人的身段,臉上雖未施粉黛,倒反添楚楚可憐的媚態(tài)。
真秀看她情緒激動,柔聲安撫道:“苗夫人先不用急,請將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的與貧僧敘述一遍?!?p> 借著說話的功夫,他悄然把自己的胳膊收了回來。
“那我便說給大師聽,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奴家啊?!泵绶蛉塑涇浥磁吹恼f著,不動聲色的又抱起了另一只胳膊。
一旁的家仆卻是看愣了。
“這還是那個平日里動輒打罵下人,脾氣暴躁的夫人嗎?”
“他居然沒罵我找了個這么年輕的小和尚來?”
“難不成是大白天的就被邪祟上了身???”
家仆驚恐的瞪大雙眼,然后一扭頭就走出了大廳,再接著走出了苗府大門揚長而去。
“不就是兩錢銀子的月俸嗎?夫人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這破差事我不干了!”
苗夫人此時還不知道,她失去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仆人。
當然了,她也并不在乎。
而就在苗夫人準備繼續(xù)跟這俊秀的小師父訴說衷腸時,又有家仆領(lǐng)著一個道士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