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緋歌站在銀龍頭上,一路當先,墨色長發(fā)飛揚而起。她往后看了一眼,龍凌天坐在龍飛七階的碧晶虎上,水明戎則和流水同樣一起坐七階的追風馬走在龍凌天后面,再后面幾乎每人都有戰(zhàn)寵,獸鳴練了,氣勢磅礴。
果然是四大帝國的大家族!高級配置?。∵B戰(zhàn)寵都是人手一個,怪不得人人都想做他們的客卿呢,看來好處還很多啊。穆緋歌突然覺得她的閣樓生意興許還能再擴大些,青云城雖然賺錢但也形只影單,回去就跟素琴好好商量商量,最好再有個能人幫她打點就更好了,還有那兩塊牌子她可得好生利用啊。穆緋歌小腦袋里算盤打的“啪啪”響,卻看見天野牧之緊緊跟在眾人旁邊躍行。
“銀龍,讓他上來吧。”穆緋歌覺得這群人真是奇葩!龍凌天和水明戎肯定是有自己的戰(zhàn)寵不坐,非要拌低調(diào),而天野牧之直接用飛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戰(zhàn)寵。
碧血銀龍低吼一聲,“不要!銀龍只是主人一個人的!”別人想踩在它身上,休想。
穆緋歌搖頭,對天野牧之說道“牧之,你沒有戰(zhàn)寵嗎?銀龍脾氣有點大,你和凌天一起吧,你這樣太耗費劍元力了?!碧煲澳林犅剬λ恍?,“無事?!饼埩杼煊崎e的直接躺在碧晶虎頭上,無聊的扒拉著虎毛,龍飛心疼地看著,生怕少主一個不小心揪了一撮下來。
“我早就叫他上來了,可他這個倔脾氣就是不肯,非要自己走,”龍凌天又突然想到什么,一咕嚕爬起來,笑嘻嘻的對穆緋歌說道“牧之八成是心疼那只小鳥!不肯騎!”
穆緋歌怔愣一下,那只鳥不會就是‘那只鳥’吧?她轉(zhuǎn)過頭嘴角微抖,想想牧之騎著那只還沒巴掌大的青焰火鳥不禁忍俊不禁。
天野牧之一臉黑線,知道龍凌天在打趣他,他也懶得理他。他的確沒有戰(zhàn)寵,只是不想依賴他們那強大的力量。母親從小就教誨他,真正的強者不需要依賴任何外物,這樣才能正身明志,堅強面對任何事,任何人!
是啊,若不是他是一個不依賴別人的人,這十年還不知得怎么熬。
說起那只小青焱火鳥自從小河救出它的家人后就一直跟著他,估計這會兒還在他的袖口里睡的香甜呢。
轉(zhuǎn)眼間,眾人已來到死亡領(lǐng)的入口。
死亡領(lǐng)是森林里一道小小的隘口,是通往荒湖最快的捷徑。因為時間的關(guān)系,他們必須今天穿過去,不然晚上走可能會安全許多,起碼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一片漆黑。
眾人前方,一道漆黑的深溝就像一只猛獸蟄伏在黑暗中,正張開巨大的口等著人們進去。里面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憑感覺摸索。
穆緋歌白色的衣袍十分醒目,幾人紛紛聚攏,詭異的氣氛使眾人不得不繃緊神經(jīng),這里也太過安靜了些,他們似乎都能聽見蟲子的呼吸聲。
“主人,小心。這里有不好的氣息?!鲍F類天生的敏感讓碧血銀龍不自在的吐著蛇信,穆緋歌點頭,將銀龍放在肩頭,摸了摸它光滑的腦袋,鎮(zhèn)定地說“我們走?!?p> 天野牧之和水明戎一起跟了上去,龍凌天和眾多客卿隨后。
一進入那張漆黑的巨口,穆緋歌才真實感覺到這峽谷的縱深有多險峻。兩側(cè)的石壁幾乎拔地而起緊緊擁著,根本辯不出它們的高度,他們就如同走進了一條裂縫中,只有一波又一波眾人的腳步回聲。穆緋歌不由得伸手一摸,那巖石竟全是濕的,還在滲水。
為什么石頭里會有水呢?
“少主,這里太黑了,我們根本就看不見。要不用夜明珠?”終于后面一個水家客卿忍不住說道卻被水明戎立刻駁回,“千萬不要用任何明亮的東西,這里古怪的很?!?p> 天野牧之贊同無比,“這里確實古怪,我們不能大意。大家記住,一有動靜千萬不要往后退,只管向前沖,只要出了這個隘口我們就到聯(lián)盟了。”
眾人點頭,不過一向愛說愛鬧的龍凌天此時倒顯得安靜多了,他也摸過了兩邊的石壁,眉頭不安的皺起,這里這個環(huán)境怪異得緊,不像個通風的隘口倒很像一種巢穴。巢穴?龍凌天突然腦袋發(fā)麻,但愿不是!不然他們麻煩可就大了!
