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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錘:黑暗精靈

第四十九章 聯(lián)合

戰(zhàn)錘:黑暗精靈 洛洛洛奈 3464 2022-06-08 23:54:18

  設(shè)想一下,看人用棍子戳籠子里的老鼠是不是會覺得很惡俗,可如果是一只直立行走地老鼠用棍子戳籠子里的人話就更惡俗了。

  再想想,一大批能用雙腳站立,能輕松使用任何道具、與使用完整成熟的語言,滿腦子充斥著惡毒思想的老鼠駕駛著十?dāng)?shù)艘破破爛爛的戰(zhàn)船忽然從海面上出現(xiàn),那畫面宛若充斥著黑色幽默的噩夢。

  在中古,有兩大勢力的海軍被稱為海軍之恥。

  如果說帝國佬的海軍,是河軍,那斯卡文鼠人的海軍,就是地下河軍。

  即便被人調(diào)侃詬病,斯卡文鼠人的艦隊仍然是危險的對手。

  超強(qiáng)的戰(zhàn)列艦,精湛的航海技巧,無與倫比的勇氣...以上特質(zhì)和斯卡文海軍都不沾邊。

  他們之所以危險,是因為數(shù)量,絕對的數(shù)量壓制。

  真·鼠海戰(zhàn)術(shù)。

  一股強(qiáng)勁而寒冷的風(fēng)從黑漆漆的海平線外延刮來,吹打著船帆招展,數(shù)百面壞血病氏族旗幟獵獵作響。

  至少十?dāng)?shù)艘大型船艦隊載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筝?,破開嘩嘩的水波強(qiáng)勢撞入諸多黑暗精靈的視野中,幽藍(lán)色的海洋中升起了萬點螢火。

  在海面發(fā)生遭遇想跑都跑不掉,黑暗精靈人心惶惶。

  “好吧,或許今天瑪瑟蘭睡著了?!闭驹诖^,伊萊登皺了皺眉,悄然握緊了法杖。

  “大人...對方戰(zhàn)艦數(shù)量和人數(shù)都遠(yuǎn)超過我軍,情況對我們極為不利。”諾蒂亞接過大副維斯齊的單筒望遠(yuǎn)鏡,僅僅只粗略地掃視一眼便得出了己方勝算,內(nèi)心打起了退堂鼓,他向赫默建議暫避鋒芒。

  “現(xiàn)在我們要撤的話...怕是需要犧牲掉一兩艘戰(zhàn)船和上面的人手來殿后?!?p>  “跑?”迎著海風(fēng),赫默抱著雙臂,深邃的瞳孔內(nèi)盡是越來越近的戰(zhàn)艦群。他忽然恣意地笑道:“我們的盟友來了,為什么要跑?”

  “哈?”

  諸將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得到了不約而同的疑惑。

  唯獨伊萊登捂嘴輕笑,緊張的心情沒理由地放松了下來。

  鼠人,盟友,赫默這三個詞匯湊到一起,準(zhǔn)沒好事發(fā)生??瓷砼匀塑S躍欲試地模樣,她就知道赫默正憋著一肚子壞水,等著鼠人們上當(dāng)呢。

  可冷靜下來仔細(xì)一想,距離他們上次在露絲契亞背刺蝕嚙氏族才過去一年不到,對面的鼠人真的會有那么容易忽悠住嗎?

  伊萊登略有不安,于是對上了他的視線,試探地詢問:“赫默大人,我們前不久才背叛過蝕嚙氏族,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時間,蝕嚙氏族的事情怕是早就傳回舊世界了,對面的鼠人多半聽說過我們,那你接下來的計劃...能起到作用嗎?”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倒是希望他們聽說我過,起碼,這證明我闖出點名堂了不是?”

  “況且他們知道與不知道那件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赫默意味深長地對女術(shù)士笑了笑,回頭地看向駛來的艦隊,輕蔑地說:“鼠人啊,如果只用一種品質(zhì)來概括這個種族,那就是極端自私。每個鼠人都非常自戀、偏執(zhí)、貪婪且狠毒,他們毫不在乎自己的家族或種族福祉,除非自己處于危險之中。在囚徒困境中,他們總是叛變?!?p>  “背叛與被背叛在鼠人社會中就如吃飯喝水一樣頻繁。他們對此類事情的記憶,大概比擁有七秒記憶的魚好不到哪里去?!?p>  “所以即便他們知道此前我曾經(jīng)背叛過他們的同胞,那又如何。他們自己玩地比我還狠呢。”

