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哥,基安蒂他們果然抓到了雪莉?!?p> 昏暗的巷子里,手機中傳來的捷報讓琴酒與伏特加放緩了腳步。
“哼,那個女人怎么樣?”
琴酒抽出一根香煙,在黑暗中點燃火星:“要給她叛徒應有的下場。”
“科恩開的槍,基安蒂說正中心臟。”
伏特加殘忍的笑道:“居然放棄了大哥的保時捷上了那輛廉價的甲殼蟲,真是不懂事的女人?!?p> 琴酒瞪了他一眼,無言的吐出幾縷惆悵的白煙。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會往那里逃跑的?”
伏特加沒有注意到琴酒情緒上的起伏,繼續(xù)問道。
“……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p> 琴酒冷笑道:“那里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只要混在人群里面,就算是雪莉也可以輕松的躲起來?!?p> “但是與那個帶走雪莉的家伙不同的是,我們有四個人,而他只有兩個累贅。”
只要讓基安蒂與科恩提前開車繞到這條巷子的盡頭,無論他們的速度有多塊,都逃不過狙擊槍的子彈。
琴酒深吸了一口香煙,突然失去了繼續(xù)下去的興趣。
“回車上,我不想再看見那個蠢女人的臉?!?p> 他踩滅剛剛抽到一半的香煙,扭頭返回。
“哼,這是你自找的,雪莉……”
———————
“志保!”
宮野明美悲愴的伏在奄奄一息的志保的身上,試圖用手去堵住那血流如注的傷口。
“姐姐……”
宮野志保虛弱的抬起手,想要輕撫姐姐的臉頰,卻還是無可奈何的垂了下去。
瀕死的感受甚至讓她開始釋然了起來,因為這對她來說也許就是最正確的結(jié)局——叛徒不會有好的下場。
然后,聲音、光線都逐漸消失,死寂的黑暗即將來臨——
砰!
耳邊突如起來的槍聲讓志保勉力睜開雙眼,卻看見了那道將手槍頂在自己太陽穴前的身影。
“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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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次變化,一瞬間的疼痛與憤怒都消失無蹤,雨宮又一次回到了博士的甲殼蟲汽車里。
宮野姐妹好端端的坐在后座,慌亂之余還在低聲討論著什么。
‘果然,這種簡單的逃跑路線還是沒有辦法逃過琴酒的眼睛嗎?’
雨宮一言不發(fā)踩住剎車,再次在那條被他賦予過希望的小巷前停了下來,但他沒有下車,只是眉頭緊鎖的盯著那巷子里看不見盡頭黑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我說,那些家伙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哦?!?p> 宮野志保抱著胸躺在椅背上,平淡的陳述著自己正在被追殺的事實:
“當然,如果你改變了注意,可以把我放下來自己逃走……”
“下車。”
還沒等她說完,雨宮便打開門鎖,強令她們下了車。
他把手伸向?qū)m野志保:“手帕?!?p> “……你偷窺了我多久?”
宮野志保勉強跟上了雨宮曉那跳躍的對話進度:
“原來如此,你不僅是個綁架犯,還是個跟蹤狂?”
她嘆著氣從口袋中掏出那條熟悉的玫紅色手帕:
“你要用它來干什么?這可是芙莎繪今年的限量新品……喂!”
雨宮曉沒有浪費時間去理會志保對他的“誤解”,而是再一次將手帕系在了甲殼蟲的油門踏板上。
“這輛車拖不了多久?!?p> 雨宮直起身,不冷不熱的說道:“要想徹底從琴酒眼底下逃脫,這還不夠。”
他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在給宮野姐妹反應的時間。
然后,青年徑直的走向?qū)m野志保,一步步的將還未徹底回過神來的少女逼入墻邊。
“!?”
志保的身高在女性中算得上高挑,幾乎要湊近至鼻尖的發(fā)絲讓他能夠聞到女孩身上那泛著絲絲甜蜜的檀香味。
他向來不喜歡香水的味道,但這種恰到好處的點綴卻讓他莫名的感到舒適與愉悅。
“……香水不錯。”
雨宮曉伸出手向?qū)m野志保的頭頂摸去,女孩緊張的閉上雙眼,卻感到頭頂傳來微微的痛楚。
“抱歉,借你一根頭發(fā)。”
雨宮曉看著手中纖細柔軟的發(fā)絲:“要有足夠有力的誘餌才能讓琴酒那個級別的家伙上當?!?p> 三人看著那輛黃色的甲殼蟲“再次”沖向街道的盡頭,雨宮示意宮野姐妹待在原地,自己卻向巷子中深入了一段距離。
“志保,你有今天有用香水嗎?”
宮野明美疑惑的在妹妹的脖頸間輕嗅:“為什么我聞不出來?”
“……因為那家伙的鼻子有問題?!?p> 還未完全從剛才的氛圍中回味過來便被人騙走了頭發(fā)的少女恨恨的望著雨宮的背影,咬牙道:
“我今天根本就沒有噴香水?!?p> “那究竟是?”
明美有些疑惑,卻看見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可疑的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志保微不可查的嗅了嗅胸前的衣領(lǐng),然后才有些不安的輕輕扯了扯明美的袖子:
“……姐姐,我的身上,真的有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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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雨宮曉匆匆從巷子里跑出,卻看見宮野姐妹貼在一起,似乎在對方的身上尋找著什么。
“二位,以后有的是時間交流感情,現(xiàn)在還是先考慮躲在哪里吧?!?p> 雨宮打斷了兩位女士之間的互動:“那些家伙馬上就要追上來了?!?p> 他將宮野志保的頭發(fā)放在了不遠處的一塊石板間的縫隙里,如果琴酒真的和他記憶中的一樣敏銳且癡漢,那就絕對不會漏過那根顯眼的發(fā)絲。
“說的是呢,現(xiàn)在不是干這種事情的時候?!?p> 宮野明美的心情看上去異常的有些不錯,她推了推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畏縮的妹妹:
“志保是怎么想的呢?有什么好主意嗎?”
“隨,隨便?!?p> 宮野志保冷著臉說道:“這位跟蹤狂先生不是一直都很有想法嗎?就讓他帶著我們躲起來了好了?!?p> “你不了解琴酒,雖然那家伙對我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惡劣,但我不覺得一根頭發(fā)能做到什么?!?p> 她似乎看穿了雨宮的小小伎倆:“你真的覺得他會因為這個就放松警惕嗎?”
雨宮攤了攤手:“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也許真正不了解他的是你才對,小姐。”
他環(huán)顧四周,尋找著能夠藏身的空間。
“像他這種自信到狂妄的家伙,才是騙子們最喜歡的客戶。”
“我確信他會進入這條巷子,并在里面浪費出足夠的時間讓我們逃走。”
“我對他的了解遠比你想像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