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澤是出了氣,爽了,他的組長黃炳耀可就慘了。
被署長一通咆哮,連著一邊的嫡系Peter也沒落下,跟著黃炳耀一起被罵。
黃炳耀忍著惡心,一動不動的任由唾沫飛濺到臉上。
腦中不禁想到,真是有什么樣的下屬就有什么樣的老板。
怪不得Peter跟個噴壺似的,原來源頭在這兒。
黃炳耀不僅僅縮著脖子,還低下頭,以減少臉上的接觸面積。
想著愛咋地咋地吧!
李少澤聽見黃炳耀替挨罵過,頓時覺得罪惡感滿滿的。
立馬給黃炳耀整了一大堆好東西孝敬他,茶葉,煙,酒什么的。
已減輕他的負罪感。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兩人才灰頭土臉出了署長辦公室。
黃炳耀急忙用手帕擦著臉上的口水,雖然是一臉的苦悶,但心里是樂開了花。
能讓鬼佬署長和Peter吃癟,他那能不高興。
誰讓這兩貨處處針對他。
而對于鬼佬署長講的那些話,也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當放屁了。
他現(xiàn)在的臉皮都堪比長城的城墻了,那里還在意那些不疼不癢罵人的話。
黃炳耀一進辦公室,李少澤立馬跟個圍繞著社團老大轉(zhuǎn)的跟班小弟似的。
什么端茶倒水,遞煙點火,服務人是一套套的。
黃炳耀也不生李少澤的氣,悠然自得享受著李少澤的服務。
喝著上好的鐵觀音,叼著萬寶路,吃著他沒見過的水果。
真的好不愜意。
“阿澤,我不是說你,你們年輕人,脾氣真是太火爆。”
“以后一定要改改?!蔽镂锊粩唷?p> 黃炳耀抓住一個他不認識的水果,啃著。
“這個不錯,還有沒有了,我?guī)Щ厝ソo我老婆也嘗嘗。”
“沒了,你少吃點不就得了。”李少澤沒好氣的回到。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一堆水果被黃炳耀造下去一半。
他倒不怕黃炳耀吃壞肚子,只是怕黃炳耀光是吃那些甜的發(fā)膩的水果。
本來他就有三高,他怕黃炳耀造出個糖尿病來。
黃炳耀緩緩放下手里的水果,摸了摸嘴,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才回到主題。
“你看把那個鬼佬署長氣的,臉都綠了,手都不住的哆嗦。”
“所以,恭喜你,你被停職了?!?p> “切!”李少澤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也不意外,要他是沒什么事,就真是見鬼了。
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關(guān)于這個軍火案,他現(xiàn)在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原因是就算他立下天大的功勞,也有鬼佬署長一份,這不是幫他升職嘛。
這就很讓他不爽,等他想個萬全之策后,才動手也不遲。
反正那幫軍火販子一時半會也跑不了。
“不就是停職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p> “他最好能停職停到下個月我督察考試才好?!?p> “這樣我也樂的清閑?!?p> “那軍火案怎么辦?”
李少澤忙了這么一會兒,又是上下樓搬東西,又是端茶倒水的,早就累了。
隨意坐在椅子上,學著黃炳耀一樣吞云吐霧起來。
才說道:“老黃你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人家不都說這個案子歸督察組管?!?p> “你要僭越警隊制度!”
“你這是明顯是吃力不討好事情。”
“這你就不懂了,這種事你要靈活些?!?p> 黃炳耀老秋橫生給李少澤傳授經(jīng)驗。
“比如你在商場里碰巧遇上一個逃跑的銀行劫案的匪徒,作為警察,你肯定不能無動于衷吧?!?p> “于是你英勇出擊,抓住了歹徒?!?p> “那這個功勞就不能算辦案人身上,只能算是你的?!?p> “不然,警隊以后管怎么運作。”
“這下,你就明白了吧!”
李少澤是一點就透,心想這不就是通過偶遇,合理的搶案子。
感慨姜還是老的辣。
“黃sir有想法?”李少澤看著黃炳耀嘿嘿壞笑。
“誰還沒有點想法呢,畢竟這個案子要真的破獲了,我升職就有望了?!?p> “可是,我不想把功勞白白便宜了署長那個鬼佬。”
“難道你有線索?”黃炳耀驚訝的看著李少澤。
“有點線索,還需要時間來確認?!?p> 黃炳耀立馬不懶散了,瞬間精神起來在這間狹小的辦公室里,不停轉(zhuǎn)悠。
思考片刻后,才緩緩講到。
“你可以借力打力,警署不是還有個副署長呢。”
“先讓他們兩扳扳腕子,再說?!?p> “反正如果破了案,功勞這么大,你也得找個人幫你壓陣?!?p> “雖然你有你叔撐腰,功勞是有你的份,但畢竟是縣官不如現(xiàn)管嘛,警署有人好辦事?!?p> “不然人家給你使個絆子,也能惡心你半天?!?p> “老黃,你不行嗎?”
“你這小子,別老黃,老黃的瞎叫,我怎么聽怎么別扭,好像叫田里的耕地老黃牛似的?!?p> “黃叔!”
李少澤這么一說,也感覺不對勁,黃叔…黃書!
連忙搖頭,甩出那些不健康的思想。
“耀叔,難道你罩不住我?!?p> “一般事兒,我還能罩得住,但這案子功勞太大,你叔真不行?!?p> “多會兒,等我升了總督察,我才能勉強保你?!?p> “這事兒靠譜嗎?”李少澤遲疑的說著。
“都是人嘛!署長想往上爬,副署長也不例外?!?p> “他都在這個副署長位子上有四五年,送走一位又一位署長,他怎么不想升職?!?p> “只要一有機會,他肯定會抓住。”
“就看你給不給力了?!?p> “而且鬼佬更講利益,只要有利,他才不管和他合作的人是誰。”
李少澤想了想也對。
“那打電話晚上約一下,試探試探。”
有骨氣酒樓
碩大的包廂里,只有李少澤,黃炳耀,副署長約翰三人。
約翰今年40多歲,算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二戰(zhàn)時期他父母逃難,從英國來到了香港。
雖然說他父母是英國人,但也只是英國平民罷了,沒什么背景。
在香港也只是混個小康水平。
他雖然是英國人,但他更喜歡別人叫他中文名字王富貴。
李少澤發(fā)現(xiàn)這個王富貴,一喝多就跟個話嘮似的。
抓住黃炳耀,就是不停訴苦。
從生活到工作無不抱怨。
通過他講訴,李少澤才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況。
三個字“壓力大!”
別看王富貴是警署的副署長,每月薪水只有八九千,加上各種福利才1萬多。
看上去很多。
但他要養(yǎng)4個孩子,除了老大成年了,他不管了。
其他三個孩子都在帶英老家上貴族學校,每年學費都要支出一大筆錢。
還不算上生活費,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
再加上他年輕時,也沒有存錢的習慣,在四大探長時期還好。
可是到現(xiàn)在就不行了,雖然警隊也高薪養(yǎng)廉,但收入還是大大降低。
要不是他現(xiàn)在是副署長,他早就破產(chǎn)了。
現(xiàn)在也就勉強收支平衡而已,不過他還有一屁股外債要還。
也是拆了東墻補西墻,天天愁的睡不著覺。
老婆也沒有工作,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
李少澤一想,這不是后世的8090那一代人的生活境況嘛!
還好這個王富貴不用還房貸,不然他都能愁的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