  “等著吧,等等請你們看一場煙花?!?p>  “傳令各艦,讓還能行動的傷兵站到甲板上,其余大部分人進(jìn)入船艙待命,記住,在沒接到后序命令前所有人不得到甲板拋頭露面?!?p>  雖然赫默下達(dá)的軍令很奇怪,但大敵當(dāng)前,來不及去思考,諸多底層軍官在接到指令的第一時間就按照領(lǐng)主的命令做了。

  下達(dá)完命令,赫默又湊到諾蒂亞耳旁,低語了幾句。

  疑惑的眾將看見諾蒂亞表情先是一驚,接著搖搖頭,但對上赫默不容置疑地目光后才深沉地點點,隨手召集了十幾名士兵去了船艙。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鼠人的戰(zhàn)艦越來越近,諸多黑暗精靈甚至能以肉眼看到那些破爛戰(zhàn)船上躁動不安地鼠輩。

  “各艦隊打白旗,快!”

  赫默當(dāng)機(jī)立斷。

  大副維斯齊一愣。

  “打白旗!我們投降!”

  ...

  灰岬沉船者聯(lián)合艦隊,由壞血病氏族的海上軍閥草率者克魯克沙克率領(lǐng)。

  他有著在鼠人社會地位極高的白色毛皮,一雙深陷的眼窩透露出的目光陰鷙滲人,布滿長須的鼻尖還有一條極其猙獰的疤痕,給鼠輩平添狠厲之氣。

  克魯克沙克在鼠人軍中被稱為草率者,聽稱號就知道是個典型的莽夫,他佝僂著背,右手持一柄足有自身兩倍身高的長刀,左手則握著一把斯卡文短筒槍,身后總是安靜不下來地尾巴毫無節(jié)奏地拍打著夾板。

  原本灰岬沉船者艦隊從魔鼠廢都南部海灣出海,劫掠過艾斯塔利亞公國沿海北上,準(zhǔn)備繼續(xù)搶巴托尼亞人,卻沒想到會居然遇到尖耳朵玩意的艦隊,還是在巴托尼亞人控制的東部海灣。

  克魯克沙克才不管對面是尖耳朵玩意還是人類玩意,反正都是無毛崽兒,都得死。

  結(jié)果還沒等到他下令艦船撞上去發(fā)起跳幫戰(zhàn),那幫尖耳朵玩意居然打白旗,投降了?!

  他來到船頭定睛看過去,十幾艘戰(zhàn)艦內(nèi)部,有一艘小船緩緩朝著他們行駛過來。

  赫默手舉白旗,賣力地?fù)u動,伊萊登丟不起這個人,縮到后面去看那些裝滿金幣的寶箱了。

  這些東西是諾蒂亞帶人從船艙里抬出來的,她隨意掀開一箱蓋子,瞳孔瞬間被映成了璀璨的金色。

  靠近了鼠人主艦,赫默仰頭,高聲喊道,“我是杜魯齊艦隊的領(lǐng)主赫默,想要和你們的大軍閥談一談?!?p>  有鼠人朝他丟下搭板,“上來吧,遲鈍、笨拙的兩、兩個白癡。我們大、大軍閥同、同意了?!?p>  雖然對面話說的難聽,赫默臉上的笑意卻不見絲毫,他帶著十幾箱金幣,和伊萊登登艦隊。

  “站??!這是、是什么玩意?”

  鼠人軍官警惕地盯著金幣箱,倏然拔出長劍,攔住赫默兩人。

  “這些啊,是我獻(xiàn)給你們大軍閥的一些小禮物?!焙漳ǖ馗┫律恚崎_數(shù)個箱子的蓋子。

  諸多鼠人瞬間被晃到了眼,露出貪婪的目光。

  赫默見此情形,悄悄將一袋沉甸甸的金幣遞到那鼠人軍官手上,對其眨眨眼。

  金子....鼠人軍官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而后對赫默露出市儈的笑容,痛快地放行,同時讓人將那些箱子抬到克魯克沙克面前過目。

  有驚無險地,赫默和伊萊登上艦隊。周圍到處都是臟兮兮地鼠人,賊眉鼠眼地盯著他們。

  破爛地盔甲散發(fā)令人作嘔的惡臭,滿是空洞的甲板上滴答著綠色的膿液,伊萊登惡寒不已,小心翼翼地避開,生怕被濺到。

  “說吧,尖耳朵東西,你、你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我、我的毛發(fā)在氏、氏族里是最深的,別、別想欺騙我,狡詐的東西?!?p>  見到赫默呈上的禮物,克魯克沙克很滿意,抬起鼠頭以勝利者地姿態(tài)俯視來人。

