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傅識羨……回來了
天勤二十七年,大涼太子篡權(quán),暗中積攢勢力與國公聯(lián)手一同推翻了政權(quán),建立新的王朝。
同年下旨立國公為輔相。
并立輔相的女兒墨鑰為后。
彼時燕國內(nèi)部戰(zhàn)爭四起,慕容曄剛統(tǒng)治燕國不久后,燕國太子便帶領(lǐng)自己的主干力量回朝。
再加上百姓的擁戴,很快慕容曄就被推翻,被人扔到了亂葬崗。
由于兩國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都發(fā)生了政變,兩國軍隊停止交戰(zhàn)。
天勤二十八年,大雪。
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嘎吱聲在空蕩的皇宮中顯得格外突兀。
她支開了宮女,一個人來到韶華殿內(nèi)。
明明是白天,但是這里就像是冷宮一般,異常冷淡。
“是鑰鑰來了。”
如今皇朝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慕容鄞做了皇上。
月疏身為自己情敵的母親,理應(yīng)是留不得的。
但是在墨鑰以死相逼后,還是勉強給了她一席之位。
只是這地位就不如從前了。
再到如今,更是連個應(yīng)聲的丫頭都沒有。
墨鑰每日都來這里坐一坐。
她在這個冷漠的皇宮中感受不到溫暖。她們兩個人也算是互相慰藉了。
“臣女墨鑰向長公主問安?!蹦€行了個禮。
無論她的身份有何變化,她都還是當(dāng)初的那個自己。
“這諾大的皇宮也就你還會來向我行禮了?!?p> 月疏面容消瘦,但還是保持應(yīng)該有的禮數(shù)和優(yōu)雅。
“識羨……要回來了?!?p> 月疏的一句話,直接將墨鑰拉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傅識羨……這個名字像是禁忌一般,深深藏在她的心里。
這一年多來,沒有任何人提起過。
長公主也沒有,但其實她曾經(jīng)嘗試和羨兒取得聯(lián)系。
“昨日,一個叫做鏡戎的男子一身太監(jiān)模樣闖入我宮中,給我傳來一封羨兒的書信?!遍L公主將信拿出來,眸子微垂,略帶了些失意,“只可惜聽說在后來出逃的時候被當(dāng)成刺客抓住了。”
這事墨鑰知道。
本來慕容鄞每日晚上都會來她這坐上一坐。
昨天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沒來。
聽說嚴刑拷打了一晚上,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最后被硬生生折磨死的。
“他……提到我了嗎?”
不知為何,問出這句話的墨鑰有些緊張。
那次離開,不知他有沒有生氣。
現(xiàn)在兩個人的身份,又將如何去面對彼此呢。
長公主搖了搖頭,看到墨鑰眼中難以掩飾的難過,又說道:“不過我覺得,羨兒沒有提到你或許是擔(dān)心信被發(fā)現(xiàn)牽扯到你。”
“長公主,信的內(nèi)容你看后就燒毀吧。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從不在月疏面前自稱本宮。
回到自己朗月宮,她坐在院內(nèi),看著已經(jīng)冰凍住的池塘內(nèi)放著的假睡蓮。
墨鑰覺得自己就像這池塘中的假睡蓮。
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其實不過是一個空殼。
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靈魂。
“皇后娘娘,快回去休息吧。冬至一過,天氣就寒了?!币慌缘膶m女說道。
“皇后是想凍壞了自己讓朕心疼嗎?”就在這時,慕容鄞在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墨鑰行了禮后又默不作聲地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去。
“你知道傅識羨要回來了嗎?”
女人的腳步頓住,佯裝不在意地說:“與我何干?”
慕容鄞幾步走了上來,拽住她的手腕說:“你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回來嗎?燕國使者!”
燕國與大涼戰(zhàn)爭的這幾年,兩敗俱傷。
雙方?jīng)Q定和平共處,友好往來。
戰(zhàn)爭到了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人不會。
“臣妾已經(jīng)做了皇后,那就不會再去關(guān)心別的男人的事情?!?p> 慕容鄞咬牙切齒,攥著手腕的力量加重,又靠近了幾分。
“不去關(guān)心別的男人?那你這是在為誰守身如玉?墨鑰,別再挑戰(zhàn)朕的底線!”
說完,他就甩手走出了朗月宮。
心中的怒火難以消去,他掉頭就去了拂秀宮。
墨鑰剛當(dāng)上皇后不久,就安排了秀女入宮。
美其名曰是母儀天下,心懷大度。
說白了就是讓慕容鄞離她遠點。
又過了幾日,該來的日子還是來了。
墨鑰一大早就被人拉走去精心打扮了一番,好協(xié)同皇上一起迎接燕國使者。
宮中有重大儀式時都是要由皇上挑選幾位妃子一同參加。
偏偏慕容鄞選的這幾個,都是平日里喜歡針對墨鑰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而為之。
“皇后娘娘今天打扮的還真是端莊大方?!毙沐庩柟謿獾卣f。
聽昨日朗月宮的宮女們都在討論,原來皇后娘娘和皇上結(jié)婚一年都沒有過房事。
這可把被寵幸的秀妃高興壞了。
“皇后娘娘臉色怎么這么差,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這話聽起來表面是關(guān)心,實則是在暗示她昨晚皇上在自己那里過夜的事情。
但是墨鑰可沒有心情聽她在那心機。
聽到有太監(jiān)宣告燕國使者覲見,慕容鄞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燕國使臣傅識羨,拜見殿下?!?p> 熟悉的面孔,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讓人感覺到陌生。
“識羨,你我兄弟一場,就不用客氣了?!蹦饺蒇茨樕蠏熘摷俚男θ?,“燕國皇帝也算是有心了,知道你與朕之間血濃于水,所以就派你回來的吧?!?p> 傅識羨應(yīng)道:“臣不敢,臣不過一介草民,不敢高攀。”
慕容鄞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印象中大涼對于面前這個男人的描述都是天性放蕩,游手好閑。
但現(xiàn)在的他,成熟的好似與過去徹底一刀兩斷,讓人不敢相認。
“你與之前,變了好多。”
傅識羨面不改色地說道:“人是會變的。微臣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羨郡王了?!?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他在說這句話時,看了自己一眼。
墨鑰的心臟快速地跳動了起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呼吸一般。
“皇后的手怎么這么冰涼。”
慕容鄞舉起她的手,滿臉寵溺。
“這入了冬,皇后娘娘的身體就吃不消了。微臣帶了一位神醫(yī)過來。如果皇上不介意,有機會可以為皇后娘娘看看?!备底R羨說道。
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向皇上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