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幸存者
空蕩的實驗室燈火通明,內(nèi)里卻堆滿尸體,血跡蜿蜒成小河。蘇木捂著嘴干嘔,馮崖手里的刀就一直未曾放下,只是微微皺眉。對他來說這不算什么,更可怖的畫面他也見過。
馮崖用刀翻看了幾下,人已毫無生機,可奇怪的是居然連一絲傷口都找不到?!
“唔…正常來說靈基場泄露的話大都是死狀凄慘,不對勁,肯定有東西!”馮崖暗自嘀咕著,自己身為行者的直覺一直在顫抖,好想在害怕什么。
蘇木似乎稍微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擦擦嘴直起身來,“丫的,之前我出來的時候怎么沒看見這么惡心呢…”
額…好吧,全是廢話就不多贅述。
二人繼續(xù)深入,一路上也只有悲催躺平的加班狗。
“這位爺,這邊往下就是我們酒店…啊呸…研究所的實驗區(qū)了?!毙P蘇木服務(wù)非常周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ID卡塞給馮崖,然后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等他回過神來,連蘇木的尾燈都看不見了。
“啊這…該不會是以為我準備讓他趟雷吧?但是我人這么好,真的是猜錯我了啊?!?p> 暗自吐槽兩句,馮崖準備打開實驗區(qū)大門。
“滴,壽星卡?!?p> …………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個毛?。?p> “公交卡嗎!魂淡啊啊啊啊?。 瘪T崖非常想吐血,可是他強大的意志力阻止了他。
無奈之下,他只得把長刀當(dāng)成撬棍,幸好門上早已出現(xiàn)一道縫隙,但精鋼鍛打的厚鐵門還是很麻煩。
實驗室外,鋼鐵的吼聲打破寂靜,甩尾漂移一氣呵成,漂亮的女孩子帶著霸氣而來,曲線又柔軟的如同春天的山脊線般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呼…很久沒騎車了,看來略顯生疏啊。”女孩自語道,“嘖,場能這么強的嗎?”
她似乎在腕表上調(diào)試什么,下一秒,柔和的光覆蓋了她整個人。
“無禁六識,啟動?!崩淅涞臋C械音從表里傳出。
【無禁六識】
標記順序:16
為便攜通訊式靈基場,通訊半徑不定。唯一特征是在大型靈基場內(nèi)仍可以保持雙方聯(lián)系。
直到這時,小秋秋的臉上才掛上一絲笑容,“好啦,應(yīng)該可以堅持一個小時吧?”
身穿皮衣的女孩從后腰拔出一把柯爾特,黑黢黢的槍口銘刻著不知名的紋飾。
“崖哥我到了哈,那個無禁六識也開了,咱盡量在一小時左右搞完這單?”秋夜花低聲詢問道,無禁六識把她的話傳入“勤懇工作”的馮崖耳中。
“吱嘎!?。 卑殡S著一陣讓人牙酸的響聲,厚重的大門中央扭曲,形成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洞。
馮崖耳中傳來陣陣電流聲,秋夜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無禁六識……一小時左右…”
吼,看來場強很大的樣子啊…別問我為什么不用手機,問就是跌份(不是)狗頭保命~
馮崖抹了把汗,身后突然傳來輕微的“咔噠”聲。
“誰!”手中長刀一卷,剎那間直取來人,帶著冷冽殺意。
那人見此情景倒也不慌亂,任憑勁風(fēng)吹在臉上。
刀尖堪堪在來者的眼前停下,待看清楚來人后馮崖才松了口氣。
“怎么是你?我還以為你還得一會呢…嚇我一跳。”
“嘿嘿,看來崖哥沒有退步哦!”小秋秋嬉笑著說道。
“呵呵,干得漂亮,下次別干了?!瘪T崖語氣不咸不淡。
突然間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不去學(xué)校?我記得今天你們老師打電話說你又翹課?”
