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殿下傲嬌且可愛
葉竹青跳下小幾,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正門不太方便。”
秦容咬牙:“你得慶幸本王尚未婚娶。”
“放心,殿下婚娶后,我會等殿下歡好之后再進來。”
“你……”秦容太陽穴突突直跳:“你是女子……”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
“我是女子這件事,我比殿下清楚?!?p> 秦容放棄勸說她走正門這回事,“既然逃出去了,你又回來做什么?”
“我見到瑯鳶閣閣主了,有點面熟,你畫功好,幫我畫出來?!?p> 秦容立即下床,點燈研墨。目光落在她右肩上,欲言又止。
葉竹青認真描述,他卻畫得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地溜到她右肩上,來回數次,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的傷......”
葉竹青抬手摸了摸右肩:“無礙,未傷及要害和骨頭。”
秦容凝視她片刻,起身,拉開柜子,取出一只白色瓷瓶遞給她:“這是斷玉續(xù)骨膏,治外傷有奇效?!?p> 葉竹青驚喜接過瓷瓶,“醫(yī)圣的藥?殿下是怎么弄到的?千金難求呢。”
秦容神色如常:“千金難求,不表示求不到,你最好別辜負了這好藥,若因傷口發(fā)炎壞了本王的大事,追隨本王一事便就此作罷。”
葉竹青歡喜的捧著藥,連連點頭,眉眼都帶著笑,雖然他說得話不中聽,但用心還是好的,他傲嬌得很呢。
“多謝殿下?!?p> “不必謝,本王素來善待手下。”秦容不自在地將目光移開,提筆開始重新描畫。
葉竹青笑道:“殿下大方,這藥可不是有錢能買到的?!备穆暤溃骸熬退慊噬弦膊灰欢艿玫侥亍!?p> 秦容轉開話題:“那個閣主......鼻子是要再高點嗎?”
葉竹青忙將斷玉續(xù)骨膏收起,探過頭去:“鼻子高點,眉毛再濃一點?!?p> 半個時辰后,按照葉竹青的描述描畫修改多次,終于畫出一張男人肖像。
秦容瞧著那張肖像,喃喃道:“本王也瞧著有幾分面熟?!?p> “殿下也瞧著面熟嗎?”葉竹青側頭:“說明你我見過的人中,有一位與此人有幾分相像……”
話未說完,便聽秦容道:“此人倒與大內侍衛(wèi)統(tǒng)領劉晉有幾分相似。”
葉竹青一拍大腿,不錯,確實和劉晉有幾分相似!但明明又不是劉晉……“難道他和劉晉有什么關系?”
秦容沉吟不語,好一會兒,開口:“初風。”
初風推門進來,看見葉竹青又在主子房間,無語地白她一眼:“你怎么又來了,就不能讓殿下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一覺嗎?”
葉竹青沖他一笑:“今日傷了你,抱謙。不過有殿下送的斷......”
“初風過來。”
她話未說完,便被秦容打斷。
初風立即走到秦容面前。
秦容低聲吩咐幾句,初風領命離開。
“葉竹青,你父親那位養(yǎng)女……”他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葉竹青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太陽穴再次突突跳起來,她竟然在他的寢殿睡著了!好大的膽子!不多時,胸中氣悶散去,輕嘆一聲,她奔波一夜,又是打架,又是受傷,便是鐵人也該乏了。
瞧在她如此拼命的份上!
他彎腰準備將她抱至旁邊軟榻上,豈知大手剛碰到她的背,她霍地睜眼站起。
秦容反應不及,竟被她一頭撞到鼻梁上,登時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流出。低頭捂鼻時,又感覺到一股熱血從鼻中流出。
“殿下,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本王就是婦人之仁,好心遭雷劈!”秦容忙取了白帕擦拭血跡。“滾——”
葉竹青瞬即明白,嘿嘿訕笑:“習武之人,便是睡著也十分警惕,殿下你明白的……”
“你走!”
葉竹青笑咪咪地抱拳一禮,準備翻窗離開。
“回來。”身后傳來秦容的聲音。
“殿下還有何吩咐?”
“你奔波了一夜,便在旁邊偏殿休息吧,睡醒后,本王還有事和你說?!?p> 葉竹青愣了一下,卻未拒絕,畢竟她是真的累了。
“多謝殿下。”
她瞥見他鼻血擦到左頰,甚是滑稽,不禁一笑。倏地靠近他,從懷里取了絲帕,抬手去擦他左頰血跡。
“你......”秦容微怔,俊臉瞬即發(fā)紅,身子下意識后仰,抬手抓住她的手,目光卻對上她帶著笑意的美眸。
葉竹青雙眸清亮,毫無雜念,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他抓著她的大手上,笑問:“臣女嚇著殿下了么?”
秦容急忙松開她的手,負手側身。“本王豈會讓你嚇著?”
葉竹青指指他左頰上的血跡,笑咪咪地道:“沒想到殿下這般傲嬌且可愛,跟我認識的皇族男子不一樣?!?p> 秦容俊臉一黑,她竟用可愛來形容他?!哼,這世上之人也只有她敢說他可愛!抬起手里的白帕用力擦去左頰上的血跡,“你、你出去。”
葉竹青朝他抱拳一揖,笑著轉身,喃喃道:“......真是可愛。”
秦容嘴角一抽:“......”又說他可愛?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秦容吩咐初風將旁邊偏殿簡單收拾了一下,葉竹青在初風不可描述的眼神中,走進偏殿,倒床便睡。
三個時辰后,她自動醒轉。
早有婢女伺候在外間,一聽她進來,立即端著水盆、捧著牙粉柳刷進來伺候她洗漱,梳妝完畢后,她跨出門檻,瞧見初風仍舊一臉不可描述的神情站在門外。
“初護衛(wèi),殿下呢?”
初風語氣涼涼地道:“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昨夜留宿睿王府,你不擔心清譽受損嗎?”
“不擔心。”葉竹青淡淡道:“你該擔心的是你們殿下。”
“我們殿下是男子,有什么好擔心的?”
葉竹青淡笑:“事情一旦傳開,怕是連皇上都會為殿下操心起婚事,我是不介意的,只要殿下不介意就好。”
便在此時,從刑部回來的秦容走進院子,聽到她的話,僵在當地。
片刻,風輕云淡地道:“本王何須介意,大不了與葉小姐再續(xù)婚約,葉小姐不是說過要身披嫁衣來嫁本王嗎?”
葉竹青面不改色:“哦,忘了,臣女記性不好,殿下以后記得時時提醒我,我真不介意。”
秦容皺眉,明明他才是男子,為何總有種被她強吃豆腐的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