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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向左,俗世往右

修仙向左,俗世往右

想要浩瀚星空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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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6-1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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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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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聽琴墜夢

修仙向左,俗世往右 想要浩瀚星空 4260 2022-06-11 06:45:13

  “羽人於丹丘兮,留不死之舊鄉(xiāng)?!?p>  ——《楚辭》

  江陵市西南二十里,丹丘鎮(zhèn)。

  小鎮(zhèn)始于秦漢興于宋元,明清時曾是江南鹽業(yè)重埠,風華古韻傳承至今,隨處可見青石板四方街、灰墻青瓦幽巷人家,有著“江南第一鎮(zhèn)”的美譽。

  除了以上,丹丘鎮(zhèn)上還有一林氏望族,晚清時壟斷當?shù)佧}鐵生意,也曾煊赫一時風頭無兩。

  古代有錢人通常兩大癖好,蓋房子和修墳,總之生前死后住的地方都要寬敞才有面子,這林氏先人也不例外,先是集全鎮(zhèn)之力在丹丘山上建下萬畝林氏莊園,而后又在鑿山開洞修出林氏陵,作為林家族人安葬之地。

  可惜,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建國后,林氏族人家產悉數(shù)被抄并收歸國有,一度落魄至無人問津,直到世紀初留學歸來的林長柏、林長松兄弟創(chuàng)辦林氏集團,才得以逐漸重振昔日輝煌。

  吸過洋墨水的林氏兄弟善于經營,不過數(shù)年便把林氏集團經營至資產萬億富可敵國,而后兄弟二人將林氏莊園從公家手里購回,并在原址上建出江陵大學和松柏醫(yī)學院。

  這其中,民間對松柏醫(yī)學另有說法——

  “那占地數(shù)千畝的地上建筑只是松柏醫(yī)學的冰山一角,其地下還建有深達數(shù)百米、規(guī)模遠超地上的神秘世界?!?p>  依著街談巷議說法,林氏集團曾利用松柏醫(yī)學收購大量尸體,以極度先進的腦部再生及人機互聯(lián)技術,建出了一個全新元宇宙世界。

  首富有點癖好可以理解,但這陰謀論屬實有些夸張了,讓人難以置信。

  但以上謠言經民間炒作還是一度鬧得沸沸揚揚,林氏集團不得已出了大量封口費,雇傭媒體對這陰謀論大加撻伐,才給掩飾過去。

  有錢能使鬼閉嘴。

  ···

  傍晚時分月色初現(xiàn),江陵大學聽琴湖畔。

  聽琴湖位于江大東北角,建校時曾在此處取土,不料挖掘時挖到了林氏先人古墓,而后林氏集團為了掩人耳目,將古墓用混凝土封上而后引水入坑,才有了如今聽琴湖。

  相傳,林氏古墓被掘開時曾發(fā)生異象,在場工人盡皆喪命無一幸免,后來受害者家屬集體維權要求查明真相,但林氏集團始終堅稱只是普通的工地塌陷,并以巨額賠償輕松將此事掩蓋。

  由于聽琴湖只是偶然產物,且那十數(shù)個工人的亡魂仍留在湖里,因此校方并不愿投入資金進行改造,長年都是保持著不管不問態(tài)度,導致聽琴湖碩大湖面水草密布雜亂不堪。

  碩大聽琴湖,只有幾棵垂柳支撐門面。

  此時已過傍晚,少年蹲在樹下扣著手機,他面容清癯身材枯瘦,衣著寒酸發(fā)型潦草,在青春時尚校園里頗顯另類。

  少年名叫蕭遙,江陵大學大四在讀。

  二十年前,蕭遙在丹丘鎮(zhèn)呱呱墜地,他未滿一歲時父母無故失蹤,祖父蕭修遠無奈接過撫育重任,才將他嘔心瀝血撫養(yǎng)成人。

  這世間離婚率高居不下,拋夫棄子或是拋婦棄子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蕭遙亦對這坎坷身世毫不在意。

  蕭遙真正在意的是——

  李三壽和閆鐵山這兩個狗逼怎么還沒來?

  李三壽,蕭遙室友之一,社交牛逼癥患者,其人身高七尺有半體型微胖,濃眉細眼天天掛著一副嬉皮笑臉,天生十足奸商氣質。

  話說,李三壽父親也曾馳騁商海多年,經過不懈努力終于在兒子上大學前將家底敗光,從此退出商界賦閑在家專門應對各類催收,算得上是家鄉(xiāng)遠近聞名的反面教材。

  父親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李三壽順利接過衣缽,繼承了他爹那未竟商業(yè)理想以及落寞江湖氣,苦心鉆研投機倒把及攀附權貴。

  當然了,李三壽的投機倒把不過是賣賣電話卡,至于他攀附的權貴,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學生會干部罷了。

