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過去
寧野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個還算繁華的小鎮(zhèn)。但因為鎮(zhèn)子小,幾乎所有的樓只有一兩層高。寧野所上的高中聳立在小鎮(zhèn)中央,看得出這個小鎮(zhèn)對于教育的重視。
寧野大跨步走入學(xué)校,今天的學(xué)校靜悄悄的,有著不同于往常的落寞。
然而,今天是周一,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學(xué)校最繁忙的時刻。
寧野咽了咽口水,這不同尋常的詫異把他從這虛幻的現(xiàn)實中拉了回來。
他走進教室,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他現(xiàn)在確信自己在致幻之境,但是不知道這致幻之境到底會給他什么考驗。
突然,駭人的電鋸聲響起,寧野往門那里看去。
此刻,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魁梧、戴著面具、提著電鋸的雄壯男人出現(xiàn)在寧野面前?!?p> 來者不善。
寧野趕緊讓武魂浮現(xiàn),打算應(yīng)對這個來襲者。
然而,任憑他怎么運用魂力,他都無法使用自己的武魂。
更甚至,他無法在自己的奇經(jīng)八脈中察覺到魂力的存在。
“我去,合著我的武魂讓這地方給ban了!”
正在他思考間,那襲擊者的電鋸幾乎已經(jīng)沖到了他的臉上。寧野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抄起一個桌子打在電鋸上,企圖將那電鋸打歪。
只是,那襲擊者的力氣出奇的大,任憑寧野使出全力,也只能把那電鋸打歪一點點。
但是,只是這一點點,卻也夠了。電鋸順著寧野的身體邊緣落下,硬生生地卡到地里。
要是往常,寧野肯定要趁你病、要你命,給這襲擊者來一下子。
現(xiàn)在,單看襲擊者那熊一般的身材,寧野都只能咽咽口水趕緊離開。他撒腿向著門那邊跑去,卻被門邊早就已經(jīng)拉好的長線絆倒。
寧野轉(zhuǎn)頭,電鋸已經(jīng)撲面而來。
但是那疼痛的感覺并沒有襲來,寧野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面大大的落地鏡面前。
他知道,這里是他學(xué)校泳池的更衣間。
但是,鏡子里的他,卻變得只有五歲左右的模樣。但是根據(jù)他最開始在幻境里出現(xiàn)的模樣,他應(yīng)該是個高中生。
一陣眩暈感襲來,寧野的記憶仿佛潮水沖刷的巖石,伴隨著時間而時沒時現(xiàn)。最終,那記憶仿佛完全沉沒在海中一般,寧野居然記不起自己是誰了。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聲襲來,寧野轉(zhuǎn)頭看去,居然是一位剛披著浴巾走出來的十歲左右的女生。
女生大喝:
“哪里來的小賊,膽敢偷看我千仞雪洗澡?”
“千......千仞雪?”
已經(jīng)變小的寧野反復(fù)默念著這個名字,對他而言,這個名字無比的熟悉,但是此刻他早已經(jīng)記不起來。
“嗯?原來是這么小的小孩子嗎?難怪傻乎乎的?!?p> 千仞雪這才注意到寧野的年齡。
她指著寧野說道:
“小子,雖然你年紀(jì)小,但是我也要換衣服,趕緊出去?!?p> “不,我怕?!?p> 不知道為什么,寧野對更衣室外面又說不出來的恐懼。但是,迫于千仞雪的威壓,寧野只能乖乖的走出門,在外面等待。
里面?zhèn)鱽砬ж鹧]好氣的聲音:
“這裙子怎么這么短?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然而,就在千仞雪換衣服的時候,電鋸的聲音再度響起。蒙面男居然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提著電鋸向?qū)幰耙u來。寧野大叫一聲,推開門,正好撞見還沒完全穿好JK的千仞雪。
寧野有些看呆,臉有些紅。
雖然他現(xiàn)在只有五歲的身體,記憶也褪去了大半,但是他身體里居然涌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沖動,那沖動讓他全身有些燥熱。
當(dāng)然,這個小孩子心里只想著這個大姐姐怎么這么好看。
“出去!”千仞雪用衣服捂住胸口。
然而,下一秒,電鋸男的出現(xiàn)卻讓她神情嚴(yán)肅。畢竟,這個提著電鋸來的家伙看起來很是兇狠。
見此,千仞雪打算使出自己的魂技。但是,如同寧野一般,千仞雪無法在自己的身上察覺到一絲魂力。
電鋸落下。
當(dāng)寧野再度醒來的時候,她身邊是只有五歲的千仞雪。而寧野則蛻化為兩三歲的年紀(jì),這時候,他只能在地上爬。
寧野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句話:“我是誰?”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在一條長長的小路之上,四周的環(huán)境也都變換,這里儼然是寧野大學(xué)的樣子。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寧野只有兩三歲,他只能察覺到周遭的變化,他無法意識到這里是哪里。
突然間,樹的影子幻化為人形,他們走上來,對著寧野拳打腳踢。
寧野哇哇大哭起來,吵醒了一旁的千仞雪。千仞雪本來是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看到這么一群人毆打一個小孩子。她氣不打一出來,上前阻止。
奈何千仞雪現(xiàn)在使不出魂技,她的身體也只有五歲,哪里是這么幾個大孩子的對手。
而就在這時,電鋸的聲音響起。千仞雪看向那電鋸男,剛剛的一幕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她想要逃跑,卻被那電鋸男一把抓住。
電鋸男看向?qū)幰埃蠛鹨宦暎?p> “如果你再醒不過來,她就要沒命了?!?p> 而此刻的寧野,渾身上下只有被毆打的感覺。
這感覺對他而言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熟悉。突然間,他仿佛回到自己生前在大學(xué)的時候,回到那個在大學(xué)被霸凌的寧野身上。
畢竟,拳頭打在身上的感覺,并沒有什么差別。
他突然記起來,那天他死亡的時候的場景。他不斷地抗拒,不斷地抗拒,他不想去面對那些事實。
終于,那場景在他面前浮現(xiàn)。
那天,寧野并不是為了救那個被拐賣的孩子而墜河,那個孩子只是他順手救得。
父母雙亡之后,寧野一蹶不振,他雖然上了大學(xué),但是在大學(xué)里也飽受欺凌。
終于,他真的忍不下去了,那天,他去河邊,是希望能夠在此終結(jié),去面見自己的父母。
然而,當(dāng)孩子哭喊聲和家長的痛斥聲響起,他本就麻木的心突然動了一下。他本不該上前的,但是,就在那一刻,仿佛本就存在于他身體里某種原動力發(fā)作起來。
那種消極的情緒消失了,寧野猛地向人販子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