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瞻自驚異中回轉(zhuǎn)心神,正要再說些什么,木然他臉上一緊。
“不好,諸位還是快快躲藏的好,此地魔氣濃郁,四下更是森羅陰郁的緊,想必有魔物在此作祟,依我看來這魔氣之中霸絕之力渲溢不下,想來非是一般魔怪可比,確實非我等俗界小修可以輕易撼動?,F(xiàn)下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他這一句話倒是把剛松了一口氣得眾仙門中人嚇了一跳,不說別的,剛才兇不兇險,眼瞅著九死一生啊!現(xiàn)在卻又要經(jīng)歷一次,甚至于比他早更加的恐怖,這不是要把人逼入絕境嗎?
呼呼…魔影翻天映照而下,虛空中那顆玄血球突然間開始四下翻飛,魔影起伏竟皆向那顆巨大的血色球體膜拜,奉獻著自己的一切,乃至血肉。
魔光出自血球沖天而起,內(nèi)里更是魔血翻涌,嗖嗖…血球之上隨著魔光的出現(xiàn),一道道魔影不斷從內(nèi)里飛出,瞬間實化,凝成一具具血狼魔身,而后品象卻是更加參差,直立起來有七八丈高的黑紫魔熊,背生雙翼,足有數(shù)十丈長短,雙頭蛇身的玄翼魔蛇,巨耳蝙蝠,三葉魔馨花約是上千只魔獸,緊隨而來的玄符魔兵亦是步容小窺。
“遭了,是魔兵圍剿,這里想必是哪位魔皇級強者的修煉之地,好巧不巧的被你我趕上!”
“哼,魔皇,你們也太小看這幕后之人的實力了,嗯,讓我用奪天魔眼一觀,看他是那位故友。”
“不好,是他,竟是這只老怪物,沒想到萬年過去他還是活了下去,這逆天的主若是在此,誰還能活?”
識海中本來沉默的古魔擎天,冷不丁開口唏噓道,齊天突聽他這么說,不僅好奇問道。
“你說他是誰,真有這么恐怖嗎?”
“恐怖,不應(yīng)該用絕望來形容他的存在,雖說這里只是他的一具fen身,卻也是分毫無差的恐怖存在。”
“原來只是一介fen身,看把我嚇得。”
“一介分fen身,你太小看他了,九域魔帝,成名于荒古之前那場神魔之戰(zhàn),那一戰(zhàn)高階神魔隕落殆盡,唯有他幸存了下來,雖說肉身盡毀,三靈已失,卻擋不住他那天縱奇才,單憑一縷魂念硬是讓他又墮體重生,沉寂百年終究又重登魔帝之巔峰。歸功于他所修習(xí)的魔功,“九死一生功”修習(xí)此訣需經(jīng)歷九死巔峰來成就這一生之曠世之能,故而人們都稱他為九域魔帝。
想來為師功至萬劫也不過是魔天境,全盛時期亦不敢撼其毫發(fā),更別說當下還是如此的窘境了。
那些魔兵,魔獸像是被人施了生靈血咒,一個個皆是誓死如歸得樣子。
“九幽蒼冥,唯我魔帝,一統(tǒng)環(huán)宇,誰可匹敵?!?p> 聲震曠野,尚在觀望的仙道眾人卻是個個膽寒欲裂,“魔帝”上古高階天魔不是都隕落殆盡了嗎,怎么如今還會有魔帝在世,若真是如此,漫說是我仙道十宗這數(shù)百人,就是整和整個玄域界的修真者,依就奈不了他分毫。”
“無瞻小師父,你有何高見?”
聽人問他,此刻尚且在領(lǐng)悟真義的無瞻和尚,緩緩睜開眼眉,沉思良久,
“諸位莫急,且等我用“菩提自在他心觀”一瞧,若真是魔帝在此,你我再走也是不遲。
“啊…我的眼睛…眼睛…”一聲慘叫尤為凄厲,那本來神清目明的北海少年僧突然間捂住雙眼,不住的哀嚎,想來必然是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
“哼,愚蠢的人類,竟敢窺伺我等,也不看看魔帝的真身也是爾等可以觀視的嗎,兀那小禿驢簡直是不自量力。”
“你…眾道友給我殺了這些魔人,為我?guī)煹軋蟪穑 ?p> 此刻站在一旁的觀心老和尚早已是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就要拉上一眾門徒上前去報仇雪恨。
一只手攔在了他的胸前,顫抖著支起半邊身子。
“師兄,快走,此地非是久留之地,此等老魔,亦不是我等百人可以對付,這里留給師弟我,你快帶著幾位長老速速離開,晚了只怕我等都得死在…”
“噗”話沒說完又是一口濃血吐了出來,
“師弟!”
