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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聞見花開

第七十八章 天價牧草

逢君聞見花開 獨(dú)立風(fēng)中 3394 2022-07-12 20:44:10

  “是是是,我膽子小,不敢做殺人放火的壞事!”

  趙遵道:“膽子小,說明你活明白了!既然你在草原和戈壁上討了半輩子的生活,對云中一帶肯定十分熟悉了,我且你問,云中郡養(yǎng)馬的辛家與金家可有來往?”

  趙遵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老七立刻點(diǎn)頭說道:“辛家和金家?guī)资甑慕磺榱耍鸨牒托龙検呛攘搜频纳赖苄?,沙城建城之初辛家出人出力出錢,花費(fèi)的精力不比金家人少。辛家牧場干的這么有聲有色也多虧了金彪,費(fèi)盡心思幫他們引進(jìn)西邊的良馬配種。兩家還互為姻親,金彪的老閨女嫁給了辛家的大少爺。”

  兀哈伊支驚道:“你是說金彪和辛鷹是兒女親家,辛遜是金彪的女婿!”

  “是啊,說話有七八年了吧,金家和辛家結(jié)親轟動了整個草原。我那會兒還在幫里挑大梁,付了禮金還親自幫辛遜扶過轎攆!那排場,接親的隊(duì)伍排了十幾里,流水席吃了十幾天!”

  兀哈伊支道:“老七你人緣不錯啊,北疆兩大氏族和你都有交情!”

  老七嘿嘿一笑:“我沒啥大本事,就是愛說愛笑愛熱鬧,有個傻人緣。”

  趙遵沉思了良久,冷不丁說了句:“標(biāo)靶是辛遜?!?p>  他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這五個字卻把老七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老七拼命的搖頭道:“不能,不可能!”

  他這一嗓子驚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兀哈伊支忙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你喊什么?不要命了!”

  老七應(yīng)變也快,裝作酒醉,一頭趴在了桌子上,路人見是個醉鬼就都散了。

  “辛家大少爺怎么會是標(biāo)靶?誰有那么大的膽子干殺他!辛遜為人極其孝順,又懂禮,和金家小小姐育有一男二女三個孩子,金彪瘋啦,殺自己的乘龍快婿!”

  趙遵道:“辛遜逃過襲擊完全是個意外,你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到了又是死命令,稀里糊涂殺了辛遜也未可知??!”

  然后趙遵原原本本把大河灘牧場遇襲的始末告訴了老七,老七聽罷沉默了良久:“我了解金彪,殺害辛遜的命令絕不是他下的,如果真如你所言,那雇傭我們的必定另有其人!”

  趙遵道:“我們此次來到沙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雇主,隨便打探辛遜的下落!”

  老七撓了撓腦袋:“你干嘛告訴我?。俊?p>  趙遵道:“我們現(xiàn)在兩眼一抹黑,只能借助你的人脈關(guān)系才能查明真相,如果你出力救下辛遜的性命,不但可以保住小命,下半輩子吃喝還用愁嗎?”

  老七咬了咬牙:“我雖然貪生怕死,但還知道知恩圖報(bào),以前金城主和辛宗主沒少幫了我,現(xiàn)在是我報(bào)恩的時候了,說吧,讓我干什么?”

  趙遵道:“這種絕密不會靠書信傳遞消息,雇主肯定會用親信傳口信,你切去相熟的山寨查一查最近都和金家什么人來往密切!記住行事一定要快,你那些同伙被殺的事瞞不了太久!”

  “好,我現(xiàn)在就去查,那……那我一個人去啦?”

  趙遵道:“我不怕你跑,就怕你毒發(fā)的時候后悔!”

