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

　　第二十二章再一次，沉浸在陰影中的他獨自積極的思考著（五）

　　[對、對不起...剛才——沒聽清楚您說的什么...]

　　我這樣打著馬虎眼，心臟已經(jīng)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不過似乎我這樣的反應(yīng)也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在我支支吾吾的說完后，她有不緊不慢的說了一遍

　　[目前你是和小雪乃一起住么？]

　　啊啊...已經(jīng)很清楚的聽到了呢...不過...我瞧瞧的把視線撇向雪之下，不過卻發(fā)現(xiàn)她雖然也有些慌張的樣子，但至少比我冷靜很多，和我的視線在空中對接了一小會兒后便轉(zhuǎn)過來看著這自己的母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是的，媽媽。]

　　[等等，這不怪你吧？我這邊...]

　　[八幡君給我閉嘴.....把你叫過來的也是我，有什么不對？]

　　一邊以不可置疑的語氣說著，雪之下一邊以反問似的眼神向我看來，連同我的解釋和勇氣一起磨滅掉，但在短暫的愣神后，我只是默默的把視線移開，然后認真的看著伯母那邊，輕輕的搖著頭想要否定這樣的結(jié)論

　　[是不對，伯母.]

　　我對著她低下了頭，誠懇的道歉著

　　[我錯了。雖然責(zé)任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但請讓我任性的全部承擔(dān)吧，對不起.]

　　無論怎么樣，在這個時候、也只會在這種時候，就讓我表現(xiàn)得像個真正的男子漢吧，雖然心里還真的很怕就是了..

　　雪之下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如此重復(fù)了幾次這種動作后，有些呆愣的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母親，似乎在確認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一樣，終究是帶著擔(dān)憂和不忍的眼神，我想，這兩個人的話，應(yīng)該會知道我的做法和理由吧。

　　單純的討論責(zé)任的話，會花上很多時間而且會讓事情變得更復(fù)雜，但如果只是單純的找一個負起責(zé)任的人，而且又有自愿者，這樣多余的辯論都免了，也會讓事情簡單化很多?，F(xiàn)在..可不是討論誰的錯的時候啊..

　　[媽媽...]

　　[我可以相信他的話嗎？]

　　面對母親詢問似的眼神，雪之下終究是不忍的點了點頭，想必是經(jīng)過不斷的掙扎之后才做出的判斷吧，看到她的反應(yīng)，雪之下的母親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后認真的看著雪之下和我，用關(guān)切的目光來回的看著，我和雪之下也一起低著頭，練呼吸聲都被控制在一個極小的范圍內(nèi)，接著，便傳來了近似于無奈的感嘆聲

　　[雖然你們現(xiàn)在是這樣..有著自由和選擇的權(quán)利，但作為父母來說只要自己的孩子還沒自立門戶之前都會有我的責(zé)任吧...不，就算是自理門戶了，做父母的也會擔(dān)心，，這是我的責(zé)任。]

　　語氣中充滿了擔(dān)憂的成分，不過卻意外的平靜，沒有生氣，也沒有呵斥，倒像是平靜的解釋著理由一般，看著雪之下的眼神中除了慈愛還是慈愛，讓人無法反駁的眼神。

　　[那么，你們真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為以后做好打算了嗎？比企谷？]

　　[什么？]

　　我有些吃驚的抬起了頭，并不是反問或者沒聽清楚，只是對她所說出來的這個問題感到驚訝而已，“這算是...什么？”這樣的感覺，重要的事情被一步帶過然后被一個十分遙遠的問題來取代的那種情況..感覺有些混亂。

　　[我希望你們在一起是有好好的想過、認真的思考著以后的方向，而不是只是單純的憑著感覺就這樣在一起，今后...你們的路都想好了嗎？]

　　作為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說，擔(dān)心女兒的未來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過似乎什么問題被忽視掉就是了....

　　[.....我，有好好想過。]

　　回答的是雪之下，此時她早已回復(fù)了冷靜時的表現(xiàn)，露出了堅毅的表情，然后，視線便像我飄了過來。

　　[我也有了打算，和以前一樣.沒什么改變。]

　　說著，我又一次想著雪之下的母親行了一禮，認真的說著.一年多之前，我也曾經(jīng)被問到過這樣的問題吶..不過這樣說出來以后，會覺得整個人放松了不少，也許是慶幸，也許是高興也說不定。

　　看著如此回答的我和雪之下，她的臉上又露出了微笑，少了些許擔(dān)憂，又多了一些無奈，自顧自的輕輕的搖著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嗎...既然你們都這么說...接下來就看結(jié)果吧..這樣？]

　　雖然是用疑問的語氣，但卻并不是征求意見那樣的，而是帶著已經(jīng)決定下來的事情一樣，連讓人接下去的季候都沒有。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些不太適合呢...比企谷。]

　　[是.]

　　突然被叫到名字了，我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連腰桿也挺得筆直。

　　[還有小雪乃也是...]

　　她看了看我，又在雪之下身上瞥了一眼后，像是敘事一樣的述說了起來

　　[在現(xiàn)實中..能做到公平的事情很少，大多數(shù)都只能做到公正...但在某些時候，試著去做到平等也會成為最好的方法..無論任何集體，無論有多少人，一味的付出和一味地索取、一味地接受，即便是大家都自愿——這也是不平等的，錯誤的。絕對的公平不存在，試著去尋找相對的公平...]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我和雪之下這邊，眼神里流露出了緬懷的情緒，微微的搖著頭，發(fā)出了感嘆

　　[你們....太像了啊...]

　　作為結(jié)束的總結(jié)語來說，這句話包含了許多東西，我從中讀懂了一些，但更多的則是對于未知的疑惑...或者憧憬？這一點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清楚。而雪之下也是一副呆愣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母親，輕輕的淺咬著嘴唇。

　　然后，在一瞬間，雪之下顯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對著自己的母親低下了頭

　　[我知道了...會努力的..]

　　[啊、啊...我也是..不會...]

　　[比企谷，你做得很好，這點不用擔(dān)心，但也稍微要提醒一點的是...算了，作為一個陪在小雪乃身邊的人來說，你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以后該怎么做...自己去選擇。]

　　看著我淺笑著說完這句話后，她的目光便轉(zhuǎn)向了一直擺放在我們面前的各自所點的東西

　　[今天算是我請客，喝完之后早點回去吧。]

　　說完這些后便不做停留的，瞥了依舊沉默中的雪之下一眼，起身離去。剛才的那句話也算是結(jié)束這個話題的命令了吧.

　　到最后，甚至連一句離別的語言也沒有。

　　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啊...

　　目送她離開咖啡店后，我回過頭來擔(dān)心的看著雪之下，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用砸著吸管一邊發(fā)出了哀嘆的氣息一邊吸著果汁了。比想象中的更有精神...

　　[雪乃...]

　　[趕緊喝完回去，沒關(guān)系的哦，我自己。]

　　[....]

　　嘛...雖然嘴巴里這么說著，但你那張很不服氣的臉是怎么回事？還有為什么臉蛋上掛著微笑但我卻連一點笑的感覺也找不到？！有什么問題嗎？！明明在剛才還一副..那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