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可知罪?
剛到賈府門口,四面八方涌出來的人,已是把趙文第等人連同賈府,一起圍了起來。
為首幾人正是賈府幾個管事。
蘇子頤不怒而威,心里卻是驚慌。
他雖帶了心腹高手護著,又有趙文第在側,可面對賈府如此強勢,也難免心中忐忑。
以家奴仆人聯同城里勢力,藐視王法,聚眾圍堵一縣之官。
這就是上城賈家的行事作風。
趙文第身子挺拔如標桿,環(huán)顧四周那些拿著棍棒、一臉兇神惡煞之人。
賈淵和賈楚站在府上石階上,居高臨下,戲謔地看向蘇子頤一行人。
“蘇子頤,我難道沒讓人帶話給你,敢來我就打斷你的腿?!?p> 賈楚神色不善。
大庭廣眾之下,他絲毫沒有給蘇子頤留一點面子,不只是直呼其名,還揚言打斷其腿,可謂是暴戾恣睢。
蘇子頤撫掌大笑,道:
“賢侄你誤會了,本官這一次來,主要是看看能否調解誤會,文第兄有一個弟子叫尹浮生,乃是十城頭名..”
他三言兩語撇清自身關系,把趙文第和賈府變成對立面。
這樣一來,不論事情如何,這火燒不到他的身上。畢竟趙文第不可能滅賈府全族,他還要在此地當縣官。
賈楚見他這般模樣,鄙視不屑。
就這等腌臜之物,還敢讓人抓他們回去受審?莫不是癡人說夢話。
賈淵掃視場上幾人,最終目光停留在文士打扮的趙文第身上,怒道:“你應該就是,那位來討要說法的文人?”
趙文第神色自若道:“是我?!?p> “給我把他亂棍打死!”賈淵暴怒道。
突然一名仆人快步走來,在賈楚耳邊說了幾句,他頻頻點頭,道:
“不急,咱們二叔請?zhí)K縣令和這位頭名老師,進府里喝杯茶。”
蘇子頤苦笑道:“這就不用了,咱們站在這里把話說清...”
趙文第冷哼一聲,向賈府內走去。
哪怕賈府是龍?zhí)痘⒀?,他今天也要進進,看看一個豪紳世族,有多大威風。
王伯一言不發(fā)跟了進去。
賈家人冷笑,也沒有阻攔。
蘇子頤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下了馬車,走進了府中。
正廳。
賈行至打量著走進來的幾人,前一刻還是笑瞇瞇,下一刻勃然大怒,道:
“蘇縣令,今日你要不給我一個說法,可別怪在下心狠手辣。”
他自是不會在府上殺了蘇子頤,可等對方被撤職后,捏死如捏死螞蟻簡單。
蘇子頤苦笑,道:“誤會一場,本官今天來,全是為了雙方不傷和氣,調解一下其中誤會...”
趙文第打斷道:“他也許是來調解,不過,我今日卻是來討要一個說法。
你們賈家好大的威風,無視官家明文禁令,尋仇十城頭名。
拒捕不說,還敢恐嚇一縣之官,更是聚家奴仆人和各方勢力,圍截縣官,請問該當何罪?”
趙文第質問場上賈家人。
賈行至嗤笑一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一縣之官都沒說話,你管得著嗎?來人替蘇縣令掌嘴這位刁民?!?p> 早已候著的家仆中,走出一名腰圓膀寬的護衛(wèi),掄圓了手臂一巴掌向趙文第扇去。
嘭!
一道勁風從趙文第身上爆發(fā)。
那名護衛(wèi)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這才停了下來。
“大膽!敢在賈府傷人?!?p> 賈楚手摸向劍柄。
賈行至抬手阻止,冷著臉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怪不得敢來找我賈家晦氣,原來有兩手?!?p> 他猛地起身,吱吱呀呀的怪聲,從其身上傳出,元氣以其雙腳為中心呈圓狀,隱隱能看到陰陽魚圖案虛影。
噼里啪啦!
他向前一步,腳下地板崩壞四濺。
“不才,我雖是下品修行天賦,但也專心致志修煉過幾年,敢在我賈家撒野...”
賈行至駐足,全身氣機攀升至頂峰,還未出手,腳下陰陽魚虛影快速旋轉,周遭桌椅板凳紛紛碎裂。
賈家人站在陰陽魚虛影中,只感覺到勁風吹過,并無一點危機。
然而,蘇子頤帶來的高手,卻慘叫一聲,噴出一口血,倒飛數丈。
只要是站在陰陽魚虛影內,都被影響到了,
唯獨趙文第和王伯所在位置,紋絲不動,風平浪靜,仿佛身處另一處空間。
一邊狂風暴虐,一邊頭發(fā)絲都未吹動。
這一幕極其詭異。
賈行至瞇起雙眼,仔細觀察,這才發(fā)現陰陽魚虛影不知何故,并無延伸至趙文第腳下。
不對!不是沒延伸,而是像缺了一個角。
“有點意思!”
賈行至大喝一聲,雙手眼花繚亂的掐著各種手印,元氣暴增,在其上方也隱隱出現一個陰陽魚虛影。
一上一下,相互交疊呼應。
洶涌的元氣掀破屋頂,地板層層破碎四濺,勁風吹得眾人東倒西歪。
趙文第撣了撣身上灰塵,若無其事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危險來臨的慌忙。
詭異的是,不管賈行至如何催動上下陰陽魚虛影,均吹不動他一根毫毛。
“退!”
王伯突然大喝一聲。
賈行至身子一僵,腦中驚雷乍響,七竅汩汩流著血,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被巨力掀飛出去。
嘭!
重重倒地的賈行至,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身子,一點點深陷地板之中,四周地板化為木屑紛飛。
“不可殺他。”
趙文第開口。
“是少爺?!蓖醪畱艘宦?。
一瞬間,場上驟然恢復平靜,仿佛剛才一切都未發(fā)生,只有一片狼藉的破落正廳,證明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就這點威風?“
趙文第語氣淡淡,道:“把你們賈家族長叫出來,我有話與他說?!?p> “快去請老爺子?!?p> 賈行至大聲喊道。
賈楚從震驚中驚醒,轉身就要離開。
趙文第看向他,道:“你不準走,讓其他人去請。賈楚、賈淵,你們二人可知罪?”
賈淵看了看七竅流血、狼狽不堪的二叔,咽了一口唾沫,未敢吭聲。
哪怕一向狂妄自大,自命不凡的賈楚,也是心里發(fā)怵,低首。
“我家少爺問,你們可知罪!”
王伯呵斥道。
賈楚和賈淵只覺身上重如千斤萬斤,身不由已,撲通!雙雙跪下,砸得地板呈蛛網般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