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參觀完了地下室,安好捂著肚子開始喊餓,的確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二人慢慢走回房門口,安好只覺得越走越餓,雖然這個地方大的離譜,但是跟朱驥待了這么久,這種事她已經(jīng)不會太吃驚了。
走出房門,朱驥遞給安好一把鑰匙“想看書了就進去看,看完記得放回去,不要亂放,不然我就把你和萊卡擺在一起?!?p> 安好想起萊卡的標本,哆嗦了一下,保證自己不會亂放。
入了夏,朱驥煮了涼面,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朱驥又從冰柜里拿出一個冰西瓜。
“你這瓜保熟嗎?”安好問。
“這是你買回來的?!?p> “……”
一刀劈下去,兩個人一人抱著半個西瓜,看電視的看電視,玩游戲的玩游戲。
夜?jié)u漸深了,朱驥看著安好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打了個哈欠,跑到浴室里洗洗漱漱,然后回房間睡了。這才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本書,那書是線裝的,封面早已泛黃,用朱砂寫著兩個大大的紅字。
“天道”
這就是為什么朱驥會知道永哥什么時候死,龍哥又是什么時候死,如果全靠記憶,早就被龍院的人騙得褲衩都不剩了。
他翻開書,找到“李泰龍”的那一頁,又往后翻了一頁,看見是空白的,松了一口氣,總算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他確實沒和安好說實話,買了電腦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這本天道之書遷移到電腦上,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壞,一本幾百年被他翻了無數(shù)次的書都能保存的如此完好,足以說明“天道”的能力。即使把功能遷移到電腦上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相反這臺電腦也會得到“天道”的加持。不會像尋常的電子產品一樣嬌貴。
說干就干,他拿出一支鋼筆,對著書上的空白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這本書是活的,或者說“天道”是活的,它作為一個有意識的物體,記載著每個人的命運。朱驥只是天道的代言人,或者說打工仔,要去替沒手沒腳的天道修正命運的軌跡。
作為回報,他得以長生不老,和取之不盡的財富。
他和天道交流的主要方式就是寫寫畫畫,譬如現(xiàn)在,他提起筆在書上寫了一句“在嘛?”
墨跡像是遇到水一般,在紙上慢慢暈染開,然后消失,又有幾個新的字重新出現(xiàn)“不在?!?p> “……”朱驥真想撕了這破書。
這事他以前的確干過,在他終于受不了這種生活的時候,他試過把這本書用水泡、用火烤,結果第二天就會再次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他的桌上,他也無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有句話怎么說?生活就像**,反抗不了,就去享受唄。
“能不能以后不用這破書,搬到電腦上。”朱驥繼續(xù)寫到。
墨跡慢慢消失,一旁的電腦突然自啟動,朱驥新安裝的XP系統(tǒng)閃現(xiàn)了一下,似乎在掙扎什么,然后重新黑屏。
這玩意不會就這么壞了吧?朱驥一臉擔憂的看著電腦。
半晌,電腦重新亮起來,原來的windows動畫消失,取而代之在屏幕上的是“天道2.0”幾個白色的大字。
朱驥等它開機,操作方式倒是沒什么變化,原來的各個圖標都在,只是多了幾個前所未見的圖標“生死簿”、“賬戶”、“天道商號”。
都是從前書里就有的功能,如今卻以這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呈現(xiàn),朱驥試探性的點開“生死簿”,和之前他翻到的最后一頁一模一樣,還是李泰龍的個人資料,但是這一次,還給配上了一張李泰龍本人證件照式的照片。
“起碼不用擔心找錯人了?!敝祗K這樣想。
他又點開賬戶,看看自己幾百年的積蓄,滿意的關上了電腦。
當然,賬戶里存的不僅僅是人間通用的“錢”。有了任意門一般的能力以后,尋常的金銀珠寶對朱驥來說就是廢土,真正有價值的是一種叫做“天幣”的東西,每次生死簿上出現(xiàn)異常,朱驥糾正過來以后,“天道”就會象征性的給點,以示激勵。
店內的擴建裝修、各種如同哆啦A夢百寶袋一樣的道具,還有比較難搞的收藏品,都需要用天幣兌換。大部分情況下朱驥寫下要求,那本舊書上就會回以價格,再由他決定是否成交。
他換過汽車、換過衣服,還換了書自學其他的語言,后來有幾年看武俠小說看得走火入魔,還想換什么《降龍十八掌》、《獨孤九劍》,最后被告知只能換現(xiàn)實中存在的東西,只能換幾本失傳的拳譜、刀譜了事。
結果不小心上了天道的當,還順帶著一起買了梅花樁、沙袋這些輔助練功的東西。
朱驥曾經(jīng)一個人閑得無聊,問過天道都能買些什么。
那本書慢慢浮現(xiàn)出幾個字“只要有錢,裝甲車都給你整來。”
雖然朱驥沒買過裝甲車,但是戰(zhàn)亂時期也找天道要過幾條槍,所以能弄來裝甲車這種事,他還是相信的。
他摸了摸已經(jīng)變成空白的書,現(xiàn)在應該叫筆記本更合適。一晃他就在這待了幾百年,這本書也陪了他幾百年,安好的到來讓這里終于有了點人氣,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有多久,但是他很喜歡就是了。
他當然知道安好有一天會走,盡管她是幾百年間第一個能夠自由進出的人,但朱驥并不想把這份注定孤獨的職責交給她,她以后會去上大學,談戀愛,有一天會搬出去結婚,然后像正常人一樣工作生子,慢慢變老,擁有普通而美滿的生活。
不像他這種早該入土,卻茍活了幾個世紀的老怪物。
特殊就要付出特殊的代價。
他感嘆了一會自己悲慘的命運,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朱驥照常給安好做完早飯,窩在沙發(fā)上玩了一天游戲,感謝科技進步,讓他有了更多打發(fā)時間的方式。
晚上,安好放學走進來,整個人垂頭喪氣的,小臉上面寫滿了不高興,一把把書包丟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