  老七撇了撇嘴:“人不大,精怪精怪的!等我的信,走啦!”說一聲走,當(dāng)真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老七走后兀哈伊支有點(diǎn)擔(dān)憂的說:“就讓他這么走了?萬一……”

  “老七是個關(guān)鍵人物,放心他跑不了!膽小又聰明的人知道如何保命,他知道無論落在哪一方手里都逃不過滅口的命運(yùn),只有跟著我們才有機(jī)會活命,相比如此我更擔(dān)心金家長子暴斃的事,云中城防營、大河灘牧場、大青山烽火臺,再加一個沙城,整個北境一片混亂,而混亂的背后必定隱藏著一個勁巨大的陰謀,關(guān)乎著邊關(guān)上萬將士和數(shù)十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可到今天為止幕后黑手還沒有露出水面,我們掌握的一切信息都流于表面,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進(jìn)展。如果不能盡快查明真相揪出真兇,局勢將一發(fā)不可收拾,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二人吃完飯回到了客棧,剛一進(jìn)門店伙計(jì)就迎了出來:“二位客官可回來了!”

  “店家何事?”趙遵見他滿臉堆笑,不解道。

  “客官們剛剛走得匆忙,小的忘了問了,馬還給您喂嗎?”

  兀哈伊支氣道:“廢話,人住店馬吃草這不是店規(guī)嗎?”

  店伙計(jì)陪笑道:“是是是,這是開客棧的行規(guī),可是……可是最近草料的價錢有點(diǎn)貴,所以……”

  兀哈伊支不耐煩道:“能住得起店,就吃得起料,啰唣什么?”

  “哎,有這句話就得了,我這就去喂馬!”

  “回來回來!”趙遵心說草料漲價這種小事店家專門跑來詢問,肯定有原因,于是多了句嘴,“草料漲到什么價了?”

  店伙計(jì)張了張嘴,沒好意思說,兀哈伊支喝道:“害什么羞啊,說吧!”

  店伙計(jì)伸出了兩根手指:“您那十幾匹馬吃一天得花二兩金!”

  “什么?”兀哈伊支眉毛都立起來了,“你們給馬吃八個葷菜的酒席嗎?”

  店伙計(jì)道:“客官玩笑了,哪能給馬吃肉啊?”

  “那你們的草是銀子做的嗎,喂馬比人吃飯都貴,欺負(fù)我們是外來的嗎?”

  店伙計(jì)一臉無奈:“不瞞您說,往常住店喂馬都不花錢,可最近邪了,干草料的價錢瘋漲,翻了十幾番,那還買不著呢,小店絕不欺客,您不信可以到市場上去打聽,可以自行買回來,我免費(fèi)給您喂都成!”

  趙遵笑道:“隨行就市,錢我們給,但是馬一定要喂好,我們離不開腳力!”

  “這個自然,我這就去辦?!?p>  “不忙?!壁w遵和顏悅色的問店伙計(jì),“店家,現(xiàn)在正值盛夏季節(jié),城外水草豐美牛羊遍地,為何城內(nèi)草料如此短缺啊?”

  “客官有所不知,沙城周邊有三處泉眼,養(yǎng)育了一城數(shù)萬百姓和數(shù)不清的牛羊馬匹,但是草場早在建城之初就劃分好了,不能隨便越界放牧。城里的馬匹要想吃草要么吃現(xiàn)成的干草料,要么就牽到遠(yuǎn)處無人看管的草地上去遛,最近不知怎么地,眼看著草料的價不停的漲,我們也試著從草場運(yùn)鮮草進(jìn)城,但城外都是沙地,鮮草又重,牛車?yán)亩嗔送菰谏忱?,拉得少了不夠本錢,只能忍著買高價草料了。”

  兀哈伊支道:“這里是牧區(qū),草料這么貴,牧人不得暴亂?。 ?p>  店伙計(jì)道:“城外牧場有的是鮮草,只有外來的客人進(jìn)城居住才需要干草料喂馬,如今住店之初我們就把草料漲價的事告知客人,客人可以自行選擇,負(fù)擔(dān)不起的自會到遠(yuǎn)處遛馬吃草,也不耽誤事,所以草料漲價對普通百姓沒啥影響。”

  趙遵道:“平時干草料用量很大嗎?”

