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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愛意漸顯

似愛意漸顯

某彩 著

  • 浪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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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5-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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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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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班長大人放過我(們)

似愛意漸顯 某彩 13366 2022-05-14 18:30:00

  2018年2月23日,星期五,陰

  我叫林希,希望的希。

  年已經(jīng)過完了,今天是初八,也是我返校的日子。父母在三天前就外出了,而我也將離開。這個家,又將只剩下那排列整齊的家具。不過也許它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十幾年來,它們無數(shù)次的沾滿灰塵,又被洗凈,只為了“家”能運行下去。

  我從來沒有孤單成長的失落感,因為我已經(jīng)像那些家具一樣,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還有半年就要高考了,蘇老師說,高三這年尤其重要,抓得住的話,211、985都有機會。但是我已經(jīng)不想努力了,我想和沐沐一起上大學(xué),不是同一個城市,而是同一所大學(xué)。

  一

  林希搖搖晃晃的走出家門,鄒著眉頭,一臉要死了的表情。

  他當(dāng)然是不想開學(xué)的,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考在即,他還是想能多玩一天是一天。

  “啊,你終于出現(xiàn)了,班長大人。”木沐心站在門口等他,那語氣好像已經(jīng)等了五百年了。

  其實她才出門十分鐘。

  “嘿嘿?!绷窒擂蔚男π?,接過木沐心遞過來的行李箱,“忍耐。沐沐,忍耐才是智者的行為。”

  “放屁!”木沐心大怒,一腳踢在林希的小腿上,“我成績不好你就這樣哄騙我呀,騙瞎子跳崖嗎?”

  林希連忙跑了兩步,避免被連擊。

  “沒有啊,我那么真誠,你看我的眼睛難道看不到我的真誠嗎?”林希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蒲扇一樣,好像可以掀起波瀾。

  “我看不見?!蹦俱逍拿鏌o表情,她早就習(xí)慣了林希的搞怪,好像永遠不會悲傷一樣。說起來,好像她確實沒有見過林希傷心和生氣。難道這一類的男生都是這樣的嗎,成績不好,性格開朗,朋友滿天下。

  “快走呀,趕不上公交車了!”木沐心催促,她當(dāng)然也不是熱愛學(xué)習(xí)的學(xué)霸型人設(shè),她只是想快點回學(xué)校,然后賄賂一下同學(xué),好騙一份作業(yè)來抄。

  她始終認(rèn)為,回家寫作業(yè)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那么珍貴的自由時間,誰會選擇刷題而不是追劇呢?

  “著什么急呀,學(xué)校又不會跑?!绷窒2痪o不慢,他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好像周邊的環(huán)境都在挽留他,好像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陰天下,風(fēng)呼呼的吹著,蒼白的草木見了紛紛低頭,像是臣民見到國王一般。

  今天才是初八,但是已經(jīng)有許多人家外出工作了,就連林希的父母也在初五的時候圖方便,和村里的人搭便車走了。

  離別在這里早已習(xí)以為常,離開和歸來,都只為了生活能過得更好。

  許多小孩在外放鞭炮,他們仿佛還不知何為悲傷,只是目送父母遠去,然后一邊流淚一邊緊握手里的糖果。

  他們總是那么快樂,可是就是這種快樂,才驅(qū)使大人們鉆往錢更多的地方。

  空氣里蘊含著淡淡的硝煙味,那是爆竹綻放后留下的唯一證明。林希自己都覺得離譜,他居然會覺得那味道有點好聞。

  “喲,聽這語氣,班長大人作業(yè)做完了?”木沐心有點期待,但又覺得如果他做完了,那他就死定了!

  她會覺得他背叛了她。

  “哈,那當(dāng)然是沒有啊?!庇孀邅硪晃恢心耆耍窒:退蛘泻?,“李叔早啊,回家吃飯去啊?”

  李叔沒有關(guān)注林希說話的問題,現(xiàn)在都中午了,還早個啥:“是啊,你們上學(xué)去呀。木沐心你又欺負(fù)人家林希?!?p>  “哪有!”木沐心反駁,“我只是……啊,嗯,他是自愿的。啊對,他是自愿的?!?p>  李叔哈哈哈的笑,沒有再回話,錯過他們離開了。

  林希看著李叔有點疲憊,有點佝僂的背影,想起了老爹老媽。他突然一臉痛苦:“哎呀,那作業(yè)誰做的完啊,老蘇簡直是個瘋子,才放假十五天就布置了三十多份卷子,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木沐心顯然被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這個話題過去了:“那你現(xiàn)在做了幾份了。”

  “啊,我回去書包都沒打開過,我還想著抄你的呢?!绷窒R荒樌硭?dāng)然,好像做作業(yè)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遠遠的看見了公交站臺,樹蔭下有幾位同校的學(xué)生也在那里等車,看氣質(zhì)感覺他們已經(jīng)做完作業(yè)了,一臉氣定神閑。

  但是他們不認(rèn)識啊!

  木沐心突然覺得好無奈,原來就算班長住在我隔壁,也對寒假作業(yè)沒有任何用處。

  “那咋辦,我也沒有寫完,我就寫了歷史和語文。哦,好像語文沒有作業(yè)?!蹦俱逍臎]期待能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有幫助的回答,她只是在拋出話題,避免掉地上。所以有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捧哏人設(shè),還是個逗哏人設(shè)。

  經(jīng)過五分多鐘的步行,他們終于走到了公交車站,可以休息休息了。

  林希對作業(yè)沒完成顯得并不擔(dān)心,他很是自信?。骸皼]事,水晶不炸,問題不大。待會兒回學(xué)校去,我發(fā)揮一下我的人格魅力,去騙一份作業(yè)來?!?p>  木沐心一邊鄙夷,有一邊慶幸,還得是你??;“這話也是一個班長該說的?”

