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來了?”
姜邵顧不得腳下還沒穿好的鞋,起身就小跑向了林春庭。
他躡手躡腳的把她一把摟住,生怕驚動了她懷里熟睡嬰兒。
他的目光如水般溫柔地凝視著襁褓中的孩子,眼神里滿是寵溺和愛意。
孩子安靜地睡著,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可愛。那粉嫩的小嘴偶爾還會輕輕嚅動一下,像是正在做著一個甜甜的夢。
他緩緩湊近孩子,鼻尖輕觸到孩子柔軟的發(fā)絲,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瞬間鉆進(jìn)了他的鼻腔。這股香氣如此清新、甜美,讓他的心都不禁為之融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情享受著這美妙的味道,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抹滿意而幸福的笑容。這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而明亮,仿佛能驅(qū)散世間所有的陰霾。
“孩子睡的好香呀!”
林春庭露出一個十分得意的笑容,輕聲細(xì)語道:“怎么樣?當(dāng)媽的技術(shù)還是有的吧!”
姜邵笑著,同樣輕聲吸語道:“是,你當(dāng)孩子媽媽,比我這個當(dāng)爸爸的強(qiáng)多了,我以后——還是多跟你學(xué)學(xué)才是”
林春庭意味深長的一笑,又言:“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孩子是誰身上掉下來的肉”
說完,她長舒了一口氣。
“就是不知,大哥他們怎么樣了?他和王嫂子結(jié)為夫妻這么多年,都不生孩子,萬一以后不在了,那不是斷了他們家的血脈?”
一說到這,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眼上的亮光頓時變的明亮了起來。
“誒!你說外面那一情況,不會是他們來找咱了吧!”
聽言,姜邵臉色陰沉了下來。
“無所謂,來了我也不會走,我要在這里一直待著,守護(hù)著這里,直到太平盛世的到來”
林春庭認(rèn)真的說道:“這怎么行?這世道很亂,這里安定的了一時,安靜不了一世,還有云冕那個家伙,打到這里是遲早的事”
“與其這樣,不如出去幫他們一把,和他們一起創(chuàng)下這個太平盛世,這樣,我們也能真正的安穩(wěn),過自己的日子”
姜邵沉默的片刻,緩緩開口道:“你確定不會發(fā)生任何意外嗎?你是當(dāng)上了母親的人了,孩子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同樣不能失去你,你是你林家最后的一個血脈,你的祖宗應(yīng)該不會允許你的離開,而且,我也不會”
一聽他把話說到這里,林春庭頓時哽咽了起來,正想要說出自己現(xiàn)在內(nèi)心的想法,卻被姜邵忽然打斷。
“好了,先不說了,我要看看是什么情況”
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又刮了下她的鼻梁,隨即轉(zhuǎn)回身子穿好靴子就轉(zhuǎn)身飛跑了出去。
…………
當(dāng)~
又是一聲與鏈子發(fā)生了碰撞的聲音。
只是這一次他的力度比原來還要那么大上幾分。
在經(jīng)過這一次的揮砍下,三條的鏈子已經(jīng)徹底的被劈砍斷來。
劍刃重重的砸落在地,發(fā)出一聲“悶”響。
劉星宇輕蔑一笑,望著地上斷裂的鏈子,還有那一層在消失的淡紅色的半透明屏障,小聲低喃:
“果然,世間一切堅硬的物質(zhì)在絕對的鋒利面前,扛得住一下,但絕對扛不住第二下”
話閉,他甩劍將其收回體內(nèi),雖然說這一層的屏障已經(jīng)打開,但他并不覺得高興。
而剛剛一切所抱有的幻想更是直接化為了灰燼。
劉星宇眼神暗淡了下來,小聲低喃:“走吧!該去找他了”
言盡,他前腳剛剛踏入外地,余光一撇,只見一束火光似如墜落而下的劉星宇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閃開”
劉星宇面色凝重,聲音低沉,左手沉穩(wěn)有力地一揮,一道沿著手臂蔓延的藍(lán)黑色火焰中,殺神劍再次被釋放出來。
但也在同一個時間,只覺的背后一陣熾熱之感即將如潮水般的涌入自己的身體。
“鏘~鏘~”
幾乎是驟然之間,金紅色羽翼的叇辰月也似如箭矢之速從他一旁飛過。
翅膀所掀來的風(fēng)蕩起地上的紅土,剛剛還要沖上去的他不光被這層紅土擋到了視線,腳步一時也有些的踉蹌。
而在她飛到的半空上,叇辰月?lián)]舞翅膀,使出一個旋轉(zhuǎn)飛翔,凝結(jié)出一道有身形之大的旋風(fēng)與沖來的火光發(fā)生碰撞。
“呼”
就在她如同一支驟然射出的箭矢空中時,叇辰月那對鳳凰之翼開始急速地?fù)]舞起來。
只見她在空中靈活地轉(zhuǎn)動著身體,如同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天際一般,使出了一個令人驚嘆不已的旋轉(zhuǎn)飛翔動作。
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氣流仿佛被她所掌控,迅速地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無比、足有她身形大小的旋風(fēng)。
剎那間,旋風(fēng)與火光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天空中火光四濺,風(fēng)聲怒吼。
火光在那一刻失去了渾身的力量,它轉(zhuǎn)而垂直對準(zhǔn)地面,猛然之中一頭扎進(jìn)了地里。
到了這時,他們才注意到那并不是所謂的什么火光,而是被火焰包裹的一柄黑柄黃頭的長槍。
雖然這個時候還并沒有見到是什么人,但從長槍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火光來看,是火系家族的一員是毋庸置疑的。
劉星宇雙手持劍將其橫于胸前,身體微微彎曲,膝蓋微屈,重心下移,雙腳如同扎根在大地一般穩(wěn)固。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完美的防御姿勢,嚴(yán)陣以待。
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宛如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前方的上空。目光所及之處,每一寸空間都被他仔細(xì)搜索著,如同在尋找自己要找的那位強(qiáng)壯的獵物。
“出來!”
