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算計
閆欣容一直遠遠地躲在一旁,見應嫵珩進了密室后,她立刻退回到自己的石洞內(nèi),關(guān)緊了門。
這個石洞與那間密室相連,中間還有一條密道互通。
她沒有急著下密道,而是開始擺弄自己的香爐與油燈。
從懷中掏出一只白瓷瓶,倒出如油脂一般的黏液,將其倒入油燈之中,然后點燃。
隨著油燈的亮起,一團黑氣不斷從燈內(nèi)冒出,越來越濃,漸漸彌漫了整個石洞。
她擺弄著一旁的蠟燭,將其擺成更復雜詭異的陣型。
這次的蠟燭用的全部都是大紅色,外面以黑色的符紙包裹,每張黑符紙上都畫著金色的符紋。
不斷游走在石洞內(nèi)的黑煙,漸漸鉆入那些黑金的符紙之中。
蠟燭的正中擺著一張石床,上面刻著繁復的紋路,她將那只香爐小心翼翼地擺放在石床下,神色虔誠又帶著隱隱按捺不住的興奮。
鉆入黑煙的蠟燭,上方的燭火漸漸變成了血色,一個個的火苗好似活了一般,不斷地幻化成各種扭曲的鬼臉。
整個場景看起來,壓抑,陰森,詭異。
做完這一切,閆欣容才滿意地打開了密道,特地留著門。
著急進密道的閆欣容卻未曾發(fā)現(xiàn),原本鉆入黑符之中的黑煙又開始往外冒,且漸漸凝聚,慢慢充斥著整個山洞。
密道內(nèi)有些昏暗,手持一只蠟燭,她腳下有些迫切。
應嫵珩已經(jīng)進了那個陷阱,只要不出意外,定然是甕中之鱉?。?p> 她腳步匆匆,好幾次差點絆倒,她帶著激動和興奮的心情推開甬道盡頭的門,可是臆想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在她打開暗門的那一剎那,她就后悔了。
那個恐怖的女人竟然安然地站在石洞中,此刻正睨著一雙清凌凌的眼眸,冷冷地看著自己。
她直覺的手腳冰涼,胸口好似被利箭射穿了一般。
“原來是你啊。”
少女清凌凌的嗓音響起,一如既往地冷冽,邪魅。
她猛地出掌,五指成爪,閆欣容只覺得一股吸力將自己扯出密室外,她踉蹌著摔在地上。
渺塵就暈倒在她身邊,正癱倒在這道暗門口,看樣子是發(fā)現(xiàn)事情有變想逃跑,這樣反而為應嫵珩指明了方向。
此刻想跑,已經(jīng)不可能,身后的暗門早已關(guān)閉,她滿臉戒備地看著洞內(nèi)的少女。
一邊去推昏迷中渺塵,她掏出袖中的藥瓶在他鼻下熏了熏。
他們故意在密室中放了大量的致暈劑,卻沒想到對她一點作用也沒有。
她以為渺塵是不幸中了招,卻發(fā)現(xiàn)這瓶解藥并沒有令他醒過來。
“喂,你這個壞女人,你們是不是想害我主人?”
密室的角落里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小男孩聲音。
她循著聲音,才發(fā)現(xiàn)是從渺塵這里發(fā)出的。
接著,她看見渺塵的袖子動了動,似乎有活物在里面。
“啊!”
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推開了懷里的男人。
就見渺塵寬大的道袍袖中,鉆出一只渾身是刺的東西。
這東西只有一個嬰孩拳頭大小,灰撲撲的,十分不起眼。
它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幾米開外的應嫵珩身邊。
幽光一閃,一個八九歲的少年出現(xiàn),正板著小臉,滿是仇視的瞪著她。
“你們到底有什么陰謀?”
“啊,是你!妖”怪……
一對上他身旁少女的眼睛,她后面的話不自覺地吞了進去,死死捂住了嘴巴。
昨晚,她就在后山看見了一個少年,想要追過去看,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深更半夜的,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原來,是一只妖怪!
她現(xiàn)在有些后悔招惹應嫵珩了。
“我,我是被逼的,都是他,”情急之下,她指著昏迷的渺塵,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應嫵珩一直面無表情看著,許久才輕笑了一聲。
“我是不是說過,再見你一次,就是死~”
察覺出少女的殺意,閆欣容渾身體抖如篩糠,她心里很清楚,對方根本沒說過這句話。
可是這個時候,她哪里敢頂嘴,只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將他放了?!?p> 胡不言一直被囚在陣中,陣法隔絕了他所有的感知。
跪在地上的女人聞言,神情狼狽,“大仙,我,我不會……”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禁地的下面還有一間密室。
若不是為了抓獲應嫵珩,想必渺塵是不會告知自己的,這是歷代掌門鎮(zhèn)守的秘密。
她看著場中的那一眼池水,臉色越發(fā)難看,誰能想到,在這池水里藏著紫云觀的至寶-陰陽鏡。
此刻那只鬼王就是被陽鏡困在了陣眼里,陽鏡會慢慢消耗他的鬼氣,直至消散。
洞內(nèi)的氣壓越來越低沉,她跪在地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掌碾壓,快要透不過氣來。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是陰沉的黑,死死地盯著身邊昏迷不醒的渺塵,神色間閃過一抹決絕。
“他知道!只有歷代的掌門才知道如何使用陰陽鏡?!?p> 壓在她頭頂?shù)牧Φ荔E然一松,仿佛剛從鬼門道轉(zhuǎn)悠了一趟,閆欣容癱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眼里是一片死寂灰白,只要渺塵醒了,她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會被拆穿。
蜀黎一直乖巧地跟在應嫵珩身后,聞言,立刻走到渺塵身邊。
在他靠近時,閆欣容下意識地往后瑟縮了一下。
蜀黎連個眼風都沒給她,直接伸手,從他指尖長出一只透明的尖刺,仿佛是帶著一絲泄憤。
狠狠地扎進了渺塵的人中。
“?。 ?p> 昏睡中的渺塵猛地從地上坐起,一時搞不清狀況。
他按照約定帶著應嫵珩進入密室,因為事先服過解藥,密室里的迷煙對他根本沒什么作用。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應嫵珩的反應,她除了一開始微微蹙眉,一點昏迷的跡象都沒有。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正想找機會下手,卻在這時,一個灰色的影子快速閃進他的袖子中,隨即手腕一痛,他就失去了知覺。
看著眼前的蜀黎,他頓時明白自己為什么暈倒了,不自覺聯(lián)想起上次在爾至富家那位警官的是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