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連綿好幾天的陰天,小雨,終于退去。
雨后的天空湛藍,陽光明媚,難得的大太陽,曬得李少澤的暖洋洋的,心情跟著好了不少。
剛上工,整理文件的李少澤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一個失竊案。
九龍屯屋一戶人家被人爆竊,丟了一些首飾,現(xiàn)金。
于是急忙帶著阿香和幾個便衣趕到現(xiàn)場,至于痕鑒科,想都不要想。
他們只有重大的刑事案件才出動,像這些小案子,人家根本不搭理。
一方面是不屑,傲氣。
另一方面是痕鑒科專業(yè)性太高,香江人才又太少,導致警隊的痕鑒專家缺口太大,案件又多,工作量太大。
因此根本沒時間,精力參與。
屯屋現(xiàn)場
屋子里,面容憔悴女人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邊哭邊罵,女鄰居在其身邊不停的安慰著。
中年男人唉聲嘆氣,又急得是在客廳一個勁兒轉(zhuǎn)圈。
鄰居們在客廳議論紛紛。
“讓讓,警察辦案,閑雜人等都出去?!?p> “小心告你們個妨礙公務(wù)!”
中年男人看見警察來了,急忙迎接。
那些鄰居一聽這話,灰溜溜的從房子里退出來。
阿香則開始統(tǒng)計損失,詢問著情況。
李少澤揉著太陽穴,看著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頭疼不已。
這個時期的香江市民對案發(fā)現(xiàn)場保護意識薄弱。
大多數(shù)市民還是小學學歷,甚至是沒上過學,對案發(fā)現(xiàn)場的這個詞很陌生,也不知道保護現(xiàn)場。
顯然地面痕跡都被那些鄰居破壞殆盡了,已經(jīng)沒多大價值了。
于是李少澤進入臥室,勘察起來,窗戶上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窗臺也沒有腳印,指紋。
門把手也沒任何指紋,只有入戶門上的鑰匙孔內(nèi)部,有些很新細微的磨痕。
李少澤確定是典型的入門盜竊。
而且小偷手法很專業(yè),留下的線索很少,應(yīng)該是個慣犯。
一看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
李少澤只能拿著紫外線燈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著。
希望找到一些和小偷有關(guān)的線索。
突然眼前一亮。
在他大師級的現(xiàn)場勘探下,還真在地面上發(fā)現(xiàn)一只被破壞嚴重,殘缺可疑的腳印。
這枚腳印,剛被李少澤發(fā)現(xiàn),就被李少澤列為嫌疑對象。
因為李少澤上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些鄰居幾乎全都是穿著要么是拖鞋,要么人字拖。
而這枚腳印根據(jù)李少澤判斷是41碼運動鞋。
一經(jīng)過比對,那些鄰居就已經(jīng)排除,而且房主也確認沒有這種鞋底的鞋子。
李少澤心中一喜,這就可以確定是賊的腳印。
也不枉他彎著腰找了在地上這么長時間。
小心的把鞋印拓印下來。
對著紫外線燈光,分析起來。
要是他拜托警署痕鑒科,他還不等到神五上天實在。
并且這年頭,足跡鑒定還不是很成熟,還不是后世警方通過一枚腳印,就能判斷出身高,體重,胖瘦男女等等一系列信息。
得到的信息有限的很。
也幸虧前兩天李少澤正好就抽到個足跡鑒定的技能。
不然還真的抓瞎。
只是這個技能等級才是lv4剛到專家級,但也足夠讓李少澤挖掘出很多的線索。
根據(jù)腳印長度,確定這名匪徒身高162到165之間,腳印壓痕,可以得知此人偏廋,不到53公斤。
是個男性。
其他的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只能回去仔細研究了。
“阿香你說說你了解的情況?”
李少澤站起身來,揉著發(fā)麻的腿,問著整理線索的阿香。
“經(jīng)過確認,家里的價值兩千多塊首飾不見了,其中有一副玉手鐲,兩個金戒指,一副金項鏈。”
“加上1萬塊現(xiàn)金?!?p> “而鄰居們昨晚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也沒見到什么可疑的人?!?p> “案發(fā)當晚,屋子沒人,屋主兩口子,都在工業(yè)大廈里上夜班,今早一回家,才發(fā)現(xiàn)家里被盜了?!?p> 嘩啦啦!
這時,一架飛機從頭上掠過,震的窗戶嘩嘩作響。
李少澤看著遠去的飛機不禁想到,就這動靜,能聽小偷開鎖推門聲就有鬼了。
而且家家戶戶都有耳塞,以防飛機的轟鳴聲影響休息,就算小偷踹門說不定他們都聽不到。
屋內(nèi)的被偷盜痕跡少的可憐,鄰居們也提供不了有用的線索。
只能無奈帶著夫婦兩去警局錄筆錄。
剛到警局門口。
剛好遇見朱婉芳父女從樓上下來。
邊下樓,朱父邊戳著朱婉芳低垂的頭,三分怒氣七分無奈的的責怪道。
“你這死丫頭,說了不讓你認人,你偏認,你要氣死我呀!”
“我覺得我做的沒錯,我們溫老師也鼓勵我這樣做?!敝焱穹纪蝗谎鲋^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反駁道。
“阿芳,你年紀太小,還不懂…”朱父語重心長就要給朱婉芳傳授他的經(jīng)驗。
直接被朱婉芳一下打斷了。
因為她剛抬頭,就瞅見了推門而入的李少澤,于是急忙打著招呼。
“阿澤哥,你回來了!”
“阿香,你帶人先上去?!崩钌贊膳ゎ^囑咐道身后的幾人。
“你說我錯沒錯?”
“什么?”李少澤疑惑看著朱婉芳道。
“這丫頭不聽話,認人了?!敝旄笩o奈的解釋著。
李少澤聽見兩人的對話,頓時預感不妙。
連忙問:“你指認了?”
“我,我!”朱婉芳立馬就磕巴了起來,無聲的點點頭。
當初在李少澤給朱婉芳錄筆錄的時候,就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不要認人。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這樣。
天意弄人。
這也難怪,她連她老爸的話也沒聽,更何況是剛認識,就見過兩面的李少澤呢。
事已至此,李少澤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只能是緊緊盯著朱婉芳。
走一步看一步。
在李少澤看來,這件事朱婉芳她沒做錯,不管在道德還是法律上。
心存正義,勇于承認。
溫老師,勸導朱婉芳認人有沒有錯,站在老師的角度上,他也沒錯。
老師教書育人,給學生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有錯嗎?
錯就錯在這個社會容不下這樣的正義。
錯在她們錯估了維護正義,是要付出的代價。
而這個代價是她們承受不起的。
朱婉芳看著李少澤臉上突變的表情,喃喃問著:“我真的錯了嗎?”
眼眸中水霧彌漫,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順著臉頰,砸在地上。
“行了,沒事的!?!?p> “有我在,你肯定沒事!”
李少澤揉著朱婉芳的頭語氣柔和的安慰著,臉上流露著溫暖的笑容。
李少澤還準備給朱婉芳一個溫暖的抱抱。
瞅著朱父殺人的目光,才把張開的雙臂,惺惺的改成長輩對晚輩的摸頭殺。
朱婉芳瞟見李少澤這副窘迫樣子,一下子破涕為笑。
朱父給李少澤鞠躬,不停的道謝。
李少澤趕忙躲開,他怕折壽,因為這是他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