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秋葉
李文山并沒有等太多時間,就聽到了張弦的聲音。
“不是,許瑩瑩,你聽我解釋,他真不是我的私生子!我就是感覺他和我特別投緣。
“而且,而且他和……咳,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無理取鬧,你說我無理取鬧,呵呵…”
“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那你說說你哪里錯了!”
緊接著是一串冷笑聲音,和聽不太懂的道歉。
不久后,李文山看到了聲音主人,那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美婦。
一頭宛若精靈般的白發(fā)如瀑,雪白羅裳加上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金丹,又是一個金丹!
李文山心中狂跳,沒想到張弦這個勢力中,還有另外一位金丹修士。
在進入房間后,冰冷帶有審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了李文山身上,讓他渾身不自在,感覺就像是面對一只擇人而噬的老虎。
李文山心中一緊,這位仙子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碧眼金猿更是大氣也不敢喘,這人類只是瞥了它一眼,它就有一種渾身被凍僵的感覺。
它躲在李文山身后,生怕被這美婦敲碎腦袋。
張弦則一臉賠笑站在其旁:“瑩瑩,你看,他和我完全不像嘛!怎么可能是我的私生子!”
私生子?
趙山你丫到底干了什么?!
剛剛那甘小珞也是這般,這位仙子也是這般。
這個冷冰冰的仙子,難道是張弦的道侶?
李文山只覺得渾身冷汗淋漓,這完全就是天大的誤會,他怎么能是張弦的私生子呢。
這私生子身份坐實了,他不得被這位冰冷的仙子打死。
他悄悄打量美婦。
這位不會就是張弦故事里,那位喜歡毆打別人的仙子吧。
李文山咽下一口唾沫,神情鄭重:“前輩,我確實不是張大爺?shù)膬鹤?,我是洪云島夏陽鎮(zhèn)人氏,我父親姓李,名伯濤,我母親姓劉,名笑煙,我爺爺……”
“老……咳,文山啊,行了行了,別報了。”張弦朝李文山遞了一個眼色,隨后老臉綻放宛如菊花,“瑩瑩啊,你看,他絕對不是我私生子?!?p> “嘿嘿,這就難說了!”
許瑩瑩臉上露出冰冷的笑容,看著李文山眼中閃過恍惚之色:
“小輩,你說你姓李?你娘親真的不叫李秋葉?”
李秋葉?
誰???
張弦的姘頭?不認識?。?p> 李文山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晚輩母親叫作劉笑煙?!?p> 李文山眼珠子一轉,看了張弦一眼:“前輩莫非認識我李家的先輩?”
“認識!當然認識!”許瑩瑩面無表情,“當年我還修理過她一頓?!?p> 李文山:“…”
張弦:“…”
“一晃都有兩百年了吧,沒想到還能見到李秋葉的后輩?!?p> 兩百年前?李秋葉?
李文山皺起眉頭,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但又印象不深。
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李文山突然想起來這李秋葉是誰。
李家曇花一現(xiàn)的天才修士,年僅三十就成為筑基修士,但在三十五歲那年就失蹤不見。
李家一度懷疑是朱家動手將其除去,現(xiàn)在想來,這個可能性很大。
烈陽訣便是李秋葉貢獻給家族的,李家之前可沒有這么好的修煉法訣。
這位仙子口中的李秋葉,難道是這位失蹤了兩百年的筑基老祖?
看張弦和這位仙子的樣子,他們同秋葉老祖的關系似乎不太一般。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張弦吹過的牛皮,想要和他認識的女修,能從藍光島排到紫海島。
怪不得張弦對自己這般友好,原來是有秋葉老祖這一層關系。
看來,秋葉老祖和張弦的關系不太一般喃。
“這女人真是越活回去了,族中子弟竟然都被捉入了斗獸閣?!?p> 許瑩瑩瞪了一眼一旁尬笑的張弦。
“她人呢,難道已經死了?”
張弦干咳一聲,也豎起耳朵,顯然也十分想知道李秋葉的下落。
兩人自兩百年前就和李秋葉失去了聯(lián)絡。
張弦一直都在尋找李秋葉下落,幾人雖是好友,卻是不知各自底細。
直到看見與李秋葉樣貌極其相似的李文山,張弦才是有所猜測,不過卻是不敢確認。
他查過李家,李家并沒有筑基或是結丹修士存在,與李秋葉不太符合。
許瑩瑩一把擰住張弦腰間軟肉,李秋葉是生是死,有些人還是特別關注的。
張弦連連求饒:“痛痛痛,錯了錯了!”
李文山眼角微跳,看許瑩瑩和張弦的表情,他們應當也不知秋葉老祖的下落。
他不由嘆了口氣:“仙子,我家秋葉老祖在三十五歲那年便是失蹤了。”
“失蹤了?”
“失蹤了!!”
相同的文字,不同的語氣,意味完全不同。
許瑩瑩是疑惑,而張弦則是疑惑加震驚!
三十五歲那年…?
張弦略微回憶,怪不得幾人約定的時間已到,她卻沒來,竟然是失蹤了。
怪不得,李家被人滅了,都沒有她的消息。
難道……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徐瑩瑩白了張弦一眼:“說說,怎么回事?”
“族中記載,老祖說是要出門歷練,就此沒了音訊,其魂牌似碎非碎,也不知到底是生是死?!?p> 李文山搖頭,李秋葉的魂牌狀態(tài)奇特,沒人知道她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正因為如此,族中幾乎將其當作死人,基本上無人提及,若非許瑩瑩的詢問,李文山還真忘了。
筑基修士有三百年壽元。
秋葉老祖若還在,朱家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覆滅李家了。
“魂牌似碎非碎?”
徐瑩瑩和張弦對視一眼,具是看到了雙方眼中的訝異,這種情況死亡的可能性最大。
況且失蹤了兩百年,以其筑基期的修為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可惜…”許瑩瑩暗嘆,李秋葉若是不死,現(xiàn)在也應當和他們一般,結成金丹了。
她深深看了李文山一眼,身形一晃,已然不見了蹤影。
見許瑩瑩離開,張弦這才收起了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模樣,輕撫胡須,整個人又恢復了懶散模樣。
他上下打量李文山幾眼,露出僅剩的兩顆門牙,笑吟吟:“老弟,不錯嘛!短短一月不見,就有凝氣七層修為了?!?p> 張弦的輕松模樣,也是讓李文山緊張的心情淡去。
兩人的關系像是朋友,又像是晚輩和長輩。
“嘿嘿,運氣,運氣而已?!崩钗纳侥樕下冻霭素员砬?,旁敲側擊道,“大爺,您跟咱家秋葉老祖是很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