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味猛藥,可以完美的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當(dāng)然,也可以讓原本就已經(jīng)“病入膏肓”的家伙更加雪上加霜。
胡仲飛,一個令老師們頭疼,同學(xué)們畏懼的家伙。
好事輪不上,壞事必是他。這就是大部分老師對胡仲飛的評價。
喪尸末日爆發(fā)的時候,他正在曠課,找了校園里的一個角落里打游戲,他的身旁還聚集了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令老師頭疼的問題學(xué)生們。
他們活了下來,并且突然地發(fā)現(xiàn),在這所學(xué)校內(nèi),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做什么了。
他們可以胡作非為,可以按照自己心情去行事,他們構(gòu)建起了一套完整的體系,從上到下,分工明確,而胡仲飛本人和他的狐朋狗友們,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上,俯視眾生。
可總有些人不按照胡仲飛的行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被胡仲飛拿去喂喪尸了,之前王天明他們看見那些盤踞在校門口操場上喪尸,都是他利用這些人勾引出來的,這樣胡仲飛就能夠搜刮教室了。
還有一群人同樣不聽從胡仲飛的命令,他們就是章海祥一群人,他們四個人不愿意服從胡仲飛的管控的很大一點就是因為趙老師。
可現(xiàn)在,趙老師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章海祥他們也要自尋出路了。
“躲藏是可以的,不配合也是可以,一個人自顧自也是可以的。我絕不會干涉你們?!?p> 章海祥看上去異常的好說話,但在暗地里吩咐了幾個手下嚴(yán)格把控后墻的洞,只有胡仲飛的人可以通過,而其他的人想要離開校園,要么翻墻,要么走正門。
這個命令對于那些手無寸鐵的學(xué)生很管用,對于不想發(fā)生流血沖突的章海祥一行人也是很管用的,不過,對于王天明他們的作用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要不要告訴胡仲飛?”守衛(wèi)二人中的一人問另一人,他壓低聲音,不讓不遠(yuǎn)處的王昕博一行人聽見他們交流的聲音。
“你是傻逼嗎?要是跟胡仲飛說了,我們倆跟自殺了有什么區(qū)別?把這事爛在肚子里,要是胡仲飛問起來,就說他們是翻墻進(jìn)來的,我們不知道?!绷硪粋€守衛(wèi)悄聲說。
王昕博聽見了他們兩個的對話,既然這兩個家伙不會對自己產(chǎn)生什么干擾,不理他們也沒什么問題。
穿過后墻的洞,看到的是一片林子,正常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來這個地方,現(xiàn)在已被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們踩出一條穿過雜草的小徑。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這不大的林子,映入眼簾的,是學(xué)校的食堂。
食堂不大,也不會留存什么保質(zhì)期長食物,除了頭幾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學(xué)生來到這里了。
“真臭?!壁w清穎捂住鼻子,“肯定是食堂里的東西又爛了,不然怎么會這么臭?”。
“不像,腐爛的尸體也好,常規(guī)的肉類也好,都不是這種氣味。”王昕博聞了聞,他聞過的腐臭味多了去了。
“這貌似是排泄物的氣味?!蓖蹶坎┙又f,有點類似廁所,尤其是旱廁的味道。
再往前走,果不其然,一塊巨大的屎堆赫然聳立在眾人面前,惹得趙清穎開始反胃了。
“艸,誰幾把東西把屎都堆在這里。”趙清穎邁了出來,這里到處都是惡臭的穢物,還有大量的液體成分。
“廁所堵了?還是沒水了?”巫蹇宙拿出一張手帕紙塞在自己的鼻子里,這種略微帶一點清香的手帕紙能夠很好的緩解他的鼻腔壓力,就是還是有點惡心。
“學(xué)校會沒水嗎?”王天明問道,他和唐沐柔也從巫蹇宙那里拿來了手帕紙把鼻子堵上。
“會,只要不給錢就有可能會停水。”趙箐影說道,她記得有一次學(xué)校忘了向自來水公司申報,導(dǎo)致停水了一會兒,這會兒貌似也沒辦法申報了。
“我靠,都尼瑪堆這里?”趙清穎罵罵咧咧地向前走,一行人只能硬著頭皮淌屎而行。
“好惡心,晚上一定要找個地方洗澡?!碧沏迦嵴f道,四周到處都是蒼蠅在飛,他們的每一步都會讓不少停著的蒼蠅飛起來,時不時還會踩到一些詭異的液體。
“這鞋也不能要了?!壁w清穎說道,正好回來了,帶幾雙鞋扔王天明的倉庫里,至于腳上的這雙鞋,讓它見閻王去吧!