  “呵呵,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那誰不知廉恥的把我推上去,我也不至于在老師面前拋頭露面?!绷窒0抵改俱逍牡陌迪洳僮?。

  木沐心吐了吐舌頭,當(dāng)初也就想玩玩,沒想到還成了。

  高二的時候分班,林希和木沐心都選擇了文科,很幸運的被分到了一個班。在開學(xué)初選班委的時候,木沐心在吳鑫的攛掇下,串通多人作弊,憑借一己之力,把林希送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從此以后,林希就不再單純了,甚至不能隨意逃課。

  后來他問吳鑫,為什么攛掇他做班長?吳鑫說他想逃課,希望逃的時候林希能包庇他一下。那天林希差點沒在籃球場上打哭他。

  公交車三十分鐘一班,一般整點發(fā)車,現(xiàn)在才十二點過十三分,看起來現(xiàn)在還有的等。

  林希左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提著木沐心的行李箱,筆直的站著,像是正在站軍姿的士兵。但是遺憾的是,他不是一個好士兵。才站了大概三分鐘,他就開始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了,絲毫不怕把它坐壞。

  林希抬頭,看見頭頂?shù)臉淙~搖晃,透過樹葉,看見了陰沉的天空。有陣陣風(fēng)吹來,他縮了縮身子,將脖子躲進黑色的厚重大衣里。他往后靠了幾步,站在了木沐心的身邊,幫她擋住了部分的冷風(fēng)。

  等了許久,公交車來了,林希排在隊伍的最后,在登上公交車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樹葉依然搖晃不止。

  也許風(fēng)留戀樹葉,所以樹葉喜歡唱情歌。

  公交車上,林希和木沐心走到了車尾,避免待會兒給別人讓位。他們倒不是沒有愛心,只是坐在車尾確實要省事一點。

  木沐心坐在了里面,帶著耳機,看窗外的風(fēng)景。林希一手一個行李箱,沒有機會玩手機。

  其實他們學(xué)校是明確規(guī)格不讓帶手機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三了,很多人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老師們看到了也不再多管,只是提醒。

  好像所有人都在開始慢慢讓步,就是那位嚴(yán)厲的教導(dǎo)主任,也不再咄咄逼人了。

  說實話,當(dāng)所有人都在為高三學(xué)子讓步的時候,有大半的學(xué)子卻在原地踏步。

  很有趣的一件事。

  林希沒什么事干,就只好也看窗外的風(fēng)景,可實際上,他的位置并看不到什么好看的風(fēng)景,只有飛速倒退的樹木房屋,和陰沉沉的天空。

  他呆呆的注視著,好像可以透過窗外看見什么絕色佳人一般。

  “你在看什么?”木沐心有點困了,她想睡覺。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起碼是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不睡覺時間很浪費啊。

  “啊……啊,沒看什么呀。”林希尷尬的笑著,像一個被發(fā)現(xiàn)做了壞事的孩子。

  “我想睡覺,你讓我靠會兒啊?!蹦俱逍恼f。

  “不是吧,才上車你就睡?”林希無語,卻是坐正了身體,將肩膀遞了過去。

  “本美女在中午時間睡個美容覺不是理所當(dāng)然?”木沐心靠在林希的肩膀,閉上了眼睛,“珍惜本美女需要你的機會,小伙子?!?p>  “der,你哪次不是這樣說。”林??粗俱逍牡膫?cè)臉,這張側(cè)臉,這樣的側(cè)臉,他看過了無數(shù)遍。從小到大,從無知到青雉,他早已習(xí)慣了,在她需要的時候,他總會遞過去肩膀。而這張臉也在他的見證下,變得越來越迷人。

  十二點五十分左右,公交車到了終點站,林希將木沐心喚醒,然后步行了大約十分鐘,到了學(xué)校。

  林希和木沐心就讀于A市市重點高中——一中。一中的校區(qū)并不大,但是教育資源和學(xué)習(xí)環(huán)境是全市最好的,這也是他們選著這所學(xué)校的原因。

  因為校區(qū)過小,所以學(xué)校的宿舍并容不下學(xué)校4000多名的學(xué)生,所以學(xué)校并不封閉,而是一種開放式管理。

  林希本來是想走讀的,但是因為家里沒大人,所以沒辦法的選擇住校,木沐心則是因為林希住校,所以她父母逼著她也住校。

  林希將木沐心送到寢室,幫她搬書鋪床,處理好了才回自己的寢室。在他幫忙時,縱然已經(jīng)來過許多次,做過許多同樣的事,可是木沐心的室友們還是一臉不懷好意的怪笑,好像笑著笑著就可以笑出什么八卦一樣。

  木沐心也在笑,但是很坦蕩,坦蕩得就像那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而確實,那確實該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林?;氐綄嬍业臅r候,其他舍友都還沒來。果然,男生還是穩(wěn)啊。他在寢室里躺了好久,直到下午三點,才有一位室友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來。

  “耶,第二名?!绷_家翼笑著對林希比了剪刀手,不知道是代表“耶”還是代表“第二名”。

  “班長大人,還不下來幫幫忙?”羅家翼鋪開床鋪,開始忙活。

  “你是殘廢嗎,你不會自力更生啊?!绷窒拇采献似饋?,但并沒有下床,“有吃的沒有,我好餓啊?!?p>  “噫?!绷_家翼一邊掏出一個面包一邊鄙夷,“班長大人好殘忍呢,兄弟都不幫就知道幫木沐心?!?p>  林希撕開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口:“難道你認(rèn)為你比木沐心重要?”

