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因果,今世果報,前生因循,世間百態(tài),之所以會發(fā)生便都有它的原因,也許在某個時空,某段時間里,你非你,她亦不是她,只不過為了了卻諸般因果而應(yīng)運而生罷了。
“數(shù)千年前你本是一介書生,盼望有朝一日出閣拜相,然而數(shù)十載寒窗卻終究是不得志,故而你恨這世道的不公,恨當(dāng)政者的識人不用?!?p> “后來你愛上一個女子,彼此相愛,以為從此終生便得一人相守,便可終老,然而卻終是錯付,父母之命,也只好徒留哀嘆,故而你恨這世間的情不得所終,恨這俗世的門第高見?!?p> “再后來你執(zhí)念糾葛,百怨纏身,終究遁入魔道,歷經(jīng)千年方為大魔。”
“不知道小僧所說,陛下可還記得?”
“嗯……刻在心里的東西,又豈是說忘便忘得了的,小和尚,我很好奇你是誰,從哪里來,這夢又因何而生?”
數(shù)千里外的銘崖寺內(nèi),此刻正有一人立于亭下,梅花點點透著別樣的紅,只見他一襲白衣參若雪,清明世外可通神。
“陛下,該問的不是小僧,適才小僧已說過諸般因果皆有定數(shù),小僧也只不過是個推潑助瀾者罷了!”
“敢問小師傅,如何才能遵循本心善,方才能超脫彼岸之境呢?”
“小僧只知道,我所念,必行之?!?p> “若是我有意為惡,豈不是便要我去行那惡事?”
“非也,何為善,何為惡,小僧不妨與陛下打個賭如何?”
“你等佛門之中不是有一戒,不可貪,如此可算是犯了戒?”
“無妨,為明心志,破它一戒又何妨。”
“如何賭呢?”
“我這里有一法寶可推演諸般因果,陛下可與我入得此間,需得三件便可分出勝負(fù)。”
“那么賭資呢!”
“若是小僧輸了,便于此夢中退去,此寶便獻(xiàn)于陛下了?!?p> “若是陛下輸了,便隨小僧了卻塵世可好?”
“倒是也公平?!?p> “小僧謝陛下成全之美意!”
“嗯,只是要我放棄現(xiàn)下這一切,換做是你,又如何處之呢!”
“因于利,則為困,因于盲,則無欲亦無求?!?p> “好,那就開始吧!”
“陛下請!”
說著二人身影便于此間消失,踏入虛幻中去。
這是一處破廟,此刻聚集著幾個乞丐模樣的人,一個盲眼乞丐獨自而臥,數(shù)九寒天竟無一衣壁體。
“陛下以為該如何為善?”
“自然是給他些許銀兩,好歹衣食無憂了?!?p> “嗯!”
說著只見他虛空一指,幾個大元寶落在地上,那乞丐聽見響動,便摸索著探手一抓,感覺到是一把銀子的他不無欣喜的大喊出聲。
“銀子,是銀子,好多的銀子啊!”
喊聲將其他幾人亦是驚醒,才一見到他手里的物件,便立時上來爭搶,竟管他極力的掙脫,卻還是被幾人瞬間搶了個精光,自己亦是被幾個人打得吐血不止,怕是活不過當(dāng)下。
“這……這些人太可惡了,真是該殺!”
“便如陛下所言,恍惚間場景又是為之一換,就見幾個乞丐皆是橫七豎八地躺在了一處空地上,地上斑斑血跡尚且還未干,”
豎日天剛亮,便有人報官言說,村東頭的李秀才殺了人,此刻屋中還躺著數(shù)具尸體,尚且沒來得及處理干凈。
此間的縣令聞聽此言,慌忙派人去抓人,大堂之上,全然不顧正堂之上高掛的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一味的屈打成招。最后判了個秋后問斬。
夜已深,李秀才家中,此刻卻早已是燈火通明,幾只烏鴉從旁而落,嗚嗚嗚叫個沒完。
吵醒了此刻正睡的正香的一對男女。
“吵死了,真是晦氣,害的小爺我睡不著了,”
“公子,多虧你想出了如此妙計,奴家才能與你日日相見,只是苦了那李秀才平白的要丟了性命,對了,那幾個乞丐可真是你殺的?”
“可憐他做甚,往后你我做個快活夫妻多好,至于這些個乞丐,是與不是又有何關(guān)系,就憑小爺我爹是縣令誰又敢動我一根毫毛。”
“可惡,該殺,這縣令與這對狗男女都該殺,如此的草菅人命。”
“呵呵,便再如陛下所言?!?p> 畫面又是為之一轉(zhuǎn),十字街頭,開刀問斬,縣令父子,與那賤婦死不足惜,天可憐見,幽幽官眷之中,一個二八芳華的女子,此刻被人毒打著,強逼著她去做那changji的營生,稍有不愿之意便立時拳交相加,直打的她皮開肉綻,哭聲連連,只是她一介女流,生死又豈能聽由她自己。
“這!難道我真的錯了!”