迅速離開這里后,眾人來到了學(xué)生寢室樓附近,雖然很安靜,但是還是能夠看到陸陸續(xù)續(xù)地有腦袋從各個宿舍的房間里鉆出來看他們的。
“這些人是誰呀?我們見過嗎?”
“是不是又是胡仲飛那個b的手下,這幾天不是才來過嗎?”
“不對,好像不是的,他們是從外面進(jìn)來,你看他們身上背著的包。”
“那到底是不是胡仲飛的人???”
這些人在自己的寢室前的走廊上小聲的私語,王昕博粗略估計了一下,這里大概有二十來人,在這個末世里,這棟樓可以算得上人比較多的幸存者聚集地了。
“要去和他們打聲招呼嗎?”趙箐影問道,這些人直勾勾的眼神從走廊上射下來,看得趙箐影頭皮發(fā)麻。
“上面有你認(rèn)識的人嗎?”王昕博回過頭問趙箐影,趙箐影搖了搖頭。
“沒那個必要。”王昕博不是來這里結(jié)交好友的,他瞟了一眼那些站在走廊上的學(xué)生,他寒冷的目光讓那些人不寒而栗,無論心里有什么歪心思,現(xiàn)在都要收好。
一行人本打算離開寢室樓,還沒完全走掉,就看見一個男生向著寢室樓跑過來,在看見他們,尤其是兩個女生時愣住了,然后停了下來。
“你們倆怎么還回來了?!?p> “這個聲音?!眱山忝寐牭竭@個聲音,也愣住了,她們很難把面前的這個聲音,以及這個看上去有些瘦骨嶙峋的男生,和之前那個永遠(yuǎn)超重的孫睿聯(lián)系起來。
“你該不會是孫睿吧?”趙清穎不敢相信地走上去,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瘦子,這可太出乎意料了。
“誒,你猜怎么的,我還真是。”孫??戳丝磧蓚€女生,又看了看領(lǐng)頭的王昕博,再往后看了看,還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有個男的他有點印象,那個挨在他身旁的女人應(yīng)該是上次一起來過的。
“日子過得不錯。”孫??粗媲暗娜?,雖然有些顯得風(fēng)塵仆仆,但是,他們臉上的光澤說不了謊,可以說,跟他們這群幾乎是在死人堆里面打滾的人比起來,要好上太多了。
“你們過得很不好吧?大家,都怎么樣了。”趙箐影上前詢問,孫睿清楚,她最關(guān)心還是她的老父親。
“趙老師快不行了,再去看他一次吧。至于其他人。”孫睿說這話的時候,四處看了看,在確認(rèn)四周沒有胡仲飛的眼線后,他接著說。
“因為胡仲飛,所有不愿意臣服于他的人都過得很不好,愿意臣服于他的過得也一般,只有那些甘愿加入胡仲飛,成為統(tǒng)治者走狗的人才能算是過得好?!?p> “他,他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嗎?”趙清穎問道,她跟那個家伙一點都不對付,很是討厭他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是的,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尤其是箐影。”孫睿對箐影說,道理大家都清楚,趙箐影自己也清楚,但是她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睂O睿搖了搖頭,說起來,一中人不算少,五六千人,真要算起來,刺頭也不少了。
“好了,好了,你這是要去做什么嗎?看你急急忙忙的樣子,孫睿。”趙箐影問道。
“丁鴻仁又跟胡仲飛那伙人搞起來了,我去喊章海祥,不過,這次的意義不是很大了。”孫睿說,畢竟,他們?nèi)硕唷?p> “要幫忙嗎?”趙箐影問道,然后看了看王昕博。
“隨你?!蓖蹶坎┗貜?fù)了她。
“嗯,如果想要丁鴻仁能活著回來的話,那就多來幾個能打的?!睂O睿說。
“行?!蓖蹶坎┗貜?fù)了他,然后示意讓他帶路。
“你去嗎?”唐沐柔問自己身邊的王天明,她看其他的人都去了,她也想過去看看是怎么個事。
“我快累死了,你讓我就這歇一歇吧。”王天明說。