  “唉”羅家翼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像被深深的傷害了一般,幽怨的說,“浪費我的面包了,你這個見色忘義的東西。”

  “閉嘴吧你,快整理好我們回教室寫作業(yè)去?!绷窒Pα诵?,隨即試探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已經(jīng)做完了吧?!”

  “哈,怎么可能,我還等著你救我呢!”羅家翼義正言辭的說,像一個寫完了作業(yè)的人。

  整理半天,等他們兩去到教室時,木沐心已經(jīng)趕完了五張政治卷子。

  羅家翼背著書包就撲到了木沐心面前:“大姐,救命呀!”

  “去去去,這是誰家小孩兒,大人的事你湊什么熱鬧?!蹦俱逍臄[擺手,像驅(qū)趕一只小狗一般。

  “做你家小孩兒你愿意嗎?”羅家翼恬不知恥的死纏爛打。另一邊,林希已經(jīng)從他們班學(xué)霸艾芽那里借到了全部的寒假作業(yè)。

  林希拿著三十多張卷子,欣慰的點了點頭:“好人吶!”

  “滾!你這個撲街仔!”木沐心邊罵邊把歷史試卷拿給羅家翼,羅家翼拿著七八張卷子,欣慰的笑了:“好人吶,世上還是好人多呀?!?p>  很快,班級里像是陷入了一場大戰(zhàn),不斷有人加入進來,陣仗越來越宏達,估摸著加個背景音樂,應(yīng)該可以讓人熱淚橫流了。

  他們每個人都在掙扎,都在爭渡,都在為自己而戰(zhàn),他們并不會戰(zhàn)勝別人,只會戰(zhàn)勝自己。

  他們以別人的劍,擊破自己的命運詛咒。

  那一天,艾芽接受到了整個學(xué)期最多的感謝。她一個人,養(yǎng)活了整個班級。

  眾人高呼:“艾芽萬歲!”

  時間緊任務(wù)重,他們沒時間說話,只有拼命的趕,抓緊時間趕,企圖用一個晚上,去彌補一個寒假的荒唐。

  可是用時間去彌補時間,本就是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

  世人總是認(rèn)為,只要往回努力,就可以把過往全部挽回。

  他們是要上晚自習(xí)的,從七點半到十點半,雖然時間不算很多很多,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夠了。

  學(xué)校里總有人做不完作業(yè),也總有人做完作業(yè),但是無論如何,在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那都將是一個新的開始。

  林希手速很快,晚自習(xí)還沒下,就把寒假作業(yè)補完啦,還在剩余的時間里,幫邊補邊玩的木沐心寫了兩張,幫打了一直在游戲的羅家翼補了四張。

  回到寢室后,羅家翼才真的緊張起來,借來臺燈和床桌,一副要奮斗到天亮的架勢。

  其他兄弟也還剩幾張,但是也可以在十二點前補完。

  啊,奇跡還是有的。

  二

  第二天,大家如愿的交上作業(yè),大家都心照不宣,看著老師一臉壞笑,笑得老師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所謂革命友誼,可能就是一起做壞事又互相包庇吧。

  “你們有病??!”老蘇瞇著眼睛,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但林希始終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猥瑣。

  老蘇是他們的班主任,原名蘇書,是個很妙的人,年輕又幽默,很和同學(xué)玩的來,所以很多同學(xué)都叫他“叔叔”而不是叫老師。

  “沒沒沒?!绷窒<泵Ψ裾J(rèn),他猜想老蘇可能也知道他們互相抄作業(yè)的事,但是只要不揭穿,就可以假裝不知道,然后一起蒙混過關(guān)。

  “趕快吃早餐,吃完升旗去!”老蘇在課桌上敲打,幸苦的他看著辛苦的他們一臉溺愛又是一臉心疼。

  林希開始組織去升旗,因為很多人都在“早睡”,所以得提前一點行動起來。

  升旗一如既往的無聊,國旗下老師和學(xué)生代表侃侃而談,隊列中熬夜的學(xué)生昏昏欲睡。

  林希討厭升旗。

  升完旗他們開始上課,上課主要是講試卷,試卷是寒假的作業(yè),所以在老師點名的時候,低頭的學(xué)生們瑟瑟發(fā)抖。

  害怕呀!

  如果說有誰在這其中如魚得水的話,那唯有艾芽莫屬,她穩(wěn)如老狗。

  磕磕絆絆,課上如果傳來笑聲,那肯定是某位小呆瓜不小心回答錯問題了,或者老師說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這平淡的學(xué)習(xí)生活,一天天如復(fù)制粘添,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但它又是那么深刻,好像你永遠都會記住,是誰因某句話而被激勵,是誰鼓勵過你,是誰考過了你,而你又考過了誰。

  林希的學(xué)習(xí)并沒有多少長進,一直維持在班級第十名左右,而木沐心和吳鑫都剛好比他高一點,每次都高一點。

  他很無語,好像被詛咒了一般。每次試卷發(fā)下里,木沐心都會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要努力啊,小伙子?!?p>  所以林希總是很努力,起碼外表看起來是這樣。