“一切皆是由執(zhí)念推至,半點怪不得他人。”
“我輸了,大師,我愿意隨你出家,此后再不問俗世種種?!?p> “阿彌陀佛,陛下能及時悔悟,實乃此間百姓之福,當(dāng)真為大善也?!?p> “貧僧告退,望陛下能早早了卻塵世,早登那彼岸之境?!?p> “一定?!?p> 塵世已了,諸事皆是化為虛空,于此同時那方亭下之人亦是微微莞爾,和掌間已是誦起了佛語。
“阿彌陀佛?!?p> 天空格外的晴朗,此刻巨大的北冥神舟上,幾個人坐在一起,聊的格外的開心。
“來,魔皇陛下,日后只盼你好好珍惜眼前?!?p> “一定一定,對了以后別叫我魔皇陛下了,我俗世曾有過一個名字,若是不嫌棄的話叫我方允便可。”
“那好那好,方允大哥,日后還望你多多關(guān)照兄弟我一下?!?p> “客氣了,齊兄弟。”
自那日與無瞻賭了一局,那子善魔皇立時是幡然醒悟,于是乎齊天幾人兵不血刃便收攏一城,當(dāng)即幾人交待一番,便約定一同返回銘崖寺。
“方允大哥,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闞清兒此時問道,言下之意倒對他的去向很是好奇。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雖說我答應(yīng)了小師傅不再與魔族為舞,但他始終都是我的舊主,我亦不能與之做對,或者去銘崖寺就做個修行之人也并非不可。”
“?。∽龊蜕卸鄾]意思?。〔蝗缒闳ノ覀冇F仙門,我求門主與你個長老當(dāng)當(dāng)也行?。 ?p> “我說,師妹這還沒到銘崖寺呢,你就開始跟人家搶人,你可別忘現(xiàn)在我們幾個還暫住著人家的地方呢!”
“那又怎么樣,只要方允大哥決定了,不就行了。”
她是真的執(zhí)拗,又有點不自信地看著他。
“我還是去銘崖寺吧,畢竟我早已答應(yīng)了無瞻小師傅?!?p> “那好吧!”
北冥神舟可日行萬里,區(qū)區(qū)千里路便似咫尺間一般轉(zhuǎn)瞬即至,此刻銘崖寺的下方已是有人等在了那里。
“阿彌陀佛!小僧在此恭候多時,陛下此番能幡然醒悟,小僧與眾位掌門著實是高興,齊兄有勞你走這一趟?!?p> “無妨,你我之間又何必說這些?!?p> 師傅命我領(lǐng)諸位去大殿,此刻他正與諸位掌門商量后續(xù)的事情。
“也好!”
大殿之上分賓落座的諸位掌門,此刻倒是頗為的欣喜。
“可喜可賀,難得無瞻小師傅與齊天兩個配合的巧妙,現(xiàn)下我等不僅沒有傷亡,又得一大助力?!?p> “嗯!無家主說的是,此時也正是我等仙盟反攻的大好時機?!?p> “對!”
“對!”
一旁正自禪定的惠岸禪師此刻睜開了雙目,慧眼如炬道。
“既然諸位都無異議,那我們便依計行事,明日便集合諸位仙盟各派,兵指炎國境,那里東離劍宗的地盤,此刻正被惡魔所占據(jù),域下有魔兵二十萬,而我仙門也不過一十五萬,雙方實力也多有懸殊,故而我等必須要選出一位德才兼?zhèn)渲?,盡最大可能的減少傷亡?!?p> “依我看,便由惠岸師傅領(lǐng)導(dǎo)我等如何?”
“我同意!”
“我也是!”
“同意!”
“不妥,老衲是出家之人,如無必要,不會沾染俗世殺孽,依老衲看既然諸位都有意讓賢,不若老衲推舉一人……”
“師尊,齊掌教與子善魔皇此刻已到了銘崖寺。”
正說著殿外有人稟道。
“嗯!讓他們進(jìn)來吧?!?p> “是!”
齊天幾個才一來到殿內(nèi),惠岸被接著說道。
“老衲適才說要推舉之人便是齊掌教,不知諸位可有異議?!?p> “這……”
“大師的意思,想來定然有他的深意,這個嗎,我沒異議?!?p> “是?。∥乙餐?。”
“同意!”
“余門主你意下如何?”
“大師我只是覺得齊天他畢竟年輕,只怕……”
余青檀此刻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是,余門主說的是,小子我資歷尚淺,實在是難當(dāng)此大任?。 ?p> “唉!齊施主莫要妄自菲薄,單憑你此次能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招撫子善魔皇,便可見其中謀斷,為了我仙盟今后大計,還望齊掌教以大局為重。”
“這!”
“即是大師與諸位都同意,那我余青檀也同意了。”
“好,齊掌教你還不答應(yīng)嗎?”
“唉!既如此小子我便不在推辭,那就明日我等便集齊六派弟子,兵指炎國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