“哼想走,問問我的血月魔鐮答不答應(yīng)!”
話音才落,就見魔群里忽的飛出一團黑霧來,輔一出現(xiàn)便直上高空,黑霧凝實化為一股虛質(zhì)之態(tài)。
“哈哈…”笑聲沉重,好似掀起萬鈞之柱般摧枯拉朽。
“本尊乃魔帝麾下,四魔尊之一,無道鬼常,爾等還不速速領(lǐng)死?!?p> “哼好大的口氣,讓我純陽宗來領(lǐng)教下!”
“不知死活”玄月勾鐮殺意輕吟,嗡嗡…血影浮動,那血鐮竟是一分為二,眨眼間整個天空都被其渲染成血色,血鐮錚吟著呼嘯而來。尤似血浪封天,殺神臨世。
那兩把勾鐮才至半空,突然一轉(zhuǎn),分襲而去,一擊朝著純陽宗,另一邊則殺向銘崖寺一眾。
但見那血色鐮刀周身血色彌漫,圓刃兩端搖綴著兩抹黑環(huán),鐮身更是雕攥著大股的魔紋,如勾紅之月一般,狠厲而下。
純陽宗卻也是不敢怠慢,就見五位長老各手執(zhí)一件法器,或劍,或鞭,或是一方玄體金印,此刻皆是泛著卓熠的光輝。
四人齊齊飛起,迎上那把血怒狂鐮,嘭嘭…爆裂之聲不絕于耳,四大長老與之戰(zhàn)在一起,血鐮翻飛殺的四長老屢屢敗退,下方天元長老則是不停的念動五老真言,五位長老心意相通,一損則俱損。
細密的汗珠布滿盈角,此刻天元長老才是真正明白那些所謂的高階大魔的恐怖。噗…口中一甜一口濁血脫口而出,與此同時半空中赫戰(zhàn)不久的四人也隨之齊齊墜落在地,俯身咳血不止,周身皆被那血鐮摧折,伏由,申玨兩位長老,更是各被銷去一臂,一足,此刻兩人不住的掙扎著。著實是凄慘?。?p> 再看銘崖寺一方,此刻的無瞻被觀心幾人護在中間,手中禪杖卻是迎風(fēng)而起,佛光普照眾生,與那血鐮魔光相互映襯。不斷的抨擊著。
天一教也適時出手,靜水真人手中拂塵一引,玄光乍起,銀絲搖貽間牽引數(shù)丈,揪扯向那血鐮,余下二位長老亦是不凡,離月真人手持一把碎月寒暝劍,飛身而起,白衣飄灑一劍劈下,流水潺潺,激流一般漫向血鐮,嚓嚓…冰封之音響徹,這水居然還可以冰化,把那把血霧魔鐮盡皆冰封在劍意之中。
寒陌真人使的是一縷白綾段,七寸有余,微微抖起間有玲音入耳,想必是綴著鈴鐺,所謂流煙葬盡青山客,滿目飛紗竟狂言,此刻她素手微揚,綾段隨風(fēng)飄然而起,風(fēng)影恍惚時,悠然而長,變的大如匹練,籠罩向那血鐮,如水般柔軟異常,那勾紅血鐮雖是霸道,在其中亦是無所遁形,加之離月,靜水兩位真人的左右夾擊,境況竟是突然間有了緩解。
兩把血月魔鐮像是有了靈智,見一時之間,卻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于是血光一彈,掙脫開束縛,雙雙回返天際,血刃一轉(zhuǎn)環(huán)音咬合在一處,拼接成一把S狀蜿蜒血器。血光大盛,尤盛從前。
“哼,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不知我血月魔鐮的厲害,看我“狂魔破星鐮”?!?p> 雙鐮合擊,巨魔歸天,高天之上巨大魔影挺立,中心處一把魔鐮被裹挾其中,魔影猙獰,呼吸間隱隱有天雷cao動乍鳴。雷電交織劈在魔鐮之上,血鐮隨即幻化變得大如山峰,血雨飄落,潮汐如虹染盡濁荒。
“三位長老,快退,這兇物之霸絕,非我等可撼,強行抵御,只會徒增傷亡。”