  周末依然還是兩天假期,不過他聽說可能在百日誓師之后,會調(diào)成雙休制,即兩個星期放一次假。

  那是開學(xué)后的第三個星期,林希沒有回家,木沐心因為要換衣服外加要錢,所以回去了。他本來想跟著去的,但木沐心說她一會兒就回來,阻止了他的跟隨。

  周六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教學(xué)樓里是幾乎沒有人的,只有一兩位苦行僧還在堅持學(xué)習(xí),至于其他人都選擇了好好玩一玩。

  要勞逸結(jié)合。

  林希在教室里學(xué)習(xí),數(shù)學(xué)試卷鋪開,一個一個的重做錯題。

  他不是個苦行僧,他只是無聊,外加來給手機充電。

  他們學(xué)校里并不準(zhǔn)帶手機,所以寢室里沒有電板,充不了手機電,但教室有,所以很多人會選擇來教室充電。

  “嘎吱。”教室門被人推來,露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啊,班長你在啊?!蓖踔镜陌l(fā)量十分充足,每天不洗個頭都不好出門的。

  “啊,是啊,來充電?!绷窒S悬c意外,按道理說這個走讀生今天應(yīng)該待在家里打游戲才對,“你來學(xué)校干嘛,學(xué)習(xí)啊?!?p>  “哈哈哈,我倒想啊?!蓖踔竟笮?,但是笑聲里充滿了落寞,“回來拿兩本書,做個紀(jì)念?!?p>  “你要死啊你要做紀(jì)念?”林希無語。

  “滾,你死我都不會死。”王志反駁,然后掏出了手機,“加個微信唄,帥哥?!?p>  “為什么,不是有QQ了嗎?”

  “哈,不是說QQ是小孩子玩的嘛,我們要緊跟潮流啊,班長大人?!蓖踔炯由狭肆窒#昧藘杀居⒄Z書和數(shù)學(xué)書,認(rèn)真的看了林希一眼。

  “你有病啊?!绷窒7籽?,今天他怎么感覺怪怪的。

  “哈哈哈,算是吧。走了啊,有機會請你喝酒。”王志大笑,又認(rèn)真看了一眼,好像這一眼可以留住什么一樣。

  “你上哪兒去?”

  “我上哪兒去?我回家呀我上哪去!”王志罵罵咧咧的走了,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好像這個門是玻璃門一樣。

  “哈,我還以為你要去打球呢?!绷窒O肓讼?,把筆一丟,“算了,打球去吧?!?p>  第二天,林希還在睡覺就接到了老蘇的電話。

  “老蘇,干嘛呀?!?p>  “哦,你沒回家吧?”蘇書先問。

  “沒回。”林希本來想說回了的,因為他意識到,有事兒。

  “那好,晚點時間你去把王志的書收一下,下午點他父母來拿?!崩咸K平淡的說。

  “啊,為啥,咋了?”林希摸不著頭腦,“王志被你開除了嗎,你終于還是下手了呀!”

  “放屁,是他自己走的,說是讀不下去了,準(zhǔn)備讀大專去了?!崩咸K罵道,這些事他自已習(xí)以為常,離開和歸來對他來說已是平常,他也挽留過,但是沒有什么效果。

  他尊重所有選擇,離開和歸來,都是選擇。

  可是林希還沒有習(xí)以為常:“為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崩咸K不耐煩了,準(zhǔn)備掛掉電話,因為他不知怎么告訴林希,那既是他的無奈,也是他父母的無奈。

  林希沒有再探究,再只是早早的幫他收好書籍,在課桌上擺列整齊,然后離開。

  他并不想見王志的父母,因為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他也沒有問王志為什么離開,他想過王志也許在等他問,只是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秘密,如果王志不主動說,那他也不會去探究。

  他只是記得,王志確實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撲街仔,長得也不帥,還有一頭總是梳理不整齊的亂糟糟的頭發(fā),讓人看著就來氣。

  其實他們關(guān)系并不好,因為王志是個逃課的慣犯,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上自習(xí),林希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們交流最多的時候,是在體育課上打籃球的時候。王志不算很高,但技術(shù)確實不錯,尤其打得一手漂亮的后仰跳投,人稱A市一中科比分科。

  林希也打得不錯,他們對過幾次位,也做過彼此的隊友,不拘小節(jié)的他們總是在失手或者打出好球時大喊大叫。

  王志一個很可愛的人。

  好像往事無法準(zhǔn)確回憶,林希試圖回憶起他和王志的種種,但最多的就是“班長大人我要請假”,“班長大人我要上廁所”,“班長打球去”,“班長傳球啊”。

  真是個撲街仔啊,絞盡腦汁也回憶不起來你的優(yōu)點。

  林希呆著寢室里,躺在床上,耳機里是薛之謙在唱歌,悲傷而又優(yōu)雅。

  木沐心昨天回去后并沒有馬上回來,實際上,她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

  林希覺得星期天的下午過得好慢,好像歌怎么也聽不完,天怎么也不黑,對于王志的離開,他也沒有悲傷。

  走了也好,誰讓你不好好學(xué)習(xí)呢。

  林?;叵肫鹱蛱焱踔倦x開教室時的場景,那個位置他坐過無數(shù)遍,沒有一次不想提前離開,可是昨天下午,他坐了好久好久。還有那扇門,挨過他的無數(shù)次無影腳,可昨天他多么小心,好像那門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一樣。

  他們并不擅長離別,可是總要學(xué)會離別。

  王志的離開沒有在班里掀起什么波瀾,只是有人偶爾嘆息,教室里缺少了許多笑聲。

  可是每個人都好忙,忙得沒時間等等別人,也沒時間等等自己。

  林希收斂了很多玩心,成績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有了很大的長進,甚至一度超越了木沐心和吳鑫,達到了班級第五的位置。

  三月初,他們迎來了百日誓師,那一天天氣很好,微風(fēng)和煦,近千名師生在耀耀生輝的太陽下高呼,立下自己的目標(biāo),確定自己的目標(biāo),追逐自己的目標(biāo)。

  林希沒有想好,一直都沒有想好。

  那天晚上沒上晚自習(xí),吳鑫在下午放學(xué)后,就賤兮兮的跑來林希木沐心的桌前:“班長,待會兒我們?nèi)齻€吃飯去唄?”

