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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貍成了病嬌反派

097章 一具焦尸

  江銘昀冷哼一聲,“魔化刃,永生咒,毫不收斂?!?p>  清吾怒道:“閉嘴,趕緊找出口。”

  烏青色的石壁包圍出一個獨立的空間,除了頭頂是黃土,其余之處皆是石頭堆砌。

  江銘昀將劍刃上拋,觸碰到沙土,只深入一寸,便停住了。

  他騰身拔下劍刃,道:“這上頭似乎被結(jié)界封住了?!?p>  看來只能另找出路。

  清吾注意到四面墻壁上,有三面都石塊尖銳,甚至在石縫之中還有伸展出來的白骨。

  足可見,石頭底下,壓著多少尸骨。

  唯獨其中一面石壁,十分平整,并非石塊堆積而成,而是整整一塊石墻,像是寬大的活門,她沖江銘昀招了招手,“過來!”

  江銘昀看著這塊石壁,敲了敲,似有空洞的聲響,“后面是空的?!?p>  清吾將一只手按在石壁上,閉上了雙眼,探知石壁之后的氣息。

  一股很濃重的陰氣隔著石壁滲透過來,清吾打了個冷戰(zhàn),睜開眼睛。

  她偏過頭,道:“借你手指一用?!?p>  江銘昀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但還是信任的把手攤開在她面前。

  清吾抓起他的食指,抵在石壁上,“別松開?!?p>  她松開江銘昀,手指變換著動作,很快一股烏黑的魔氣便從她指尖流出,涌入江銘昀的手背,凝聚在他的食指上。

  清吾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戳,指尖穿透石壁,江銘昀頓感對面有什么東西像是在啃食他的手指。

  “快收手!”清吾喊著,竭力去拉他的手腕。

  江銘昀宛如被撕扯著手指一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手指從石壁中拔出。

  兩人用力過猛,跌坐在地上。

  江銘昀低頭一看,食指已經(jīng)被咬破了,露出一小節(jié)血肉。

  他怒問:“你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

  清吾推了他一把,“一點小傷而已,你個大男人大度一點。我是女人,本就是半魔陰體,又跟鬼魂打了那么久,身上沾了鬼氣。對面陰氣太重了,我若是把手伸過去,女鬼肯定上我的身,你難道想讓你唯一的隊友,變成對手?”

  江銘昀方才也感受到了,石壁對面的陰氣很重,他純陽之體探過去,尚且被撕咬,清吾這樣的半魔,怕是真的會被附身。

  他爬起身來,順著方才打穿的孔洞看過去。

  石壁另一側(cè)從上面投下來的光線里,江銘昀瞧見一張寬大的石床,石床上是一具被燒的焦黑的尸體。

  江銘昀皺了皺眉。

  清吾問他,“你看到什么了?”

  他收回視線,道:“石壁太厚,能看到的范圍很小,只有一張石床,和一具焦尸。”

  清吾緊張地問:“焦尸?是七白嗎?”

  江銘昀搖了搖頭,道:“那焦尸看著有些年頭了,應(yīng)該不是江姑娘。”

  不是江七白就好,清吾松了口氣。

  江銘昀又道:“對面隱約可見光線,應(yīng)該與外界連通?!?p>  可這又是個難事兒,那邊陰氣那么重,兩個人怎么過去呢?

  清吾怕被陰氣入體,便推他,“你再仔細瞧瞧,還有什么別的東西?”

  江銘昀再次探身去看,還沒等看清里面的景象,女鬼陡然穿透石壁,沖了過來。

  兩人立刻防備起來,卻見那女鬼沒有戀戰(zhàn),徑直的沖上地面,頭頂赫然出現(xiàn)一個大坑。

  清吾一心想著還在上面的硯塵燼,連忙追了出去。

  就在江銘昀想要跟隨她一并上去,卻聽到了一陣少女的哭聲。

  清吾追到地面上,不見女鬼的蹤跡,只見硯塵燼坐在地面上的圓圈里。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雪,少年的身上被籠罩了一層白雪,他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臉面埋在膝蓋之中。

  肩膀的披風(fēng)毛領(lǐng)一顫一顫的,不知是被風(fēng)吹得,還是他在顫抖。

  “阿燼?”清吾連忙蹲在他面前,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上的積雪。

  少年緩緩地抬起頭來,一雙千嬌百媚的狐貍眼紅了一圈,叫人心疼。

  確認了眼前的人是清吾,他才吸著鼻子,撲過來抱住了她,“清姐姐,我好怕!”

