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十七)
第二十四章于是,潛藏于孤獨之下的東西是什么?(二十七)
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景色已經(jīng)是熟悉的天花板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傳遍全身的酸痛已經(jīng)乏力感,腦袋里把不久前所發(fā)生的事情如同流水線一樣的過了一遍,便又安安心心的老實躺著,完全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雖說...那個啥,就是大概在之后會被嚴厲的說教或者附帶什么懲罰,不過就算這樣也著實的安心了不少,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應該結束了吧,這次的事情。
我完全不會認為自己能從這樣的事情中得到什么所謂的收獲,所以當然也不會奢求得到原諒和寬容,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變得完美,選擇了一方,另一方就得做出相應或者更多的犧牲,所以,一開始我就是抱著這樣的覺悟去執(zhí)行的。所以懲罰啦訓斥啦什么的已經(jīng)有了差不多的心理準備。
但是啊...不得不說的是,到不得不面對的時候果然還是很害怕就是了...有種做了錯事像老師勇敢的承認之后忐忑不安的心情。
希望不會太..嚴重呢。
“咔”的一聲,門被誰打開了,燈光從門縫里鉆了進來,我也處于習慣性的微微抬起腦袋看了一眼。
[哦呀?這不是已經(jīng)醒了嘛.]
在剛剛確認來人后,這個公寓的絕對支配者雪之下響起了聲音,所以下一秒我就變得忐忑起來,掙扎著試圖坐起。
[還有力氣做這些動作么...看不出來你的抗擊打能力挺強哦,以前做過這方面的訓練?]
也許是看不慣我這幅拖沓的模樣吧,在剛撐起來一半的時候便過來幫忙了,把我扶正坐直后,雪之下打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然后就這么抱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盯著我。
好吧...現(xiàn)在我該想想自己的問題了,選項有兩個;其一,裝作無辜道歉。其二,做個男子漢堂堂正正的道歉。嘛,既然都是道歉只要真心誠意的形式上就別講究了。
打定主意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袋也隨之低了下去
[對不...]
[然后“對不起,我錯了,雪乃”你是想這么說的對吧?]
[我還沒說出來哦?!]
真、真不愧啊.已經(jīng)達到讀心級別的洞察力了.還有哦,您的眼神越來越冷了...錯覺嗎?但為什么會在打冷戰(zhàn)啊,我自己..
[每次都這么明知故犯后再來道歉,不覺得這樣很狡猾嗎?]
[啊啊..我...]
[而且道歉的時候連一個哪怕是作為狡辯的理由也沒有,我是該高興嗎?這種坦白從寬的態(tài)度。]
其實我也在想...除了道歉以外還能做什么,坦白從寬...倒不如說是無法找到其它的借口吧,反正就算找了也會被識破,到頭來結果會更復雜,那么不然勇敢的承認會好一點,而且...
[不...我并不認為在這種時候找借口會有用..]
我小心翼翼的重新抬起頭看著她,其實也是有一點點僥幸的意思在里面,希望她只是一時的氣憤吧...然而這終究只是期待呢,很遺憾現(xiàn)在雪之下的眼神依舊冰冷的如同寒冬一般
[哦....姑且先問一下,在這么做的時候你有考慮到后果嗎?]
[唔..]
被這么問到,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喉嚨,不對啊,這展開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雖然什么都還沒有發(fā)生但直覺告訴我越來越危險了..
[什、什么后果...]
拜托..這樣對心臟的健康可不是很好的。
聽到我這么問,雪之下露出了微笑,不過也許是光線的原因呢,我看到那種可愛微笑下的雪之下似乎并不是像平時那么的“友善”,甚至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啊啊,我要死了嗎?死神的微笑啊..這個。
[哎呀?醒了嗎?比企谷君。]
在氣氛快要被凝固成冰塊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另一個聲音,這種氣氛瞬間得到了很好的緩和,我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視線隨之看去,陽乃也走了進來。
話又說回來,回來的時候也是這個人送我回來的呢.還沒走么...