  林希瞇著眼,警惕的看著吳鑫:“怎么,你要請客???”

  “唉,咱們之前還說這些?”吳鑫大放厥詞,一副包辦一切的口氣,“AAB呀,你倆兒A,我腆著B臉去吃?!?p>  “你覺得你這樣說我會和你去吃飯嗎?”林希無語了,這么誠實,他不拒絕都顯得他太傻。

  “哈哈哈,開玩笑,AAA,一起A?!眳泅蔚挂膊徽媸莻€無賴,但是也不大方,他們仨兒出去玩的時候一直都是AA的,有時他還A著A著就跑了。

  “好誒好誒,吃大餐誒。”木沐心歡呼,好像她不用出錢一樣。

  “那好吧。”林希一臉心疼,好像他要請客一樣。

  “那待會兒我們在天香食府集合。”吳鑫說完就背著書包走了,他不是住校生,就住在學(xué)校不遠處。

  吳鑫是在高二才出現(xiàn)在林希和木沐心生活里的,在此之前,縱有聽聞他長得帥,打球也帥,但是也沒想過會有交集。

  林希時常感嘆,感情真是奇怪,明明有些人才遇見半天,就已經(jīng)好到可以代替好多人的位置了。

  吳鑫就像是釘子一般,狠狠的釘死在了他們的生活里。

  他們?nèi)齻€一起出沒時,時常被班里的人稱謂“三賤客”,“逗比鐵三角”,“三個女人一臺戲”,很是有趣。

  晚上七點左右,林希在木沐心樓下等她換好衣服,然后一起去往天香食府。

  天香食府是個很實惠點飯店,大概率就是專門賺學(xué)生錢的,所以賣的東西都比較便宜,口感也不錯,所以也有許多居民或者旅游的人會去吃,導(dǎo)致了它無論在什么時候,客人都不會少。

  林希和木沐心在店員的指引下走進吳鑫早已開好的包房。包房不大,也很普通,堪堪坐下五人,但是幸好有一籠爐火,所以他們很滿意。

  吳鑫還沒來,林希和木沐心看了看時間,開始點菜。他們一起吃過很多次了,彼此間都知道喜歡吃什么。

  點好菜,林希和木沐心開始閑聊。

  “你說他不會不來了吧?!蹦俱逍膽岩傻?。

  “不至于吧?!绷窒u搖頭,“他騙我還好,騙你還不被你擰下腦袋來。”

  “……”木沐心面無表情,如林希無語時般無語,“啊對對對,我是那么強悍,那里像艾芽呀,脾氣又好,成績又好,人又漂亮。”

  林希鄒起眉頭,好像木沐心說了難以理解的事情,“你干嘛突然提起艾芽?”

  “誒,你有沒有覺得,艾芽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蹦俱逍囊荒槈男?,內(nèi)心開始釋放八卦的技能。

  “不是吧?!绷窒2幌嘈?,他覺得艾芽對他好像也沒什么呀,平時都不找他說話,甚至還老到老師那里告他的狀,導(dǎo)致他都不敢逃課去打球。

  “噫,你是男生你感覺不出來,我來和你分析分析?!蹦俱逍陌素约寄苄钅軙r間就緒,開始編造八卦。

  “你上課太認(rèn)真了你不知道,我偶爾,不對,我是經(jīng)常會在……放松的時候,看見她在看你。”

  “是嗎?”林希懷疑木沐心在編故事,“不是,你上課你不聽課你去看她干什么?”

  “哎呀,你不管嘛!別說話,聽我分析。還有啊,你難道不覺得,她只拿作業(yè)給你抄嗎?”

  “拉倒吧,她不是也拿給你抄了嗎!”林希差點笑場,這也算證據(jù)?

  “哎呀,不一樣不一樣,我是女生你是男生,在男生里,她只拿作業(yè)給你抄?!蹦俱逍臄[擺手,嘴巴不停。

  “那她咋不和我說話呀,還老告我狀,好像她才是班長一樣。”林希每每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都還沒告過別人的狀呢我就被告了。

  “啊,這我哪里知道??赡芩谘陲椬约旱膼垡獍??!蹦俱逍恼l不清楚,但是她確有這種感覺。

  “喜歡一個人還要掩飾的嗎?”林希不可置信的問道。

  林希突然沉默了,木沐心也沒有回話。

  你要有多害怕,才會掩飾對一個人的喜歡啊。

  “嘎吱?!遍T被推開,吳鑫探出腦袋,“我來啊。點菜沒?!?p>  “早好了,就等你呢?!蹦俱逍墓男?,沒有看他。

  “來得這么晚,我還以為你要跑路呢?!绷窒_f過去一杯水,估摸著菜應(yīng)該快好了。都半個多小時了,就是滿漢全席也做好了,況且還沒有。

  “喝什么水啊,喝酒!”吳鑫說著,就有服務(wù)員推開門進來,提來一提啤酒,緊接著就陸續(xù)有菜上來。他們一共點了四個菜,一條烤魚一只雞還有一盤土豆一盤豆腐。

