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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貍成了病嬌反派

167章 做個交易

  清吾搖搖頭,道:“干嘛這么拘謹小心?我是你夫人,自然什么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別總這么畏畏縮縮的好不好,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似的?!?p>  她笑了笑,這才讓硯塵玨心里松快了些。

  而大殿之上的女人還在撒著嬌,讓硯蘭盛殺了‘硯塵燼’,“陛下,他方才突然沖進我的閨房,嚇壞了我,還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我怕極了?!?p>  硯蘭盛除了安慰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甄夫人就意識到了問題。

  硯蘭盛雖然還能和她說話,可是他的身體是動彈不得的。

  他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捆縛在座椅上,沒有還手之力。

  屆時,甄夫人才注意到,她的寶貝兒子正渾身是淤青,不住的哭著。

  腦海中炸起驚雷,甄夫人可算是注意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但仍然不死心的喊,“陛下?”

  硯蘭盛無力地說道:“珍兒,你先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護住你們母子的,我保證。”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沒有什么保證的資本,此刻連妖丹都沒有了的硯蘭盛,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廢人。

  ‘硯塵燼’冷笑一聲,“父親還真是喜歡說大話,也喜歡假扮英雄,我倒是想看看,父親想用什么辦法護住他們?”

  硯蘭盛幾乎要將一口的牙齒咬碎了,“我……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處罰,硯塵玨,你想要什么?你沒有立刻殺了我,定然是有需要的地方,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這番話‘硯塵燼’太熟悉了。

  誠如當(dāng)年他終于拿回了妖丹之時,自己承受著痛苦,向硯蘭盛做出的保證,‘父親,我想即便我是個廢物,但也有一點點用處,我可以成為你在華光門的眼線,我想……想跟父親做個交易?!?p>  一對父子,到了需要交易來保全什么的地步,那是多么的可悲?

  只可惜,硯蘭盛打錯了算盤,‘硯塵燼’什么也不想從硯蘭盛這里得到,如果真的有,那就是讓他痛苦,讓他萬劫不復(fù)。

  而這些,他不需要靠硯蘭盛的幫助,他有的是法子能夠做到。

  ‘硯塵燼’抬腳在甄夫人垂下來的一條細腿上踢了一腳,道:“甄夫人,我聽說這些年你沒少折辱我母親,是真的嗎?”

  他的語氣平和,平和到根本不像是在質(zhì)問,反而像是心平氣和的與這個女人閑談。

  甄夫人嚇得縮了縮腿,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獸,驚慌失措的抬眸看著‘硯塵燼’,眼神里沒有往日的囂張跋扈,是一種祈求的眼神。

  像是森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小鹿,帶著些對未知的恐懼和祈禱。

  或許就是這樣的眼神,才會讓硯蘭盛這般喜歡她。

  只可惜,‘硯塵燼’并不吃她這一套,再次狠狠的踢了她一腳。

  這一腳踩在那女人的小腿上,頓時一股鈍痛的感覺從腿上蔓延開來。

  一向沒有吃過苦頭的女人嚇得哇哇大叫。

  她聲音太尖銳,尖銳到讓硯塵玨懷里的孩子哭了起來。

  少年皺著眉頭看向殿上的女人。

  清吾敢說,如果這里不是結(jié)界,如果那女人是真實存在的,此刻的硯塵玨會再殺她一次,甚至將她碎尸萬段。

  這小子有時候是挺兇的!

  大殿上的‘硯塵燼’張開五指,在手心里化出一枚匕首,兩根修長的手指間,那柄匕首被轉(zhuǎn)了起來,像是在玩什么小玩意兒似的。

  那雙漂亮的狐貍眸子正盯著那枚匕首的刀尖兒,一眨不眨的看著,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說:“我最討厭別人吵吵嚷嚷的了,你說,如果把你的舌頭割掉的話,你還有沒有本事擾人心煩?”