說著說著就滿臉黑線,好像吃人一樣盯著小秋秋看,馮崖胡子拉碴的臉上輕微抽動。
天真的少女毫無自覺,“啊啦啦,那些課都是小兒科啦,大叔你也真是的,嗨害嗐…”
邊說話擺擺手,沒有一點點愧疚。
“唉…”粗糙的大叔認命了,既然人已經(jīng)到了,也就不再說什么。
誰讓人家學(xué)的好呢?龍城二中扛把子,創(chuàng)造了一年百分之一的出勤率,硬生生拿了全市第一的奇跡。。。
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老師也只是打電話給監(jiān)護人問問情況什么的。
打住,我們是不是有什么正事忘了說?
繼續(xù)繼續(xù)啊。
話說二人一路向下,穿過長長的走廊…
涌入眼簾的是一堆不知是何用處的儀器和碩大的培養(yǎng)缸,小秋秋一只手緊緊抓住馮崖的風(fēng)衣,“崖哥,咱真的要下去嗎?”
看著抖得不成樣子的秋夜花,馮崖默默點頭,“這次不光是報酬,還有一些個人因素,所以必須做?!?p> “嗯…好吧好吧,既然崖哥你決定了,那么本小姐就在陪你走一遭!”女孩略加思索便說道,“子彈已經(jīng)就緒哦。”
馮崖默然,他只是仔細看著這座實驗室里科技感極強的器材,以及讓人無處下腳的血污。
“希望能找到吧…”
地下二層,正式進入科研范圍。
白色的燈光一直亮著,顯得病態(tài)的蒼白,作為載體的實驗品幾乎成了一堆碎肉,將藍綠色的培養(yǎng)液攪的渾濁不堪。
“崖哥崖哥,快…快快看那個!”
“好惡心啊…”
“真是沒有一點美感。”
小秋秋跟著馮崖一路吐槽,本來略顯恐怖的氣氛瞬間漏氣……
馮崖耳中灌滿了秋夜花的聲音,休神之羽加持下的音波對他來說無異于火箭彈直接在耳邊發(fā)射。
他按住刀柄,嘴里叼著不知道哪摸來的煙,“嘖,真的一點痕跡也沒有嗎?”
關(guān)于那個詭異的符號,馮崖也知之甚少,似乎是某種傳送協(xié)議?
馮崖再度加快腳步,議長的資料里有關(guān)于實驗室的說明,而在最下層只有一張照片…
與此同時,另一邊。
蘇木拍了拍身上的土,用力搓臉,“呼,看來表演課還是沒白上啊?!?p> 只是一瞬間,黑框眼鏡下如同潛伏著毒蛇般的冷冽盡數(shù)釋放,壓力驟然上升。
“鋼鐵的慈父已然遠去,慈父的鋼鐵仍舊在保衛(wèi)祂的子民?!?p> 下一刻,陰云四起,蘇木周身如同潮水般點起漣漪,身后居然展開幾乎遮蔽天空的膜翼!
此時,絕望徒生,這股氣息…絕對的三階行者!
紫黑色的火焰照亮蘇木的臉,猙獰又冷漠…也許這才是蘇木真正的自我。
“三階行者?!”不遠處,一個白胡子老頭猛然驚醒。
蘇木伸手打個響指,整個工業(yè)區(qū)被包裹在透明的膜里像是破繭的蝶。
現(xiàn)在,是時候了。
他伸手下壓,濃郁的靈瞬間充斥著繭的每個角落。蘇木的臉也被藍色的紋路占領(lǐng),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座實驗室。
馮崖和小秋秋沒來由的有些不安,但并沒有注意到外面的異動,他的靈基場仍然被死死制住。
“本來不想的,誰讓那個實驗品適格者略略有些問題呢?”
蘇木單手虛握,一柄刀刃扭曲、造型詭異的長刀騰著紫色的火焰驀然斬下!
而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打開了水果刀要切水果一樣輕松淡然。
他嘴角上揚,“夏姬八打?雨焰王權(quán)!”
只一瞬間,巨大的刀痕如同天柱將傾般落下。
自此,再無河谷工業(yè)區(qū)。
馮崖也只是感到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失去了意識。
蘇木似乎是想起來什么,“嘖,草率了啊,老林頭兒子沒了?!?p> 說罷無奈的按了按眼角,表演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啊這啊這,我都好心幫他把實驗室的迷途者清理掉了,結(jié)果栽我手里了?這不完犢子了嗎…怎么就犯在我手里了呢你說這叫啥事啊這。”
在線頭疼.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