  吳鑫不等他倆反對,就開了兩瓶啤酒,他一瓶林希一瓶,從他的那瓶里倒了一杯給木沐心:“小心你少一點喝啊?!?p>  “啊,不是吧,我也想吹瓶子?!蹦俱逍暮眠z憾,每次他們出來吃飯,她都只能小酌兩杯。

  “你吹氣球吧你還吹瓶子?”吳鑫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木沐心的酒量,一瓶下肚要不省人事了,他實在不敢再領(lǐng)教一次。

  “你多吃點飯吧,你看你瘦的,風(fēng)大的時候都得給你條繩子,怕你飛咯。”林希不反對喝酒,反正好久沒喝了。

  “哼,喝死你們!”木沐心怒罵,把烤魚和辣子雞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來來來,走一個!班長大人,一瓶啊?!眳泅握酒饋?,對著林希搖了搖瓶子。

  “來來來?!蹦俱逍姆e極的舉杯,好像她真的要干杯一樣。

  “來,干杯!”

  三人干杯,算是開席了。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吳鑫又開啤酒,問道。

  “沒啥?!绷窒Uf。

  “我們在背后說艾芽的壞話,很壞很壞的那種?!蹦俱逍男⌒乃冀K于暴露了。她確實看到了艾芽有時在看林希,但是她只是在亂說,什么借作業(yè)什么愛意掩埋入土壤,都是編造的。

  “說來聽聽?”吳鑫好奇的詢問。

  “我說艾芽可能喜歡希希,嚇得他啊,連喝酒都心不在焉?!蹦俱逍乃坪醯贸蚜耍窒4_心不在焉。

  為何我如此慶幸,艾芽沒有在喜歡我?

  “哈哈哈,我這么一個爛仔,不值得她的喜歡?!绷窒W约赫伊艘粋€臺階。

  “哈哈哈。我還以為班長大人真的突生桃花嘞?!眳泅斡X得好笑,因為他真的不認(rèn)為艾芽那么一個優(yōu)秀的人會喜歡別人,一般是別人來喜歡她。

  林希氣結(jié),這開局對自己好不利,還是引導(dǎo)一下話題吧:“你們想好考那里了沒?”

  “想好個屁,現(xiàn)在除了清華北大,我就知道武大、廈大、復(fù)旦、浙大貴大這些學(xué)校,可是這些學(xué)校是我能考上的嗎?能嗎!”吳鑫嘆息,成績不好真不是個好事,連學(xué)校的挑不了。

  “唉,我也是,看似前途無量,真的是前途無亮。”木沐心哭笑,她一度認(rèn)為自己可能考不上大學(xué)。

  “順其自然吧?!?p>  順其自然,可能是他們班大多數(shù)同學(xué)的狀態(tài),他們成績不好,也沒什么目標(biāo)大學(xué),沒有想去的城市,就只好盡力的努力,一切都是考完再說。

  林希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又準(zhǔn)備引走,反正不可能回到他和艾芽的身上。

  吃飯吃飯晚上九點,就已經(jīng)喝完了,林希和吳鑫微醺,但木沐心又醉了。她在不斷變化的話題里不斷續(xù)杯,漸漸的就醉了。今天的話題過于沉重了,怎么也逃脫不了高考,學(xué)習(xí),志愿,大學(xué)……所以在淡淡的悲傷里,林希和吳鑫都沒注意到木沐心的續(xù)杯。

  飯局最后,話題還是回到了林希和艾芽身上。

  “哎呀,要是大學(xué)我們?nèi)齻€也能在一起就好了!”木沐心呼喊,但她知道機會渺茫,所以她只是呼喊。

  “哎呀。”吳鑫也準(zhǔn)備呼喊,但是想想算了,他又沒醉,“說起艾芽,班長大人真的不準(zhǔn)備追一追嗎,都要高考了,高考完就分開了耶?!?p>  “哎呀,艾芽不會喜歡我的,我也不喜歡她,再說要高考了,這時候說這些不太好吧?!绷窒o語,他努力了半天,終究回到了這里。

  “哎呀,艾芽真的喜歡你,我聽到的!”木沐心說道,不知是酒后真言還是酒后胡言,“她親自和我說的!”

  “哎呀,我以為真是個笑話,哎呀?!眳泅魏苁切牢?,好像看到兒子有了女朋友。

  “哎呀,我求你們別說了,艾芽真的不喜歡我!”林希繼續(xù)無語但是又有點想笑,哎呀艾芽的,艾芽該不會也說哎呀吧,那她這么說的時候有沒有感覺自己在叫自己。

  “哎……呀,小心好像要睡著了,我們走吧。”吳鑫看著趴在桌上的木沐心,搖了搖她。

  “好?!?p>  林希背著木沐心,在吳鑫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繞過保安的視線,進了學(xué)校。又貼著墻走,在黑暗里前行,避免看見熟人。

  女生宿舍下的黑暗中的長椅上,林希打電話給木沐心的室友。

  “艾芽?!绷窒O氲搅藙偛?,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艾芽問。

  “沒沒沒,你快下來,把木沐心接上去,她喝醉了?!绷窒Uf。

  “你們喝酒不喊我喝醉了喊我去接人?”艾芽好無奈,你們就會在這個時候想到我。

  “哎呀?!绷窒@息,準(zhǔn)備賄賂一下她,如果他真的如木沐心說的一樣喜歡他的話,可是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惡,居然想利用別人。

  “喊我干嘛?!卑康脑捄孟駴]有溫度。

  “哎呀,我沒有在喊你?!绷窒?扌Σ坏?。

  “你看你又喊了?!卑恳呀?jīng)穿好了鞋。好氣人,她可是才上床呀。

  “哎……你快來吧,明天我請你喝奶茶?!绷窒2桓以僬f了,不然今天晚上得留在這里了。

  艾芽聽到這話,突然笑了:“一個星期外加三天早餐,不然我告老師?!?p>  林希咬咬牙:“好。”

  他已經(jīng)確信了,木沐心是在酒后胡言,就這態(tài)度這溫度,艾芽能喜歡他才有鬼。

  可是他突然松了一口氣,他自己都驚訝了,他這么害怕她的喜歡的嗎?