  這話讓甄夫人的臉色瞬間慘白到了極點。

  她很熟悉這些話,她說過類似的話。

  因為硯塵玨惹到了硯塵真,甄夫人曾這么向硯蘭盛提議過,讓他割掉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年的舌頭,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再對硯塵真不敬了。

  相似的話,相同的人,只是說話的人換了。

  甄夫人嚇得連滾帶爬到‘硯塵燼’身邊,她趴在地上,兩只顫巍巍的手,想要去抓‘硯塵燼’的衣擺。

  ‘硯塵燼’嫌棄的后退一步,那女人卻退而求其次的一把抱住了‘硯塵燼’的小腿,“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割我的舌頭,我求求你了……”

  女人的觸碰讓‘硯塵燼’腹中一陣翻滾,幾乎立刻就要吐出來了。

  他抬腳踢開甄夫人,忍著胃里的不適,“你可真是找死!”

  若是說方才‘硯塵燼’只是想嚇唬嚇唬她,可這時的‘硯塵燼’是真的存了要殺死甄夫人的心思。

  ‘硯塵燼’厭惡女人,看到就會覺得討厭,觸碰便會覺得惡心,這些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以及他的父親。

  那天夜里,在他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成了‘硯塵燼’此生都無法忘記的陰影。

  甄夫人被踢在角落,她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開始解自己的衣帶,“只要你饒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保證,只要你試過一次,一定會喜歡的?!?p>  清吾一聽這話,頓時警鈴大作。

  不會吧?不會吧!

  這個臭女人竟然……竟然還做過這樣的事情?

  清吾氣得恨不得沖上去給那女人兩巴掌,眼前卻突然橫過來一只手,擋住了清吾的視線。

  “別看,清姐姐,很惡心?!背帀m玨不說這話還好,這么一說,清吾心里還真覺得那女人對他做了點什么。

  清吾沒輕沒重的拉開硯塵玨的手,殿上的女人已經(jīng)只剩下兜衣了。

  ‘硯塵燼’皺著眉,像是在看什么惡心的蠕蟲似的,他手臂一抬,大殿上的明黃帳幔便向著甄夫人飛了過去,將那女人緊緊的包裹起來。

  帳幔越收越緊,甄夫人開始疼的大聲呼喊,“饒了我吧,求你,求你……陛下,陛下,救救珍兒,救救珍兒,珍兒還不想死,珍兒不想死啊……”

  ‘硯塵燼’冷聲笑著,“父親都看到了,你喜歡的女人不過是個為了活命可以任人踐踏的賤婦,你有沒有覺得心寒啊?”

  硯蘭盛早已經(jīng)在甄夫人跪地求饒的時候便對她大失所望。

  更讓他瞠目的是,她竟然……竟然為了求饒,愿意侍奉他的兒子。

  硯蘭盛一貫被人說是冷血無情,可他自認為對甄珍是有感情的,他喜歡甄珍,甚至可以說是……愛她。

  妖王宮里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他什么樣的沒有見過?

  聰明的,端莊的,美艷的,清麗的……

  各式各樣的女人,各式各樣的性子,他一個都不喜歡,唯獨甄珍是不一樣的。

  甄珍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是妖族進獻的美人。

  硯蘭盛第一次見到甄珍,是她十五歲的時候,他狩獵時,這個嬌俏的女人倒在地上,攔住了他的馬。

  究竟花叢的硯蘭盛并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么特別之處,甚至和他其他的夫人相比,稍有遜色,更別提他還有一位妖族第一美人的王妃。

  可即便是家中種了桃林的人,也會想別人的桃子會不會比自己種的更好吃。

  硯蘭盛原本是這么想的,才想和甄夫人春風(fēng)一度。

  可偏偏,這女人不如他的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身為妖王,想要什么東西是得不到的?

  不過是個沒什么姿色的女人罷了,他把她留在了身邊,甄珍越是想要逃,硯蘭盛就越要把她捆縛在身邊。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一次,兩次……

  久而久之,硯蘭盛也開始分不清了,他執(zhí)意把甄珍困在身邊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難道真的只是占有欲嗎?