[.....姐姐,你進來做什么?]
雪之下眉梢微微跳動了一下,露出一副很不開心的模樣。
陽乃則是選擇無視了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坐到了床沿上,輕輕的拍拍我的肩膀
[誒誒——這次姐姐我還真是要好好的贊揚你哦,那股子英雄一樣的勇氣,我真是太喜歡了~很久沒看到了哦。明明被揍了那么多下屹立不倒的樣子,簡直就是守護神一樣~]
[姐姐,難道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靜的休息嗎?快出去.]
不知為何,雪之下的氣憤終于是爆發(fā)了么..像是驅(qū)逐什么討厭的東西一樣的對著姐姐這么大聲的說到。然后,把陽乃的手從我肩膀上趕下去后突然間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所以?為什么?我什么都沒說吧?
對于雪之下這種“惡劣”的態(tài)度,這一刻陽乃卻顯得十分寬容,微笑著繼續(xù)對她說到
[說起來真遺憾呢,沒能看到比企谷君認真的模樣...小雪乃對不起哦,姐姐沒能把那段視頻錄下來]
[遺憾的是某個人居然還能站著回來..吶,你說是吧?八幡君.]
說著,雪之下回頭瞇著眼看著我,露出了月牙般的微笑。
[唔...]
好、好可怕,現(xiàn)在的小雪乃真的好可怕.
[哈...]
突然,雪之下揉著太陽穴長嘆了一聲,看著我,眨了眨眼,冰冷的目光消失后,半帶無奈半帶賭氣的說到
[總之,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
[我..可以進來嗎?]
門被扣響了幾聲后傳來了一聲輕微的詢問,帶著些許不確定的口吻,但聲音卻是讓人不由得豎起耳朵的優(yōu)美。
[啊,小音,可以哦。]
陽乃回頭看了一下,便答應到,然后得到許可的夜月也慢慢的走了過來。
說起來...她出現(xiàn)在這里確實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來到床頭,微微的對著雪之下低了一下腦袋后,便緊挨著陽乃坐到了床上,只不過按照我這邊的距離來看,她坐在陽乃的前面。
然后,還處于疑惑的時候,鼻孔里便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夜月帶著擔憂的眼神把身子往前湊了些許,很認真的看著我,似乎在確認什么一樣。
再然后,她慢慢的伸出一只手,用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突然間便產(chǎn)生了一股刺痛,出于本能的我做出了往后逃避的動作,而她的手指也如同觸電一樣的往后縮了一段距離
[對、對不起..很痛吧?]
仿佛責怪自己的過失般的死死抿著有些發(fā)白的嘴唇,目光渙散了一下后又回到我的身上,擔憂的成分又加多了幾分。
[不...也不算啦,別擔心,只是皮外傷.]
雖然從剛才開始一直有酸痛的感覺,不過一但被什么碰到的話果然還是很痛的...可惡,那家伙下手可真沉吶.
[對不起...]
然后,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她的手掌又慢慢的靠了過來,不同的是,這次并不是那種小心翼翼的試探,而是一瞬間便將手掌附在了我的臉上,在做出痛覺反應的時候已經(jīng)感覺到了手掌中的溫暖,細膩而溫暖的肌膚慢慢的劃過,似乎也帶走了部分痛楚,我呆愣的坐在床上,一會兒后反應過來...不,這樣,從很多意義上來說十分不妙啊。
回頭小心的看向雪之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不知何時開始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默默的站在那里...怎么回事...倒是陽乃一副興趣高漲的看著這里。
[晚餐做好了,能起來吧?]
沉默中的雪之下突然睜開了雙眼,瞥了我這邊一下后打破了沉默.
[啊,哦哦..]
夜月的手稍微抖動了一下,慢慢的滑了下去,然后和陽乃一起站了起來。我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下站在床邊的三人,卻也無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為什么...感覺那種看不到的距離,變得更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