  清吾抱著他,拍掉他身上落得雪,輕撫著他的后背,安慰著:“寶貝不怕,不怕不怕,我在這兒呢,別怕,不哭,不哭了?!?p>  少年委屈的忍著淚水,“我有,好好聽話,一直等你?!?p>  清吾心里的內(nèi)疚在他的懂事里,達到了頂點。

  他若是鬧,發(fā)脾氣都好,可偏偏,他委屈著自己,叫清吾越發(fā)心疼。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都怪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鼻逦嵋宦曇宦暤牡狼浮?p>  硯塵燼靠在她肩頭,一言不發(fā)。

  他肯定是嚇壞了,清吾恨不得把他揉進骨子里,這樣便不會讓他難過了。

  等到哄好了硯塵燼,清吾才注意到,江銘昀竟沒有跟上來,而方才她沖上來的坑洞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夜已經(jīng)深了,荒山之中,百鬼夜行,清吾還帶著硯塵燼,不能在此地久留。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清吾把硯塵燼扶起來,少年卻走不動,“我的腿,凍麻了?!?p>  清吾蹲下身來,“上來,我背你。”

  少年匍匐在她背上,抱著她的脖子,后領(lǐng)先前被他盤踞過,還咧著露出細白的皮膚。

  他幫她把衣裳整理好,臉頰貼在她后頸上,給她暖著被凍得冰冷的皮膚。

  兩人剛要走出祠堂,便聽到一陣宛若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清吾連忙加快了腳步,躲閃在祠堂門后,腳邊傳來女孩的聲音,“娘親,你怎么這么久才來看我?”

  是那個蠱惑人心的小鬼,清吾如今并不怕她,長腿一抬,便將那小女孩踢了出去。

  這一腳踢得實實在在,清吾頓時意識到這小鬼寄生在一具小孩的尸骨上,此刻擁有實體。

  她趁著小鬼被踢開,連忙跑出祠堂,女孩卻笑著追了上來,直到抱緊了清吾的腿。

  她頓感那條被抱住的腿,有千金的分量,邁不開了。

  清吾皺眉,這小女鬼,除了這一招,沒別的花樣了嗎?

  她抬手按在小鬼的頭頂,匯聚魔氣,欲震碎小鬼的軀殼。

  鋪天蓋地的女人哭聲,剎那間從四面八方?jīng)_了過來。

  女人的聲音十分尖銳,哭聲又大,像是要把人的耳朵穿透。

  一雙手覆在她左右兩邊的耳朵上,頓時阻隔了聲音,清吾偏過頭,“阿燼,別管我,捂你自己耳朵?!?p>  少年搖搖頭,沒松手。

  手下一空,那小女孩被一道鬼影擄走,連同著哭聲也漸漸消散。

  雪越來越大,大到比濃霧還要影響視線。

  硯塵燼抓起身上的披風(fēng),遮蔽在清吾的頭頂。

  即便如此,清吾也發(fā)現(xiàn)下山不易。

  雪太大了,遮蔽了山路,這樣的路實在難走,可山上有結(jié)界禁制,無法御劍飛行。

  無可奈何,清吾只能對硯塵燼說道:“阿燼,看樣子下不了山了,我們要在山上休息一晚。”

  少年趴在她耳邊,喃喃著說:“好?!?p>  兩人重新回到祠堂,清吾別無他法,硯塵燼身子太虛弱,不能在雪地里躲避,即便祠堂危險重重,她也只能回來。

  清吾把硯塵燼背進一間小屋,用魔氣把蒲團烘得暖暖的,才放他坐下。

  小屋之中有幾件陳年的供桌,清吾連忙化劍,將供桌劈成木塊,堆在硯塵燼身前,燃起業(yè)火,給硯塵燼取暖。

  好在清吾從妖族離開的時候,怕路上凍著硯塵燼,往乾坤袋里收了不少的厚棉被和衣裳。

  清吾把棉被和衣裳都取出來,棉被鋪了兩層在地上,其余的都蓋在硯塵燼身上,再用披風(fēng)一件一件地裹住硯塵燼。

  硬是把纖細的一個少年,裹成了圓滾滾的粽子。

  硯塵燼掀開被子的一角,道:“清姐姐,坐過來。”

  清吾鉆進被子,坐在他身側(cè),少年把身上的披風(fēng)掀起來,一并裹住清吾。

  兩人依偎在一起,清吾發(fā)現(xiàn)硯塵燼身上很暖,像個小火爐一樣,她連忙伸出手來,摸了摸硯塵燼的額頭。

  確認他沒有發(fā)熱之后,這才放心下來。

  “累不累,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兒吧!”清吾道。

  少年搖搖頭,輕輕的靠著她,沒把全身的力氣壓在她身上,“清姐姐,我們會不會半夜被女鬼吃掉?”

