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帶個節(jié)奏
如果他看的懂這兩個字，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老爹的名字跟秦始皇的名字一模一樣。
“對了，老爹你跟秦始皇名字讀音相同，不用避諱皇帝之名嗎？”蘇牧突然問道。
“公子，老爺?shù)拿钦x之正，而當(dāng)今皇帝陛下是政通人和之政，而且老爺在官場上也有避諱名?！?p> 嬴梵把節(jié)奏拉了回來，這也是嬴政交代的任務(wù)。如果到了都水丞之位上，問及自己的名字恐怕會漏餡。
“呦！老爹，你還挺講究！你在官場上叫什么名字?。俊?p> “趙冠，王冠的冠！”
嬴政說了一個假名字，絲毫沒懷疑。作為咸陽廩犧令的名字，反正李斯都安排好了。
“那行！過幾天我就上任，反正老爹都把關(guān)系給打典了，還是世家大族的推薦制度好??！”蘇牧感慨。
嬴政總覺得蘇牧在挖苦這個選官制度，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以他現(xiàn)在的層次還不能接觸這樣的國家大事。
“什么冬灌任務(wù)來著？”嬴政忘記了什么任務(wù)，索性叫章邯回答。
“黃河區(qū)域萬畝冬小麥?！闭潞Ь椿卮?。
既然成為咸陽都水承，主管咸陽水利，灌溉也是其中之一。
“當(dāng)副局長了，真佩服自己。”
嬴政見蘇牧一點也不擔(dān)心冬灌任務(wù)，覺得這小子是年輕氣盛。
他當(dāng)年繼承王位，不也是吃足了苦頭才親政。
這小子還是嫩?。?p> 等著吃苦頭吧！
嬴政心里想著，覺得讓蘇牧吃一吃苦頭也是好的。
……
于此同時。
咸陽城內(nèi)的某一處地方，有數(shù)人在交談著。
“什么？！你說父皇去了一家民間飯館？”
“章邯大人在，我們的人沒法近身聽到談話內(nèi)容?！?p> “換身裝扮，去親眼見見子嬰兄長推薦的人吧?！?p> “殿下，大公子和小公子都看著呢，我們這么去會不會讓人發(fā)覺？”仆人擔(dān)憂。
“我不去也不會放棄監(jiān)視。府邸中各自的眼線誰還沒有幾個了，擔(dān)心何用?！?p> 此人身高八尺，皮膚被曬得發(fā)暗，但是隱藏不住的是眉宇之間透露著的那一股傲氣。
高高的束發(fā)冠，卻沒有秦人常見的八字胡，腰挎佩劍系掛佩玉，體格健壯。
這人正是公子將閭，秦始皇嬴政的兒子之一，公子扶蘇的弟弟，公子胡亥的兄長，也是有望繼承皇帝的皇子。
南?？さ谋O(jiān)察御史，深得嬴政器重，要不然嬴政不會派他去監(jiān)軍趙佗的七十萬軍隊。
曾投身軍旅血灑疆場，立下軍功，擁有十一等軍功爵，然后就被嬴政調(diào)走跟隨趙佗治理百越之地。
“殿下說的對?！逼腿艘彩俏鋵⒊錾?，星眉劍目，身材偏瘦，看不出是征戰(zhàn)沙場的大將。
“高弟還沒到咸陽嗎？”公子將閭伸直雙臂，隨即兩個仆人替他更衣，換上一身南方氣息的裝扮。
“公子高殿下在沿途交接貨物，所以有耽擱?！弊o(hù)衛(wèi)解釋道。
“咸陽空氣干燥，氣候有些寒涼，不如南海四季如春?！蹦虾？ぴ诮裉斓膬蓮V地區(qū)，氣候確實比北方內(nèi)陸舒適。
“殿下，我已命人將子嬰大人推薦之人身世資料查清，殿下要看嗎？”
護(hù)衛(wèi)給公子將閭整理好袖衽，將閭點頭。
“此人名叫蘇牧，咸陽東陵村人士，青年商賈。茶葉就是此人發(fā)明的，所以人稱茶圣。另外此人精通釀酒，地瓜燒聞名遐邇。坊間傳聞，精鹽之術(shù)也是此人發(fā)明。沒跟隨大家學(xué)習(xí)過，完全是自學(xué)成才。從扶蘇的人那里打聽到，此人可能師承墨家鉅子?！?p> 將閭聽著閉上了眼睛，“還記得好幾只軍隊從桂林郡借道奔往象郡嗎，原來追捕那個不成才的墨家鉅子?。 ?p> 睜開雙眼：“此人是實業(yè)大才！不似那般打著劫富濟(jì)貧旗號的分支，或許是秦國墨者。此人有何嗜好？”