  也許,喜歡也會是一種負(fù)擔(dān)吧。

  三

  接下來一個星期,林希給艾芽帶了三天的早餐和一個星期的奶茶,搞得班里的人一度以為班長大人會有所行動,木沐心甚至問他計劃是什么。林??粗俱逍挠幸环N想掐死她的沖動,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落到這步田地?

  吳鑫是知道原因的,不過他說什么也不說,只是偶爾點點艾芽,對她說加油,當(dāng)然也有對林希說。

  班級里的氣氛一度很奇怪,林希和艾芽什么也不說,倒是給了其他人寬闊的想象空間。林希也不是不想說,只是艾芽不讓她說,這條協(xié)議是艾芽下樓接木沐心的時候加上去的,她好像故意要看他的笑話。

  羅家翼在寢室里總是對著他一臉壞笑,鼓勵他告白要趁早,還說有什么需要代勞的,他可以幫他。

  好像每個人的準(zhǔn)備了要看好戲。

  他們壓抑很久了,這學(xué)習(xí)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要是能看一場好戲也是很好的。但是他們等的好戲一直沒來,林希熬呀敖,終于把這個星期熬了過去。

  感覺活過來了!

  林希沒有給班里的人帶來好戲,倒是班主任老蘇帶來了一部電影——《墊底辣妹》,那妹兒確實很辣呀。

  時間一天天過去,艾芽和林希的鬧劇也漸漸被淡忘,只是羅家翼偶爾提起,說他們寢室的準(zhǔn)備好為他搖旗吶喊了。

  他們又忙碌了起來,學(xué)習(xí),寫試卷,背單詞,為越來越近的高考做準(zhǔn)備。

  林希的成績突然下降了不少,又排到了木沐心的下面,為此老蘇找他談過,祝囑咐他最后時刻,一定要堅持住啊。

  艾芽也在QQ里問他,是不是她的原因,導(dǎo)致他成績下降了,如果是,那么她道歉,并且可以反過來請他一個星期的奶茶。

  林希安慰她說不是她的原因,自己成績本來就不好,之前考得好,可能是因為運氣好吧。

  艾芽又問要不要幫他補習(xí)一下,反正補習(xí)也可以加強她的學(xué)習(xí)。林希拒絕了,說他會努力的,要她自己加油就好,全班的希望就在她身上了。

  那之后艾芽就很少和林希發(fā)消息了,沉浸在學(xué)習(xí)里,成績因此又上升了幾分。

  高三的學(xué)習(xí)成績很難提升,尤其是文科難出黑馬,所以說如果不是極佳的運氣,現(xiàn)在考多少分,高考也就比現(xiàn)在高個一二十分。

  艾芽是有機會沖擊六百五十分的。

  木沐心和吳鑫在緩步前進,分?jǐn)?shù)都有小幅度的提升,但是在怎么努力,最多也只是有機會沖擊一本而已。

  難??!

  林希計算著分?jǐn)?shù),但是怎么計算,都得不到完美的答案。

  日子一天天過,時間過得很快,林希木沐心他們收斂了玩的心性,不再提出什么出去玩的提議。

  很快,一模到了。

  考完一模,林希有一種輕松感,好像那就是高考,好像已經(jīng)解放了一樣。

  一??纪旰缶头帕藘商旒?,林希和木沐心都回家了,雖然林希家沒什么人在家,但是一直呆著學(xué)校里,就是學(xué)霸也會煩惱吧。

  在家呆了兩天,在木沐心家蹭了兩天飯,打了幾把游戲,他們又要回學(xué)校了。

  回學(xué)校兩天后,成績就出來了,和同學(xué)的預(yù)料差別很大,林希們班上五百分的人只有七個,艾芽甚至沒超過五百六,更慘的是班長大人,連五百分都沒上。

  木沐心生氣了一整天,因為她也沒上五百,還差六分。吳鑫倒是很開心,他考了四百八,他覺得他有二本可以讀了。

  那天中午教室里哀嚎遍野,很多人都沒去吃飯,在一遍一遍的計算自己的分?jǐn)?shù),好像看著看著,分?jǐn)?shù)就會漲起來。

  班長大人自己去食堂吃飯,給悲傷的艾芽和木沐心都帶了一碗米粉,算是安慰。

  “暗淡呀!”林希嘆息,他有預(yù)感,三天之內(nèi),班級里必然會化悲憤為力量,開始完命學(xué)習(xí),企圖一個星期里完成六百分的逆襲。只是一個星期之后,還有多少人能堅持住就不一定了。

  這好像成了大多數(shù)人的常態(tài),他們不是沒有一顆向上的心,不是不會羞恥,只是他們的熱情,大多數(shù)只能堅持一個星期,不然他們也不會在一個班里相遇。

  那天下午全部高三停課,所有老師去開會,學(xué)生自己留在教室里自己。

  在去開會之前,老蘇拍拍林希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伙子,今天下午辛苦你了??春盟麄儯瑒e讓他們到處亂跑?!?p>  林希面無表情,好像陷在分?jǐn)?shù)不高的悲哀里。

