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騷包男
堪比垃圾堆的破爛房間中。
黑袍人面色凝重,不停地轉(zhuǎn)動腦袋,左顧右盼,掃視四周,被黑布包裹,看不見皮膚的手里,托舉著一面憑空出現(xiàn)的巨大鏡子,在房間里飄來飄去。
那姿勢,那動作,還有他的那張面目全非的扭曲面容,就像是在跳大神,看著特別的搞笑。
顧清堯的確想笑,可惜,他笑不出來,整個人都被骨鞭纏繞住。
那骨鞭上,可是有許多的倒刺的。
也不怕這些倒刺把他扎死,下手挺狠。
除了腦袋之外,被倒刺扎進(jìn)去的地方,有一種螞蟻爬動的感覺,特別難受。
“我好像中毒了?!鳖櫱鍒蛘A苏Q劬?,對身體的情況感知仿佛又變得更加清晰。
他很明確地知道自己中了毒,這個骨鞭上的倒刺,會一直釋放毒素,這個毒的作用,并不是太過強(qiáng)烈。
好吧,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因為傷勢太重,分布范圍廣,這個毒的感覺,被痛覺壓住了。
“閣下,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藏下去就沒意思了啊,如果你也為對封印之書而來,不如公平競爭?!?p> 黑袍人在房間里來回轉(zhuǎn)悠了三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他手上托舉的鏡子上,仿佛有水波在不停地涌動,看上去,與其說是一面鏡子,更像是一面湖泊。
按著這個水波涌動之勢,好像隨時都會有什么東西,從里面破鏡而出。
因為傷勢,還有骨鞭的纏繞,顧清堯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毛毛蟲,要多可憐就多可憐,要多凄慘就多凄慘,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如螻蟻,完全被人給忽視掉了。
顧清堯看著黑袍人,心里只想翻白眼:如果是我,對方找不到我,好好的觀戲,待會兒坐收漁翁之利,對于這樣對方試探的憨批行為,不理會就行。
剛剛這么一想。
咔擦!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突兀的在房間頂上傳來。
黑袍人快速抬頭,而顧清堯則是艱難地動脖子,一個簡簡單單昂頭的動作,都讓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昂起頭,差點兒一口氣上不去,粗喘兩口,才緩過來。
不過下一刻,呼吸窒住。
目光所及處,也就是房間的天花板上,出現(xiàn)了四具仿佛被抽干了血,皮包骨的尸體。
四具尸體從上面悄無聲息的飄落在了房間四角。
正中間的天花板,出現(xiàn)了一道黑漆漆的裂縫。
裂縫中,一個身材修長,一身白西裝,帶著紫金色面具,像是貴公子一樣的人影,伴隨著紅色的花瓣飄落。
很慢很慢,就像是電視劇里那些重要人物出場自帶BGM,還有特意為止的慢動作。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東西,畫風(fēng)突變,讓人目瞪口呆。
有花瓣,飄落在了顧清堯的臉上。
本來,他還想著這可能是什么有問題的東西,想要避開的,特別痛苦地側(cè)了側(cè)頭,卻還是沒能逃過天上的鋪天蓋地。
待花瓣觸碰臉頰,察覺到飄落下來的紅色花瓣,是普通玫瑰花后,顧清堯嘴角一抽,如此騷包的出場方式,這又是個什么鬼。
不止是他嘴角抽搐,那邊,直接被埋在了花堆里面,恐怖氣息散了大半的黑袍人,整張臉都在抽搐。
“是你!青風(fēng)子,你怎么回來這里?!你這家伙不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嗎?”
嘶啞刺耳的聲音里面,滿是驚詫。
那慢得出奇的面具白衣人,下落的勢頭頓時停住,距離地面不到一米的他,面具留空處的兩只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許。
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年齡大約二十多不到三十左右:
“咦!你這丑狗,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隨后,只見他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款式古樸的小鏡子。
一只手舉著小鏡子,鏡面對準(zhǔn)自己的臉,另外一只手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面具,好像想檢查一下自己的面具是否有何紕漏。
下面兩個大活人在看著呢,這個家伙就當(dāng)著他們的面照鏡子。
顧清堯還好,他本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不被人注意自然是最好的。
而距離那個騷包的家伙最近的黑袍人,直接氣炸了。
“丑狗?你罵誰丑狗呢?!”
“你這家伙,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天啊,還擺弄照鏡子,你沒看到這是什么場合?欺人太甚!”
“……”
任下面人狂吠,上面照鏡子的騷包家伙,都沒有半分表現(xiàn),自我端詳了一陣。
這才心滿意足地收起鏡子,笑瞇瞇地看向被花瓣堆了到了肋骨位置的黑袍人。
“我的確對那些寶貝啥的不感興趣,不過呢,封印之書除外。”
狂吠的黑袍人周身頓時散發(fā)出濃濃的寒意。
作為小蝦米的顧清堯,望了望上面的騷包男,又瞅了瞅氣急敗壞的黑袍人。
對兩人的戰(zhàn)力,頓時有了明確的認(rèn)知。
怎么說呢,在騷包男一出場后,黑袍人就被壓制了。
否則,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這個家伙可不是好人,但凡有機(jī)會,早就先下手為強(qiáng)了,根本不可能在這里吐口水,
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家伙。
顧清堯本來只想要借此拖延一下時間,卻不知道具體可以拖延多久,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狗東西和那個騷包家伙還挺配合的。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該不會真的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這邊的異常吧。
石巖還有爆炸頭女,以及黑袍男,騷包男,還有方言一他們的出現(xiàn),都說明了現(xiàn)在的臨幽市里,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組織參與進(jìn)來。
顧清堯萬分肯定,封印之書,他的確沒有見過,身上也確確實實沒有那東西。
不過那東西,或許與他進(jìn)入的恐怖游戲有所關(guān)聯(lián),比如……那本沒有書名,引發(fā)一切開端的黑色書籍。
他一回來,那書就不見了,這與他無關(guān)吧,也許有其他人奪了去也說不定。
腦袋里思緒紛雜,房間里的兩人還在‘友好’交談。
兩人只是說話,彼此也沒有看到出手,也就不到半分鐘,黑袍人的一只手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