  清吾笑著握住他里三層外三層裹著的手,問道:“害怕了嗎?”

  硯塵燼道:“我不怕死,我怕清姐姐丟下我。”

  清吾給他掖了掖被角,道:“不會的,阿燼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更不會再把阿燼丟下了。”

  少年嗯了聲,窩在她脖頸間蹭了蹭。

  清吾是真的累了,卻強撐著不敢睡,一來怕夜里女鬼來犯,二來怕木柴燒著了被褥,三來怕火滅了硯塵燼挨凍。

  硯塵燼的手撫上清吾的后脊,頓時一股沉重的疲憊沿著脊背爬了上來,叫清吾睜不開眼睛。

  很快,少女腦袋一歪,便睡著了。

  硯塵燼把她的身子放平,裹緊被子,自己則從被子里抽身出來,大手一揮,給燃燒的焰火施展了法咒。

  剎那間,火焰如同有了生命,控制著火勢的蔓延,火焰小了柴火便自動的跳進業(yè)火中;火焰高了,便有一陣風(fēng)將火焰吹小一些。

  硯塵燼回眸看了清吾一眼,低聲道:“清姐姐,我會讓你如愿以償?shù)摹!?p>  ……

  “江姑娘,江姑娘,你沒事吧?”江銘昀循著聲音找過去,只見江七白被埋在一道石塊堆砌的墻壁之后,從縫隙里能聽到少女的哭聲。

  聽到江銘昀的問話,少女哽咽著說道:“江公子,我這是……在哪里?我什么也……看不到?!?p>  江銘昀安撫道:“江姑娘,你先別害怕,我馬上救你出來?!?p>  他不敢用靈力鑿開墻壁,也不敢用劍刃,生怕會弄傷江七白。

  于是,江銘昀只能徒手一點一點把墻壁上的石塊摳下來,一塊、兩塊……

  原本他的手便被啃咬過,此刻不斷地刨土挖石,十根手指都被尖銳的石頭劃傷了。

  他卻不敢怠慢片刻,江七白被困在這石壁之中,若是稍有不慎,會被壓迫憋悶致死的。

  足有一個多時辰,江銘昀的手已經(jīng)麻木了,才好不容易把扒開江七白頭部遮掩的石塊。

  江銘昀小心翼翼地把江七白臉上的沙土拂開,少女才終于睜開了一雙淚眼。

  原本臉上嫣紅的妝已經(jīng)被沙土掩蓋了,唯獨眉心的那一點摻了魔氣的朱砂痣還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江七白注意到了江銘昀染血的手,眼淚更是止不住了,“江公子,你受傷了,江公子,你別管我了?!?p>  江銘昀繼續(xù)挖著石塊,道:“這里空氣稀薄,你修為微弱,盡量不要說話,不要激動,否則會有憋悶之感?!?p>  少女眼中含著淚,聲音微弱的跟他道謝,“謝謝你,江公子,謝謝你……”

  江銘昀心想,他也不為別的,就當是償還了自己的一廂情愿吧!

  扒開了兩塊石頭,有了空穴,再挖其他的石頭便要省力不少。

  直到把江七白完整的從墻壁上挖出來,江銘昀才累極坐在地上。

  江七白被困在泥土之中久了,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她顫抖著雙手,艱難的把鮮紅的嫁衣撕開兩塊布條,裹在江銘昀的手指上。

  江銘昀問她,“可有不適?”

  少女搖了搖頭,“只是有點僵硬,很快就能恢復(fù)的。”

  她看著江銘昀白色衣衫上沾染的幾處血跡,“江公子,你身上……”

  江銘昀搖搖頭,道:“無妨,都是小傷口?!?p>  他仰頭看著頭頂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坑洞,道:“眼下,只能等路姚清來救我們了?!?p>  江銘昀想起路姚清使用的法術(shù),不由得眸子暗了暗,心里思索著,這個人絕對不是路姚清,那么,她會是誰呢?

  當初在西陵,王明陽曾用神鞭試探過她,但她毫無反應(yīng)。

  難道說,她不是奪舍,是別的方式占據(jù)了路姚清的身體?

  江七白緊張地問:“阿清她怎么樣?她也受傷了嗎?”

  “沒有,她沒有受傷,不過,此刻想必外面夜深了,她身邊還帶著硯師弟,怕是情況不會很好?!苯戧阑卮稹?p>  那女鬼的本事,江銘昀是親自領(lǐng)教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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