“此人愛財如命，但為人恪守原則，深得村民擁戴?！?p> “甚是有趣??！”
啃得起內(nèi)，蘇牧送走嬴政，心里有些肉疼，畢竟花了不少錢。
“哎！獲得了一張咸陽都水丞體驗卡，期限一年。”蘇牧嘆氣。
罵罵咧咧地走到后廚，眾人在磨面粉，黑冰臺已經(jīng)上了，為了讓牲口歇一歇……
“得！沒有蒸屜和屜布，這可咋整？”
蘇牧陷入冥思苦想。
“殿下，此人正在跟咸陽的一國飯館進(jìn)行價格戰(zhàn)，已經(jīng)堅持了四五天了，隱約占了上風(fēng)?！?p> “是扶蘇的那些朋友吧？”，護(hù)衛(wèi)點點頭，“非要自導(dǎo)自演雪中送炭，多年未見，虛偽不減當(dāng)年?。 ?p> “殿下慎言！放心隔墻有耳！還是避免不必要的危險?！?p> 怪不得沒有蘇牧更詳細(xì)的資料，公子將閭的勢力不在咸陽，人手不足導(dǎo)致消息閉塞。
一路來到啃得起，看著牌匾，感覺甚是有趣，咸陽街道其他的餐館都半死不活的。
“小哥，來一桌！”護(hù)衛(wèi)把菜全都點了一遍，還有好多沒聽過的食品。
“你們東家在不在，久聞茶圣大名，想要一睹風(fēng)采。不知可有機(jī)會？”
東陵村的伙計自然不認(rèn)識公子將閭，本著服務(wù)第一，上前熱情答話。
“客官，我家東家有事實在忙不開，要不您有事招呼我？”
蘇牧吩咐過，不能讓什么阿貓阿狗的見他，他很忙。
“小.兄弟，我們是南?？た蜕?，運(yùn)輸北方貨物去南海，想要跟蘇公子做點小買賣。”將閭微笑解釋道。
伙計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聽到南?？蜕蹋氡貢嗁徥称汾s緊去通知了。
“東家，有南?？さ母簧滔胍?wù)劊氡厥且嗁徹浳??！?p> 蘇牧一聽有生意，瞬間興趣滿滿。
桌上此時擺滿了食物。
醬馬肉，馬肉腸，油餅，油條，豆腐腦，麻辣火腿，醬爆豬肘子，酸辣豆芽菜，炸魚條……
將閭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看著一桌子美食也不淡定了。
“客官，這是您的酒，這是東家贈送您的梅子酒和蜂蜜酒。菜已經(jīng)上齊了，您慢用！您先享用，東家馬上就忙完了?！被镉嬌贤瓴司拖氯チ?。
將閭作為皇子見識廣博，北方打過匈奴，南方打過百越，東巡去過膠東，天府之國巴蜀之地也生活過。
好不夸張地說，皇子里面見識最廣的就是將閭了，可是他依舊被面前一大桌子菜驚到了。
他從來沒見識過的東西，
“小哥，這是何物??？”將閭指著黃白之物問，口感柔軟，外表油亮，帶著淡淡的清香。
“客官，這是炒雞蛋。”
炒雞蛋？
雞蛋可以炒嗎？
將閭又吃了兩口，簡直愛不釋手。其他菜品也堪稱人間美味，豆腐腦軟嫩多汁入口即化，
馬肉腸硬中有軟嚼勁十足，薄如蟬翼紅里透亮的火腿，炸魚條蘸咸醬……
飲下一口梅子酒，清新爽口，略帶一點梅子的酸甜，所有的油膩都被沖淡。
將閭心中想著，恐怕父皇嬴政也沒吃過這么美味的佳肴。
蘇牧見到將閭二人吃得開心，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想要俘獲一個男人的心，就得俘獲他的胃。先用美食俘獲他們的味蕾，然后談什么就方便多了。
“敢問哪位是南?？蜕?？”蘇牧故作不知。
“那公子一定就是傳聞中的茶圣了吧？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將閭請?zhí)K牧一同坐下。
“您不會只是跟我單純地寒暄吧？”蘇牧開門見山問。
“爽快！我往來南海，買賣貨物掙個辛苦錢。不知公子有興趣合作嗎？”
蘇牧干笑兩聲，不為所動。
“小店拿得出手的只有菜品，長途跋涉已然變質(zhì)，實在想不出有何物品。”
送上門的客商，難保不是對手們的手段，小心駛得萬年船。
“那我運(yùn)輸?shù)呢浳锟梢越o低于市場價的優(yōu)惠，其中總有公子中意的?！睂㈤傄膊欢等ψ?，敬了一杯酒。
“胳膊粗的竹子有嗎？如果有更粗的更好?！?p> “要多少？”將閭不解，腦中迅速思考有何用處。