不知誰喊了一聲,待眾人舉目看去,早有一人飛上高空,劍雨平地突生,化為巨大遁甲,瞬間遮擋在三人之上。
東離劍宗,是他們,沒想到東離劍宗竟還有如此底蘊,想來他們立宗千年,若無手段,決然不會久存于世。
巨大魔影潛身而近,直逼劍意遁甲,才一觸及便嘭然乍響,驚雷滾滾,烈焰滔天,長久下去只怕它經(jīng)不起雷火烈焰的摧殘,不久也會步那純陽宗的后塵。
“東離劍果然厲害,老朽不才,少商玄農(nóng)子也來討教了?!?p> 少商宮是少有的修真異類,其門下多以奇淫巧計著稱,此刻這玄農(nóng)子就與別人大相徑庭,一把鑰匙被他自袖中取出,仔細看那鑰匙中紋路堆積成冊,些許時空之力排斥在外。
“這是…荒神之匙嗎?想不到我擎天久不出世,連這等稀有之物業(yè)也已現(xiàn)世,看來日后這場天傾之禍是在所難免了!”
“什么天傾之禍,師父您老人家究竟在說些什么?。俊?p> “師父,師兄,小心??!”
這一聲喊叫,不僅把齊天嚇了一跳,就連場中的眾人亦是滿臉的疑惑。
“師父,蕓兒在這里??!”想不到費盡心機都沒有找到的人兒,突然之間就出現(xiàn)在眼前,玄農(nóng)子此刻是真的放下心來,念在同為仙門十宗之一的份上,二來此刻南宮希蕓業(yè)已被找到了,本不應(yīng)該多管閑事的他,卻又不得不插手。
“蕓兒,你還是來了,也罷,為師就為你和你師兄,以及眾位道友拼它一拼,或許你我命不該絕也說不定??!”
荒神之匙被他拿在手中,時空之力,我少商宮刻苦鉆研了上千年,功夫不負有心任終是被我們發(fā)現(xiàn),時空之門的縫隙,又經(jīng)過上百年加以祭煉,終于將二者容為一體,這把鑰匙便是操縱時空,隔絕一切的門戶,只是這時空之力過于霸道無常,以我之力尚且不足開啟,諸位若是還有氣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興許天道憐憫眾人,你我吉人自有天相也未嘗不能?。?p> 齊天此刻也是趕上前來,這丫頭還真是冒冒失失的,不僅暴露了自己,就連他也無可幸免的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唯有連合在一起,才有可能存在生還的可能。
魔帝現(xiàn)世,眾界皆亂,于其到時死,不如今日亡,好歹我等不負天人,諸天萬界,我等皆可無愧蒼生。
眾人心里如是這樣想著,那邊血色鐮刀亦是撲天蓋下,
轟,遁甲碎裂,天一,東離兩教亦是不能幸免雙雙墜落而下,周身血色糜爛,不知生死。
血色鐮刀殺勢不減,依舊追殺而近,百米,十米,
“諸位快些助我打開時空結(jié)界,將這魔物早早驅(qū)散為妙。”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一時間兀論老幼傷殘,一個個皆是聚斂丹田真元合而一氣,融為一股玄罡之力竟皆灌輸在那把時空之匙上,片刻間,只感覺周天搖動,諸天星辰皆以此為基壘,迅速的勾連在一起,一股逆流漩渦初顯,轉(zhuǎn)自星辰長河,扼守間自心體深處感知亙古之深遠,宇宙之??窮奧妙。
在它面前,諸天萬界皆為螻蟻,世間生靈皆作腐朽,什么魔帝,魔尊,妖皇,冥帝,皆不過眾生之外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