“行吧,那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看看就回來?!碧沏迦嵴f完后,稍稍記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跟上趙家姐妹。
不過王天明也沒有乖乖地坐在就是了。
…………
“他們有十來個人,一般待在行政樓
“這些人,一點骨氣也沒有嗎?”趙清穎對這些同性同胞們感到不恥。
“沒什么骨氣不骨氣的,為了生存而已。”孫睿說,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可以見血嗎?”王昕博問孫睿,如果他不介意,他可以直接殺了那些攔路的人,就和當(dāng)時殺掉那些強盜一樣。
“隨你的便,我不在乎。”孫睿說,他倒希望王昕博真的能把胡仲飛一行人給殺光,這樣就不會有人攔住他們外出搜刮食物了。
但也不完全是件好事,孫睿轉(zhuǎn)念一想,
“如果可以,別把胡仲飛殺了?!睂O睿對王昕博說。
“行?!?p> 最終……
“真是,厲害?!睂O??粗榈氐氖w,這些,是王昕博在五分鐘內(nèi)做出來的。
五分鐘前,王昕博對他們說:
“我進(jìn)去看看,待會再喊你們進(jìn)來?!?p> 等他五分鐘后出來的時候,王昕博渾身都是血,手中的兩把短刀還在不斷地滴著血。
“礙事的已經(jīng)解決了,可以進(jìn)去了,我不知道哪個人是你們要找的那個,所以大部分人都沒下死手?!蓖蹶坎┱f。
現(xiàn)在,他們看見的,是一片遠(yuǎn)比剛剛看見的校門口要恐怖的多的景象
趙箐影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她感到害怕,反胃,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我陪她吧,你們上去。”唐沐柔主動提出要留在趙箐影身邊,王昕博點點頭,帶著其他人上樓。
行政樓的很多房間被他們改造了為了個人的臥室,王昕博看過了,其中的某些臥室里有女性待在里面,看來就是一群賣肉的,王昕博懶得理她們,反正她們看見這么個渾身是血的人進(jìn)來嚇得完全不敢動。
在走廊上,很多人倒在地上呻吟,王昕博砍斷了他們的手或腿,又或是在某個不重要的地方開了個口子,還不會死,過一會就會了。
“為什么不把他們解決掉。”孫睿問王昕博,看著這些人,沒讓他們立刻去死也算是便宜他們了。
“你不是說要留胡仲飛一命嗎?我不知道哪個是胡仲飛,就索性都留一命?!蓖蹶坎┗卮鸬溃呀?jīng)看出來,孫睿對于這些還沒有死的人意見很大。
“行吧?!?p> “看來你對他們很有意見?!蓖蹶坎┱f道。
“當(dāng)你也親眼看著這群家伙為了能夠把教學(xué)樓清理出來而把一個又一個的活人砍斷四肢,作為誘餌去吸引喪尸的時候,你也會這樣?!?p> 孫睿安靜地述說著這個事實,雖然平靜,但是心中的怒火不可能那么簡單地就平息了。
王昕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許對他而言,這樣的行動也并非完全不被他接受。
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前,那原本是校長的辦公室,現(xiàn)在變成了胡仲飛的私人房間。
王昕博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被打得不成人樣的男生倒在地上,他就是胡仲飛,王昕博知道,趙清穎和孫睿也清楚。
“我拿拳頭揍了他一頓,他一兩個小時內(nèi)是醒不了了。”王昕博說完,找了把椅子坐下,這里事情交給孫睿就行。
“呦西,有瓜吃了?!蔽族恐嬉沧铝?,好好地看一看事情會怎么發(fā)展。
孫睿完全無視了倒在地上的胡仲飛,現(xiàn)在再對他做些什么無濟于事。
在一個墻角里,兩個女生抱在一起,她們穿著裸露,是胡仲飛的“玩具”。
孫睿走到兩人面前,抬起頭,用自己冰冷的目光審視著其中的一個,他出聲問道:
“胡姳,你,過得可好???當(dāng)狗的日子,怎么樣???”
