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寒的房間內(nèi)。
莞寧扶起夜孤寒,為他擦拭傷口,一雙纖秀白皙的手,觸碰夜孤寒的肌膚,面上也不禁露出幾分嬌羞之色。
“夜公子的傷,再敷兩次藥,大抵便無礙了。”
“莞寧,幻花坊那么多事,我自己的傷,我自己來治?!?p> 夜孤寒搶過藥瓶,自己涂抹和包扎傷口。
“傷在夜公子身上,可卻疼在莞寧身上。你若不痊愈,莞寧衣食難安?!?p> “莞寧,我說過,你的心,別放在我身上…”
“公子…”
莞寧心神不定,正欲開口表明心意,門被推開,白軒公子踱步而入,郁嵐舒跟在后面。
夜孤寒見到白軒,面上浮出久違的笑容,
“白軒,你回來了?你與鏡湖先生又做什么了,居然逗留那么久?”
“還不是為了琉光水榭的事兒。為此,我特意輾轉(zhuǎn)到曼陀山莊,你猜怎么著?九大劍盟的人居然出現(xiàn)了!”
白軒一搖折扇,坐在面前的長椅上。
“九大劍盟?怎么又是他們?”
“九大劍盟不知怎地,竟然著了琉光水榭的道兒…怎么?你也遇到劍盟的人?”
白軒聽了夜孤寒的話,自然便猜測到,他遇到劍盟的人,二人如慣常一般,閑談起來。
“我這次被裴楷圍攻,就是因為他招攬了劍盟的人,否則我怎會中招?”
“這件事愈來愈棘手。劍盟、琉光水榭、各大門閥,如此牽扯下去,還不知會翻出多少暗潮洶涌?”
“這次行刺衛(wèi)玠,差點失手,衛(wèi)玠卻被裴家的人所殺,他們又招攬武林高手,只怕這背后…”
“所以我跟花樓主商量了,既然琉光水榭已經(jīng)染指劍盟,那便先趁逸南傷未痊愈,先滅了琉光水榭,那么借劍盟的人找到裴家幕后主使,則順理成章。”
夜孤寒浮出會意的笑容,連連贊嘆,
“好計!不愧是白軒!”
“白軒公子人中龍鳳,這才智,自然是誰也無可比的!”
郁嵐舒在一旁搭腔,一雙明眸輕蔑地瞥了瞥夜孤寒。
夜孤寒也面露嘲諷,
“以白軒的才智,破琉光水榭輕而易舉,只怕是某些少不更事的姑娘,拖了后腿!”
“你!”
白軒公子也忍俊不禁地?fù)u搖頭,
“好了,別吵了!夜兄,我給你的九星離火呢?”
“怎么?送出去的東西,還要收回?”
夜孤寒與白軒又開起了玩笑,二人言談間毫不忌諱。
“這九星離火,專治逸南吸吮姑娘精血的蠱毒,每用一次,需以陽火炙燒一日?!?p> 夜孤寒這才明白,將九星離火從懷中取出。
“莞寧,你將夜公子的九星離火拿去,按我的要求炙燒,同時在幻花坊的姑娘中,挑選二十名身手矯健的,待命琉光水榭。這件事,花樓主知道的?!?p> “是,白軒公子,莞寧這就去?!?p> 莞寧盈盈起身,將九星離火置入寬袖中,緩緩走出,抬手輕輕帶上房門,眼角瞥見夜孤寒,心中閃過一絲難以言說的矛盾。
“莞寧似乎對夜兄一番情意?!?p> “白軒,你支開莞寧,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白軒為琉光水榭準(zhǔn)備了一出大戲,沒有夜兄,這戲便沒法唱了!”
“哦?說來聽聽…”
夜孤寒與白軒公子又相視一笑,兩張傾世容顏,若高山掩映流水,參天之樹擎起繁花滿葉。
…
琉光水榭。
逸南公子正臥在聽香水閣的榻上,軟香入懷,風(fēng)花雪月,面前一眾女子舞出妙音,更添幾分奢靡之風(fēng)。
秀菱從外進(jìn)入,走到逸南公子面前,微一俯首,
“新抓來的那批姑娘,已經(jīng)施了毒。這里有劍盟的人,將來會是琉光水榭的得力助手?!?p> “哦?將她們帶上來,本公子要親自驗明正身?!?p> 秀菱擊掌三聲,舞姬褪散,一眾素布繡袍的女子,翩然而入。
逸南公子定睛看去,這群女子個個眉目清秀,肌膚若雪,少女之姿引得他垂涎欲滴,他不禁站起身來,湊到了姑娘們的面前。
其中一女子低垂著頭,身形嬌瘦,周身一直微顫,逸南公子走過去,以手抬起其下顎,卻見一張清秀的臉孔,透著楚楚可憐的嬌羞,他心頭頓覺蕩漾。
“這女子是哪里來的?”
“這便是峨眉派的弟子,采藥的時候,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小姑娘還算有點修為?!?p> “好!來,陪本公子暢飲幾杯!”
他揮一揮袖,便將這姑娘攬入懷中,翩飛回臥榻之上,一副放縱不羈的模樣,牽起玉壺,將酒灌入女子口中。
那姑娘勉強飲了幾口,便即咳喘起來,那靜若西子的模樣,更令逸南公子按捺不住,便撲入女子身前,二人倒在臥榻之上。
秀菱站在一旁,漠然而望,似已司空見慣,但眉眼中,隱現(xiàn)著深藏的痛楚與悲傷。
她忽然眼神流露詫異,見逸南公子竟然一動不動,連忙走過去,卻見他面目猙獰,眼露血絲,手中竟緊握著一把匕首,順勢流下汩汩鮮血,匕首的另一端,是那女子,拼命地欲插入他的心口,二人僵持而視。
“公子!”秀菱連忙出手。
逸南公子卻將其甩在一邊,手?jǐn)堉巧倥难?,將其跌至一眾女子的旁邊,然后揚袖一撥,空氣中彌漫起無數(shù)白沙,嗆得女子們連連喘息,不一會兒,便暈倒在地。
“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白軒派來對付我的。好在,我已拿到九星離火,正好以彼之道,反施其身?!?p> “什么?她不是劍盟的人?”
“幻花坊想找人潛入我琉光水榭,真是笑話!”
“看來逸南公子果然消息靈通!琉光水榭也算有點道行!”
白軒公子翩然而入,隨后跟著莞寧與幻花坊一眾舞姬。
“白軒公子帶這么多姑娘進(jìn)我琉光水榭,是要給我逸南上貢不成?”
“逸南公子采頡女子精血,不過為了彌補你修為的缺憾。白軒倒有一法,可令你不藥自愈!”
“笑話!你白軒會助我?”
他發(fā)出冷笑,忽覺面上不自禁地抽搐,頭眼發(fā)暈,雙膝不由自主地及地,眼前頓時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