穆緋歌淡定地走在最前面,像一盞黑夜里的明燈,那鎮(zhèn)定和自信的背影給了許多人勇氣,一時間躁動不安的氣氛壓了下來。
跟她在一起,似乎什么都不會害怕,讓人莫名的心安。這種感覺真好…天野牧之和水明戎在這令人窒息的詭異和黑暗里也不禁勾起了淺淺的笑。
其實穆緋歌也不過是強裝鎮(zhèn)定,走在這種地方她心里十分壓抑,要不是這里太窄了,她早就騎著銀龍飛了過去,這種未知恐懼實在是對人神經(jīng)的煎熬啊。之前的老客卿說這里從未死過人,她抱好心態(tài),
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但愿一切順利。
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這里這么潮濕應(yīng)該是水,但是怎么還粘粘的?不經(jīng)意間穆緋歌還聞見了一絲臭味。
來不及多想,穆緋歌突然眼皮直跳,心里那種壓抑感越來越強。耳旁突然響起小小的“簌簌”聲,穆緋歌頓時停下,接著所有人都停下,“怎么了?”水明戎疑惑的望著四周,九離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那聲音越來越大,不等穆緋歌弄清那是什么東西時,后方的龍凌天突然大喊一聲,“快跑!”
眾人大驚,紛紛向前沖去。
龍凌天也不知從哪里出現(xiàn)的,他一把扯住穆緋歌和天野牧之就向前狂奔而去。
天野牧之臉色一變,“你們聽到了什么?”那聲音聽起來像是上萬只蟲子在爬,聽的人頭皮發(fā)麻,骨頭都軟了。還未等龍凌天回答,隊伍后面就響起了凄厲的慘叫。不是說這里沒死過人嗎?眾人更是嚇壞了,更加不顧一切的向前沖去,若不是穆緋歌幾人速度較快恐怕此刻都被踩成了肉餅。這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怎么辦?
“主人!是蟲子!好多蟲子!糟糕,它們是從巖石上跳下來的!”銀龍感官敏銳,穆緋歌心下一沉,糟了!這里什么都看不見,這樣亂跑亂撞還未逃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穆緋歌眼神一振,立即從戒指里取出幾顆夜明珠深深打入兩邊的石壁,霎時間,黑漆漆的峽谷頓時被照亮。
有了光,眾人也能視物了,突然有人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只見從兩邊的巖石里不斷落下無數(shù)手指大小白色的蟲子,鋪天蓋地,想要填滿峽谷似的向他們撲來。一個修煉者嚇的劈手就斬斷了一只蟲子,結(jié)果頓時被一群蟲子淹沒,再也沒了動靜。
而穆緋歌的前方更是堆滿了一道由蟲子形成竟有十米厚的肉墻,塞住了前面的路,翻滾著朝這邊推進。什么時候堵了這么多蟲?
“不要攻擊!快!大家打開氣墻!連成線!凌天,明戎拖住它們!牧之,我們合力打開一條通道!”穆緋歌的聲音一響起,眾人從驚魂中活了過來,紛紛打開自己的氣墻,手拉手,跟著前面的人不停向前沖去。
穆緋歌一把抓住天野牧之的手朝前沖去,劍元力猛開準備沖破那道肉墻。天野牧之只感覺一只冰涼柔軟的小手緊緊扣住了他的手,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有一根弦斷了似的,彈得他腦袋發(fā)麻,竟忘了反應(yīng)。
龍凌天權(quán)杖連揮弄走頭上一波肉蟲后一把拉住天野牧之的手,焦急的喊到“牧之!你在發(fā)什么呆!快呀!小離兒一個人在前面!”
水明戎看見穆緋歌緊緊握住天野牧之的手,眼里劃過一絲異光。手中的權(quán)杖向空中一揮,霎時間天上竟飄滿了飛雪,眾人隔著氣墻都能感到那強大的極寒靈力。但蟲子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xù)下落,仿佛無窮無盡一般,頓時整個峽谷鋪滿了白色的肉蟲,“簌簌”作響。百余人若不是連成一條線被前方的穆緋歌幾人拉著向前沖去,此刻此刻恐怕已經(jīng)被淹沒了。但僅是這樣隊伍的負荷又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