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的田村。
大量的村民聚集在村子中央的土地廟前,四周建筑張燈結(jié)彩,特別是土地廟,更是盛裝打扮了一番。
村民們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同時還有吹打班子敲鑼打鼓,熱鬧得很。許多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表情,因為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就是村里面伙食最好的時候,一些平日里面舍不得吃的,也會被拿出來宴請村民。
但在人群中,卻有一人神情沮喪,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村民田豐,同時也是今日新娘的父親,女兒出嫁,本應(yīng)該是極為歡喜的日子,但田豐心中卻升不起半分喜悅。
扭頭看了看四周村民,眼中滿是失望。
身旁有微醺的村民走過來,拍了拍田豐的肩膀。
“田豐,你哭喪著一張臉干嘛,你的女兒能嫁給陳老爺是你的福氣,這下子你們家好幾個兒子也能夠養(yǎng)活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而且你平日里不是最不喜歡你那個女兒嘛,這下子也算是為你減輕了負擔?!?p> 田豐冷冷的看了身旁人一眼,冷哼道:“她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女兒,我怎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此言一出,微醺村民頓時不樂意。
“啪?!?p> 將手中酒碗摔在地上,臉上帶著憤怒之色。
“我說你這田豐,真是不識抬舉,你把女兒嫁給土地老爺,怎么是往火坑里推了?這可是好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居然還在這里埋怨?要是惹怒了土地老爺,你可吃罪得起?”
田豐怒視:“如果是享福的話,我為何從未見過之前嫁給土地老爺?shù)男履镒???p> 兩人的爭執(zhí),將周圍村民的目光吸引過來。
但許多人眼中的表情,皆是對于田豐的責怪。
“這田豐今日怎么這樣怪,居然敢說土地老爺?shù)牟皇?。?p> “這可不得了,要是惹得土地老爺不高興了,豈不是大家連累著受苦?”
“我提議,將田豐綁到土地老爺面前謝罪吧?!?p> “好,就應(yīng)該如此,不能讓他連累到我們。”
眾人群情激憤,說話間就要上來將田豐綁起。
這時。
一臉慈眉善目的村長站了出來,手中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
村長神色間已經(jīng)是帶了一點怒色:“你們鬧什么?給我安安靜靜的回去,今日是土地老爺娶親的日子,都給我安分一點,若是誰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村規(guī)處置?!?p> 作為土地老爺?shù)拇匀耍彘L的話還是很有權(quán)威的,四周村民紛紛回到座位。
村長掃視一圈,走到田豐身邊,拍了拍田豐的肩膀。
“田豐,你家里面的情況我知道,養(yǎng)育五個孩子應(yīng)該很困難了吧,秀秀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她跟著土地老爺是享福去了,等這幾天過后,我會考慮多分給你們家一些口糧,但若是你再鬧的話,可就什么都沒有了?!?p> 村長的最后一句話,語氣稍重,帶著警告。
田豐拳頭緊握,但看著遠處的孩子,還是忍住沒有發(fā)作。
“村長,我知道了?!?p> 看著田豐的表情,村長還想說些什么。
“新娘到。”
司儀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村長的思路。
村長看了田豐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隨著一陣嗩吶吹打聲,身穿喜服的新娘被帶了出來。
這便是田豐的女兒,田秀秀。
村里面一位年長的嬢嬢牽著田秀秀的手,慢慢朝著土地廟走去。
田村的土地廟建的格外宏大,縱橫十丈有余,但只有前半部分是供村民參拜,后面一半被村長讓人封了起來,據(jù)說這是土地老爺?shù)淖√?,只有土地老爺認可的少數(shù)幾個人才能進入里面。
當田秀秀被帶到土地廟前,原本還在喝酒吃肉的村民,紛紛跪下,神色恭敬的看著土地廟方向。
“恭迎土地老爺。”
司儀高亢尖銳的聲音響起,眾多村民朝著土地面遙遙一拜。
齊聲高喊。
“恭迎土地老爺?!?p> 聲音整齊洪亮,村民神色虔誠,甚至帶著一點瘋狂。
呼喊間,一縷縷香火愿力,從村民身上飛出,飄向了土地廟中的土地神像。
那是尊一丈高的魁梧將軍像,手中持著一把偃月刀,帶有幾分煞氣。
在村民的呼喊聲中,神像發(fā)生變化。
“嗡。”
上面有淡黃色光芒浮現(xiàn)。
緊接著,整個神像開始蠕動起來,表面泥塑迅速變化,衍生血肉。
眨眼間。
那將軍像便活了,從一尊泥塑的神像,變成了一尊一丈高的高大神人,有血有肉,腦后帶著一絲血色的光輪漂浮。
這尊神靈便是田村的守護供奉神祇——土地神陳輝。
“恭迎土地老爺。”
見此情形,這些村民的表情更加瘋狂了,呼喊得更加賣力,一縷縷香火愿力,從他們頭頂飄出。
這些香火愿力,被活過來的陳輝吸入口中,臉上露出舒暢的表情。
隨后,陳輝將目光望向了土地廟外的新娘田秀秀。
“這便是今年的新娘嗎?”
陳輝的聲音甕聲甕氣,但在村民的耳邊響起,卻如同炸雷一般。
那司儀神色慌張地說道:“告知土地老爺,這便是今年的新娘田秀秀?!?p> 盡管不是第一次,但在見到土地神威嚴的那一刻,司儀心中還是忍不住打顫。
陳輝觀察一番,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不錯。”
僅僅只是兩個字,便讓跪伏在地的村民滿臉興奮。
“能為土地老爺辦事,是我們的榮幸。”
這時,一道身影沖到了最前方,正是忍耐許久的田豐。
“陳輝,還我女兒來。”
“嗯??”
陳輝眉頭微皺。
“啪?!?p> 一股莫大的壓力,降臨在了田豐身上,讓他跪在地上。
陳輝神色不悅:“你是何人?”
一旁的田秀秀認出了父親的聲音,急忙叫道:“父親。”
陳輝恍然大悟。
朝著人群中微微點頭示意。
村長頓時帶著幾個壯實村民走了過來,將田豐拖走。
同時口中還不忘說道:“秀秀能嫁給土地老爺是莫大的福氣,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兒,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兒女總有一天要離開父母的,你也不要太難過?!?p> 田豐掙開身旁兩個村民,但很快又被按在地上。
“秀秀,父親對不住你啊。”
田秀秀身子微微顫抖,但沒有多說什么,身旁的嬢嬢早已經(jīng)給她講明利害關(guān)系,即便是百般不愿,她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陳輝神色不屑地看了田豐一眼,目光轉(zhuǎn)向司儀。
“本神有些乏了,早些結(jié)束吧。”
司儀連忙點頭:“小人明白。”
看向那些村民,司儀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吉時已到,今……”
“等等?!?p>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緊接著,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人群之外,帶著一只黃皮子,滿臉憤怒,冷冷地看著陳輝。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撿破爛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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