  “不是很大,是很少!夏天只要有水,野草瘋長,只有我們這樣的客棧才會預(yù)備一些草料,一大車才幾十個錢,夠吃半個月,到了冬天牛馬歸圈的時候干草料的價錢才會漲起來,不過也沒這么離譜過?!?p>  “如此說來沙城最近來了很多外地客人呢,把干草料的價錢都抬高了?!?p>  店伙計(jì)說:“沒有啊,常來的客人還是那些位,城里的客棧我都熟悉,沒一家住滿的,真不知道干草料都吃的誰肚子里去了?”

  趙遵還想再問,卻被兀哈伊支拉進(jìn)了客房,“兀兄,你想到了什么?”

  兀哈伊支道:“我的祖先也在草原上牧馬放羊,我熟識馬性,夏天只有一種馬需要吃干料,不但吃干料還要吃精糧食!”

  “什么馬?”

  “待產(chǎn)的母馬!”

  趙遵恍然大悟:“大河灘牧場被擄走的二百匹母馬!”

  “對,這些母馬到了發(fā)情懷崽的時候特別能吃,搶來的馬根本不敢拉到外面草地上放養(yǎng),為了不引起周邊牧人的注意,兩百匹馬全靠喂干草料維持,夏天干草料沒有庫存,一下子多了這么多張嘴,才把干草料的價錢抬得這么高!”

  趙遵興奮的一拍大腿:“兀兄,你立大功了,走,咱們到草料市場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哪家牧場大量購進(jìn)干草料!”

  趙遵問明了路徑很快就找到了全城唯一一家以賣干草料為生的小店,“店家,給我們來一車草料,急用啊!”兀哈伊支大聲嚷嚷著進(jìn)了店門。

  店主尷尬的笑了笑:“對不住啊,客人,小店斷貨了,您到別家看看?”

  兀哈伊支一臉怒容,指著后院比房還高的草垛說道:“你可真不實(shí)在,這么大一堆草,你怎么說斷貨了呢?怕我們付不起錢是嗎?”

  “豈敢豈敢,這堆草料早賣給別人了,現(xiàn)在只是寄存在我這兒,人家用的時候就來拉,這不,說著話到了!”

  只見幾輛大車停在了店門前,“后邊,拉到后邊去,別擋著門!”店主一邊吆喝著指揮牛車進(jìn)院,一邊還給趙遵他們賠不是,“對不住啦,對不住……”

  趙遵二人退到街角,看他們裝車運(yùn)走,不緊不慢的趕在他們后面出了城,最終拉干草料的牛車在沙城以北五里的一個大牧場門前停了下來。

  趙遵二人趁卸車這陣的混亂潛入了牧場,在牧場中心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用草棚圍起來的圓形圍欄,幾百匹神俊高大的駿馬悠閑地在場地里吃著草料。雖然也有幾個人把守,但馬又多又高,遮擋住了視線,趙遵和兀哈伊支輕輕松松溜進(jìn)了馬圈。

  “都是母馬!”兀哈伊支低聲的說著,又翻過一匹馬的馬蹄,蹄鐵上刻著大大的一個“辛”字,“是大河灘丟的馬,不過數(shù)目有出入,這里差不多有五百匹待產(chǎn)的母馬,多了一半。”

  “不急,先去問問,這是誰家的牧場?”

  趙遵拉著兀哈伊支到了牧場對面的一個牧羊的小牧場,趙遵他們討水喝的時候,問看門人:“老哥,對面這家牧場是誰家的,要了那么多干草,我看卸了半天了。”

  看門人道:“哦,那是金家的產(chǎn)業(yè)?!?p>  “城主的馬場?”

  “可以這么說吧,城主的弟弟金蟾負(fù)責(zé)打理這間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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