  他不確定。

  后來,甄珍給了他一點甜頭,而后又開始高傲的吊著這位居高臨下的妖王陛下。

  大概是從來沒有過這樣新奇的感覺,家花終究是沒有野花香,硯蘭盛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淪陷在甄珍的溫柔鄉(xiāng)里。

  此刻,看著那個卑微的女人跪在地上,原本硯蘭盛心中的那些悸動,竟然就這么被連根挖出,血淋淋的,沾染著他的皮肉讓他痛苦不已。

  ‘硯塵燼’原本就是想看到硯蘭盛絕望,崩潰,最好是痛不欲生。

  盡管他對甄夫人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點的耐心,甚至覺得惡心的想要將她除之而后快。

  可這一瞬他又有些反悔了。

  ‘硯塵燼’勾起唇來,解除了那帳幔上施展的法術(shù),原本在不停收緊的帳幔漸漸的松開了來。

  他居高臨下,如同看螻蟻一般的看著甄夫人,道:“夫人這么說,難道不怕我父親傷心嗎?夫人可是我父親放在心頭上的人,即便是看到父親落得瑞下場,也應(yīng)該和我父親一起赴死,不是嗎?”

  甄夫人瘋狂的搖著頭,“不是,不是的,我不是,我和你父親沒有一點點感情,我從未對他有過情誼。我……我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母親,都是你父親,都是他做的?!?p>  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每一個人或許都有自保的本能,可是甄夫人卻毫不留情,徹徹底底的傷了硯蘭盛的心。

  對于硯蘭盛這樣一個冷血的,見慣了旁人匍匐在他腳下,對他求饒的男人。

  他傷害過的女人也不計其數(shù),可他從來不在乎,任憑那些女人,那些孩子哭著喊著,他只覺得好笑,只覺得他們低賤。

  或許是報應(yīng)吧!他曾經(jīng)做過那么多令人痛苦的事情,如今也全部要回報給他。

  硯蘭盛心里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很痛,甚至痛的說不出話來。

  可‘硯塵燼’還在步步緊逼,“怎么了?父親,你怎么不說話了?你最深愛的女人此刻說著這樣的話,求我饒了她,父親,你認為,我該不該放過她?”

  甄夫人是個識時務(wù)的人,在她聽到‘硯塵燼’的這句話是,眼睛頓時模糊了起來。

  女人淚眼婆娑地往前蠕動著,裹著那厚厚的帳幔,遠遠瞧著,像是一只明晃晃的蛆蟲,讓人惡心。

  硯蘭盛看了一眼甄珍,聲音無力,“阿玨,你放過他們吧,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和她們母子無關(guān),你不要牽連他們,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放了他們吧!”

  ‘硯塵燼’笑了笑,“可是父親,我不喜歡他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討厭。我想,我不能讓他們活著,至少……至少不能讓他們兩個人都活著?!?p>  硯蘭盛的臉色煞白,他眸子顫顫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瞬間,硯蘭盛竟然看著‘硯塵燼’,就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或許是代入感很強,硯蘭盛心中生出了一個念頭,‘硯塵燼’不會放過他們,一個也不會。

  就像是如果他此刻和‘硯塵燼’換位處之,他也決計不會放過‘硯塵燼’一樣。

  而,那少年臉上的笑容不減,甚至在他露出痛苦表情的時候,更加愉悅了,“父親,雖然我很討厭他們,但是既然你這般求我,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他們兩個人之中,只能活一個,我做不了決定,父親來替我做決定吧!”

  硯蘭盛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硯塵燼’。

  他后背一寒,想起了當(dāng)年硯塵玨和虞氏來求他更換送去華光門的人選時,他自己說出的那些話。

  硯蘭盛明白了,其實‘硯塵燼’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性命,只要他想,可以隨時殺死他們?nèi)恕?p>  他之所以沒有這么做,反而如此大費周章的做這些沒有意義的舉動,都是在報復(fù)。

  每一樁,每一件,‘硯塵燼’曾經(jīng)承受過的痛苦,他都要一點一點的還給他們。

  這個認知,讓硯蘭盛不寒而栗,整個人都僵直了。

  ‘硯塵燼’卻有些不耐煩的問:“父親怎么還沒有做決定?難道……對父親來說,還看不出誰更重要嗎?”

  他說著,踢了甄夫人一腳,道:“甄夫人,方才求我的時候不是很賣力嗎?現(xiàn)在選擇權(quán)在我父親手上,你好好求求我父親,在你和你兒子之間盡快做個決斷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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