孫睿站著,而胡姳,作為兩位服侍胡仲飛的人之一,從受趙老師的庇護(hù)跳到受胡仲飛的庇護(hù),中間也肯定,沒干什么好事。
“好,還,還好,你,你,你呢?”
胡姳有些不敢面對孫睿,這個往日的胖小伙,現(xiàn)在精瘦精瘦的,但那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睛中射出的冰冷的目光令她膽寒。
“好,好就好,趙老師……”話沒說完,孫睿使出身上最后一點力氣,向著胡姳的臉踹過去。將她的頭狠狠地壓在墻壁。
“他都要死了,還惦記著你呢?!睂O睿說道,然后把腳放下,給胡姳一個喘息的機會。
“孫睿!你,你適可而止,克制一下?!壁w清穎在后面朝孫睿喊話道。
“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隨即,他又是一腿,正好踢在胡姳的肚子上。
胡姳當(dāng)即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身體不斷地顫抖,另一位女性既想要攔住孫睿,但又害怕孫睿。
『那個女人,懷孕了?!?p> 黃銅臉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跟王昕博說了一句話后又離開了。
『等她自己說出來,我現(xiàn)在上去,只會讓他把憤怒轉(zhuǎn)移到我身上?!?p> 『早期懷孕,可能她知道都不知道,你要出手嗎?還是說,把這事忘掉?』
黃銅臉知道,他一定會出手。
“知道痛,也好?!睂O睿本來還想繼續(xù)踢下,但是王昕博制止了他。
“夠了。”
“這是我們間的事情,用不著你多管閑事?!?p> 王昕博想了想,抬起自己的腿,然后猛的向?qū)O睿的小腿砸過去,只聽咔的一聲,孫睿的小腿骨折了。
“啊啊?。。?!”
當(dāng)孫睿的慘叫聲響起,胡姳抬起頭,看了看剛剛來過,把胡仲飛揍到不省人事后又走了的人。
她瞪圓了眼睛,從未想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重逢,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很能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WC,夠猛?!蔽族恐嬉贿叧怨?,一邊感慨,他不知道那個詭異的東西跟王昕博說了什么,但是保護(hù)一位美麗的少女,他雙手贊成。
“你們兩個,夠了啊?!壁w清穎喊停了兩人,她走到胡姳的身邊,扶起了她。
“清,清穎,對,對不起?!焙鷬爆F(xiàn)在也不敢面對趙清穎了,她背叛了自己的好朋友,為了,讓自己能夠活下去。
“我不怪你?!壁w清穎來到胡姳身邊,蹲了下來。
趙清穎不怪她,她那幾天自己都想要投敵了,只是忌憚胡仲飛那個色痞對自己干點什么從而沒有那么做而已。
王昕博走到胡姳身邊,問她:“你跟這個男的做過了吧?”
胡姳和趙清穎都抬起來看著王昕博,趙清穎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胡姳,胡姳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好一點,還是說,沒你的事?”王昕博看向另一個女性。
“我,我沒有,胡姳幫我扛了下來?!蹦桥f,她貌似隱約猜到了王昕博問這話的意義。
“沒什么不適嗎?”王昕博問胡姳。
“我,我知道了。”房間內(nèi)陷入沉默。
『這么厲害?一頓幾斤腎寶?』
吃瓜群眾巫蹇宙還在吃瓜。
“你認(rèn)為你在這里待的下去嗎?”王昕博問,而身后還有一個惡狠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胡姳。
“你們,能帶上我嗎?”胡姳問道,她知道在這里帶不下去了,如果那是真的,在這座城市里,她只會成為被拋棄的那一份子。
“可以。”王昕博說。
“謝,謝謝你們?!睂τ谒齺碚f,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們不會再回來了,我是不會的?!蓖蹶坎┛聪蛏砗蟮膶O睿,他艱難地站了起來,但是很不穩(wěn)。
“那樣最好?!睂O睿說道,然后自己一個人走出了這個房間,再扶著墻,離開了這里。
孫睿走后,王昕博來到胡姳身旁,伸出了自己的手。
“別再做別人的奴隸了,我們要你,站起來。”
…………
至于丁鴻仁,他可聰明了,知道自己打不過,找個機會從胡仲飛手中溜了,不過,這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