  “實不相瞞,偉大的斯卡文大軍閥。我和我的艦隊是來劫掠愚蠢的巴托尼亞人的,您腳邊的這些金子就是出自他們的宮廷?!焙漳瑖@息著說,“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們只搶來了這么點獻(xiàn)給您?!?p>  “因為我的軍隊和巴托尼亞人在他們的城堡內(nèi)庭發(fā)生過大戰(zhàn),沒能攻下他們的金庫。不信,您可以派人去看看我的艦隊,上面有許多都是傷兵?!?p>  克魯克沙克咧了咧嘴,思考著赫默的話,而后真的派手下去看了看,情況果真如赫默所說,他們艦船上盡是些殘兵。

  “巴托尼亞人占據(jù)著富裕的土地,他們有許多金子,大軍閥,單憑我的力量無法搶到那些金子,但或許我們可以聯(lián)合?!焙漳瑩崦烂嫔系臓T臺,湖藍(lán)的瞳孔被火光映照成古銅色。

  “為什么,要和、和你們這些、討人厭的尖耳朵、聯(lián)合?我可以、殺掉你們,把你們的皮拔下來,裝飾船艙?!?p>  “我聽、聽說過你。你背、背叛了蝕嚙氏族,還將、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送進(jìn)了礦洞。我才、才不會上當(dāng)!”

  克魯克沙克忽然變了態(tài)度,猛地拍桌,齜牙咧嘴怒視赫默。

  周圍的鼠輩們嘰嘰喳喳地舉著武器圍了上來。

  伊萊登見氣氛不對,握住了法杖積蓄魔力,準(zhǔn)備魚死網(wǎng)破。

  鼠人軍閥舉起手槍,對準(zhǔn)了赫默的頭,后者冷笑,一踢開腳邊寶箱里的表面金子,露出里面黝黑的火藥。

  他手握著燭臺,火焰的尖端就距離火藥不到幾寸距離。

  驀然,克魯克沙克大驚失色,與此同時整個船上的鼠輩發(fā)出驚恐的尖叫,四處逃竄。

  “不瞞閣下,所有箱子里都裝滿了火藥?!焙漳男θ菰诳唆斂松晨搜劾锂惓5乜刹?。

  “如果我手中的燭火無意間觸碰到了火藥,或是有一?;鹦遣恍⌒牡袅讼氯?.嘭?。∪缓筮@艘船上的所有人,包括我和大軍閥您就都得葬身魚腹,一個也逃不掉~”

  “你這個瘋子!”

  “瘋子?不,我現(xiàn)在清醒的很呢。”

  “那么軍閥閣下頭腦是否清醒些了嗎?要成堆的金子,還是去見大角鼠?”

  “放開!放開!”克魯克沙克雖然莽,卻不傻,而且對自己性命極為愛惜。

  鼠人和恐懼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奇怪。一方面他們慫的要命,只會為了豐厚的報酬或不被上級殺掉去冒險參戰(zhàn),大多數(shù)老鼠一見形勢不妙拔腿就跑。另一方面他們又莽的飛起,在涉及到利益的賭局中他們極為大膽,如果你跟鼠人玩俄羅斯輪盤賭——槍里有五枚子彈那種——并且獎勵稍微高那么一點點,他們會搶著朝自己腦袋開槍。

  赫默深刻地明白他們性格中的劣根性,所以才敢以利害威逼克魯克沙克同意自己的聯(lián)合計劃。

  “聯(lián)合、聯(lián)合。我們聯(lián)合?!笨唆斂松晨嗣嫔鐖D,慌忙答應(yīng)。

  生命面前,就算是赫默要他手中的槍,克魯克沙克都會毫不猶豫地遞過去。

  事實上,赫默也真就要求了這一點。

  蠟燭這玩意,太容易失控,赫默手心止不住地冒汗,他干脆要來克魯克沙克的手槍控局。

  見蠟燭被丟入了海里,鼠人們懸在一線的心終于松了下來,可是看見赫默握著槍的扳機(jī),槍口對準(zhǔn)了箱子里的火藥寸刻不離。眾鼠頓時又坐立不安。

  赫默卻像是絲毫意識不到自己一個走火究竟會引發(fā)什么后果,他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長腿放到了桌面翹起二郎腿,微笑地對克魯克沙克說道:“很好,看起來我們達(dá)成共識了。我就知道大軍閥是一個識大體的聰明人?!?p>  “那么現(xiàn)在,大軍閥就可以讓軍隊在海岸登錄了,讓我們一起愉快地劫掠巴托尼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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