  “沒事兒,一模而已,會好起來的。”老蘇安慰道,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只要堅持學(xué)習(xí)下去,你的高考一定出乎你的預(yù)料,相信我。”

  “沒事,我自己會安慰自己,你安心去開會吧,班里有我?!绷窒F鋵嵅⒉槐瘋?,因為這分?jǐn)?shù)早已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嗯?!崩咸K欣慰的點點頭,“有你在我就放心了?!?p>  下午自習(xí)課上,經(jīng)過一模的慘敗,果然好多人都沉浸在學(xué)習(xí)和分?jǐn)?shù)里,班里好安靜,除了翻書聲和偶爾有人去上廁所,都沒人說話。林希幾乎都不用去招呼他們。

  老蘇多慮了呀。

  第二節(jié)開始上課十分鐘后,木沐心和吳鑫都沒回到班里,林希突然意識到出事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老蘇沒有多慮。

  林希以一種上廁所的姿態(tài)走出了班級,去抓那兩個逃課的人。

  吳鑫逃過許多次課,林希也抓過他許多次,自然知道去哪里找他。

  一個低矮的圍墻邊,木沐心左顧右盼,準(zhǔn)備翻墻。

  吳鑫在他身后放哨,以便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自己好跑。哈哈,開玩笑,被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然要一力承擔(dān)說是自己的主意啊,可不能陷害別人。

  “你們準(zhǔn)備去干嘛?!绷窒M蝗痪统霈F(xiàn)了,想一個抓賊的警察。

  “我就知道?!眳泅我荒樋扌?,看來今天逃不了了,林希抓他真是抓的好啊,一抓一個準(zhǔn),“你是狗吧,我這么在這兒你都知道?!?p>  “誰讓你帶著沐沐啊,就這她才翻得過去?!绷窒:芰私鈪泅危且粋€很體諒別人的人,所以一定會找一個木沐心好翻墻的地方翻墻。

  “敲!”吳鑫無語,他怎么能怎么聰明啊,“啊被你找到了那就回去吧?!?p>  “阿sir,別開槍,我投降。不管她的事啊,這都是我一手策劃的?!眳泅闻e起雙手,像個被抓的大哥。

  木沐心才翻過圍墻呢,又給林希叫翻了回來。

  “不是吧阿sir,我才第一次翻墻啊就被抓?”木沐心無語,這誰能想得到?

  林希哭笑不得,怎么還演上了,那就演吧:“回去吧,別讓我難做。”

  “阿sir,能不能放了我們,也沒人看到。”木沐心左顧右盼,悄悄塞給了林希兩顆巧克力。

  “……”林希大怒,你拿這個考驗干部?那個干部禁不起這樣的考驗!

  “對不起,我是班長?!绷窒C鏌o表情的說道。

  “哈哈哈?!?p>  “哈哈哈?!?p>  “哈哈哈?!?p>  他們突然笑了,這場戲演的好啊。

  現(xiàn)在,戲結(jié)束了,也該回去了。

  “走吧。”林希招呼道。

  木沐心沒動,她步步后退,退到了圍墻邊:“希希,讓我出去吧,我好累啊,我想出去走走?!?p>  “我突然就好累,就像跑了一場萬米長跑,就算竭盡全力,還是最后一名。我像是被否定了所有努力,好像我的努力都是感動自己?!?p>  “我好累,累的連卷子也看不進去,連喝水都費勁?!?p>  “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我也知道路還長,希望還在,可我就是……就是提不起力量?!?p>  “我知道你是班長,我知道我一定讓你很難做??墒俏乙仓?,你一定不會告發(fā)我的,對吧?!蹦俱逍淖孕诺男?,就好像以前一樣,無論她犯了什么錯,林希都會包庇她。

  木沐心翻過了圍墻,在圍墻后對著林希招手:“班長大人,放過我吧?!?p>  林希很是無奈,他是不會告發(fā)她的,但是她這么自信,搞得他都不自信了。

  “你看我干什么?!滾?。。 绷窒?粗粗膮泅?,啊,好氣?。?p>  “謝謝班長大人。”吳鑫一個助跑翻過圍墻,追上了木沐心。

  林??粗麄兿г趪鷫ν猓蝗缓梦?,感覺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啊,好氣啊。

  回到班里,林希找到了木沐心和吳鑫上課傳的小紙條。

  “你好像很傷心啊?!眳泅握f。

  “唉,還行吧。只是覺得上不了大學(xué)了?!蹦俱逍膶懙健?p>  “瞎說,你比我還考得高呢,你要上不了大學(xué),那我干嘛去?”吳鑫安慰。

  “哈哈哈。你可以去養(yǎng)豬呀?!蹦俱逍恼f。

  “拉倒吧,憑我的智商豬養(yǎng)我還差不多?!眳泅握f,“要不我們逃課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興趣學(xué)習(xí)。”

  木沐心猶豫了會兒:“好!”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希希呢?”木沐心問。

  “呃,不用吧。他是班長,和我們一起逃課不太好,而且班里還需要他?!眳泅位氐?,“下課走?”

  “好!”木沐心沒有猶豫。

  林希吃著木沐心給的巧克力,又甜又苦的,什么東西這么難吃啊。

  “你在吃什么?”艾芽湊了過來。

  “巧克力?!绷窒_€沉浸在被拋棄的悲傷里,暫時不想說話。

  “給我一顆?!卑可斐鍪?。

  “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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