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看著我滿臉的陰晴不定,馬上就又明白了我的想法,對我說:“小鬼,你就別多想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放心,這次為的只是看看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地下的東西咱家的人是不會動的。”
“老二老三,這次的事情,你倆負責,入行也就是你倆了,把各自堂口的人往回收攏收攏,盡早行動吧,畢竟因為老底子不干凈,再加你大哥有案底,雷子興許早就注意上咱們了,所以,一切從簡,暗中行動?!睜敔攲ξ叶迦逭f道。
他倆點點頭,就掏出手機開始忙活。
就在他倆剛打完電話后,院門被敲響了,我聽著咣咣的敲門聲心里一驚,心說這大晚上的是什么人光顧,難不成是老公家的人?現(xiàn)在過來抄家來了。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二叔已經(jīng)開了院門,將敲門的人讓了進來。
就見那人瘦瘦高高,但是卻一點都不單薄,一雙小小的三角眼透著一股子狠勁兒,背上還背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長條形物件兒。
沒等我家的人說話,那人就道:“小輩林丘南,見過諸位元良,家中老夫子收得趙老元良手書,特派小輩前來助陣。”
我聽的一頭霧水,這話說的怎么這么別扭,有啥說啥多好,怎么文縐縐的。
這時爺爺開口了:“林老蔫兒快咽氣了?派個小輩過來,可真看得起我?!?p> 眾人都聽出了爺爺話里有話,當然,來人也不是傻子,淺淺的笑了幾聲,然后絲毫不怯場的再次說道:“不瞞趙老元良,祖父當年與您交好,‘支鍋搶陰宅’的營生干的不少,身體暗疾已現(xiàn),身體確實不如從前,可他老人家心系老友,怕耽誤您的大事,所以才派我過來,可現(xiàn)在看來,趙老元良貌似用不著小輩,如此,我便告辭了?!?p> 在座的幾位叔叔沒搭話,爺爺冷哼一聲,“哼,不愧是林老蔫兒的后人,脾氣都是一樣的臭,不知道你得了你爺爺?shù)膸追值佬?,竟如此自大,‘大鍋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稍不留神可就‘歪了鼻子’了?!?p> 傻子都能聽明白,爺爺這是探口,“趙老元良大可放心,小輩吃的‘大鍋飯’不下十次,祖父的本事也得了八九成,普通的‘蘑菇’更本不在話下,大點兒的‘金井’也見過不少,如果諸位元良不信,大可手底下見真章?!?p> 我聽的懵了,這說的都是些什么呀,聽都聽不懂,可是爺爺卻笑了,“哈哈,不錯不錯,看來你爺爺還挺器重你,‘切口’都教給你了,那這次可就麻煩你了?!?p> “趙老元良言重?!?p> “丘南上座。”爺爺說了一聲,那小子就大步流星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
“敢問老元良,咱們多會兒出發(fā)?”
“別急,再等一個人?!?p> 說完,爺爺便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就這么坐了近兩個小時,院門又被敲響了,看看表,都快半夜三點,我心說這個人真他媽的費事兒,我的腰坐的直生疼,再加上困意襲來,也就沒打算再管接下來的事,手撐著下巴準備瞇一會兒。
“他媽的,什么破地方,老子一頓好找,誰他娘的定的時間,非得讓晚上來,這不是扯淡呢嘛!”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我不由得有了精神,心道這滿口污言穢語的,我爺爺還能忍的住?
想著,我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那人貌似和我家人很熟絡(luò),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到我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你個死胖子,怎么這么晚才來?”二叔罵道。
“趙老二,你說話比放屁都輕松,這大晚上的你騎著摩托走二百多公里試試,我告訴你,來前兒的油錢你得給老子報了?!?p> “哼哼,小胖,別來無恙啊,”爺爺說道。
“哎呦,我的媽呀,趙老爺子也在啊,看我這對屁眼兒,剛才說的話您就當我放屁了哈,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闭f著雙手抱拳向著我爺爺拱了一拱。
“死胖子,你不知道有種交通工具叫火車嗎?再不濟你做個公交也行啊,讓我們這一通好等?!倍謇^續(xù)說。
“說的容易,自從你家金盆洗手之后,老...我就沒有過收成,這幾年在老家只能種地了,能有多少錢?!蹦桥肿颖г沟?。
我聽這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哎,你個小同志,笑什么笑,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額...你是誰???”
我拱了拱手,“趙鑫,趙佟德的兒子。”
“了然。”說完話之后,他又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林丘南的身上,林丘南看到那胖子看他也是一拱手,“林丘南?!?p> 那胖子聽了就點點頭,“敢情是林老蔫兒的子孫啊,話說老蔫兒的肺病好點兒了沒?”
就聽林丘南道:“謝過元良上心,我爺爺他好多了?!?p> “哎呀,你們老林家怎么都是這幅文縐縐的模樣,還元良,都是一群盜墓的還扯什么淡吶?!?p> 林丘南沒再理他,我卻對他很好奇,就這么看著他。
“小同志,我臉上有花兒啊,你這么盯著我看?!蹦桥肿痈惺艿轿业哪抗廪D(zhuǎn)頭對我說道。
“不是,我只是對你很好奇。”
“怎么?”
“我很好奇你這么大噸位是怎么騎著摩托走了二百多公里的?!?p> 我說出這話老屋里一陣哄笑,就連林丘南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他娘的,我胖點礙著你什么事兒了,你不信出去看看,剛買的摩托車,要不是沒燈,我他娘的早就到了?!?p> 爺爺這時候也笑了一聲,“小胖,能來了就行,完了給你把路費報了,行了吧,別嘚瑟了?!?p> “我就說還得是老爺子深明大義。”
爺爺擺了擺手,“該來的人都來了,那咱們就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該怎么處理吧?!?p> 接著二叔三叔就說道,他們兩個人的堂口已經(jīng)在準備了,該回來的老人也已經(jīng)在往回趕了。
爺爺點點頭,就看向了我,“小鑫,你怎么樣?”
我心道,什么我怎么樣,我本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奈何這件事因我父親而起,我不參與貌似說不過去,“人齊怎么也得一天,給我一天的時間吧,我想想。”
爺爺點點頭,沒再說話,可是那胖子卻發(fā)言了:“想個屁啊,該出手時就出手,怎么娘兒們唧唧的,沒你老爹一半的魄力,當年下斗咱們就是三家人的組織,這次少了你這個主事兒的怎么能行?”
我沒搭理他,心說這就夠判了,是吧?犯罪團伙就算成立了,是吧?我接下來就是步我父親的后塵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