他冷壓著嗓子,喊了出來。
晃然中,那柄插在地上的長槍有了反應(yīng)。
它被那位還未有出現(xiàn)的主人無形的開始操控著,長槍的全身都在劇烈的搖晃,像是要從土里掙脫出來。
但恰恰在這個時候,劉星宇一劍砍在槍刃上尾部的倒勾,用它滿是殺氣的重量壓制著槍身不從地里抽出來。
“噠,噠,噠”
槍刃開始在地里發(fā)生晃動,紅土上的小土粒也開始原地跳動起來,地面每震動一下都是在增加晃動的幅度,但即使是這樣,槍刃依舊是沒有挪出半點(diǎn),反而還在晃動下往里面鉆的更狠。
而在一盞茶水的功夫過去之后,它再也是沒有了動靜,靜靜的扎在土里,好像主人放棄了把它隔空拔出。
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槍身,眼神如同深潭之水般波瀾不驚。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一場驚人的變化正在悄然發(fā)生。
只見那原本漆黑如墨的槍身,此刻竟然開始散發(fā)出一種詭異的紅光。
起初,這光芒還很微弱,若隱若現(xiàn),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烈,最終以一種肉眼清晰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開來。
“糟!”
在話從口中剛剛吐出的那一剎那間,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道耀眼奪目的火光如同閃電一般從空氣中猛然爆發(fā)而出。
這道火焰宛如一團(tuán)膨脹開來的蘑菇云將他吞噬的同時又把他向外推走。
同一時間中,推著他前行的火光之中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形的身影,他半懸在火光之中,揮桿著長槍朝他揮動了過來。
就在那如洶涌潮水般沖過來的熊熊火光當(dāng)中,伴隨著一陣驚心動魄的“呼燃”之聲,劉星宇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被那柄揮動而來的長槍猛然之中打到胸口上。
這股沖擊力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使得劉星宇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直直地從那火光之中飛射而出,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接連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他就十分利索的從地上又站了起來,中間沒有絲毫的停留。
而在他劍身橫擋在身前的同時,身上長袍上法鎧甲和臉上的面具也都隨之凝聚而成。
他眼神冷厲下來,死死的注視著前面火光中的那人。
他手持著那柄赤紅色的長槍,輕盈的飄浮在火光之中,腳踩火云,頭部微微下垂,像是在蔑視,又像是帶著殺意。
“呼燃!”
身后擴(kuò)散出來的火光又向中心開始凝聚,猶似那一團(tuán)紅黃色的棉花被吸入到他的身體。
那人的樣貌也在吸入火光之中,顯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而他就是姜邵身邊那位叫其帶人先過來探查情況的左思閻。
這位中年吸收完了身后的魄氣,周圍依舊有半透明的紅色細(xì)絲在蠕動著鉆入他的每一寸肌膚,而那也正是這里的火元素。
可左思閻僅僅是對著二人先是用輕蔑的眼神打量了他們一下后又轉(zhuǎn)眼看向了后面那幾條被他砍斷的鏈子。
對視之間,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先是震驚,再又變的恐懼,臉上的表情隨即又變的錯愕。
看向劉星宇的眼神也變的充滿了十足的敵意。
“外人闖入者,皆受燼軀之罰,你來此地,就沒想過后路?”
他故意加粗自己的嗓音,給自己充滿威嚴(yán)的感覺。
叇辰月從天空飛落到劉星宇身邊,言道:
“哪來的規(guī)矩,我怎么沒看到?而且我們……”
她轉(zhuǎn)頭看向左思閻,神情冰冷的就像什么心思都看不出來。
“是來找位朋友,別無其他心思,閣下還望恕罪”
左思閻冷“哼”一聲,道:“這里沒有,二位還請速速離開,不要自討苦吃”
“喂!不要敵意著么大行嗎?”
左思閻又道:“我說了這里沒有,還請速速離開,否則就別怪我親自下去取你二位首級來了”
“別呀!都說了是來找個人了,實(shí)在不行,您開個價錢,我們談?wù)勅绾???p> 左思閻又冷笑一聲,言之:“這里不可能有你們想要的人,還請離開吧”
言完,他長槍指向后面可以穿過來的鏡子,表明了他此刻的態(tài)度。
“我們連名字都還沒說出來,你怎么就知道這里沒有?”劉星宇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作片刻,才略有遲疑著開口。
“他姓馮……”
“停”
話未言盡,左思閻就一臉嚴(yán)肅的將他打斷。
“這里無人有這一姓,還請離開吧!否則~”
只見左思閻的表情突然變得更加的嚴(yán)肅嚴(yán)肅,他那如鷹般銳利的雙眼微微瞇起,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緊接著,從他緊抿的雙唇間緩緩?fù)鲁鰞蓚€字:“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