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有三房姨太太了!”
李承祖看著李牧,一臉的痛心疾首:“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爺爺我現(xiàn)在都九十了,要是再抱不到重孫子,你的罪過可大了去了!”
他對李海川揮了揮手:“叉出去!叉出去!”
李牧嬉皮笑臉道:“別呀爺爺!你別著急啊,找老婆又不是買東西,怎么精挑細(xì)選都不為過,萬一找個不省心的,娶家里來,天天雞飛狗跳的,那還不如不娶呢!”
他走上前,扶助李承祖的胳膊:“爺爺,您先坐下,嘗嘗我給您帶來的茶葉,保證您喝了還想喝!”
李承祖哼了一聲,甩開李牧的攙扶:“去!我還沒老到讓人攙扶的地步!”
他在李海川對面坐下,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
李海川急忙為他倒了一杯茶:“小牧拿來的茶葉很不一般,您別喝太急?!?p> 李承祖端起茶杯,道:“有多不一般?難道還是仙茶?”
他輕輕抿了一口,臉上便變了顏色。
老頭扭頭看了李牧一眼,隨后微微閉上眼睛,眉毛胡子一陣亂顫,片刻后,咳嗽了幾聲,往垃圾簍里吐出了一大口帶著血絲的黑痰。
片刻后,又咳嗽了幾聲,又是幾口黑痰吐了出來。
“咳咳咳!”
他咳的撕心裂肺,臉紅脖子粗的跑到衛(wèi)生間里,對著馬桶一陣狂咳,好半天方才平息下來。
李海川輕輕拍打李承祖的后背,一臉關(guān)切:“爸,您還好吧?”
李承祖伸手按動馬桶按鈕,將穢物沖走,又漱口洗手,拿著毛巾擦了把臉,深深的吐了口氣,忽然笑了起來:“好茶!”
他來到客廳里,重新坐在茶幾前:“小牧,你也坐下?!?p> 李牧坐下后,李承祖的臉色嚴(yán)肅起來:“小牧,你這茶葉從哪里弄來的?”
李牧道:“咱們屋里說話!”
李承祖和李海川父子對視一眼,齊齊起身,向李牧的臥室走去。
李牧的臥室有三十來平,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床邊的一個書櫥。
書櫥旁邊,有正對著窗戶的一張書桌,書桌旁是電腦桌,旁邊便是衣櫥、毛巾架等擺設(shè)。
來到臥室之后,李牧將腰間掛著的翠綠色的儲物葫蘆放在了書桌上,掃視李承祖和李海川:“爺爺,爸,我最近有了點奇遇。”
他說到這里,指尖輕輕一點小葫蘆,這青翠欲滴的小葫蘆上陡然間符文一閃,桌上已經(jīng)多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田黃石。
隨后李牧指尖又點了一下,青皮葫蘆再次光芒閃動,這次桌面上卻多了一塊翡翠原石,隨后又多了一把長劍。
“這……”
李承祖一臉震驚:“這是怎么回事?”
這小葫蘆只有手指肚大小,但是卻吐出了一把三尺多長的長劍,和拳頭大小的石頭,已經(jīng)超出了老頭的思維認(rèn)知。
反倒是李海川與時俱進(jìn),喜歡上網(wǎng)沖浪,看過不少網(wǎng)文小說,知道一些仙俠小說中的設(shè)定。
他此時雖然驚訝,但卻還能繃得?。骸斑@特么難道是傳說中的儲物葫蘆?”
李牧點頭道:“嗯,我前段時間在文城古玩街買東西,花了一百塊錢,買了這么一個小葫蘆,后來不小心弄了點血滴了上去,這葫蘆就認(rèn)我為主了……”
他按照現(xiàn)在網(wǎng)文爛大街的設(shè)定,為自己編造了一個故事。
大意就是說自己撿漏買了這么一個儲物葫蘆,然后儲物葫蘆認(rèn)主,打開了葫蘆里空間,從里面得到了不少好東西,包括仙丹妙藥,神兵利器等等。
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成了一個打一百個的練氣高手,而剛才的茶葉也是他從葫蘆空間里拿出的東西……
他自己的經(jīng)歷不可能全都如實說出來,但面對自己的至親之人,也不可能隱瞞所有的事情。
老李家三代單傳。
李承祖一輩子娶了六房姨太太,生了二十三個女兒,才在解放后生下了李海川這么一個兒子。
而李海川則因為政策的緣故,也就只有李牧這么一個兒子。
李牧當(dāng)真可以算的上是千頃地里一根獨苗,從小到大,受到的寵愛可想而知。
他的二十多個姑姑,上百個表哥表姐,所有人都寵著他,愛著他,不敢讓他受絲毫委屈。
尤其是李承祖,老爺子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讓老李家開枝散葉,將老李家的血脈傳承下去,一直期盼著李牧能早日結(jié)婚生子,他好多抱幾年重孫子。
李牧現(xiàn)在得了一場大機(jī)緣,但大機(jī)緣也意味著大危機(jī),大殷朝的世界里仙魔齊出,危機(jī)四伏,充滿了不測之險。
李牧本人又不是茍道中人,如果讓他如同狗一樣待在暗處吃屎發(fā)育,那比殺了他都令他難受。
大丈夫生在天地間,自當(dāng)挺直腰板,頂風(fēng)前行,如果搖尾乞憐做狗,縮頭藏身做龜,那活著有什么意思?