  再說閆鐵山,蕭遙室友之一,其人身高八尺有余,靠著父母長期強制喂養(yǎng)各種垃圾保健品,終于長出個虎背熊腰豹頭環(huán)眼,猛一看乍以為是個黃臉張飛。

  閆鐵山看起來確實孔武有力,然而本質上卻是個猥瑣少年,凡事最講究分析利弊追求進退有度,口頭禪“進一步粉身碎骨,認一慫海闊天空”。

  每每團戰(zhàn)結束,召喚師峽谷尸橫遍野,蕭遙和李三壽早已屏幕黑白重生讀秒,閆鐵山卻能茍且偷生全身而退,也是牛逼。

  明天就是畢業(yè)典禮,蕭遙本和倆基友約好八點在聽琴湖碰頭,然后去電競酒店擼上一宿算作散伙飯,可不想都特么將近九點了,這倆不靠譜家伙仍是不見蹤影。

  一陣涼風拂過,蕭遙指間煙卷被吹得忽明忽暗,如同他那虛無縹緲的未來——

  “明暗起伏,捉摸不定?!?p>  蕭遙覺得自己像那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卻是只能四處碰壁。

  其實蕭遙還是高看了自己,他其實更像是滅蚊燈前的蒼蠅,前途看似一片光明,實際上卻是兇險萬分。

  一坨草灰散落鞋上,蕭遙隨手擦去,然后挪了挪發(fā)麻腿腳,抬頭四處張望。

  “玉劍長袍堪風流,山川不念舊···”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卻是張雨辰打來。

  蕭遙既失望又欣喜,接起電話正要說話,卻被胡大海那粗獷嗓門搶了先機:

  “蕭遙,老哥給你備了五斤接風酒,我三斤你兩斤,等明個你回來好好喝一頓?!?p>  張雨辰、胡大海,這二人也得介紹介紹。

  先說張雨辰,蕭遙發(fā)小之一,長得淡眉杏眼方口薄唇,天生一副書生氣質,且人如其貌自幼聰慧過人學業(yè)突出,曾幾何時也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然而,老天不但給了張雨辰非常資質,還給了他不測風云,數(shù)年前張雨辰在酒場上逞能,喝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由此犯下腦病不得不休學回家。

  休學后,張雨辰先是郁郁不得志,而后慢慢便墮落到一蹶不振,除了看看糟粕仙俠網(wǎng)文外無所事事。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p>  年少時對酒當歌,高唱《滄海一聲笑》,如今卻成了不堪回首的笑話。

  再說胡大海,此人比蕭遙年紀年長兩歲,個頭不高身軀凜凜,眼射寒星眉如刷漆,妥妥一個武松再世。

  胡大海有三項特質,其一用情專一,其二為人仗義,其三量如江海。

  用情專一,胡大海單身二十多年,所謂用情專一只是他自己標榜的罷了。

  為人仗義,胡大海這點品質倒是民間公認,想當年蕭遙被小混混羞辱,他得知后竟單槍匹馬把混混揍得差點撒手人寰,還因此被拘了幾天。

  至于量如江海,是胡大海拿胃病換來的。

  蕭遙文文弱弱,酒量在胡大海面前不值一提,聽到胡大海張嘴就是五斤,回懟道:

  “江湖路遠就此別過,友盡?!?p>  “友盡歸友盡,酒還是不能少?!焙蠛.斎磺宄?,友盡從蕭遙嘴里說出來只是句玩笑話。

  如今少年義氣都在網(wǎng)吧飯店KTV,電話里可不是講義氣的地方,二人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

  聽琴湖重歸悄寂無聲。

  蕭遙不停四處張望,沒看到李三壽和閆鐵山,倒是看到一個瘦小學妹。

  學妹勾著腦袋在岸邊來回踱著步子,梳著一頭弧度自然的淺藍色波浪卷發(fā),身上是藍白相間袖口蓬松的水手服,腳上則是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皮革樂福鞋,模樣甚是可愛。

  “不就是JK制服唄,校園里和抖音上見得多了去了,有什么稀罕?!?p>  話是這么說,但蕭遙還是隱約覺得學妹有些特別,至于有何特別之處他卻說不上來。

  怪只怪蕭遙不識貨,看不出學妹衣著看似普通卻十分名貴,這一套下來二十萬不止,足夠在鎮(zhèn)上任意樓盤付個首付。

  月光稀疏,學妹在濕滑湖岸上搖搖晃晃,似是喝醉了酒,又似有無盡心事。

  “嬌花迷眼,不過是驚鴻一瞥?!?p>  夏日涼風裹下片片柳絮,蕭遙嘆了口氣,他既不猥瑣也沒非分之想,見林妙音身影逐漸朦朧,繼續(xù)專心看起小說:

  “夏夜那即將凋零的桃花,似是湖中彎月,顧影自憐在小湖畔,花容漸黯。”