“有多少要多少！”蘇牧接過竹簡轉(zhuǎn)頭，看著將閭的眼睛霸氣說道。
將閭心中一驚，覺得這個眼神是那樣熟悉，溫柔的目光中潛藏著一只猛虎。
將閭頭腦里閃過自己十幾歲的時候，父皇嬴政還不是皇帝的時候，那種溫潤卻又潛藏爆發(fā)力的眼神。
“蘇公子，您沒開玩笑吧？要真么多竹子干嗎？莫要與我家主人打趣?！睂㈤傋o(hù)衛(wèi)問，將閭緩過神來。
“哈哈，這是商業(yè)機(jī)密啊，不能泄露。過幾日我有一批新產(chǎn)品上市，數(shù)量巨大到你們吃不下！絕不會讓你家大人失望！”
蘇牧信心滿滿，家中在連夜加班鑿石磨石碾，現(xiàn)在他才擁有四副磨盤，根本無法短時間將小麥變成面粉。
“那我就翹首期待蘇公子的驚喜！回去清點一下庫存，明日趙請公子前去驗貨！”將閭拱手道。
蘇牧斟酒，一杯飲下，算是口頭訂約。將閭帶走蘇牧的貨品清單，回去準(zhǔn)備。
臨走又要了整整一桌佳肴帶走。
“殿下，不是吃過了嗎，怎么還要一份帶走？”
“去皇宮！”
將閭要去給嬴政獻(xiàn)上美味佳肴，嬴政什么美玉寶物沒見過，反而是美食格外珍貴。
“你可知我父皇格外喜愛食魚？”
“略有耳聞。好像陛下不喜歡挑魚刺?！?p> 嬴政出了名的愛吃魚，但是反感魚刺，要不然之前吃到魚丸那么開心。
“徐福當(dāng)年將吃了仙丹的鯨魚肉帶給父皇，父皇非常喜愛，肉質(zhì)鮮嫩多汁，而且沒有魚刺?！?p> 護(hù)衛(wèi)聽明白了，陛下這是對普通魚肉瞧不上啊。
一路快馬加鞭，直奔咸陽王宮嬴政所在。
啃得起門庭若市，顧客坐滿了。
大家都對面食格外喜歡，從這些天油餅油條的銷量來看，熱情不減反增。
“外賣情況如何？”蘇牧象征性的翻了翻賬本。
“公子，今天上午了接了五百份油餅預(yù)定，各樣菜品也是三四百份，已經(jīng)派人去送了。”嬴梵欲言又止。
“不過有個問題？”掙扎一下說道。
“人們問我們的外賣叫什么名字，也叫啃得起嗎？”
自己也有外賣團(tuán)隊了？蘇牧心中一喜，還得起個名字。
“吃了嗎？不好不好！美美的團(tuán)兒？不行一看就是殺熟，不好不好！”
蘇牧提出一個方案緊接否定，嬴梵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有何高見??？”蘇牧問嬴梵，畢竟他才是掌柜，總得讓掌柜出出主意。
“急急忙忙地送到各家府宅，不如就叫宅急送吧！”
蘇牧眉頭一皺，這是巧合嗎？來自兩千年的歷史巧合？
這可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
這是古代人的主意，如果想要起訴就起訴嬴梵吧。
蘇牧心里默默的想著。
“好名字！給他們配備專門的運(yùn)輸工具，飯菜一定要裝好了別給灑了湯漏了菜?！?p> 蘇牧又仔細(xì)囑咐一番。
“公子，你買竹子是要乘放湯品吧？”蘇牧盯著嬴梵，露出笑容。
粗的竹筒加工加工就相當(dāng)于碗一樣，加上塞還會避免灑了漏了的情況。
“我的好掌柜，你只猜對了一半。還有其他用呢！”
“乘面粉嗎？”嬴梵打量四下無人小聲問。
“你家木桶是用竹子做的??？”蘇牧笑道，嬴梵猜錯了。
……
此時，一間涼亭中坐了許多人，似乎在謀劃什么。
“湯三爺，您可是最有盛名的庖廚，您有何高見啊？”一個男人拱手問道。
“咱們一國舊王族貴族一定要抱團(tuán)取暖！”
“把那個啃得起整垮！敢跟我酒水漲價！我可是楚國王族！一個泥腿子也敢跟我們斗！”
一眾人群看穿戴就是一國貴族。
他們的生意被蘇牧攪和了，心中怨氣十足，湊到一起發(fā)泄不滿。
捎帶手在一起開個會，拿個主意將蘇牧的啃得起吞并。。
“靜一靜！靜一靜！”
“咳，嗯……”
“我們可以發(fā)動自己的人脈，去咸陽各部進(jìn)言造勢！”年輕的湯三爺捋了捋胡子，滿面紅光地開口。
“湯三爺，您給說一說，大伙聽您的！”隨即一眾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