但他這種性格處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遇到難纏的家伙,被打傷打殘,甚至身死道消也有可能。
他死了不當(dāng)緊,但家中老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怕是要傷心欲絕,估計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因此就算是為將來做打算,李牧也得向家人透露一點事情,免得自己真的遭遇到了生死大危機(jī),或者閉關(guān)修行難以聯(lián)系時,也能給大家一些希望,減少一些傷痛之情。
他父親和爺爺,是他最為信得過之人,若是什么事情連他們都瞞著,那就沒什么意思了,當(dāng)然也不可能什么都說出來。
“這么說,你得了奇遇,已經(jīng)成了傳說中的煉氣士?”
聽完李牧講的故事后,李海川上下大量了一下李牧:“來,走兩步試試!”
李牧:“……不是,爸,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一名高貴的煉氣士,我也是有尊嚴(yán)的,你讓我走兩步,我就走兩步?難道我李大老爺就不要面子了……”
啪!
李海川一巴掌拍在李牧頭上:“廢什么話!”
李牧仰天長嘆:“外面當(dāng)爺,回家還得當(dāng)孫子?。 ?p> 旁邊李承祖抬腳踹向李海川:“你沖孩子威風(fēng)什么!”
李海川被踢了一腳,當(dāng)即訕訕道:“爹,我這不是教訓(xùn)教訓(xùn)兒子么?!?p> 李承祖怒道:“那我也教訓(xùn)教訓(xùn)我兒子!”
他舉臂作勢要打李海川,李海川急忙躲避:“誒誒誒,老爺子,你都這么大年紀(jì)了,老胳膊老腿的,別閃著腰嘍!小牧,快勸勸你爺爺!”
李牧:“誒,這不對啊,你要打我,我爺爺才打你,我干嘛要勸?”
李海川瞪眼罵道:“反了你了?趕緊的,還不攔一下!”
李牧無奈,將李承祖扶?。骸盃敔?,爺爺,您消消氣,我爸這人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李海川:“……”
李承祖哼了一聲,順勢坐在床上,對李牧道:“小牧,以后你爸再敢欺負(fù)你,爺爺替你出氣!”
他說到這里,臉上浮現(xiàn)出好奇之色:“你這煉氣士,到底有什么本事?你給爺爺透透底,讓爺爺也見識見識?!?p> 李牧笑了笑:“好啊!”
他拿出一個紙人傀儡,往地上一摔:“咄!”
這紙傀儡迎風(fēng)便漲,瞬間化為一尊身高丈二的鐵甲大漢。
這大漢手持雙錘,頭頂房梁,腳踏地板,頭如笆斗,眼似銅鈴,對著李牧單膝跪地,甕聲甕氣道:“主人!”
李承祖父子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之情。
李海川膽大,當(dāng)下來到這鐵甲大漢面前,湊近仔細(xì)觀看。
只見這大漢與正常人相差無幾,只是軀體加倍的粗壯高大,伸手摸了摸胳膊,只覺得筋肉凸起,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尤其是雙手中的兩把大錘,有西瓜大小,起碼得有幾百斤重,拿在這大漢手中,竟然輕如燈草,混若無物。
“這是?”
李海川手指跪地的鐵甲大漢,遲疑道:“黃巾力士?”
李牧笑道:“這是傀儡術(shù),這個人形傀儡可以幫忙打架,還能干力氣活?!?p> 李海川問道:“能擋子彈不?”
李牧搖頭道:“應(yīng)該擋不住。現(xiàn)在熱武器的威力,一般的練氣手段根本扛不住?!?p> 李海川道:“那有個屁用!單單只是力氣大,有的是吊車、叉車,干活效率又高,裝的東西也多。真干起活來,這傀儡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李承祖搖頭道:“怎么不管用?起碼可以用來自衛(wèi)反擊。”
李海川道:“現(xiàn)在被人欺負(fù)都不能還手,一還手就成了互毆,萬一打傷歹徒還得吃官司。這傀儡力氣大,一錘子把人夯死了,少不了要坐監(jiān)獄,還得賠錢,不實用!”
李承祖嘆氣道:“誒,年頭變了,現(xiàn)在好多律條感覺是專門保護(hù)壞人的?!?p> 他看向李牧:“還有什么手段?”
李牧道:“這傀儡術(shù)是我機(jī)緣巧合學(xué)的,真正的本領(lǐng)還是咱們家傳的九轉(zhuǎn)元丹訣?!?p> 李承祖一愣:“咱們家傳的本領(lǐng)?小牧,咱們家傳的功夫也不怎么好用啊,你別騙爺爺?!?p> 李牧道:“我也是吃了一顆靈丹之后,重新修行咱們家的功法,才發(fā)現(xiàn)家傳功法不一般。”
他說到這里,扭頭看向書桌上的一塊翡翠原石,雙目之中火光一閃,“砰”的一聲響,擺在書桌上的翡翠原石猛然一跳,如同被子彈擊打一般,當(dāng)場碎裂開來,露出里面晶瑩翠綠的翡翠玉肉。
“這是純陽目擊術(shù)!”
李牧看向一臉震驚的李承祖父子:“咱們家的小冊子有這一門功法,恰巧被我想起來了,然后就煉成了!”
李承祖喃喃道:“純陽目擊術(shù)?單單是目光竟然有這么大的殺傷力?”
李海川也呆愣了一會兒,方才問道:“你這目擊術(shù),有多大的殺傷距離?”
李牧道:“五百米左右吧,超過五百米,威力驟降。”
李海川:“好家伙,這比得上子彈的殺傷距離了!”
李承祖喃喃道:“咱們家傳的功法這么厲害?這么說來,咱們祖上好像也闊過……”
爺仨在屋內(nèi)說了好大一會兒話,直到袁青花在外面喊他們吃飯時,這場簡單而又不平凡的李家男人會議,才宣告結(jié)束。
吃完早飯,李承祖和李海川同時起身,看向李牧:“走!”
袁青花奇怪道:“爸,海川,你們這是干嘛去?”
李承祖道:“去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