  湖岸、學妹、書句,勾起蕭遙萬千思緒。

  回顧大學這四年,別人都在發(fā)憤圖強,蕭遙卻是整日沉迷于煙酒網(wǎng)絡,荒廢了學業(yè)不說,到了畢業(yè)之際竟還是孑然一身。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江大白來了。

  白來就白來吧,蕭遙對此也無所謂,但有一點卻成了他永遠的心病。

  三個月前,蕭遙祖父突發(fā)疾病過世。

  這勤勤懇懇的教書匠一輩子育人無數(shù),還沒看到親手養(yǎng)育的孫子有所成就,卻在一夜之間飲恨而終。

  祖父的追悼會規(guī)模不大,但由于其曾做了多年丹丘中學校長,現(xiàn)場也并不冷清,蕭遙作為唯一嫡孫,亦是擔著迎賓重任。

  待到賓客散去,親屬過來安撫蕭遙情緒,可安撫完了還不忘委婉指責他在大學不務正業(yè),有負祖父期望。

  這些親戚自己混的不咋地,批起蕭遙來卻是一套又一套,可他雖然極度不爽,但礙于祖父尚未入土也只能默默受著。

  說實話,蕭遙當時多少還是有些慚愧,不該在大學虛度光陰,可時間就像沒中獎的彩票,等開獎了再后悔買錯了號已是晚了。

  一眾親屬過完嘴癮紛紛離去,只留下痛極無淚的蕭遙默默收拾遺物,他正想和祖父單獨做一下告別,卻看見一陌生人手執(zhí)挽聯(lián)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林氏集團董事長林長柏。

  靜默許久之后,林長柏對蕭遙說道:

  “當年我也是靠著蕭校長多次資助才得以完成學業(yè),如今斯人已逝無處回報,你若是畢業(yè)之后沒有去處,就來我們林氏集團?!?p>  “有這關系也不早說?!?p>  這是蕭遙生平第一次有關系戶的感覺。

  然而,盡管清楚林氏集團待遇豐厚,但蕭遙并不愿意吃這嗟來之食,于是委婉拒絕:

  “謝林老板好意,來日方長以后再說?!?p>  “斯人雖逝,此處不可見但別處可見?!?p>  林長柏也沒對蕭遙再多規(guī)勸,扔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便在保鏢簇擁下離開了追悼會。

  有錢人都愛裝逼愛故弄玄虛,林長柏這話蕭遙雖然沒聽懂,卻也沒當回事。

  回到聽琴湖畔,此時蕭遙看著碧綠湖水,直覺得這渾濁不堪的聽琴湖如同俗世,他不過只顆落在湖中毫無波瀾的小石頭。

  “噗通!”

  聽琴湖上蕩起圈圈水紋。

  這石頭可不是蕭遙觸景生情扔的,他聽到聲響起初并不在意,畢竟聽琴湖有著“月半叩石可聽琴”的說法,半夜來此練習手藝的好事學生并不算少。

  但最終蕭遙還是起身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剛剛那湖邊漫步的學妹,竟是隨著異響一并消失不見。

  “掉湖里了?”蕭遙心里猛然一驚。

  但他畢竟沒親眼看到學妹落水,那學妹剛剛走了也不一定,蕭遙有些拿不定主意,直到看見岸邊標識牌上模模糊糊寫著——

  “水深一米五,嚴禁游泳!”

  不過一米五而已,盡管蕭遙不熟水性,但還是覺得憑他那一米七的身高值得搏上一把,再說這炎炎夏日即便撲了個寂寞也無所謂,大不了就當是游了個野泳。

  蕭遙拿定主意,脫了鞋子扎進聽琴湖。

  “媽的,草率了!”

  入了聽琴湖,蕭遙發(fā)現(xiàn)聽琴湖竟是深不見底,這才猛然想起那標記上一和五之間并沒有小數(shù)點,登時后悔不迭。

  正要撤退往岸邊游去,蕭遙卻又在水底恍惚看到一團人影,伸手拽去竟是一嬌嫩腳踝。

  這腳踝嬌小滑嫩,必是那學妹無疑,蕭遙朦朧間發(fā)覺學妹一絲不掛,卻也顧不上納悶,只管奮力拽著學妹往湖面游去。

  等抱著學妹冒出水面,蕭遙看學妹臉色蒼白四肢僵硬,便竭力呼喊試圖把她叫醒,然而叫了幾聲學妹也無反應。

  蕭遙一邊撲騰,一邊伸手去探學妹鼻息,卻是心里一個激靈:

  “死???死了?”

  蕭遙一個文科生,尸體見得都不多,更沒和和尸體來過近距離接觸,滿心緊張。

  撲通一聲,學妹腦袋一個耷拉掉了下去。

  “我勒個去!”

  蕭遙被嚇得失了魂,嗆了幾口骯臟湖水。

  萬萬沒想到,也不知哪個狗日的始亂終棄,把充氣娃娃扔到聽琴湖殺人拋尸。

  湖岸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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